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Chapter 1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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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澈：“？？练跳舞做什么？”
“我刚打听到的，”江宁疏道，“因为王族举办宴会的关系，人鱼族基本上都很擅长跳舞。”
肖澈忽然想起上午见到的情景，道：“……啊？上午那两位摔跤的也算吗？”
江宁疏：“……那个是个例吧。玩家扮演的也不奇怪。总之先练着吧，人鱼王来致辞之前，我们总不能傻站在那里不动。”
肖澈想了想：“也是。那我们去哪里练？”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障碍物有点多，要是在这里跳，保准分分钟成为第二对跳舞摔跤的幸运儿。
她还不想被舞伴顶出去，贴脸着地呢！
于是肖澈指了个方向，提议道：“不如去那边吧，我刚刚逛的时候，看见了那边有空地。”
“我刚就是从那边过来的，那边有人了，”江宁疏摇摇头，“谷康和魏同就在那里练习呢。他们临时组了个跳舞的组合，白青雪在一旁看他们跳。”
“她看上去才五六岁，还不到跳舞的年龄。大厅里的小孩也不少，她只要学着那些小孩，往甜品区一坐就行，不会有人盯着她的。”
肖澈点点头，听从江宁疏的建议去了另一处空地。
空地是在林子边，尘光点点撒在树冠边上，静谧温馨。
好像……有点浪漫，像是会被推崇为“约会圣地”的地方。
她有些不自在地蜷了蜷手指。
不对啊，另一片空地其实面积挺大的，谷康和魏同就两个人，嚯嚯得了那么大片空地吗？
感觉上了什么贼船。
但看见江宁疏清澈透亮、格外单纯的目光，肖澈刚歪掉的想法，立即又给掰了回来。
果然暗恋的人最容易自作多情！
人家江宁疏只是怕她跳舞穿帮露馅，好心陪好姐妹练舞，她却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太不应该了！
肖澈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装得落落大方地道：“那开始吧？他们舞会上跳的都是什么舞？”
她的知识面并没有普及到舞蹈这一块，恕她才疏学浅，只看得出那是个双人舞。
但她直觉，江宁疏既然拉她来练，肯定是知道那是什么舞的。
“圆舞，”江宁疏果然知道，“也就是我们常说的‘Waltz’，华尔兹。”
肖澈：……感觉更不自在了。
都怪现在的电影，一旦涉及到“华尔兹”，拍出来都是男女主间的暧昧戏份，周围跳舞的不是夫妻情侣，就是互相有意的男女。
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道：“那你教我啊，我从来没接触过这个。”
“怕什么，”江宁疏笑道，“人鱼又没有脚，不会踩得你脚肿的。”
什么话，就算是会踩到，也该是她踩到江宁疏吧！
江宁疏安慰她：“而且少了腿部的动作，基本上就只剩下移动和转圈了，很简单的。你听我的就好。”
华尔兹这种中期成为了，专属于上流社会的“贵族舞蹈”的舞，不是一时半刻就能速成的。
不过少了腿部的发力，靠海水助推和尾巴摆动，来实现转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在来参加宴会的，大多都是些平头百姓，舞技也就一般般，练一下速成还能凑合凑合。
肖澈半信半疑，听话地把左手搭在了江宁疏的手臂上，右手向右伸，与江宁疏十指相扣。
“华尔兹，跳的时候发力是圆润的，再急速的旋转，也不可以让人看出分毫发力的痕迹。结束时，力量就要转变的平缓，自然优雅，像是没有旋转过一样……像这样，你感觉一下尾巴上的肌肉趋向，是不是很明显？”
江宁疏一边说，一边带着她跳，她几乎没用什么力气，都是在跟着江宁疏的趋向转动。
这也使得转出来的弧度，不是非常完美。
江宁疏也发现了这一点：“没事，不急，我们再感受一遍。现在要向你的左侧方旋转移动了。尾巴往右边偏一点，发力……对，就是这样。”
“感觉到了吗？发力时和旋转结束时的感觉。身体倾斜时，重心的把控很重要，把握好了以后，就会顺上不少，也就不会出现昨天那两位的情况。”
肖澈忍不住分心想了一下：“那两位还真可怜，摔了一下就被反复提起，生生变成了反面教材。”
忽然，她感觉手被江宁疏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江宁疏温和淡然、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响起：“专心。”
声音靠的很近，像是耳鬓厮磨一般，挠得人心痒。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次旋转。
尾巴偶尔会轻轻地撞上，手还交握在一起，属于对方热度不断从手臂、手心相交叠的地方，传导过来。
肖澈忽然觉得格外不自在，脸都热起来了。
……靠得太近了。
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
肖澈努力忽略掉了江宁疏尾巴偶尔的触碰，和手上的热度，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舞蹈本身上。
