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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太妃与太傅 ...

  •   裴珩端着两碗真君甜粥、一碟梅花包子,在她身后眼里映着一个人,瞧着她去舆洗把主食轻轻放在桌上。

      闻了软禁散全身无力,太妃慵懒地净完手返回桌前坐下,一碗煮了杏子黄澄澄的白米甜粥,冒着热气放在她的眼前,从前在将军府,每逢夏至杏子黄时,她总会爬上院里那棵参天杏树摘杏子。

      除了给府里哥哥们鲜食,也会叫上裴珩一起洗净剥皮去核晒干,可作为零嘴食一整年,偶尔也煮烂放在石臼里捣碎,混着白糖添入绵软浓稠的白粥里。

      杨小筠吃得甜,裴珩每次也会格外多加些糖。

      端起碗一饮而尽,太妃喝粥总是那般豪放,尽管入宫这些年,将军府养成的陋习,在先祖那里得到了继承,如今在裴珩眼前依旧,她拿起一个手掌大小的包子,趁着热气一口咬破透油的外皮,皮薄馅多汁水鲜美。

      包子是豚肉馅的,包成了梅花形状白里透油煞是好看,宣软白胖拿在手里正合适,两三口炫完一盘,她忸怩地瞧了他一眼,碗里塞入两个鸡腿,望着那人拿起食盘转身出门消失在黑夜里,屋内空荡荡的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手拿鸡腿啃上两口,她站起身来回好奇地打量着屋内,所有物什摆放得干净整洁,来到女子妆台铜镜前,拿起钗头翻看着:原来这便是裴珩正头娘子的妆匣吗?

      十八年了他必定送过她不少好东西,羡慕嫉妒涌上心头。

      她拿起来啪嗒一声打开,里面躺着的东西却吓了她一跳。

      “你在做什么?”

      门口出现的质问声,将她吓了一跳,拿着妆匣的手忍不住一抖,那光洁的物具咣当一声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到了她的脚边。

      挺拔俊美的身影愣在在原地,阴影闪过暗沉的眼底,嗓子干涩喉结滚动。

      “用膳罢。”

      杨小筠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扔下妆匣踢了一脚将那物滚到柜子底下,吃饭之时也有些惶恐不安,裴恒倒是仿佛没瞧见一般,安静地用过晚膳。

      吃完饭裴珩依然没有将她送走的意思,想到方才他立在门口瞧她的眼神,她心里顿感不妙,回首看了一眼与秦家娘子共同用过的床榻,心里顿时生起一股嫌恶。

      “今晚宿在府内罢。”裴恒优雅地放下饭碗,擦了擦手眼神一禀瞧过去,一眼将她眼神里的嫌弃并收眼底。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瞧见这床榻想到两人缱绻的情景,她还是忍不住嫉妒难受,藏起情绪淡然地笑笑:“裴大人不会是,想要老身在这里留宿罢?”

      “自然不是。”

      “那便好”怼人的刀子还未说完,身后悄然出现一个宽大的身影,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不顾怀里的人挣扎抱着踏出院门,出了回廊转了个身来到一处后院。

      夜风将他的身影照得萧瑟单薄,她扯乱了他的衣衫:“裴恒,你成何体统,休要一再放肆,快放我下来!”

      无论她是拿出身份,还是用嘴刀子割他,抱着她的人都不为所动。

      她能感受到那双大手苍劲有力,胸膛温热厚实得不成样子,一点也不像有病的样子,方才用膳时裴珩饮了一碗药。在她封妃的那个风雪日冻了一整日,他落下了咳疾的病根。

      一股好闻的药香钻入鼻尖,怀抱温暖一如他为她出兵围困宫殿那时,一时竟让她有些眷恋。

      如果,没有后来那些事

      如果,当初裴珩迎娶的是她...

      他们会不会,也能这般伉俪情深,恩爱白首子孙满堂?

      可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年少时他也如这般背着小小的她穿街走巷,如今他长成了松竹一般顶天立地的男子,也能这般抱她入怀。

      他抱她进屋沐浴为她细心擦拭了身子,太妃羞得恨不得一头撞死,直到两人熄了灯一同睡在榻上,她才后知后觉,小树林里裴恒口中的夜长梦多是什么意思。

      令她惊诧的是,这房间里摆放陈设竟和她,在将军府里的闺阁一模一样。

      黑夜里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有那双抱着她的大手,安安静静地环着她,倒也没多做出格的举动。

      “裴珩。”黑暗里她突然出声,仿佛是质问又像是自问自答轻飘飘的,“为何秦娘子,会用到那种东西?”

      方才妆匣里的物什,是女子用来慰藉之物。

      若是丈夫给她恩爱,又何须此物?

      她抱着侥幸抱着也可以没那么嫉妒那人的心思,怯懦胆小地试探。

      “那六妹妹呢。”他伸手攥住怀中的腰将她翻过来,逼迫她直视他的眼眸,暗沉沉燃动着异样的火焰,按住她的手肌肤相贴一寸寸往下,在这样一张榻上孤男寡女爱而不得的心爱之人,问出这般露骨挑逗的话语,比一般的危险还要危险上几分,“便不曾寂寞?”

