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C米雅米]打工人的自我修养》Lincany

9、09

　　然后被条件反射的双鱼座一拳揍飞。

　　黑影从米诺斯眼前一闪而过，身后传来成片的重物坠地声，以及木制品轰然倒塌的碎裂声。

　　不忍直视，好想走开。米诺斯几乎快维持不住脸上沉稳的表情。

　　没有那件黄金圣衣，体型纤细姿态优美的双鱼座总会让人忽略他战士的身份，幸好他在法庭上养成了良好的习惯，足够克制，在这段期间没有做什么冒犯双鱼座的事情，否则全无防备的挨这么一下，有点要命啊。

　　“对不起。”雅柏菲卡面对这个后果十分心虚，连忙道歉，其实下意识挥拳的瞬间就有点反应过来这不是动手的地方，但为时已晚，即便有收势和刻意避开墙体的方向，眼下的后果可能也只比房屋倒塌好上几分。没有圣衣和小宇宙，身体与肌肉的记忆和力量还在，只是没有护指和小宇宙包裹，指节传来钝痛，不知道有没有磕破皮，虽然已经知道天贵星不会被他的毒血所伤，雅柏菲卡还是习惯性地将右手背在身后，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我能做点什么补偿吗？”

　　奇怪的是，从天贵星身上感觉不到生气或是不悦的情绪，似乎对眼前的状况习以为常，而散发出一种无可奈何的疲倦。

　　莫非被人砸过很多次房子？雅柏菲卡胡乱猜测，突然想起那种古怪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在他刚领悟小宇宙的那段时日，力量运转并不流畅，时灵时不灵，不灵还好，只是受点皮肉伤，最怕是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则是砸穿训练场或轰倒建筑，去向财政管理汇报破坏情况，对方脸上就会是这种生无可恋的表情。

　　米诺斯还未开口，身后又传来一阵哐当的碰撞声，大概知道自己了惹祸，从书堆里爬出来的狮鹫态度老实了不少，自觉地在一旁蹲好不动了。

　　双鱼座表情看起来充满歉意，米诺斯想解释按照法理，并不完全算他的错，顶多是防卫过当，还是属于可免除处罚的那种，毕竟是狮鹫率先出手，又想要抠对方眼珠子。

　　可能双鱼座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过于警惕，身躯倾向另一侧，左手微微抬起，是一种戒备而抗拒的姿态。

　　在面对他时，即便是平和的交谈，身体也如同紧绷的弓弦，随时能反击的状态。

　　“没事。”米诺斯简短地说，多说无益，步步紧逼只会两败俱伤。“收拾一下就行。”

　　等候审判结果都亡灵都需要工作或是支付陪葬的财务来抵销滞留法庭的费用，就当双鱼座是为他工作好了，圣斗士们确实什么有价值的陪葬品都没有，而冥界的收费项目——米诺斯默数了一遍，还挺多。

　　继续留在书房也无法再进行之前的事情，米诺斯拿起死亡之书，起身说道：“请自便。”并放弃了再次穿上冥衣的想法，示意狮鹫跟上。

　　绕过用作室外阅读区域的乘凉厅，转进陈列艺术品的长廊，一直没吭声的狮鹫吞吞吐吐开口试探着辩解，[强大而美丽的猎物能提高求偶季的成功率——]话未说完，它突然停了脚步，头转向米诺斯，[我们会相互影响，对吧？]

　　[理论上是的。]米诺斯盯着墙上一副绘着人间风景的油画说。在冥界常年阴暗的环境下，画上明亮的用色，绵延的山坡和草木深浅不一点绿色，都会让人感觉心情放松，仿佛置身画中，尚在人间。

　　[被做成盔甲后，我已经不会受求偶季影响了。]狮鹫不再底气不足，而提高了声音，[是你进入求偶期了。]

　　[人类没有求偶期。]米诺斯说。人类的思想与行为远比动物复杂，即便情感的冲动，也会遏制在多方衡量的结果中，不贸然行事，最后无动于衷。

　　[哦对，你们人类一年四季都可以是求偶期。]发现不是自己的问题，狮鹫松了松翅膀，昂首挺胸，在地上踱起步来，金属的爪尖敲击着地面，发出一连串的脆声。

　　又一次种族习性不同导致的交流困难。正当米诺斯考虑要不要给狮鹫补充一些人类常识时，小宇宙频道传来拉达的传讯。

　　「我和艾亚哥斯将在稍后拜访你。」

　　出事了。米诺斯顾不上和狮鹫解释更多，披上冥衣，匆匆赶往用作私密会谈的茶室。

　　另外两位全副武装的法官随即而至。

　　“圣斗士们用血瀑布那棵木栾子做一个封印物，在圣战中死亡的冥斗士，灵魂无法再被唤醒。”确认交谈不会被打扰后，拉达曼迪斯开门见山的说明了原委。

　　“期限是多久？”米诺斯问，以往圣斗士们为了克制冥斗士不会死亡的优势，会选择让雅典娜在圣域支起结界，阻断冥王的力量，时效也只是圣战期间，等在任的雅典娜死亡后，结界失效，冥斗士们的灵魂又会回到冥界，回归各职。

　　“尚不明确。疑似与圣匣同样期限。”在法庭相关事务上，艾亚哥斯也保持着严肃态度。

　　那就是两百多年。麻烦大了。米诺斯指尖轻扣桌面，冥界类似于灵魂的筛选中转站，坏的扔进地狱，好的放去转生。提供运转力量的冥王，只要神体还在爱丽舍就行；双子神神话时代便将权力下放，不在冥界也没什么影响；为防止在战争过程中某一个冥斗士无法被唤醒，而导致节点断裂，各节点都会有对应的B角随时可替补，但如果大面积少人，就会出现节点断裂，中转站功能失效，有罪的灵魂无法被筛选，伏罪灵魂会从地狱里逃走，圣域的工作再跟不上的话，人间大乱，死亡率激增，变成恶性的循环。

