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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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卢下士眼瞅自家十几台机甲全部报废，人员伤亡估计也很严重，急得频频向钱鸥看去。
“发个定位器过去，让星兽离开，看看老巢在哪里。”钱鸥拉出光脑，边说边发消息。
钱鸥：老师，这边搞定了。
钱宋：让人都回去，在城墙下清点人数，顺便去附近找找有没有生还的人员。
钱鸥：好。
关上光脑，钱鸥立即让卢下士带人下去。
与此同时，城墙中上位置，一排炮筒在黑暗中默默冒出头，随着橙色火光爆发，两只暗黑色细长炮弹悄无声息的追上星兽，成功预判位置，扎在翅膀和尾巴上。
勉强保持身体不掉落的言旗趴在星兽身上，在穿过炮火的时候，除了难闻的气味差点把她熏晕过去，肩膀和后背被溅落的火星炸出七八个小点，又疼又痒。
但现在，伤口啥的不重要。
也许是这些炮弹吓坏了星兽，也许是那种奇怪的味道，她明显感受到风在向上飞。
——两只星兽在下降。
几乎是瞬间，飞扬的沙粒扑面而来，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和鳞片刮擦的声音。
言旗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冷不丁被按在地上摩擦着转了一圈，连人带触须都被甩在地上。
“哇，下来了。”
“逃走了。”
“姐姐，追吗？”
“不追。”言旗条件反射说出来，呛了一嘴沙子。
“哦。”
“哥哥，呼吸，呼吸。”
咳嗽声完全被嘈杂的摩擦声覆盖，她像是聋了一般，整个世界充斥着刺啦刺啦的声音。沉闷的开锁拉门声插进这种音潮里，虽然短暂，但足够明显。
言旗慢慢往后走，等沙尘渐渐散去，她看到基地的大门打开了。
……可算是开了。
她快速冲过两只星兽甩尾巴的区域，往大门方向跑去。
跑到半路，一只燃烧着左臂的机甲落在地上，在松软的地上炸出一个巨坑。言旗直接被滔天黄浪埋进去了。
*
言旗醒过来的时候，治疗舱的舱门已经开了，稍稍瞥眼就能看到附近人来人往，一个个黑色的，或是缠着白色绷带的头在走动。
“醒了？”朝清伸过来一张脸，脸上没有任何伤痕，要不是他嗓子哑得厉害，言旗差点以为之前经历的都是一场梦。
不过几个小时，她已经开始怀念起这份宁静而忙碌的感觉了。
以前在学校，她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拿来研究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图书室宁静，她忙忙碌碌，从不觉得孤单无聊。
“傻了？”朝清挥了挥手，看到言旗回神，好心伸手拉她一把，把她拽起来。
“现在是……这是哪儿？”满眼都是伤患。
什么时候治疗舱也可以这么热闹了！
朝清解释道：“在其他地方，治疗舱就是一个中转站，醒了还有数不完的任务，但收集所是整个联邦独一无二的地方，能从治疗舱出来的人都是死里逃生，不需要给自己善后的人。所以，环境就相对不一样了。”
何止是不一样，简直是天差地别。
躺过两次治疗舱，言旗清楚地记得那个护士冷漠但尽职尽责的样子，而这里，虽然有人为了省钱，选择扎绷带自己恢复，但护士全都乐呵呵的样子。
简直是……诡异。
朝清一巴掌拍在言旗背后，把神唤回来：“别看了，这就是例外。也是因为这颗星球不在边境线上，没多少真枪实弹的战事，原住民的精神状态和我们习惯的不一样。以后，慢慢就习惯了。”
没多少战事？
言旗想起那两只星兽，那可不就是战事？
“那两只星兽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放个定位器，过段时间，等军校的正规学生开学，组织人手去剿灭呗。这也算是三校联赛之前的历练吧。年年如此，本来就没战事，逮到一个星兽可不就是一次历练的机会。”朝清边说边和远处的护士招手。
等缴完治疗舱的费用，护士在光脑上确认时，补充了一句：“言旗是吧？你的身体数据有点问题，一个星期后再来查看一下。”
言旗的心揪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她跟着问，却被朝清拽出去。
“怎么了？你拽我干什么？”
“你那个有什么好问的，你刚刚从不知名星兽的战场上下来，身体数据有几项紊乱很正常，我也有，一个星期再来就行。”朝清拍了拍她的肩膀。
言旗：……