“好了，休息一下吧。”终于，江宁疏开口道。
肖澈松开手，心里猛然一松。但之后又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手心早就被汗水濡湿了，也就是周围都是海水，看不出来而已。
但她自己是感觉得到的。
江宁疏目光落在她微红的面颊上，笑了笑，问她：“感觉怎么样？”
“江老师，你的讲学真的，”肖澈一脸认真道，“好像直接从纪录片里扣出来，拼拼凑凑的噢！”
江宁疏：“……”
她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半晌才说过：“毕竟我这些东西都是资料里转换出来，有这种感觉也很正常，你将就一下，嗯？”
“好噢，江老师。果然系统就是不一样啊。”居然可以现场调取资料，太酷啦！
练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就这样，一个下午过去了。
肖澈跳得虽然不算好，但也勉强能看，够得上一些平民的水准了。
她们游到了白青雪那边的空地上，魏同那边也练得差不多了。
见她们过来，白青雪点开个人板面看了看时间。
“差不多了，准备准备去大厅吧？”白青雪道。
江宁疏问：“几点了？”
“5点了，现在准备准备过去刚刚好。晚饭可以直接吃生日宴上的，宴会人数太多，副本不会在吃食上动什么手脚的。”
魏同抹了一把额头上早就被海水冲走的汗，道：“呼，果然跳舞不是件容易的事！唉，我也是命苦，人生中第一次参加舞会，居然不是和漂亮小姐姐，而是和你这么个七尺男儿！”
谷康反驳道：“说什么呢魏同，你还敢嫌弃我？我还没嫌弃你呢。跟你一个男的跳舞，怪奇怪的……还有，我不止七尺！”
“奇什么怪，我相信老大说的，人鱼里同性恋也挺多的，没人在意这个，”魏同长叹一口气，“就是可惜啊！我清清白白的名声要烂在这了，好在没有其他人知道，不然丢脸可就丢大了。”
肖澈一旁听了，觉得有点道理。
但不是因为丢脸，而是终于找到了她变扭的原因之一。
还有什么是比，被别人误认为自己和江宁疏是一对，更别扭的事吗！
说好了不拉她下水，又怎么能让她被误会。
于是肖澈凑上前，问魏同：“你是觉得别扭，不然我们换换舞伴？”
虽然让江宁疏和别的人跳这个，她心里也很不痛快，但她也不想让江宁疏被人误会啊。
同性恋，这个标签一旦贴上，负面的影响总是大于正面的影响的。
更何况，江宁疏和她就不是一类人。
她本以为魏同听了，会马上同意，两人就可以叫上谷康和江宁疏，四个人商量商量了。
谁知，魏同瞟了一眼江宁疏，忽然就像鹌鹑一般缩起来了！
“不，不，不了！我和谷康磨合了一下午，跳习惯了，临时换人也怕出什么岔子。”
魏同努力展露出一个微笑：“我就是抱怨一下……对，没错，就是抱怨一下而已，别看我们这样，我和谷康关系可铁了。”
肖澈：“……”
不是，哥们，你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怪了？？？
人都这么说了，肖澈当然也不会强人所难，谈崩了就当没发生过嘛。多大点事。
就是江宁疏眼神怎么好像变得晦暗了不少？
肖澈狐疑，再看过去，江宁疏又是一副温柔沉稳、淡然处之的样子了。
大概是光线问题，看错了吧。
白青雪算得果然是刚刚好。
一行人赶到大厅时，正好赶上晚夜场的生日宴开始。
肖澈在长桌边，随便吃了点小甜品。
她挑的都是些能刚好入口的东西，没办法，为了不显得太突兀，除了白青雪外，大家都换了衣服。
她和江宁疏还化了适合晚宴的妆。
当然，妆不是她们自己化的，海底上哪找化妆包去。她们用的是一次性的化妆道具。
这么重要的时候，她可不想因为一点吃的，破坏了妆容，进而影响到今晚的计划。
肖澈也没吃上几口，堪堪弥补了饥饿的感觉，舞会就开始了。
江宁疏自然而然地牵过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肖澈心尖猛地一颤，还没缓过神来，舞会就开始了。
旋转，旋转，再旋转。
裙摆盖住了部分鱼尾，在海水中蹁跹，连阻力都显得恰到好处，为裙摆勾勒出特殊的弧度。
一曲终了后，是可以交换舞伴的。
但她们并没有参与，第二首曲子响起时，就在一旁休息了。反正和她们一样的人也不少，并不会显得突兀。
第一首曲子结束后，谷康和魏同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大概是潜在人群中，便于观察动静吧。
第二首曲子跳完之后，终于有人到了话筒前面。
话筒被弹了两下，发出“砰砰”的响声——也不知道海里的话筒是怎么发挥功效的。
随即，一位灰色尾巴，相貌普通的人鱼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各位，暂且安静一下。能参与我们二公主的生日宴，我知道大家都很激动。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现在，更加振奋人心的事情，来了！”
“我们的王，将要为二公主，也是为全体的民众，献上一份祝福！现在，请用你们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王上台！”
肖澈目光一凛。这个环节，终于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