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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共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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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云心初是被明澜的敲门声叫醒的。
明澜:“微澜,起床了。”
司微澜,云心初从梦中醒来,她现在是司微澜。
云心初哑着嗓子回应:“好,马上。”
明澜听到她的回应,离开。
云心初躺在床上,还有几许迷糊,她,她是司微澜……
她起身下床,走到窗边,看向窗外的雪山,真的很美,如此美景却令她心颤,窗上浮现明澜的脸。昨晚,她辗转反侧,直至两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梦中仍是反复被他纠缠。他的行为像衡良御,但他却喊她云心初,她非常困惑,在梦中兜兜转转,哪儿都是他。
云心初努力甩甩头,想把他的身影甩掉,现在在演戏,你清醒点,司微澜和衡良御才是一对。
云心初深吸口气,明澜肯定不希望见到她这样胡思乱想,演员一定要分得清现实与演戏。
她走进浴室,快速洗浴完毕,更衣出门。
来到客厅,明澜已经坐在那儿,看到她进来,起身帮她拉开椅子,她坐下。
明澜将早餐递到她面前,一边喝着橙汁,一边问她,“昨晚睡得好吗?”
云心初微笑,“挺好的。”
明澜看着她,“比我幸福,我昨晚一夜都没怎么睡。”
云心初看他一眼,“你一向认床。”
明澜:“主要是……身边没你。”
云心初正喝着橙汁,猛地呛了一口,瞪他一眼,拿着纸巾擦着嘴,“能不能让我好好吃个早餐。”
明澜:“我说的是实话。”
云心初:“吃饭别说话。”
明澜立刻收声。不能说话,眼神却更放肆,一边吃一边盯着她,目不转睛。
云心初懒得理他,认真地吃完早餐。
明澜吃完后,擦完嘴,“今天,我带你去骑马。”
云心初:“我不会。”
明澜:“我教你。”
云心初:“马高吗?”
明澜:“你可以骑小马驹。”
云心初:“我怕摔。”
明澜:“有我,绝对不会摔到你。”
云心初:……
明澜:“或者,我们共骑一匹马。”
云心初:“我骑小马驹。”
明澜笑了,她总是口是心非。
两人开车离开酒店,前往那拉提草原。
那拉提草原比恰西国家森林公园更出名,游客更多,两人开着车,穿过热闹的景点,往草原深处走。
来到了哈萨克族人居住的地方,明澜将车停住,和当地人聊了一回,当地人牵来两匹马。
明澜先教云心初如何控缰、踩马镫、如何让马停下来。
明澜扶着云心初小心翼翼地上马,坐稳后,明澜教云心初轻轻用脚夹住马的肚子,小马驹开始缓慢往前走。
明澜翻身上马,在她旁边,陪着她慢慢走。
云心初渐渐放松,小马驹很乖,走得很慢,跟着明澜的大马慢慢走。
明澜:“这样走,还好吧?”
云心初点点头:“这样可以。”
明澜:“其实骑马不难,主要是拉好缰绳,控好马。”
云心初:“你那马太高了,好吓人。”
明澜:“它很听话。”
明澜陪着她慢慢在草原骑马散步,两匹马都很听话,走得很慢,云心初终于能体会到一点点骑马的快乐。
云心初:“我有点累了。”
明澜教她拉住缰绳,让马停下来。
云心初的小马驹定住脚,明澜下马,来到云心初马旁边,教她先松一边马镫,双手扶着她的腰,将她抱下马。
云心初双腿触地,才感觉真正的安全。
明澜扶着她腰间的手并未松开,只是将她额前的发拨开,这样骑,她额头居然冒汗了,“紧张吧?”
云心初怔了一下,并没躲开他的手,“嗯,在上面还是挺怕的。”
明澜轻擦去她额头的汗,心疼地看着她,“你不喜欢骑马怎么不拒绝?”
云心初被他瞧得有点害羞:“还好,只是第一次比较紧张。”
明澜:“如果不喜欢,直接和我说。”她爱逞强的性格老改不了。
云心初:“我没事,多骑几次就习惯了。”
明澜看着她,若有所思,将小马驹牵到当地人手中,自己翻身上马,骑回到云心初身边,向她伸出手,“要不要和我一起感受一下骑马的快乐?”
