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真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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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精神好很多，便推叶景曜，想跟他谈谈。
几次后，叶景曜终于无可奈何地放开：“你干嘛。过河拆桥的死直男。”
陈曦嘴巴亮晶晶的：“继续，是真的？”
“我骗你干嘛。”
叶景曜狐疑地看着他，“还是你反悔了？我告诉你，没这种好事，解释权都在我这。”
“没。”陈曦想了想，“你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
难道陈曦想好跟自己要什么了。这也太快了。他故意的吧。
“分开后，还跟我，做朋友，好吗。”
就这。
叶景曜还以为陈曦要说什么。
他不明白陈曦为何如此执着于跟自己做朋友，自己一个不着调的臭流氓，有什么好结交的。
钱给够不就行了。
刚要随口答应，忽然想到，难道陈曦是想结婚时让自己给包红包，还要出席他婚礼。
不会还要自己当伴郎，逢人就介绍这是恩人，曾经帮过他很多。
太可怕了。
不过秦远结婚，他就得这样。
于是迟疑。
陈曦见叶景曜不说话，目光黯了一黯：“好，我知道。”
“你又知道什么了。”
叶景曜揪住他衣领，“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参加你婚礼？”
“啊？”
陈曦有时实在跟不上叶景曜清奇的脑回路。
他没想过结婚的，年纪轻轻就没了双亲，血缘亲近的长辈一概去世。
六亲缘浅，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注定是孤家寡人的命。
小时候那条土狗死后，陈曦很想再养一只，但终于没再养。
他一个人过得很自在，很安宁。
“我没有……”陈曦说。
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叶景曜也未及懊丧。
他想，跟陈曦这段虽特别，但照自己这种性格，不可能跟人多长久。
腻了的话，只要对方不恨自己，大概也能做朋友。
只是，参加婚礼确实太怪了，份子钱他还是拿得起，交钱不去不就行了。
思及此，终于点头：“好，我答应你。你还有其他想要的吗？”
叶景曜心不在焉地低头，发现陈曦唇角一点点勾起来，缓缓绽放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
陈曦一般情况下，都笑得很拘谨。
他很少见陈曦笑得这么开心，一时不禁呆住了。
“景曜，谢谢你。”
陈曦揽住叶景曜脖子，吻他侧脸。
“还做吗，你休息。”
陈曦害羞地垂着眼，“我可以，自己来。”
叶景曜咽了咽口水：“……别了吧，这是公司。”
“也是。”
陈曦从善如流，准备离开，“收拾，东西。”
“不行。”
叶景曜抚了抚陈曦肚子，“难不难受。还有，你刚才的提议推迟到今晚进行，听到没。”
陈曦：“不难受。好。”
其实有点难受，特别是一走路。可这又没法洗澡，陈曦脚步故作轻快。
他走出几步，叶景曜又从背后抱住他，闷闷道：“你答应了跟我继续的，没忘吧。”
陈曦摸了摸叶景曜头，顿觉哭笑不得。
他又不是有健忘症，怎么可能说过扭头就忘。
叶景曜轻哼：“记得就好，下班你等我，我带你回家。”
他想好了，陈曦想辞职，正好合他心意。
还跟暑假一样，每天在家等着自己，多好。
省得说是工作，一天天的都不知道在跟女同事聊什么。
叶景曜想到，陈曦在咖啡馆做过兼职，怕他在家呆着无聊，便想盘家店给他打发时间。
下班后，陈曦到停车场，上叶景曜车时，很有做贼心虚的自觉，动作偷偷摸摸的。
到家后，陈曦洗完澡，在厨房做饭，叶景曜拿出一瓶红酒，拍照发朋友圈。
配字：酒不错
一张图，四分之一是那瓶酒，四分之三是他手腕上那只表。
小孙：手表不错[666]
叶景曜：算你有眼光，这是假表
小孙：[裂开]你怎么会有假表？
叶景曜：马屁拍得不错，别人送的
小孙：谁敢送你假表，还被你当场识破发朋友圈
叶景曜没回。
路上叶说想吃面，陈曦做好，往外端，一眼就看见叶景曜戴着自己送他那只表，很开心。
很好看。
不是手表原因，叶景曜就是戴塑料表盘也很好看。
叶景曜看陈曦出来，收了手机，进厨房拿碗筷。
“喝点酒吧。”
叶景曜倒上两杯红酒。
红酒配面条，很有想法。
陈曦以前没怎么喝过红酒，这下喝了两口，感觉味道怪怪的。
但心情不错，没忍住喝了好几杯。
他刷碗时，就感觉有点上头，好像是后劲儿上来了。
陈曦平时不太喝酒，但啤酒白酒都能喝挺多，喝水似的，一般不会醉。
红酒喝了总共没半瓶，怎么就晕晕的，暗道糟糕。
上楼时，就有点走不动道。
到房间，陈曦想到刚喝完酒，不好洗澡。
叶景曜估计还在隔壁玩他那弱智小游戏，便到床上躺了一会。
没想到一躺，就睡了过去。
事实上，隔壁的叶景曜，还真没玩游戏。
他洗完澡，就搜索持.久相关话题，并配以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
这种事，他向来自诩天赋异禀，没成想也有马失前蹄之时。
还在陈曦身上失了一次又一次。
