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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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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拽着我,我又没…没醉,我能自己走!”
“行了行了,赶紧回吧。”蒋河川认识陈重晚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他喝成这副鬼样子。
林腾刚要把车门关上,陈重晚就伸手向外抵住:“李天意呢?”
林腾害怕他酒后吐真言再说出点什么要命的话,赶忙掰开他的手把他往里推:“李老师上车了,上车了,回去了,咱们也快回去吧晚哥。”
“没有,他没走。”陈重晚非要把车窗打开。
打开后,他看见李天意果然还站在不远处。和于柏弘面对着面,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笑些什么,喝醉酒的他分不清李天意那种笑容是真心的还是虚伪的,他只知道他笑了,笑得很开心,而且逗他笑的那个人不是他。
“走了晚哥。”林腾关上车窗,“风大,别吹感冒了。”
车子疾驰驶出,陈重晚僵着脖子,一直向后远望,直至那两个人影完全消匿在视线里。
***
李天意应付完于柏弘,就速速坐车赶回酒店,生怕再被狗仔拍到什么。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和于柏弘传出绯闻,毕竟网上关于他的谣言已经够精彩够混乱了,千万不能再节外生枝,尤其是处在这个节骨眼上。
他和陈重晚本人冷战、唯粉乱战的节骨眼上。
上到二十一楼,李天意刚从电梯里出来,走在他前面的严小彤冷不丁一定,止步不走了。
走廊尽头,他的房间外面,靠墙站着一个人。
醉得脸泛红晕、眼神迷离的陈重晚老师,已经等他很久了。
“李老师…我要不先下去吧,你有什么吩咐再叫我。”严小彤退缩着说。
“嗯。”
陈重晚见他走过来,身体仍然瘫在那不动,后脑勺紧贴在墙面上,喉结一滚一滚的。
李天意全程无视这人的存在,径直走到门前,掏出房卡,解开门锁说:“别喝了酒在这耍无赖,私生粉吗你,蹲在人房间外面干什么。”
陈重晚挺正身体,抬起手轻轻捏住他的一截袖子,看着他,声音软绵绵的,“我在等你。”
“陈老师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李天意目视前方,似乎连转头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陈重晚顿了顿,忽然又把手放下来,“算了,你进去吧。”
李天意:“……”
放弃的也真够快的。
李天意握住把手,刚将门开出一道窄缝,旁边的人就迅速从肩侧扑上来,推着他顺势挤进去。
“陈重晚!”
李天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人就一把将他反抵在门上,头靠着他的肩膀,两只胳膊紧紧圈住后腰。
“陈..陈重晚,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错了。”
他埋着脸,声音被闷得十分低沉,李天意感觉自己的胸口都在震动。
“我很难过。每一天都很难过,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李天意屏住呼吸,身体被勒得使不上力,“你已经疯了。”
陈重晚移了移位置,头发蹭着他的锁骨,委屈地道:“我每天都在想着你,拍戏的时候想,收工见不着你的时候也想,想看见你,想跟你说话,想道歉,可我知道,你已经打算好要跟我划清界限了,对不对?”
他越说语调越扭曲,像在强忍着哭腔。
“那天是我在撒谎,我不敢把真心话说出来。我从来都不觉得同性恋恶心,我只是不喜欢那样的人出现在你身边,他接近你,我难受,我生气。我害怕你会被他抢走。”
“因为我自卑了,所以才会说出那种诋毁别人的话。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别用那样的语气和我说话,别假装看不见我,行吗。”
“我不想跟你划清界限。”
陈重晚哭得不成样子,抽泣声越来越明显。
李天意眉头一拧,垂眼看他:“你哭什么?!”
陈重晚直起腰,一双泪眼袭人,格外可怜,“哭你不理我。”
“我不想理你。”
其实在听完刚才那些话以后,李天意心里的气已经完全消了。
真诚忏悔,示弱卖惨,再加上这么一张好看的脸对着他哭。
谁还能狠得下心。
“你先放开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不太敢直视陈重晚。
那人直接往他颈侧一趴,“你先原谅我。”
“……好,原谅了,松手,听话。”
陈重晚又问∶“那你还会跟他在一起么?”
李天意捏着他的肩膀,语气莫名有些撒娇的味道,“你能不能轻点儿,腰被你勒麻了。”
“你先回答我。”陈重晚不仅不松,甚至还挺身往前贴了贴。
这下李天意更不敢动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他在一起了。”
“微信里,你说的。”
陈重晚说话时吐息出来的气挠得人脖子痒,李天意僵着身体把头侧到另一边:“骗你的,我跟他不可能。”
“那我们呢?”
陈重晚突然开口,问得有些唐突。
李天意一愣,“我们什么?”
陈重晚爬起来,眼睛里的泪还没有全部干涸,“我们有可能么?”
李天意惊得眼神呆滞,傻傻看着他。
陈重晚越凑越近,“我感觉,我们是有可能的。”
李天意被他逼得没法呼吸,整个人往后退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喝多了,赶紧放开我!”
“我很清楚。”陈重晚语气变得有些激动,
“我喜欢你,李天意。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你了,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疯子,你简直醉昏了头,”李天意死死撑着他的胸口。
陈重晚忍不住低头吻上去,从他耳垂下方的位置,一路斜着吻到嘴唇。
密密麻麻,一点一点拖动着。
李天意挣扎开,捧住他的脸:“你干什么?!我是男的!你疯了吗陈重晚!”
“不行么?”
“是男的就不行吗?”
他现在这副醉醺醺、死乞白赖的模样,简直跟戏里酒后色胆包天的顾怀邦毫无二致。李天意捏住他的胳膊,有些难为情:“你喝糊涂了,我们现在不是在演戏,你是你自己,不是戏里的人。”
陈重晚拿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处:“我知道。”
“是我,是我喜欢李天意。”
李天意怔住,心一下乱了。
原来他的那些感觉不是错觉。陈重晚确实像他担心的那样、痴想的那样,喜欢上了他。
甚至比他动情得更早。
“你想清楚了,你要知道跟我缠上关系意味着什么。明白我说的么?”
“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陈重晚压根没工夫想那些正经的,“意哥,你喜欢我吗?”
李天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们先冷静一晚,好不好。”
“我已经冷静太久了,”陈重晚摸摸他的脸:“我不想再冷静,我想做些别的事,想了太久,一晚都等不了。意哥,我真的喜欢你,喜欢你都不行么?”
“不行,”李天意知道他想干什么,“听…听话。”
“真的不行么?试一试,好不好。”
“等等,你…”
“可我不是…你别乱摸,”李天意猛地抓紧他的肩背,上半身缩成一团,倒在他身上:“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可提前跟你说清楚了,老子一直是上面的那个。”
“你要是真愿意,我也不反对,但今儿家里没东西,你别……哎!?你……”
“陈重晚,你动我个试试!”
“我不要,我再说一遍,下来,给我滚下来!”
陈重晚装没听见,动作不停。
这让李天意想起第一次拍亲密戏,这人扭扭捏捏不敢直视他的样子。
现在看来,陈重晚装纯有一套。
“你他吗别抓着我,你会吗你就硬来?”
“第一次,意哥多包涵。”
***
“哥喜欢我吗。”
陈重晚贴着他的后颈问。
李天意已经累到不想多说一个字。
“嗯。”
陈重晚仍不满足。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问∶“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哼。”李天意没忍住笑了一声。
还真是纯情得要命的臭小子。
现在睡一觉就急着要名分的男人已经不多了。
李天意闭着眼睛,故意逗他,回答说: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