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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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一边听着卫青口中的描述，一边感受着操练场上热烈的气氛，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已经按捺不住，跃跃欲试的霍去病。
“去病，你是不是也想下场，与我大汉最精锐的士兵一较高下？”刘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霍去病想也没想，他回过头来了，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刘彻，飞快的点了点头。
“好！王和，宣朕旨意，今日试炼夺魁者，赏黄金十两，铠甲一副！”
“喏。”内侍王和很快领命而去，而在场上的士兵们直到此时才发觉，尊贵的陛下竟然亲临了军营之中。
一时之间，场上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跪在地上朝着刘彻所站立的地方，几乎是整齐划一的重重一拜。
“去吧，去病，你若是得了头筹，朕再额外奖你一匹骏马。”刘彻伸手推了推霍去病的后背，毫不掩饰地表示着自己对于这个少年的偏爱。
“陛下您就瞧好了吧！”霍去病自信地朝着刘彻一笑。
此时，因为刘彻的旨意，本来用来测试的操场越发沸腾了起来。然而想要在四百名汉军的精锐之师中拔得头筹，不仅仅参与测试的人本身需要过人的勇力以及过硬的身体素质。
对于考核者而言，也是一桩的不小的考验。毕竟在古代，可没有秒表这样的计时器，对于时间地观念也显得更加笼统。
不得已，关月尧在与卫青和郭淳商量后，决定使用小组赛的赛制，先经由一轮较为粗略的初赛，再从中筛选中若干士兵，最终决出最后的冠军。
好在今日时间尚早，比赛的项目也暂时只有1000米跑步这一项。
作为赛事赞助商，刘彻本人也十分的大方，在了解完了赛制后，他大手一挥，为前三名都追加了不少的奖励。
在奖赏的刺激之下，士兵们的积极性被大大的调动了起来。
虽然采取的是自愿报名的方式，但有如此丰厚的报酬，并且还能够在陛下面前露面，营中四百名军士，除了一名方才跑步时不慎扭伤了脚的士兵之外，一个没落下的，都报了名。
操场的占地很大，为了尽可能的节省时间，卫青做主将这四百人分成了十组，每组四十人。而每组的第一名，方才能进行下一轮，也是最后的一轮角逐。
卫青与关月尧分工合作，由卫青组织着人员的调度与组织，而关月尧则凭借自己的经验与印象，正带领着几名士兵在布置着赛道。
“月尧，你那边准备的如何了？可以开始了吗？”卫青结束了手头的工作站在关月尧的身边，微笑着询问道。
“没问题！您交给我吧！”关月尧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事情都包在自己身上的样子。
忽然，关月尧的手中一暖，似乎实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被卫青塞进了她的手心里。她惊诧的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包被包在布帛里的点心。
“你中午都在忙着筹备工作，我刚刚听郭淳说你午饭还没顾得上吃。这些是我让郭淳打包来的糕点，你若是饿了就先吃着垫垫肚子，别饿着自己。”卫青低着头，脸上仍带着温柔地笑意，就这样殷殷地叮嘱着。
关月尧的心中升起了一丝羞涩和一丝带着欣喜地雀跃，她微微垂下头，就这样注视着手中的点心，轻轻地点了点头。
“谢谢卫大人的关心。”她的语气难得的乖巧，总是咋咋乎乎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变得柔和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不愿意按照卫青的提议，跟着霍去病喊他舅舅亦或是世叔。哪怕这个称呼比起前两者而言更显生疏，但至少不会让她觉得自己与对方差着辈。
“你与去病一样，是我看中的小辈，不必与我这般客气的。”卫青没有在意关月尧在称呼上地生疏，如同对待霍去病一样，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头顶传来了卫青干燥而温暖地手心中的温度，这温度似乎顺着头发，贴着头皮一点点传到了关月尧的脸上，让她的脸渐渐变得通红了起来。