　　“第一狱可抽调人手只有五个，加上我，六个。”刚出征回来的米诺斯，对裁决之馆人员安排相当熟悉，冥斗士只有在不影响法庭工作的情况下，才会与他一同出战，而他的B角，是天英星路尼，现任代理审判长。

　　按照圣战规律，已经参战过的第一狱不必再次出战，其他两位法官的来意十分明显。

　　“我这边初步预计借调三个，不涉及重要节点，要求有一定的力量，能看守地狱。”拉达说。

　　问题不大。

　　“代职授权，签吧。”艾亚哥斯推过准备好的羊皮纸卷，说。

　　米诺斯展开纸卷，快速地浏览完全部条文，气笑了，“你连你自己的B角都要带走？”

　　“我留了C角。”艾亚哥斯回复得理直气壮。

　　A角是原职，B角是可胜任的代职，C角是在培养中的代职。留C角压根儿就不顶用。

　　“按规程办事，留B角。”米诺斯说。他不反对办公室恋情，也不反对和自己的B角恋爱，但干什么都要和B角一起，那分AB角还有什么意义？

　　“放心吧，怎么样我都会让天孤星回到冥界，提前给你授权才是按照规程，以防万一。”艾亚哥斯说。

　　从神话时代起，三位法官互为B角。合着他是备选的备选？

　　不生气，这是自己家。很不幸，三位法官的冥衣也互为天敌，受冥衣影响每次聚在一起稍有不顺就特别想给对方来一翅膀，在拿到冥衣的初期他们没少打过架，每个人的宫殿都重建过不少次数，后来因为对对方招数太为熟悉，打起来除了损失财产外谁也占不了优势，才逐渐和平起来。

　　“具体安排我们可以再商议。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有找到已经被确认死亡的双鱼座的灵魂。”为了避免他们两冲突升级，拉达曼迪斯转移了话题。“即便是有罪的灵魂，你也不应将它留在你的宫殿里，私刑有违公正。”

　　“确实有点麻烦，他被献祭与我，而我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应许了契约。”米诺斯说。倒不是他想私藏双鱼座的灵魂，只是想拖延一些时间，主要是带着祭品出场，走出去（特指艾亚哥斯）都会被笑话：案件提醒还挂在身上呢你怎么好意思下班？

　　几千年前确实流行接收人祭，身上挂的祭品灵魂越多证明知名度越高，漆黑的盔甲搭配自带恐怖氛围的冤魂们，不用自我介绍都知道是冥斗士。谁还没有点审美黑历史呢？现在米诺斯看到围绕自己的魂火，只会有一个想法：您有一份重要案件未办结。

　　还是自带闪光特效提醒的那种。

　　“献祭对于你而言并不难解决。”艾亚哥斯抱着手臂插话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另一件棘手的事情，死亡之书坏了。”米诺斯将手中的书放在桌上，摊开展示给其他两人。

　　“坏了？”两人异口同声地重复道，语气中难以掩饰的惊讶。

　　他就知道他们会是这个反应，权柄不是那么容易被损坏的东西，况且死亡之书有自我修复的能力，保证其中内容不被篡改和损毁。

　　“准确的说，被那位大人焚毁了一部分，导致无法阅读圣斗士们的生平。”

　　“被下了禁制？”拉达说。

　　“很明显是，我的力量突破不了。”虽然都是冥斗士，但不是所有人的力量来源于冥王，在成为冥界法官之前，米诺斯很长一段时间负责代替死神收割人类灵魂，死亡之书是死神授予他的代理神职的权柄，因此，他所拥有的力量，主要来源于死神。力量来源并不影响实力，强弱主要靠后天练习，但从职权来分，冥王才是冥界的主宰，权职高于死神，下级无法违背上级，从而导致米诺斯无法破解。

　　大家都按游戏规则还好，但这次承载冥王力量的人类，不光不按常规来，一言不合就掀桌，根本无法掌控。有见过空降的领导和本土的元老对着干，然后领导和把拿着元老权柄的路人给锤了的么？

　　他就是那个被威胁封口又被指派作为第一梯队去圣域送死的倒霉鬼。

　　要不是手下将他的身体抢回冥界，估计他现在就在雅典娜的结界内躺着，运气再差一点，还得领封印套餐，至少被关上几百年。

　　艾亚哥斯突然发出一声低笑，不急不慢地说道：“因为这个原因暂停办理献祭解除我能理解，但是我还有一个疑问，你的臂甲上有一道新鲜的血痕，轻微的出血量，擦伤或磕碰，不超过半小时。”

　　“你复活他，又是什么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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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界小剧场之五：第一狱表彰会后

　　宣传口记者提问：是什么支撑你们将米诺斯大人从圣域带回冥界的呢？

　　冥斗士五人组：是工作！

　　记者：看来各位都是热衷工作的好员工，能展开讲讲吗？

　　五人组：冥界的各工作职位分AB角，B角是候补，A角不在时，由B角代职。米诺斯大人的B角,是路尼大人，而路尼大人就职以来，就没下过班。

　　记者开始疯狂暗示不要继续往下说了。

　　五人组：为了第一狱还有正常的休息时间，我们即便粉身碎骨都要把米诺斯大人抢回来啊！

　　路尼：各位对米诺斯大人的忠诚有目共睹。

　　身兼数职正在赶工的米诺斯：谢谢，下次别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