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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73章 ...

  •   第73章

      修炼的日子充实又辛苦。但崇应彪每天都过得很高兴。

      全新的功法让他能更迅速的完成对雷力的凝结。尽管顾玄说一开始也没想过他能跟伯邑考一样使用雷力。但他的身体承接过天雷,天然对雷电有感应,更不会被雷电所伤,现在还能自如运用,确实是极好的发展。

      第一次使用雷灵之力就是接过伯邑考给他凝聚的雷球,那之后崇应彪也只能自己凝结出这种形状。顾玄以此先传授了他最基础的控雷术,这其中的攻击方式,就是凝结雷力进行攻击。那至于是雷球还是闪电,这也没多大差别。

      别看顾玄没教之前崇应彪就能用雷球狩猎了,伯邑考也有教过他如何运用雷霆。但本门功法是配合之前他给出的法诀来运用,无论是速度还是威力都是不一样的。

      当崇应彪听到自己掌心传出微弱雷鸣的时候,他高兴的直接跳了起来。“师父!!!成了!”他之所以这么兴奋,是因为这一声他整整磨练了二十天!

      原本顾玄以为这三个月崇应彪能达到引动自身法力产生雷鸣就已经很不错了。这说明他可以以自身力量输出雷法,而不是单一的吸引天地灵力。却没想到只用了二十天就能成功。这让他不得不对自家爱徒另眼相看了。“好!徒儿果然天赋极佳!应彪,你利用自身力量施展雷法让为师看看!”

      崇应彪走到院外,看了一圈,才决定将雷劈在练气力的石墩上。一个青色雷球直接在那石墩上方出现,紧跟着闪出数道电流“砸”在石墩上。只听“咔咔”几声响动,配合着隐约的雷鸣之声,石墩碎成无数碎块。

      不过石墩子到底不够坚硬。崇应彪又找了一个目标,他搬来一套青铜甗,刚想动手,就被顾玄拦住:“不要糟蹋东西。知道威力就好,你折腾它做什么。”

      崇应彪挠了挠头:“可是那石墩子也不算太硬。”

      顾玄哭笑不得:“比骨头硬就足够了。你还想要劈什么!”

      ————

      伯邑考当晚回到山上的时候,崇应彪就拉着他看劈岩石。这些石头都是他从山上搬回来的。顾玄看他精力实在充沛,就让他自己去寻大块石头回来。不管是练习体能还是拿来当试威力的靶子总是有用的。

      看着自家世子妃兴奋的连劈五块大石都没有一点疲乏的样子。伯邑考也有些惊喜。他拉过崇应彪的腕子让他运用法力在掌心凝结雷球。片刻后他感受到雷力涌动,又听到了雷鸣之声,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高兴。“真厉害。短短二十日你就能做到这样的成果,未来不可估量!”

      师父夸是一回事,夫君夸又是另外一回事。崇应彪忽闪着自己的眼睛,看向伯邑考:“师父说我虽然不能像你一样操控天雷。没有办法对巨凶大恶带来致命的杀招。但普通妖魔鬼怪都会惧怕我的力量!”

      伯邑考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崇将军日后一定会让敌人闻风丧胆。”

      “嘿嘿。但我还是觉得没有敌人最好。”手被哥哥攥在掌心,他也靠了上去。看着天上的月亮。崇应彪继续说:“以前在质子营的时候,我们几个都盼望可以随义父出征的。不过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殷郊是希望得到父亲的夸赞。姬发是想要有机会成为主帅那样的大英雄。姜文焕是希望可以证明自己的能力。鄂顺是一股不服输的尽头。我跟他们都不一样。我是想要胜利之后的夸赞和目光。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些。”

      手掌攥紧,伯邑考刚想安慰。就听崇应彪继续说:“那时候真的很简单。在营里我赢得胜利,主帅会夸奖我。我就认为可以出征了,我在战场上拼上全力,就能得到更多的赞誉,包括别人的尊重。可现在想想,出征不代表着胜利,胜利也不代表荣耀。只有活着的人才能享受到赞誉和尊重。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崇应彪苦笑:“我们跟义父第一次出征就足够惊险,也十分可怕。那是我们第一次见到完全没有预想过的妖兽。那个庞然大物比死亡更让人惊悚。更何况亲眼见到那么多人死在面前,我当时看到苏全孝他们那些人被压在碎裂的巨石下面,很怕这些朝夕相处的兄弟也会在这里丧命。”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面对死亡。也是第一次害怕失去。那也只是面对一个妖兽。这次看到北海的真正两军对战,遥遥看到那样惨烈的场面,我都会汗毛倒竖。有战功就会有出征,有出征就会有死亡。多少死亡只是区别于战线拉的有多大罢了。所以……我不想做一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崇将军。我更希望因为有我们在,没有人敢冒犯西岐的一寸领土。”