这货是不是忘了男女有别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虽然她算不上保守的老古董，但这家伙从刚刚就这拍拍那摸摸的，干嘛！
“嗯？你打我干嘛？”朝清一脸莫名其妙。
他本身就是什么愣木头，很快就明白言旗介意的地方，笑道：“不是，你怕啥，你这么猛，谁不把你当哥们儿啊？更何况，我们现在最重要的目标是通过考核，留在学校！”
从表情和语气可以看出来，朝清真没说谎。
好气！
森冷的过道和沉闷不语匆匆赶路的人瞬间把气氛带回言旗所熟悉的人间，两个人并排走出去，清晨的阳光洒在地上。
“已经早上了。”言旗颇为感慨道。
朝清抬起手腕，扫了一眼时间：“准确来说，还有半小时，作为新生的第一节课，我们就要迟到了。”
言旗：！！！
“那不就板上钉钉了吗？我们还没回学校……”
朝清拉起她的手冲出去，边跑边说：“我们已经在学校了，但是有老师在那里，顺便把我们捎回来了，学校对老师是真好啊。我听明筝学姐说，因为你没放弃我，我才活下来，谢谢啦。你放心，作为醒来的第一件大事，我绝不会让我们俩成为第一批迟到的人！”
朝清所谓的不迟到，就是拉着言旗跑了大半个校园，卡在最后五分钟，来到材料处理专业大楼的楼下。
这还真是一栋……古色古香的三层楼。楼层间都是陈年老木头搭建的，到处都可以找到修复过的痕迹，一看就是用了很多年的旧物件。
站在二楼三楼的走道上，抬头一看，周围全是树林子，隔了一片绿海才是现代化的校园，漆黑的木杆上挂着一串串红灯笼。
活像是被时代遗忘在这一方角落的。
“报告！”朝清打头阵，门还没开，声音先传了个遍。
教室里的钱宋皮笑肉不笑，手上的教棍伸长两米，拉开了那扇木门。本以为是一个卡点上课的憨憨，没想到是两个人。
言旗看到钱宋，心里也惊了一下，转而明白过来。
——她还真是走后门来的。
可是，言成教授宁愿走后门也要把她塞进这个学校，或是这个专业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研究的领域，自己在秘密基地研究的东西和材料处理也不沾边啊！
脑子里东扯西扯，言旗身体反应极快，跟着朝清说完，目光扫过教室里十几个学生，说道：“报道。”
钱宋老师没说话，目光稍稍从门口移开，站在门外的两个学生就在一众学生的注目下遛到后排，在空荡荡二三十个位子里随意找了两个靠窗的位子。
“继续说，我刚刚说的。”钱宋老师收回教棍，慢条斯理说道：“第二条，就算迟到，请从后门进来，不要打扰老师上课，哪怕还没有打上课铃。”
说话间，众人光脑闪动三次。
连上校内网后，光脑会自动接过校内学生的作息表，根据时间分布安排闹钟。刚刚那个，就是开课的提示。
同一时间，前排所有学生都不由自主扭过脖子，悄悄瞄坐在后面的两个人。
言旗、朝清：……
钱宋浑然不觉学生的异常，自顾自说道：“第三条，上课像进出课堂，不用告诉老师，自行出入。老师是来讲课的，不是来给你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办理通行证的。”
言旗、朝清：……
好爱斤斤计较的老师，服了。
朝清在心里哀叹一声。
虽然错过了，也可能是这老师压根没开始自我介绍，但来之前，材料处理专业总共就几位老师，他大都摸清楚什么性格，这位十有八九就是人送外号并欣然接受的“倒立送钱”的钱宋老师吧。
教室里隐约传出耻笑声。
都是十几岁的年纪，钱宋非常理解这些孩子没长心眼、不是故意但就是爱幸灾乐祸的性格，非常大方地将特地从楼下林子里折的小木棍折成几节，飞射到嘲笑者的脑门上。
一连哎呀几声，没人敢笑。
钱宋说道：“大概是有些人昨晚睡得太好，今天神经弹射性放松，所以肌肉抽搐，无法自我控制。没关系，老师允许你们站起来活动活动，好好放松筋骨。”
被打的四个学生：……
他们哀哀戚戚站起来，其中还真有一个傻憨憨开始摆臂踢腿，在狭小的空间里充分“活动”身体。
有老师压着，周围愣是没一个人敢吱声，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装鹌鹑。
“好了，毕竟是试学期，作为老师我也不能太为难你们，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们把我们学校，我们专业优良的学风，良好的师德传承下去。所以，关于你们的学生规范，我只说四点。”
钱宋话音刚落，底下十几个学生伸直了脖子，卯足劲儿听着最后一条：
“老师上课的时候，不要东张西望，交头接耳，尤其是剧烈的运动。”
正在努力活动身体的赵晓东：……
悄悄和朝清讨论“神经弹射性放松”是个什么鬼的朝清、言旗二人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