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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四殿下得罪天师被皇帝罚跪在大殿外的消息,如同一阵龙卷风一样,以最快的速度席卷了整个京城,人人都在同情这位殿下,但同情之余更多的是嘲讽,看戏般的嘲讽。

      彼时,沈姜次本人正半倚在皇家驿站的房间里乐得清闲。阳光穿透木窗,房间内燃烧的圈圈檀香,沉重而又心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若隐若现的房间内,可察觉,男人身上白色衣衫肆意的搭在两侧,他本人散漫的坐在席子上,他的视线停留面前的棋局,慵懒中带着些许玩味的意味,这种的姿态倒是和平日里在人前完全不一样。

      褚临一脸严肃的走进来。“殿下,北襄有人动身了!”

      棋子在他掌心不断摩挲着,清脆的响声传入耳朵,沈姜次道:“这么快!”

      “主子,我们该怎么办!”

      沈姜次缓缓站起来,单薄的衣衫叠身上,褶皱感如同他眼底的深沉变得复杂。在这个京城你永远不知道你的对手正伪之下的差距,转换的如此之快。“该怎么办,就这么办。这里可是东濮,谢砚是死是活,可不是他说的算了!”

      褚临有些疑惑,“殿下,今日对谢砚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沈姜次淡淡道:“不一样,是有些不一样。当然这些是在他活着且不妨碍我们的时候,如今,敌在明我在暗,皇帝尚有用,当然我们也不能再无立无援的时候,得罪任何立场不明的人。”他眼神扫视着初露端倪的结局,眼神不知觉被视线最近的白色棋子吸引。白色如斯,纯白无瑕,正如谢砚那一袭白衣。“更何况,他对我们有意思,他想利用我们!”

      “那殿下,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沈姜次又拿起一颗棋子,冰清玉洁的棋子在指尖摩挲,京城如棋场,棋场之上变幻莫测,可是执棋之人,落子之人,每一步想法也许从开始就决定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

      在不可能的地方,在别人意想不到的结局上创造奇迹才是真的王者。

      同样的棋局,不同的环境。

      他穆然的回到了很多年以前。

      窗外依旧是淡香缭绕,稚嫩的他躲在亭子下,问他师父同样的问题。

      师父笑着说,“执棋之时,你的内心是最容易暴露的,定下心,隐藏心,方能达到你想要的目的!”

      直到很多年以后,他才明白了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测的东西,才开始渐渐明白了师父当年的话语。

      谋计,也好;谋情,也罢!

      都不及谋心来的彻底。

      “按兵不动!”他又道:“如今东濮摇摇欲坠,北襄新起之秀的风平之下,波涛汹涌,他们都想吞并对方,却忘了这世间的法则,平安之下乱世再起,一个太平的盛世即将到来!”

      话音落,沈姜次的手轻轻一挥,原本错综复杂的棋局被抹掉,棋子四散开来,是呀!一次新的洗牌开始了。

      沈姜次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善人,他也不想当什么善人,他在别人的拥骂和嘲讽中成长,你那么他就要以同样的方法,踩敌人的唾骂,踩着仇人的鲜血一步一步踏上那别人触不可及的位置。

      “殿下,国师派人来了!”

      这还是真是闻着就来了!

      谢砚摆了摆手,张口就来:“不见!我身体不好,修养期间任何人都是一概不见!”

      褚临:……

      把偷懒说的这么明目张胆的,恐怕整个京城也只有主子一人了。

      “主子,他都这般了!我们回吧!”

      古沉提醒道。

      谢砚倒是没这么在意,他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皇家驿站的牌匾,“今日之后,这位在京城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

      “是呀!”

      谢砚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想在沈姜次走投无路的时候,以最少的代价化敌为友。

      可是,他低估了敌人,也低估了敌人那誓要一揽天下的野心。

      “谢淳,他人呢?”

      “小公子,在京华楼寻欢作乐!”

      谢砚眉头微蹙,在这种情况之下能这样有玩心的人,那可真的不多了。转念一想,他的一生承担了太多国家重任,私心一点,谢淳的一生要活得无忧无虑。

      中秋节悄然而至,在这个家国团圆的日子皇城中的宴会是否如京城街道的喧哗,热闹,沈姜次已经不想知道了。与其在哪里惹人厌烦,不如自己乐的其所。

      在相国寺的时候,他总是被禁锢,记忆中偶尔的一两次团圆佳节,却以落寞而告终。这次,好不容易没了这么多顾虑,他也真的是有了可以放松的机会。

      阁楼之上,风寒很盛,偶尔间能听到人们嬉闹的声音,看着他们成双成对,不知为何他心底涌上来丝丝落寞。

      他以为他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却忘了人还是总会奢求,那些自己所不曾拥有的。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凝重,但也确实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人厌恶,他慢慢起身。

      “走吧!我们回吧!”