      伯邑考并不奇怪崇应彪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偶尔也会跟着一起听顾玄讲课。

      顾玄曾经说过。人一旦有了绝对强大的力量,就可能会滋生无法遏制的私欲。如果不能压抑自己的心魔,那么有多大的力量,就能造多大的恶孽。修道之人若是造恶作孽,先罚门训,后受天谴,必不会有好结果。

      对生命敬畏,这是顾玄教给崇应彪的道理。本意是希望他不要将自己的能力用在对凡人产生暴虐的心思上。但在崇应彪亲眼见证过两军对垒,以尸体垫满河床渡河之后,他对这件事有着更直观的感悟。甚至比师父原本要告诉他的体会更加深刻。

      ————

      眨眼间新岁将至。崇应彪的生日也到了。

      今年的生辰西岐城都在为他们的世子妃庆贺。西伯侯府更是设了酒宴,崇应彪坐在伯邑考身边接受着家人和百官们的恭贺。比起去年同样是一群人说一句:“三公子生辰吉乐。”今年的“世子妃”他听起来更觉美妙。

      酒宴过后,顾玄也留在了世子府歇息。不过这位仙师先是在世子府的西院转了好几圈,最终选定了一个位置满意的点了点头。崇应彪好奇的过去问:“师父,您这是干嘛呢?”

      顾玄笑呵呵的说:“来回跑太折腾了。不如设一个法阵。比五行遁术更快一些。站上去默念口诀就能转移到另一端。”

      崇应彪瞪大眼睛:“还有这种法阵?那是不是在朝歌设立一个,在西岐设立一个,就能往返自如了?”

      顾玄摇头:“那倒不能。法阵不能超过五十里。而且一定要足够隐蔽。如今天下间的妖异众多,也会有很多修道之人陆续出现。摆放在人人都能见到的地方,不但会受到破坏,也可能会带来麻烦。”

      这让崇应彪有一些失望:“这样啊。不过能往返岐山也已经很好了。这样我是不是每天就可以回家来休息了?”也免得哥哥每天还要往返跑去陪着自己。

      顾玄瞪他。并没有回答。

      崇应彪立刻收敛了妄想。“啊。那,那其实这样也很好了。方便哥哥过去。”

      顾玄无奈得很。“应彪。师父知道你对伯邑考情深义重。但你实在是太过依赖他了。”

      崇应彪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可以吗?我觉得挺好的啊。哥哥也喜欢我这样。”

      顾玄摇头:“这不是你们两个觉得好与不好的问题。他是西岐世子,将来就是西伯侯。他是一方之主,西岐未来的君王。他不可能随时随地都陪在你身边。他也不可能永远没有单独出行的时候。你如果不能学会独立。万一他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没办法及时赶到你身边。又或者他出了什么事,需要你去营救。你要怎么办?方寸大乱全无章法吗?”

      崇应彪瞪大眼睛看着师父:“会有什么事这么严重?”

      “人活着,每一个明天都是未知。你们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夫妻。不是只为了一日餐食而活着。你们肩头还有百姓生计,还有西岐疆土。应彪,夫妻恩爱是好事,但偶尔有点点距离,也不会让你们疏远。”

      从来没有人教过崇应彪什么夫妻相处之道。而顾玄说的这些,其实已经不只是夫妻相处的范围了。崇应彪回到卧房的时候,低着头一副纠结的模样。伯邑考已经把大家的礼物都放到了桌子上,就等着他回来拆开呢。却见他这副模样,赶紧上前把人搂住:“这是怎么了?”

      崇应彪叹了口气:“师父说我太依赖你了。怕我将来离开你不会独立处理各种状况。我知道师父说得对,但我还是不好受。”

      听到“离开”两个字,伯邑考的眉头瞬间皱紧。“仙师都是怎么说的?”

      于是崇应彪被抱到了桌边,坐下之后就一五一十的把师父的话转述了一遍。

      ————

      伯邑考听完在心中轻叹。顾玄说得没错。他们亲密无间自然是好。但一旦有自己不能露面,甚至可能要隐瞒生死的时候。他的小彪以现在的状态,他只怕人会活活急死。想到这一点,他把人抱紧。“小彪。其实你应该跟仙师去飞虎岭学艺的。虽然我会很想你,但那的确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崇应彪把脸埋在哥哥的肩膀,闷声说:“好像是这个道理。但我觉得,师父好像知道什么,而且是你也知道,父亲知道,义父也知道的事。但你说过如果可以告诉我了,你一定会说。我现在不问。但师父今天说的话,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我身边。”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看着伯邑考的眼睛。“那你先跟我交个底。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会平安,对不对?”

