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2006年之后短篇集》玄黎

10、【08年双子生日贺】我们在一起

　　在不知多少亿万分之一的偶然下，我和你成了兄弟。
　　我们依偎在母亲那温暖而安全的子宫里，不知道谁会是哥哥，谁会是弟弟。
　　有时，你伸伸刚刚看得出形状的小手；而我，动动还没有机会舒展开的小脚。
　　我们就这样碰触在一起，同时感觉到了陪伴，同时不舍这份联系。
　　我们通过同一根带子从母亲那里得到营养，我们都贪婪地吸取，不肯留给对方一点。
　　这时，我们不再是兄弟，本能地展开了生存的竞争。
　　可是，母亲是如此尽心尽力地保证着对我们两个人的供应。所以，我们渐渐了解，我们并不必那样势不两立。
　　于是，我们更加习惯了和平相处，牵手依偎。
　　黑暗的子宫因你而不再孤寂冷清。
　　我们共同聆听母亲的心跳，在那令人心安的频率里变得安静。
　　透过那层肚皮，外界的声响也会传入我们仍很稚嫩的耳膜。
　　你爱动，一听到激烈的声响就兴奋起来。
　　那舞动的手脚不止会惊扰了我，也会让安静的母亲受到惊吓。
　　我爱静，除了聆听便不会有多余的动作。
　　于是我缩在一个小角落，让爱动的你有更多施展的天地，然后，任凭闹累了的你蹭到我的身边，与我抵足而眠。
　　在漫长的时间里，我们把对方都视作了理所当然的存在。
　　听到对方的心跳才能真正安睡，感到对方的温度就变得心满意足。
　　在那舒适的羊水环境中，我们以为，永远也不过如此。
　　能够这样长长久久地相守下去，再也无所求……

　　可是，终于还是到了那一天。
　　羊水在震荡，我们都本能地了解，这滋养着我们的乐土就要舍我们而去！
　　外面乱糟糟的，母亲嘶哑的哭喊时而靠近时而飘远。
　　我们紧张地握起小小的拳头，蜷缩起自己的身体。
　　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我挤向那道窄门，我身不由己地随着羊水的涌出一点点地离开了那早已熟悉的环境。
　　外面好冷，根本没有母亲肚子里的温暖。
　　外面好亮，我只敢紧紧地闭合双眼，阻绝那些光线。
　　外面好吵，很多人在叫，很多手伸过来托住了我。
　　我被拉出了母亲的身体，突然想到了还留在那里的你——
　　“哇——”
　　“是个男孩，看起来很健康，听这哭声多响亮！”
　　他们在说什么？我不想听！
　　还给我，还给我那另一半的我！
　　“哇——”
　　咦？这声音是谁发出的？感觉跟我的一样悲伤。
　　“好了，双胞胎！夫人真是恭喜你！”
　　疑惑中，我已被快速地洗净，身体被裹进了柔软的布料。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温度接近了我，与我一样的火热。
　　不知为何便安心了，我咂咂嘴，脸向那个温度靠了靠，沉入了我来到这世界的第一个梦境。
　　在梦中，我们还是在一起，无忧也无虑。那个充满液体的温暖空间就是我们生活和休息的唯一家园……

　　“撒加，加隆，笑一笑～～”
　　一岁的我们坐在软绵绵的沙发上，还不能支撑身体地向后仰在靠背上。
　　我们又恐惧又好奇地盯着摆在前面的那个有着三条细瘦的腿，却没有胳膊，脑袋也有些小小的怪物，相邻的手下意识地握在一起。
　　“撒加，笑一笑啊～～”
　　母亲在那怪物的旁边对我微笑着拍着手，我受那笑容感染，愉快地咧开了嘴。
　　“加隆，看哥哥笑得多好，你也笑一个～～”
　　有人也试着鼓动我个性十足的弟弟，而且似乎成功了。不久那黑乎乎的怪物便“咔嚓”一声响了，跟着那声音一起的刺眼的银白色闪光把我们都吓愣了。
　　“哇——”
　　“哇——”
　　默契十足的哭声震天地响起，把一众成年人搞得手忙脚乱，纷纷跑过来要把我们分别抱起。
　　“咦？”有人惊叹，“这两个孩子感情真好，手拉得这么紧。”
　　在他们发愣的当儿，我们已本能地靠在一起，悲伤无比地抱在一起哭泣。
　　我们是兄弟，我们在一起，悲伤时互相安慰，害怕时彼此守护，笑在一起，哭，也在一起……
　　“那个……”
　　一个男人迟疑的声音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我们也眨巴着挂着大大泪珠的眼，寻找新鲜刺激似的看过去。
　　说话的原来是那个站在怪物后面的人，他抓抓头发，对着加隆的方向苦笑：“刚才这孩子突然做了个鬼脸，所以这张照片……”
　　我不懂大人们听后那种要笑不笑的表情算什么，但我却本能地瞅向弟弟的方向，与他开心地对视。
　　“哎？又笑了，小孩子真是让人摸不准脾气……”
　　有人哭笑不得地叹息，我们根本不会去理会。
　　握着手，感受彼此的温度与脉动，即使到了另一个世界，我们还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