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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紧急补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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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社的第二大危机出现了。
期末考试结束，宫城挂了四科，流川挂了四科，樱木花道最是夸张，门门红灯，还好意思站在办公室门口大笑：“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啊！哈哈哈哈，你们都来陪我啦。”
根据彩子的转述，全场唯一一个还算有自尊心的就是三井了。不过，他自尊心受挫，极有可能不是来自挂科，而是来自老师那句“篮球社其他成员成绩都不错呀”。猩……不，赤木前辈对内重拳出击，对外以礼相待，总算获得了让湘北四大才子补考的机会，考试时间就在第二天。
“反正都是用期末考试做过的那张卷子，也不用太紧张啦。”真理拿过一张试卷。在赤木家补习课堂里，她负责量产正确答案，供补习军团参考，此刻已经做到最后一张。其实作为县内有一定知名度的公立高中，湘北的题处在中游水平，有难度，但是努力让每一位同学合格。她凭借着对去年知识点的印象，很快做完了流川枫不及格的四张卷子。
至于樱木……为什么地理A都能不及格啊！
“考的这些地方，我一个都不认识，没去过！”当事人还理直气壮，“怎么能答得上来！”
真理愁得直挠头发。不及格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及格军团对试题的态度，一个睡得快把试卷都泡烂了，一个坚持认为是卷子有问题不是自己的问题而且只要晴子来给他做补课讲师，要是因为这种理由去不了全国大赛那就太过分了！
她“啪”地拍下最后一张试卷，正气凛然地骂了他们俩一顿。樱木这才反应过来，吓得赶紧狂摇流川枫。真理坐回原位，把最后的试题抓紧补完。唉，要是流川挂的科是简单一点的，或者樱木挂的少点，也不至于这么累脑子……
“做完了！”
赤木前辈还以为是其中某个挂科人士，回头一看，原来是本来没啥问题的真理。真理交上试卷，打了个哈欠，“累死我了……不过，往好处想，他们这些没及格的卷子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不是‘他们’，只有他，只有流川。”彩子和木暮也一脸憔悴，“樱木可是挂了七科啊，全挂啊！”
“三井前辈挂的也很难嘛。”真理拿起那张卷子，“古典文B，数学2，幸好没选理科，数学3我是真的做不来了。”
“等一下，”三井终于抬起头来，“你做的是我的卷子？”
“嗯，趁着木暮前辈教你地理公民的时候做完了两个。”真理把卷子交给他，“和木暮前辈的答案对过了，放心记答案就行。啊……饿得要昏过去了……”
三井不可置信地看看自己手里的卷子，再看看真理做好的两张。“你做得太快了吧！”
“不是你一直纠缠着木暮前辈，非要让他解释‘为什么富士山下人口数量激增的原因是因为地不够用’，才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吗？”
“所以为什么答案是地不够用啊！”
“因为东京都市圈人口激增啊！”
“那为什么不选东京都市圈人口激增啊！”
“因为问题问的是直接原因啊！”
“那直接原因不就是富士山下人口激增吗！”
“你逻辑有问题吗，因果因果，富士山下人口激增的原因会是富士山下人口激增吗！！！木暮前辈你也是！这么无聊的问题你还由着他问！再多嘴就给我滚出去全国大赛别去了！”
喊完一大段话，真理眼前一黑，脚下踉跄，后退了好几步，幸好扶住了桌子，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不行了……”她摇摇晃晃地撑住身子，“我要喝可乐……”
合计着自己一共写了九张卷子，她不低血糖谁低血糖。
“需要帮忙吗？”晴子也出来了，“我可以去帮大家买点……”
“可乐……”真理半张着嘴，灵魂都要从嘴里飞出去，直奔天花板了。
“其他人呢？”晴子试探着问了一圈，大家都说喝水就行，唯一急切需要甜食饮料蛋白质的就是疯狂做题的真理。晴子跑下楼，真理也“咣当”一下，从桌子旁边滑到地上，目光呆滞，呼吸缓慢。
做卷子做的。