      伯邑考点头。“对。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一定会平安。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会结伴游历天下,会在一起度过无数个春夏秋冬。无论上天还是入地,甚至是畅游妖域,咱们都会在一起。”

      吻上哥哥的嘴唇,崇应彪没有让他再说下去。只要有这个保证,他就可以有底气去面对所有事。

      他承认自己依赖哥哥。但他崇应彪却不是一个只沉溺小情小爱的人。如果有大事要他去做,他不会比任何人做得差!

      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崇应彪开始拆礼物。

      西岐这边送礼都不能过于奢华。这是老伯侯的命令。尤其是给他们姬家人的贺礼,都是心意到了就好。崇应彪拆的是朝歌那边送来的一大堆东西。

      义父义母送的是一把名曰赤雷的青铜剑。此剑通体泛红,挥动时健身纹路居然可以带清脆声响。虽然不像雷声,但却也算得上剑如其名。崇应彪看着这把剑十分欣喜,走到院子里将雷力灌注剑身,这一次这把赤雷剑真正出现了雷鸣,剑身也随着雷灵注入在夜色中闪着猩红色的光。

      剑只轻落,就断了一把普通的长剑。崇应彪又来回试了几次,直到将长剑削成了十几段才算作罢。他把赤雷收回剑鞘,又摸了摸剑鞘上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鳞片。简直爱不释手。“这可真是一把好剑!”

      能让殷寿寄过来给小彪的东西,自然不会差。“我和仙师本来都想为你寻一把趁手的武器。现在看,这把赤雷剑也算上选。”

      崇应彪点头:“这就很好了!我喜欢用剑!这把剑无论是长短还是重量都正好衬我!”

      “你的剑术都是义父亲手教的,他自然知道你的喜好。”

      “我亲爹都没留意过我。义父却能注意到这么多。”虽然说着伤感,但他的情绪其实一直都停留在得了一把好剑上。所以脸上也都是微笑。

      伯邑考记得殷寿跟自己说过。噩梦中的崇应彪就像是另外一个堕入黑暗中的他自己。他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被逼着杀死亲生父亲,就像那个殷寿同妖狐谋划杀掉了父兄。他要将这种罪恶延续到这些孩子的身上。他们每一个人,无论活下来的亦或者是当场选择死去的,其实都被黑暗所侵蚀。

      他会关注每一个孩子,不仅仅是不希望重蹈覆辙。也是想要救赎见过噩梦的自己。

      “义父这么好的人。希望他能尽早度过难关。”崇应彪嘟囔了一句。然后打开了义母亲手为自己缝制的衣衫。

      ————

      伯邑考的生辰就在春耕时。今年那时候他们正在等待大婚。崇应彪甚至只能拜托姬发给哥哥送了他刻了好几日的竹简,还有他亲手制作的那枚玉化的虎骨箎。

      但一想到哥哥给了自己十八年的生辰庆贺。他却还没有真正为哥哥庆过生,崇应彪就有些愧疚。

      趴在哥哥身上,刚刚云/*雨之后的余韵尚在,他软乎乎的说:“来年你的生辰,我肯定跟你好好过。一整天都跟你在一起!”

      抚摸着小妻子光洁的后背,伯邑考笑着问:“今年的生辰礼还喜欢吗?”

      别人送的东西都还罢了。伯邑考送的东西实在是太让崇应彪欢喜了。那是一身软甲。水火不侵、刀枪不入。里面还有他亲手绘制的阵符。能驱邪避秽。在战场上,绝对是能保命的绝佳防具。虽然东西珍贵,也带着哥哥的心意。但种种信息已经让他意识到,战争就快来了。

      他所能想到的。就是朝歌的动荡。太子已经不足为惧,那么现在义父和殷郊连同大司命,要一起将大王弄下来。一个不好,那绝对是灭顶之灾。大战确实一触即发。而且这件事还不能等到闻太师还朝再做。所以宫变的时间也就是这一年,或者就是半年之内了。

      又想到了这个,崇应彪身上的情/*热都减退了八分。“喜欢。最喜欢的是这什软甲是一对。”

      “我答应过你,绝对不会让自己有危险,当然也得做好保护。”

      崇应彪蹭了蹭他的胸*/肌:“我大概猜到了。很危险,但的确势在必行。”

      伯邑考摸着他的脸颊:“今日是你的生辰。不说这些扫兴的事。”说着,他的手又不规矩了起来。

      崇应彪哼哼唧唧地假做抱怨,实际上也还能继续。只被摸了几把就又迷迷糊糊的忘了什么朝歌大事。这时候谁还管换谁做那个大王。那都跟他西岐世子妃毫无关系!什么自立自强,又有什么所谓!此时此刻,他只要有他夫君的疼爱就够了!

      穿上衣服再说正经事!他现在还没穿上那层“封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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