云心初看着他,眼神诚恳,有点心动,刚才她的马根本没跑起来,完全是慢悠悠的走,说是骑马,不如说是遛马。
明澜:“我会保护你的安全。”相信我。
云心初伸出手,明澜握住她的手,开心地笑了。
明澜下马,将云心初扶上马,她坐在前面,松开马镫,明澜再踩着马镫上马,坐在她身后,双手穿过她腰间握住缰绳,将她整个护在身前。
明澜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放松,背靠着我。”
她感受到他的脸贴着他的脸,他的温度缓缓传过来,她靠后,背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很厚实的感觉,满满的安全感。
他说话时,温热气息在她耳边萦绕,痒得她想缩脖子,但他的怀抱的确温暖,她不想离开。
他满意她靠向他怀里,声音更低,将缰绳的后端递给她,“你抓这里。” 她听话地抓住缰绳。
他向她征询,“我们出发了。”他是陈述句,语气却像足了询问句。
她害羞地点点头,他的呢喃像情人之间的私语,他们此刻的距离的确亲密得厉害。
得到她的应允,他双脚轻轻夹马肚子,马开始奔跑。
随着马奔跑的速度加快,他们在马背上起伏的节奏变快,风在他们耳边呼呼作响。她双手紧抓缰绳,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他的大腿夹着她的,随着奔跑紧贴在一起,她能感受到整个人都被他紧密包裹,她躲在他怀中,害怕与不安都渐渐被飞驰的畅快冲散。
他喊她放松,顺着马的起伏起伏,这样最舒服也最轻松。她照做,真的感受骑马不是那么可怕,终于能体会到骑马的快乐,她开心地低呼起来。
他低头看她的笑容,满足地让马儿奔腾起来。
两人在草原上策马奔腾了一圈,才慢慢让马停下来,慢慢走。
明澜拉着缰绳,低头问,“累了吗?”
云心初轻喘,香汗连连,“嗯。”
明澜左手拉缰绳,右手抚过她额头,轻轻擦去她的汗,云心初也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汗。
明澜单手怀住她的腰,慢慢地将头靠在她肩上,懒洋洋地问,“好玩吗?”
云心初喘着气,声音有点飘忽,“好玩。”
她腰间的手慢慢收紧,他的声音有点低沉,“好想将你嵌进我怀里,你就不会再跑了。”
云心初胸口一闷,嗔怪,“衡良御。”说着背挺直,离开他身体。
明澜低笑,热气喷在她颈侧,她一生气就叫他全名,“让我再抱一会。”手收紧,将她再拉回自己怀中。
云心初见他并未过份,就乖乖靠回去,他的脸贴着她耳边,暖暖的,痒痒的,却一点都不讨厌。她喜欢被他拥在怀中,他的怀抱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在一人高的马背上,她一刻也不想脱离他的保护。就这样,被搂着,缓缓地骑马散步,也挺美好的。
明澜见她如此听话的靠在自己怀里,开心地享受着一切。
云心初,好想和你这样一直走到天边,你就在我怀里,信任地靠在我胸膛,这样的幸福给我十部戏我都演不出来。云心初,和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能感受到幸福在冒泡,好想和你一整天都腻在一起。
明澜,你肯定和女演员演过很多这样浪漫的戏码,此刻才会演得这么真实,衡良御会这样拥着司微澜。如果你是明澜,我是不敢这样靠在你怀里的,明老师,你是粉丝的,你是大家的,你不属于我,我只能借司微澜的身份,偷偷地霸占你一会会。等回去,这一切都会归位,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想,只想偷得片刻的甜蜜。这样靠在你怀里,和我昨晚的梦境竟然重叠了。我在梦里,甚至偷偷吻了你,明澜,我居然都不叫你明老师,羞死人了。
两人在美丽的大草原上,共骑一马,缓缓地向前走,远远从空中俯瞰,一双人儿如此般配。
两人各怀心思,却又舍不得打破此刻的美好,一直慢慢地骑回出发地。
回到酒店,明澜送云心初回房,关上房门,两人隔着门久久未动。
云心初背靠着门,还在回味靠在明澜怀里的感受,她多希望那只是明澜的拥抱。
明澜却是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云心初,无论是衡良御还是明澜,都想像刚才那样拥住她。
最终,两人还是选择继续演下去,属于衡良御与司微澜的时间不多了。
下午,两人各自休息了一会。
晚上,明澜过来敲云心初的房间,云心初拉开门。
明澜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潇洒俊朗,“我们去参加当地人举办的篝火晚会。”
云心初惊讶:“当地人的篝火晚会?”
