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Chapter 6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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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是虚无缥缈的，看上去就像是凝不成实体的灵魂，是随时可以消散的云烟。
江宁疏也是如此，大概是经历多了，她明显要习惯适应得多。
肖澈试着走了几步，好在这样的状态并不影响行动，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失去重心，到处乱飘。
她们现在应该是站在一个高等的包间里面，窗帘拉着，只有几盏角落里的筒灯开着，显得房间很暗。
一个男人背对着她们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支看不出品牌的烟，红色的头发乱糟糟的，单是背影就显得颓唐。
因为不确定她们这样会不会被看到，所以肖澈她们没有过去看他的正面。
“安格斯先生——”门被敲了几下，响起一道年轻的男声。
听起来这个男的就是惊怪马戏团的团长了。
安格斯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听到。
“您的客人到了，现在在大厅。”
“啊，是这样子。那么你就把她请上来吧。”安格斯道，语调有些怪模怪气的，像是装腔作势的那种细声细气的人，偏偏声音很雄浑。
组合在一起就显得非常不合。
“是的，先生！”门外的年轻人应道，皮鞋落地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来，步调欢快。
过了一会儿，门又被敲响了：“先生，我把人带到了！”
江宁疏和肖澈对视一下，果断藏到了窗帘后面。
“进来。”
[叮咚！B级道具“透视”已使用！]
肖澈一下子能看到窗帘外的景象了，门开了。
走进来一个女人，一身艳丽张扬的红色连衣裙，领口还有白色的毛做装饰，暗红色的口红显得她格外白。
这个女人算不上好看，甚至是平庸，但衣着和妆容为她添了些色彩。
“安格斯先生，很高兴您同意了我们的要求。”
安格斯：“我好像并没有说话。”
女人红唇翘起，坐到了安格斯的对面：“我以为你叫我过来，就算是同意了。既然不是，那我们也没有交流的必要了。”
她的称呼从“您”变成了“你”。
安格斯也不恼：“你坐下来，不也代表着你还要和我交涉吗？”
“你很聪明，安格斯。”
“当然。我需要你们的渠道帮我搞动物，而你们也需要我提供适合的条件。很划算的买卖。”
女人不悦地眯起眼：“安格斯，我们不只有你一个可以考虑。”
“但我是最合适的不是吗？”
“当然，是的当然，不过主动权在于我，如果我不松手你什么也得不到！”
安格斯雍容地说道：“你快没钱了，不是吗？”
安格斯将烟按在了烟灰缸里，意有所指：“汉森银行。”
女人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然后她又恢复了镇定：“我们八二分，我八你二。”
“现在主动权在我了，珍妮小姐。”
珍妮咬牙切齿：“算你狠！五五分，不能再偏了！”
“合同。”
珍妮将一张纸狠狠拍在桌上，安格斯签了字。
“走的时候小心些，别被人发现异端。”
“我可不是罗尔斯那个傻瓜。”
珍妮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紧接着柜子那一个视觉死角跑出来一个女孩，一副假小子的打扮，要不是短短的头发上别着一个樱桃发夹，声音也是甜甜的女声，肖澈绝对就误会了。
“爸爸，刚才你是不是和那个姐姐讲好了？我迫不及待要见到那些可爱的动物们了！”
安格斯：“哦，是的，别急，乖女儿……”
女孩趴在安格斯的腿上：“会有兔子吗？”
安格斯换了个位置和坐的姿势，方便小女孩与他谈话。
正是这样，肖澈终于看到了那张脸。
那是一张还算英俊的面庞，头发乱蓬蓬的一个人居然没有留胡子，看着很干净，他的眼眶颇深，鼻子也高挺，眼睛是树干一般的棕色。
“不，怎么会又那种东西呢？”
她歪头：“可是兔子很可爱。”
“但是它们不值钱。”
小女孩似乎有些低落，但还是道：“噢，我知道了，爸爸。”
“刚才的事情可千万不要说出去，这样我们的马戏团就办不成了。”
肖澈清楚地看到，安格斯那双眼睛里凶狠的光，这使他英俊的面孔直接变得可怖起来。
“知道啦，爸爸，你知道的，这可是我们的秘密。”小女孩乖巧地说。
“好孩子。”
安格斯的语气温柔，摸了摸女孩的头，眼里的阴狠终于散开了些。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所有人物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像是被时间冻住了。
紧接着她们面前出现了一个泛着白光的洞口，就和她们进来的时候一样。
这一回她们没有犹豫，直接踏进了那个泛着白光的洞口。
一出来，练习室鬼怪就怼了上来，勾起一个大大的笑：“你们出来啦。”
“只有这一个线索吗？”肖澈问。
搞了这么大一个游戏，不至于只有一个线索吧？毕竟练习室鬼怪是要告诉她们，搞死安格斯的原因的。
“当然不是，”练习室鬼怪嘿嘿笑了一下，“你们刚刚怎么一直在藏？”
肖澈白了它一眼：“不藏着等被发现吗？”
“……这是我的回忆，我是安格斯的女儿。”练习室鬼怪提醒到。
回忆是无法改变的啊！
你在那些人面前脱/光/了跳踢踏舞也没人看得见你啊。