      指尖碰到灼烫的肌肤热得像火炉,她是经过人事之人,自然知道眼前的男子在极力隐忍,那只手被带着解开亵衣的腰带,就在她以为他会可耻地继续往下时,却猛然调转方向一路往上,最终落在心口那处疤痕。

      那是他成婚前夜她刺下的,她哭着吻那处伤口与他荒唐一夜。

      是啊,两人拥有彼此的初夜,拥有年少时最美好的岁月与情爱,在她第一次来葵水之时,吓得哭哭啼啼找他,是他查阅经书给她缝制了帛绢,这没什么难以启齿的,少年窘事而已,她也曾瞧见他,清晨榻上醒来遗出的模样。

      那时她不懂,嘲笑他这般高洁的少年,竟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她逼迫他给她买一个月的桂花糖糕,才勉强答应将此事揭过。

      轻拢慢...。

      成婚前夜他和她有过一次,他知晓她敏感的地方,很轻易勾出了她的欲:“六妹妹,便是这般无欲无求之人,从来没想过这种事?”

      先祖死去这些年,她的确无心情爱,午夜梦回出现的也总是,阿爹哥哥们那张惨白的脸,疼痛掩盖了她的情爱,根本无暇想这些。

      若不是瞧见那妆匣里的东西,她不会想起来这些还这样问他。

      等她回过神来,一声伸吟从喉间溢出,身体竟然可耻地对他产生反应,唇角一痛她听见喑哑的幽语:“除了你,我从未同别的女人有过。”

      狐狸眸子讶然睁大,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最后一丝抵抗理智,也在听见这句话崩塌陷落,声音潮湿颤抖地问他:“什...,什么意思?”

      “我只跟你有过那一回。”

      他说得很轻很淡,而她却听得真切,心像是被什么撩拨了那般,她伸手勾住他,仔细认真询问他:“真...真的吗?”

      情绪泄闸那般,他放肆地抱着她亲吻,而她也不知为何,不再抗拒也渐渐会回应他。

      直到窗外响起细小的脚步声,她喘息着侧过头去,瞧见一抹身影一闪而过,认出那是秦家娘子,下一秒脑袋却被掰过去。

      她不禁对他冷嘲一笑:“怎么,怕她听见?”

      黑暗中他呼吸急促,覆在她耳边哑声低语:“专心些,别管旁人。”

      这种事和他不是第一次了,只是窗外的人影依旧让她嫉妒,和他荒唐一夜,他还是为她抛弃了自己,那人占了正头娘子的身份,与他朝夕相伴拥伴他这许多年。

      嫉妒上头瞬间清醒了许多,怀里的女子愤愤不平,眼尾带着湿痕冷道:“大人,还是莫要再与我这般纠缠!”

      他停下缠绵的动作,心被拒绝疼痛不已:“六妹妹难道不想?”

      “难道大人想当着秦娘子的面,与我行这种不轨之事?”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生怕错过每一丝表情。

      他果然老实了下来,她心中生出一股恨意,一股不甘

      可那又能怎样呢?

      她不是他凤冠霞帔娶的娘子,只是躲在阴暗角落里,卑微胆怯觊觎着他的女鬼,她在他成婚前夜诱惑他,与她荒唐共沉沦,除此之外她又能得到什么呢?

      “好,我不会动你。”黑夜中他的眸子带了一丝清明。

      瞧瞧,果然,成婚如此,今日如此,那个女人就如此重要吗?任他裴珩位极人臣手眼通天,却在此时仍旧为了她妥协!

      也不知是失望还是难过更多一些,她翻了个身眼角湿润背对着他:“那就请大人离开此处,或者找辆马车送我回去罢!”

      “你要离开我?”清明一瞬的眼眸,立即被无边的黑暗遮盖笼罩。

      “是。”她抬头望向窗外气鼓鼓地回他,“裴珩,若你害怕,便不要再招惹我...”

      薄被一掀身上一凉,接着下身一阵滚烫,她忍着叫声红着脸不可思议地低头看他,迎上他晦暗不明的眼眸。

      他埋头问:“这样,还不可以么?”

      “够了够了,我开玩笑的!”她连忙解释不去激怒他,抬手试图推开他,却被他反手捉住,等了片刻后,他爬上来再次抱住她。

      在她的挣扎中,他哑得不成样子轻声安慰:“今夜,我不会动你。”

      她稍稍安心了些,再次望向窗外那人影还未离去,不甘地咬咬牙解恨一般勾住他的脖颈,狠狠咬在了鼓动的喉结处。

      刚强行被压下的温度,再次被她撩热,他叹了口气黑暗中摸索够到了一柄玉执。

      她忽然感觉一凉,明白过来后怒道:“你敢!”

      “上好的羊脂白玉,六妹妹配得上最好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太妃与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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