      褚临能明显的看出主子的兴致不是很高,“主子,要不在等一等,说不定会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呢!”这么早回去,也是把自己放在那个无情的房子里,一呆就是一整天。他心里不免得有些担心。

      沈姜次摇了摇头:“不用了!回吧!”

      团圆佳节的欢声笑语,他更喜欢把自己关在那个冷冰冰的房子里。

      原本分散的人在他下楼的空隙,汇聚到了一起,现场的气氛也变得严重起来。

      “今日中秋,本人特意给各位达官贵人,带来一份礼物,一份极致的礼物!”话音落,他身后的红色笼罩被打开,栅栏之中的绝色美人渐渐呈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女子生的极美,皮肤肤若凝脂,身子弱柳扶风,穿着西域舞姬的衣衫,手指摆动只见当当作响,颇有一步一风情的韵味。

      围观群众的眼神一下子被吸引起来,嘈杂声响彻整个京楼。

      沈姜次本来也没有怎么注意,直到他被那一抹相同的涧石蓝吸引。与此同时,他隐藏于黑色瞳孔之下的涧石蓝渐渐显露,两人四目相对。那是熟悉的,封存的记忆似乎在这一刻被解封,不禁疑惑,她怎么在这?

      铁笼之内的女子死死的拍打着栅栏,可是任凭她怎么用力,任凭铃铛如何作响,他们看那女子的表情都是一如既往的见色起意。

      其中一名贵公子,不甚靠近。被他突如其来的涧石蓝色瞳孔吓了一大跳,不要说在东濮,哪怕是在整个九州,涧石蓝都是不详的存在。“怎么?这怎么是!”贵公子再次看向那名女子的时候,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他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明明刚才是涧石蓝!”

      “你看错了吧!”

      “就是!这京城除了那位,谁还有这种颜色!”

      “我没看错!”

      “没看错,刚才那一抹这涧石蓝还在哪呢!”

      “我!”

      一阵掌声响起,吵闹的声音被消失殆尽。顺着视线望去玄衣的男子带着面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他站在阁楼之上。“各位,今日我们公子包场,这位姑娘价高者得!”

      京华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茶楼,但他更多的时候是整个京城最不琢磨的存在,谁也不知道京华楼的幕后之人是谁,但京华楼却着实做到了京城第一楼。包下京华楼的花费,可是那些达官贵人半辈子的俸禄。当然,包下京华楼,你想做什么都y可以,一切风险在你包下京华楼的那一刻已经被京华楼背后的人全全承担。

      “好好!!”

      现场之人无一不叫好,但是只有沈姜次的脸色越来越沉。

      其实,他不仅认识这一抹涧石蓝,也是最熟悉这一抹涧石蓝的人,他幼时曾因为贪玩而跑出相国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及时失踪也只会被人当做一件小事含糊过去。

      当时,他误打误撞被那个人带回了家,也就是这那个时候,他知道了一个绝对疯狂的人。那人常年带着面具,他看不清楚他的脸。却依稀记得他不常与正常人的透着涧石蓝的皮肤。

      无数的笼子里,数不清的黑暗里,那人疯狂着,疯狂的追求着涧石蓝,他用了无数的办法,无数的实验,极致的疯狂就是为了那一抹涧石蓝。

      当时,他的天生涧石蓝让他垂涎欲滴。

      他可是对他做着惨无人道的实验。

      还有,那笼中女子的涧石蓝,那能牵动着情感变化的涧石蓝。

      正是他的实验品。

      无数个夜晚,他挺了过来。

      终于在他奄奄一息的那一刻,一丝光亮照进了他的脸上,那时,他遇到了师父。本以为是一生救赎,却不料那又是一个深渊。深渊环环相扣,他一直牵扯其中,到现在命运轮回他还是没能走出来。

      “如今拍卖,正式开始!”

      “我出一千两!”

      “我出一千两百两!”

      听着越来越大的金额,沈姜次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如牢笼玩具的女人,他当即做了一个决定。还不等他开口,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一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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