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跟死对头贴贴才能好》养五只猫

19、第19章

　　江凌护着裴晏回到了他们住的地方。
　　“学长，喝口水。”
　　“谢谢。”裴晏坐在沙发上，脸色还是很苍白，“你不用管我，我睡一觉就好了。”
　　江凌在他对面坐下：“剩下的是他们的事，我想偷个懒，可以吗？”
　　“......”裴晏默许了。
　　过了一会儿，他道：“你今天做得很好。”
　　江凌笑了：“我以前生活在第七区嘛，最清楚该怎么跟这里的人打交道。不过学长，你怎么知道这个镇子是什么情况？”
　　看他今天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来。
　　“来之前查过。”
　　“这样啊。”江凌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声音变得有些轻：“学长，你跟我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
　　对面没反应。

　　两人本就不是话多的人，生活经历更是天差地别，若非因这次公益活动强行绑在一起，怕是很难再有什么交集，裴晏不说话，江凌也识趣地安静下来，空气中只留墙角壁炉里的火还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过了许久，就在江凌要闭上眼昏昏欲睡的时候，裴晏突然道：“你为什么要让林望舒帮你参加这次的活动？”
　　“嗯？”江凌迷迷糊糊转醒，反应过来他问的什么后他啊了一声，道：“小舒要跟谢学长一起嘛，我就跟着——”
　　“你是为了我来的。”裴晏打断他的话：“如果我跟谢清让分开，你也会想办法跟我分到一个组。”
　　他用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这个......”江凌尴尬地移开视线，小声道：“对不起。”
　　不管怎么样，先道歉吧。

　　“为什么道歉？”裴晏语气平静地说：“因为你喜欢我？”
　　江凌一惊，舌头都打结了：“不，不，不是啊，学长你说什么呢。”
　　“那是为什么？”裴晏抬起眸看他：“你似乎总想往我身边凑。”

　　那是因为我想好好睡觉啊大哥！
　　江凌把这句话咽下去，语气非常认真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给你造成这种困扰。”
　　“我是觉得学长你学习好，性格也好，我们之前那种关系你都愿意不计前嫌地帮我，我真的很感动。”
　　“所以我只是想跟学长你好好相处，如果能成为朋友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们之前那种关系。”裴晏顿了一下：“什么关系？”

　　江凌卡住了。
　　他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他之前在旧日禁地说的话这个人是真的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含含糊糊地解释：“就是我刚来这个学校的时候，不懂事，抢了很多原本属于你的位子，所以学校里有很多人把我们俩，呃，视作死敌。”
　　“什么位子？”
　　江凌看了他一眼，飞速道：“比如说，异能者等级排行榜、凌霄杯、进阶生存赛之类的......”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参加这些比赛是有别的原因，没注意到之前的第一名都是同一个人。”
　　裴晏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你凭自己的实力刷新了这些比赛的积分，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说的好有道理。
　　但是第一次见面时他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导致他真信了林望舒的那些鬼话。江凌把这句话咽下去，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的是啊，看来是误会一场。”

　　空气又一次安静下来。

　　江凌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他直起身：“那个，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吧，我去做饭。”

　　“只做朋友的话，可以。”
　　江凌脚步一顿。
　　裴晏微垂着眼，捧着杯子望向窗外，声音很淡：“江凌，别喜欢我。”
　　“不会的不会的。”江凌连忙道：“我真的对学长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怕他不相信，他还强调了一句：“我是直男，喜欢的是女生，学长你放心。”
　　虽然这个世界的同性恋婚姻早已合法，但并不代表靠近一个男人就是喜欢他好吗，江凌心累。
　　“嗯。”在他的再三强调下，裴晏似乎信了，眉眼倦怠地说：“别做饭了，秦叔等会儿会送过来，你今天也累了，去休息会儿吧。”
　　江凌乖乖应下：“好的。”

　　“江凌，别喜欢我。”
　　此时的江凌还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明白裴晏为什么会这么说。
　　可惜那时已经晚了。

　　.