但不得不说，拿着自己的卷子看答案，比看别人卷子上的答案记得更快。不一会儿，三井就觉得心里有底了。他兴致勃勃地向木暮发起挑战，结果是刚好合格。
“怎么才刚好合格啊。”
“可能还是没记牢吧，多背背。”木暮把卷子推回去。三井成了第二个无需监督的人，在学习方面，他一向信奉及格万岁，多一分都是浪费，象征性地瞄了几眼就把它们放到了一边。真理的字迹其实并不好看，离让人看不懂只有一步之遥。他晃荡着卷子，打算好好笑话笑话她——成绩是不错，就是字太狂野了。
真理依然躺在地上。三井小心地俯下身子，看到她闭上了双眼，还是微张着嘴，看起来好像睡着了。为了方便，真理用电话线发圈扎了马尾，在做题的时候被抓乱了，躺在地上的时候，发圈又顺着头发滑落，少女的脑袋就这么乱七八糟地盖着头发，在灯光下闪出一圈红色的光晕。
“樱木，樱木。”三井压低了声音，叫了好几声，“我真不信你和真理没有血缘关系——你看你们俩头发红的。”
“哎呀！不要打扰本天才！”樱木大叫一声，“我正——”
“嘘！”三井冲过来捂住他的嘴，“能不能小点声！”
“三井。”坐在樱木面前的赤木黑了脸，“你复习完了能不能不要打扰我这边。”
“等一下啊，赤木前辈！”彩子给真理翻了个身，“真理她好像……哦没事她醒了。”
“把你们家还有的吃的拿出来吧……”真理的头发彻底散开了，她趴在地上，像恶鬼一样，朝着赤木等人的桌子缓缓爬来，“我好饿……好饿啊……”
“不要吃我呀！！！”樱木直接跳上了桌子。
“蠢材！快点专心做题！内田，我上厨房给你洗个西红柿吧……”
“我回来了！”晴子的声音简直是及时雨。她从手提袋里掏出可乐、薯片、塑料盒装布丁，终于让真理成功坐了下来，安静地喝起了碳酸饮料。
“你的字写得好丑。”三井也把卷子放到真理面前，无所事事地撑着头，看她吃吃喝喝。
“你挂了四科，四科里有两科我现在就能答满分。”
三井，挑战失败。
真理又拆开一个布丁，看了看附赠的小勺，丢开了它，“吸溜”一口就把布丁整个吸进了嘴里。
“喂，吃这种东西的时候小心一点吧。”
“小心也没有用。”真理吞下布丁，总算找回了一点力气，“我小时候也是很小心地吃糖，结果一下子卡到嗓子里面了，不停喝热水，喝光了两个水壶里的水才化开。”
“你小时候还挺命途多舛的。”
“你是看古典文试卷才知道这个成语的吧。”
三井，平等友好的交流失败。
真理也不再理会他，翻出随身听，又问晴子借了耳机，开始听歌。
“在听什么？”
说到歌曲，真理的态度才会缓和一点。她再次打开随身听，还是之前的那盒磁带，自从宫城良田把随身听还给她之后，她一直忘记配耳机，同样也就忘了换里面的磁带。今天再听，已经能体会到旋律的抓耳。
“还是之前那个。你说它挺吵听不懂。”
“哦。”三井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不是说它不好……”
“也难怪。”真理露出一个高深的笑容，“等你长大了就听得懂了。”
三井感受到了真理在精神上带给他的重创。
“我比你高一级……”
真理只是把声音调得更大。
“喂。”三井拽下她的耳机，“能不能别对我这种态度啊，那天比赛的时候明明很好啊，怎么又回去了？我没有哪里惹到你吧？”
真理目光游移。她对三井的厌烦和不接受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挺喜欢看别人吃瘪。
抱歉，你之前说得对，我确实是喜欢仗着有人保护就欺负人。
看到真理眼神躲闪，三井有点想笑，继续向真理逼近，“怎么回事，难道是害怕我和你走得更近？”
听了这话，真理眉头一紧，转过头来，看到三井那张充满自信的笑脸。她赶紧让脑海里浮现几张不良三井缺失门牙的脸，这才平稳心情，眯起眼睛，给了三井一句不小的打击：“三井前辈你……你是怎么……能做到又没有体力又没有文化又没有审美，却空有一脑子没法帮你及格的联想能力的呢？”
虽然不是物理上的重拳，但真理略带恶毒的话深深刺痛了三井的心。他深吸一口气，忍住想大叫的冲动，继续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你不会真是喜欢我吧？”
这下，他成功看到了真理脸上崩坏的表情。
“我……”
真理的大脑飞速旋转。
赢了！三井跳起来，举起握紧的拳头。
“是这样吗？”真理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是这样吗！”
等她再抬起头，三井已经带着胜利的笑容，拿走了桌上最后的布丁。
“是这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