陈曦下午答应了他，要是再像上次那么丢人，叶景曜就地埋了自己的心都有。
于是破天荒的有了一种考试前夕风雨欲来的既视感，他犹豫了，没主动去找陈曦。
可眼看快十一点，陈曦久等不来，他只好去敲门。
没有回应。
叶景曜呼吸突然变得困难。
陈曦不会又走了，不然怎么可能那么久都不来。
他迅速推门进去，见到陈曦在床上躺着，应该是睡着了，这才放下心来。
“笨蛋。”
叶景曜过去捏他脸，“你下午怎么答应我的，害我紧张这么久，溜我玩呢是吧。”
陈曦睁了睁眼，脸醉得通红，看着他，忽道：“弟弟，你来了。”
叶景曜满头问号，什么弟弟。
这个醉鬼。原来不能喝酒吗。
于是轻拍陈曦脸，“你刚说什么。”
“弟弟。”
陈曦重复一遍，打了个滚。
那应该没认错人。
叶景曜眨了会眼睛，很快消化了陈曦内心把他当弟弟的幼稚行径。
会咬人的狗不叫。
经过微信备注的几次变迁后，比较容易地接受了陈曦这种弟弟行为。
他喂了陈曦一口水，见这人脸红红的，便起了逗弄之心。
“哥哥。”
叶景曜伸出指尖，在陈曦微张的口中转几圈。
“哥哥别睡了。跟弟弟一起做游戏吧。”
陈曦闭着眼，笑着问：“什么，游戏？”
叶景曜抬起他一只腿：“弟弟给你当狗的游戏。哥哥不是最喜欢了吗。”
陈曦差点撞到床头，叶景曜忙用手护住。
见陈曦还是没睁眼，只是溢出几声无意识的呻y，又逗他：“哥哥，你做游戏不认真啊。我要惩罚你。”
“困。”陈曦笑了笑，“但今天，很开心。”
叶景曜匪夷所思地停了下来：“为什么很开心？”
陈曦这时竟又睁开眼，抬手。
叶景曜脑袋凑过去，陈曦便笑着摸上他的脸。
“弟弟，答应，和我，做朋友。”
完了。
叶景曜又有一阵克制不住的冲动，强忍住。所幸陈曦醉着。
“你为什么非要跟我做朋友？”
叶景曜捉住陈曦一只手，握在手心。
陈曦醉得不行，嗯了好一会儿，叶景曜安静等着。
“因为，因为，弟弟是，是最好，最好，最好的……人。”
这个笨蛋。说长句就结巴成这样。
叶景曜轻轻颤抖。
這幾秒，远在意料之中。
意识处在模糊的边界，灵魂却飘起来。
彻底抛弃掉现实，拥抱无边的虚无。就像死了一样。
可又有哪里不一样。
几秒过去，叶景曜还在颤抖，他天灵盖被震得发麻。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以为自己是死在了陈曦身上。
他脑海里只剩下一种强烈的念头，就这么死掉，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陈曦手上热度传来，又让他结结实实落回地面。
陈曦到底是有多笨，怎么会觉得自己这种烂人，是好人。
还是最好的人。
就因为自己给了那两百万？
叶景曜很想问清楚陈曦到底什么意思，可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晃也晃不醒。
如果不是喝醉，陈曦绝不会说这么露骨的话。
一旦醒来，他应该不会承认。
别说陈曦，自己也很难再问出口。
可能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了。
他空得一直在漏风的心脏，好像一下被填得很满。
可是一看见陈曦，又像被再次清空。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以往那种强烈的空虚感，叶景曜可以靠不停地做ai来填堵。
可到了这一刻，连做ai也无法抵挡其万分之一，他还能用什么方式。
叶景曜抱陈曦去洗澡，清理完，又抱他回自己房间。
他边抽烟边盯着陈曦脸，越看越觉得他可恨。
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可恨呢。
陈曦若有所感地动了动，过来环住叶景曜大腿。
好吧……其实，也稍微有一点点可爱吧。
叶景曜灭掉烟，搂紧陈曦，捏他脸。
陈曦睡梦中皱了皱眉。
叶景曜笑：“你真的很烦人，听没听到。”
陈曦闻到是叶景曜的味道，脑袋埋到他胸口。
“我讨厌你。”
叶景曜见陈曦没有反应，说得更来劲更大声：“我讨厌你陈曦。十四亿国人里，我现在最最最讨厌的，就是你。我看见你就烦，不见你也烦，你说你招不招人烦吧。就这样，你这傻子，还觉得我是好人。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
陈曦只是沉睡。
叶景曜过去啃他嘴。
好像终于能理解“拆吃入腹”这成语的博大精深之处。
如果他现在把陈曦吃掉，就再也不用担心他工作摸鱼，或者强迫自己参加他婚礼了。
现在陈曦烂醉如泥，做什么都不会反抗。
叶景曜明白，这是自己为所欲为的好时机。
可他就是早早地抱陈曦洗了澡。
不会反抗，因而不会配合。也很无趣吧。
叶景曜闲得不行，一会扯陈曦眉毛，一会碰他鼻子，一会又摸他嘴巴。
可能没控制好力道，陈曦闷哼一声，没睁眼，鼻息也同样均匀，只是轻轻拍打起叶景曜后背。
叶景曜愣了愣，而后板起脸：“陈曦，你没什么特别的。对，你就是很不特别。大学四年我都不记得你。”
“你缺点也很多，我能给你列八百条。你好好听一下。我绝对没一句假话。”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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