　　裴晏休息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他重返雪原镇，寻找最合适的、建立新桥的地点。
　　江凌依旧跟他一起。
　　出门时，盛星遥正翘着脚打游戏，头也不抬地跟他拜拜：“江凌哥，早点回来。”
　　不过才同住了三天而已，他便左一口江凌哥右一口江凌哥，完全把裴晏忘在脑后。
　　江凌弯腰换鞋，笑道：“你真是来度假的。”
　　昨天玩了一天雪，今天窝在沙发上打游戏，没人比他更会享受了。
　　盛星遥腾不出手搭理他，嗯嗯了两声：“拜拜。”
　　江凌摇了摇头，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对裴晏道：“走吧。”
　　裴晏没动，递给他一件新的羽绒服：“穿上这个。”

　　江凌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接过去：“给我的？”
　　这升级成朋友后待遇好了不止一点两点啊。

　　“嗯。”裴晏转过身开门，见他还愣在原地，问：“还不走？”
　　“来了。”江凌迅速换上新衣服，乐呵呵地跟在他身后出门了。

　　第二次来，小镇上的居民对他们的态度明显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路上都有人向他们问好，许广海更是亲自来迎接他们，弯腰不住地道谢：“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两位公子，还请两位公子不要怪罪，我代表雪原镇全体村民感谢两位公子的大恩。”

　　江凌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对面这样他反而觉得很不好意思，他躲在裴晏身后，语气有些不自在地说：“要谢就谢他吧，我只是个帮忙的。”
　　“都要谢都要谢。”许广海连声道：“我们备了酒菜，若两位公子不嫌弃——”
　　裴晏打断他的话：“这些客套话就免了，你找个可靠的人带我们把这个峡谷转一圈。”
　　“好好。”许广海朝后面招了招手：“小阳，你过来。”

　　一个有些腼腆的男孩立即跑了过来，有些局促地说：“村长，你找我。”
　　“你带着这两位公子把这峡谷转一圈。”
　　男孩连忙应下：“好的，两位贵客请随我来。”

　　.

　　“那一片冰川夏天水大的时候是河，现在冻着。”叫小阳的男孩带着他们往四处走，一边走一边介绍：“旁边的这片砾石滩下面有暗流，不能走，邻居家的阿叔就是掉进这里面没了的。”
　　江凌收回了要踏出去的脚，“经常有人在这峡谷里失踪吗？”
　　男孩摇摇头：“大家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很少有人会犯这种错。只是最近桥断了，大家为了吃饱肚子，才会去走危险的路。”

　　他领着两人沿着边缘走，指着一处坍塌的洞口道：“这里以前是个老矿洞，后来废弃了就没人再来了。阿妈说要是它还在的话，我们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裴晏停住脚步，沉默了一会儿，问：“为什么不想办法搬走？”
　　他们刚刚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环境实在不适合住人，仅仅只是断了一座桥整个镇子的生路都断了。那为什么不想办法离开这里？

　　“因为没钱。”江凌替男孩回道：“住在这里好歹能勉强维持生活，还有家人陪在身边，出去的话，光是通行证都能压垮一家人。”
　　男孩点点头：“阿妈还说，我们的根在这儿，信仰在这儿，是不可能离开的。”

　　他们走到断桥处，上面还有人在搬运东西，为了防止掉下去，他们身上都绑的有绳子，一个个苦大仇深的样子。
　　男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昨天来的三位公子不让我们搬东西，这些好心人都是区长大人带来的。”

　　是那三个人能干出来的事，江凌笑了笑，道：“学长，你看好地方了吗？”
　　裴晏的冰系异能在这种地方如鱼得水，与其调来专业的设备勘探好几天，不如他过来转一圈。
　　“嗯。”裴晏对男孩道：“谢谢你，你可以回去了。”
　　江凌拿出一把小刀递给他：“送给你。”
　　那刀刀身结实，带有背齿，刀柄内还嵌有指南针、鱼钩和细绳，是一个不算精美但绝对可靠的礼物。
　　男孩一脸惊喜地接下：“谢谢，谢谢两位大哥哥。”

　　男孩兴高采烈地跑远了，两人回到镇上，跟村长说明了来意。
　　重新修建一座新桥是大好事，原以为村长必会高兴地应下来，却没想到他在听清楚要在哪个地方修建后，神情变得有些迟疑：“必须是这个地方吗？”
　　裴晏道：“这是最合适的地点。”
　　江凌补充：“如果你不想桥再塌一次的话，修在这个地方最好。”
　　村长好半天没说话，一脸的焦虑。

　　两人对视一眼，江凌问：“是有什么困难吗？”他想起男孩刚刚说过的话，“那里有不能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