不过练习室鬼怪还是看得到的，不过鬼怎么能算人呢？
被反怼的肖澈：“……”
一旁默默听着的江宁疏：“……”
好吧，失算了。
不过，这个练习室鬼怪是安格斯的女儿？
当女儿的想谋害父亲？
这安格斯到底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啊！
这练习室鬼怪明显就是地缚灵，不会是被安格斯在这里杀的吧，那地上的血液残痕就是她的血？
练习室鬼怪感叹：“两个愚蠢的人类啊……”
肖澈瞬间从思绪中抽离：“……”可恶！
肖澈无能狂怒：“别废话，下一段记忆！”
“切。”练习室鬼怪嘲讽地笑了一声，才慢吞吞地打开了下一段记忆的洞口，和之前一样也泛着白光。
她们踏进了白光中。
这一回的地点是在惊怪马戏团了，这时的惊怪马戏团还很新，应该刚刚建好不久，还闻得到空气中装修材料的味道。
她们此刻就站在惊怪马戏团的门口，那个牌匾上没有她们进来时看到的血迹，颜色上看是刚刚做好挂上的，挂牌匾的钉子还富有光泽。
安格斯这时不在，站在她们面前的人是乔。
乔的五官看上去和现在相差不大，只是那时的乔就是个毛头小子，一副青涩气，刚刚步入社会的模样。
他正在打电话。
江宁疏在这时捅了捅她，指向惊怪马戏团里，一道阴影中藏着的小女孩。
她大概就是这样知道这个线索的吧。
“嗯，是的是的，我一定会做到，安格斯先生！”乔满怀热情地说，看不出半点老狐狸的样子。
“魔术，这是当然的，这么好的工作，我一定会加倍努力！”
“安格斯先生，抱歉，我、我没有听清。”
那头安格斯的声音似乎小了不少，乔没有听清他的回答，他点开了外放（免提）。
安格斯的声音就清晰地传了出来：“是这样的，魔术有助于我们遮掩这场美丽的表演。你只需要将那只可爱的金丝猴放进箱子，它会掉到指定的房间里去，我们会为你准备一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金丝猴，完成你的魔术。”
“你要知道，乔，那些观众坐的位置离表演台有5米左右的距离，他们只会关心表演了什么，至于那只猴子是不是之前那只，他们可分辨不出来……”
“当然了，乔。你是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我说的不只是金丝猴，对吗？”
乔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是的，我当然知道，我会按照您高标准的要求去做的。表演是万无一失的。”
“当然了，我总是很欣赏聪明的年轻人。好了，现在，乔，我要你去把那个摩尔斯电码表背下来，以后我会通过对讲机来传达指令……乔，你的身边没有别人了吧？”
乔向四周看了一圈，练习室鬼怪说的是对的，乔果然没有看到她们，很自然地掠了过去。
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那片阴影上。
“先生……”
“怎么了？”
乔说：“我看见了您的女儿。”
那头传来愤怒的声音：“该死！”
有东西被砸到了地上，安格斯发泄了一阵，才说：“不要管她！做好你的事情！”
这一次，安格斯没等乔说“是的，先生”，直接挂了电话。
肖澈和江宁疏对视一眼。
所以，对讲机那一头发指令的人，就是安格斯？
看情况，这个小女孩是死定了。
短短的片段，短短的对话，就足以看出安格斯自私自利的本质了。
对于安格斯来说，什么女儿不女儿的，一旦成为阻碍到他的绊脚石，就和其他人一样是死路一条。
难怪会被恨上。
小女孩显然也被吓到了，她急促地呼吸着，把抓着野花的手抵在胸口。
记忆里面的乔打完电话，一转身，看见一道靓丽的身影。
“珍妮女士，很高兴看到您，请问您需要我做什么吗？”
珍妮强势道：“当然，我需要你通知一下安格斯先生，我今晚会在老地方等他。这该死的，竟然拉黑了我，我打不通他的电话了！再这样下去，我就得取消合作了！”
“很乐意为您效劳，女士。”
小女孩见他们要离开，赶忙沿着灌木丛猫身逃跑，灌木丛叉出来的树枝划破了她的小裙摆，她也没敢停下来，只是不断跑着，跑出了肖澈的视野。
泛白光的洞口再次出现，周围的景象再次定格。
出来以后，没等肖澈说话，练习室鬼怪就自己大声道：“没有了没有了！”
“嗯。”肖澈应了声，没多大反应。
练习室鬼怪：“……”我准备了这么久的说辞，你就这反应？？？
殊不知，肖澈这时正在想现在得到的线索，没有空闲的脑袋和她扯东扯西。
安格斯让乔做魔术表演是为了将金丝猴，或者是其他的动物顺理成章，不引人注目地进入房间。
而走廊门上刻着扑克牌花色的房间里，有血。
虐待残杀动物吗？为了什么？
而且安格斯和珍妮谈了生意，这之间的联系是什么？
他还让女儿乖乖的……
可恶，要是早知道不会被看见，她就直接过去看看合同写了什么了！
想到这里，肖澈问练习室鬼怪：“可以再看一次吗？”
练习室鬼怪摇头。
肖澈不甘心又问了一次：“真的，真的不可以吗？”
“真的，真的不可以！”
你还学我的语气？！
肖澈抿了抿唇，决定不和死掉的人计较。
这里应该没有值得看的了。
肖澈拉着江宁疏准备去动物休息室，谁知这里是不让进的，门上挂了牌子“谢绝参观”，还在底下注明了“禁止玩家入内，违者抹杀”。
江宁疏试了一下，门被反锁了，根本开不了。
所以那个可以随便逛的系统提示音是骗人的吧？
呵呵。
正好这时乔过来了：“两位女士让我好找，我们的表演就快开始了，请移步马戏表演的表演大厅，表演结束后我们会为客人们准备晚餐。我还要去通知其他的客人，恕不奉陪了。”
肖澈应道：“好，我们一会儿就去。”
“请立即前往！”
乔用的的语气很严肃，像是警告一般，不容反驳。
下一刻，他走向了那个动物休息室，很轻松地开开了门，推门走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