明澜:“嗯,是阿尔汗家族的聚会,他们今晚会过来。晚上凉,多穿点,穿漂亮点。”
云心初眼里一亮,好难得他说这样的话。
明澜:“我的女人肯定是今晚最漂亮的。”
云心初脸一红,谁是你的女人,咬咬唇,轻啐,“衡总,你的女人还在W市。”他那个订婚未婚妻才是他的女人。
明澜听她这么说,手一推将她压在门上,低头贴着她颈项:“要不要我现在烙一个印。”
她心一紧,手抵着他胸膛,“你……别乱来。”
明澜沉沉地压着她,声音沙哑,“晚上穿高领。”说完,在她颈动脉深深的吮一口,瞬间血脉全狂奔冲向那个被吮的位置,浑身颤抖,他,他突然袭击令她措手不及,甚至都忘了推开他。只知道他的唇很热烙在她颈动脉处,呼吸都被他勒住,她紧贴着门,手终于有反应时,他已经离开,退开一步,眼神腥红地看着她,双唇太用力有点充血,红得惊人。她想要推开他的手只是搭在他胸口,“你,你混蛋。”
明澜邪魅地笑了,“谁敢说你不是我女人。”
云心初推开他,重重地当着他的面摔上门。
云心初咬着唇,瞪着门板,衡良御,太过份了,总是搞这样的突然袭击,让人毫无反抗之力。
云心初来到镜子前,怔怔地看着颈上那个被他种下的草莓,慢慢抚摸着,脑中又想起肌肤被火热的唇烫熨过的战栗。他像个吸血鬼咬住她的动脉,狠狠地吮吸着她的血液。禁忌又刺激的感受像电流在身体唰一下刷过,她,她竟然感到一种奇异的快乐。
云心初,你越来越不正常了,你在想明澜,想明澜对你这样对吗?
云心初看着镜中的自己,面带桃花,双眼潋潋,红唇微翘,像极了陷入爱河的女人。昨晚,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一个人,那个人,叫明澜。她想被他拥在怀中,想他像衡良御一样对她,想他捧着自己的脸,唤她的名字,云心初。
她在想,不该想明澜,不能想明澜,从何时起会如此想念他?从哪个时刻起,他就成了不一样的那个人?她不停地问,不停地回想,却始终无法得出答案,她只知道,她想他,想看到他,想被他深情地凝望着,想他温柔地唤她的名字,想他宠溺地揉揉她的发。她就是想他,止不住地想他,越想越睡不着。
理智不停地咒骂她,你要当演员,你不能为了一时的快乐冲昏脑袋,明澜不是你能拥有的,他是大明星影帝,你只是小助理,就算他愿意,他的公司,于昭桓,他的粉丝,他的品牌方也不会同意他现在谈恋爱。你不能这么自私,不能要求明澜为了你舍弃现在拥有的一切。
云心初,醒醒,趁着司微澜的身份,偷偷享受一回就够了。这种机会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你已经拥有了,别再贪心。
云心初再次看向镜中的自己,嘴角的微笑像朵花,不要管司微澜好不好?司微澜现在是抗拒衡良御的,如果她肯接受衡良御,是不是可以借她的身份表达一点点她的小私心。她想和明澜甜甜蜜蜜的。
云心初,你好贪心哦。
当云心初换好衣服出来,明澜的眼神暗了,她穿了一件纯白的收腰长裙,搭一件白色兔毛长披肩,披肩用一枚精致的别针别住,又防风又漂亮。披肩是带领的,完美地将她颈上的红印遮住。头发挽起来,双耳配一副小巧的珍珠吊坠耳环,秀外慧中,好典雅。
明澜走上前,衷心地赞美:“你好漂亮。”
云心初将头发刮到耳后,低头,“谢谢。”他眼里的暗沉是对她最大的赞美。
明澜牵着她的手,在她头顶一绕,让她转了圈,裙摆散成一朵花,美极了。
明澜搂着她的腰,“何时才能让外人叫你一声衡太太?”眼神尽是脉脉深情。
云心初看着他,盈盈一笑,“革命尝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明澜看着她,笑了。
云心初,只要你在我怀里笑,无论你叫司微澜,还是衡微澜,我只要你是你,云心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