“阿尧！舅舅你们在做什么？”霍去病的声音突兀的在此时响起，卫青收回了自己的手，关月尧怅然若失地瞪了一眼正走向自己的好友，却发现他此刻也正不满地看着自己。
“我找你半天了，你怎么在这儿？”霍去病走了过来，生生将自己塞进了两人的中间。
此时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看着舅舅与好友如此亲密，心中在不痛快些什么。
“卫大人看我中午没来得及吃饭，给我带了些垫肚子的点心来。”关月尧却以为好友只是因为找人花费了不少的时间而气恼。
她没有太多的在意，而是略带炫耀般地小心翼翼将那包点心捧到了霍去病的面前。
霍去病的反应比她预想中的冷淡，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可惜，关月尧此时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霍去病的身上，她拆开了布包，拿起一块不知名的点心便塞进了口中。
米做的点心，入口有些甜，还有些软糯，饿着肚子时吃上这样一口，令人从身到心都感到满足。
关月尧惬意的眯起了眼睛，却因此错过了站在身旁的霍去病那不起眼的小动作。
他将自己的手臂往身后藏了藏，他攥着的手中，也正拿着一小包的点心。
“好了，你们两都好好准备吧，我要回陛下身边伴驾了。”卫青有抬手摸了摸两个小辈的脑袋，终于头也不回的走了。
“去病，你要不要也尝尝，味道真的不错。”关月尧捻了一块点心，伸到了霍去病的面前。
霍去病皱着眉头偏过了头：“我才不吃蜜糕，这都是女人小孩才喜欢吃的东西。”
“那我全吃了哦，你等会要是饿了可别怪我吃独食。”也许是甜食令人心情愉悦，关月尧好心情地没有计较霍去病的态度，喜滋滋地又将一块蜜糕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对了，你找我做什么，你都准备好了？”关月尧忽然想起了这件最重要的事情。
比赛在即，霍去病的运气不错，抽到了第二组，这意味着若是他在第一次比赛时胜出的话，还有足够的时间来休息和调节自己的身体。
此时的霍去病已经脱下了那身为入宫觐见而穿着的，过于庄重的深衣，换上了短褥。
“没事，就是来熟悉一下场地。”霍去病语气别扭，言不由衷地说道。
“等会比赛，加把劲啊。你可是我的大弟子，别等会还跑不过这些完全没受过训练的士兵。”关月尧笑着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半是玩笑的说道。
“知道了。”霍去病顿了顿，想要出口回绝，又想到关月尧确实教了自己不少的运动技巧，让自己受益匪浅。
古人尊师重道的观念极重，又知道好友不过是一句随口玩笑，因此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
虽然单就报名以及抓阄分组便颇费了不少的时间，但当一切准备就绪，在众人的期盼之中，大汉的第一届跑步比赛，终于拉开了帷幕。
北军之中兵力数万，此时因为皇帝的莅临，让这场在旁人看来颇为古怪的比赛，变得尤其引人注目了起来。
许多本不属于营中的士兵，已经闻讯赶来伴驾的将军们将操场的外围与看台围的水泄不通。
汉朝既没有发令枪，也没有口哨，场边的战鼓便成了用来提示开始的工具。
咚咚咚，三声沉闷如雷鸣般地鼓声才落地，第一组的士兵们便铆足了劲，朝着终点跑了过去。
坐在场外高出的刘彻与卫青正一边看着场上众人的动作，一边闲谈着。
“这样的活动倒是有趣，即能活跃军中的气氛，又能激发士兵们的好胜心。”隔着不近的距离，操练场上震天的喊声仍能够清晰地传入刘彻的耳中。
“陛下，老臣以为，军中还是要以纪律严谨，等级森严为第一要务。如今这样普通士兵与百夫长等军官混在一处操练比赛，实在是……有失体统。”
不必回头，刘彻也知道，说话的正是将军韩安国。
刘彻的眉头一皱，卫青的心却提了起来，毕竟韩将军并不知道，如今正进展的如火如荼的这场比赛，正是因自刘彻本人的心血来潮。
“韩将军担忧不无道理，不过臣闻李广将军亦是爱兵如子，常与士兵同吃同住，士兵多愿为其效死力。想来凡事只要张弛有度，便都不算逾矩。”
卫青说的诚恳，语气也十分温和。
可韩将军并没有领会卫青的好意，他心中对于卫青的出身本就颇看不上眼，如今见他竟然仗着皇帝看中，便敢来驳自己的话，更是气恼。
“此言差矣！”他才待要与这个年轻地后生好好理论一番，却忽见站在两人面前的刘彻忽然摆了摆手，示意两人都闭上嘴。
此时的刘彻并没有闲心去听两位将领对于领兵打仗方式地“辩经”，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场上，因为霍去病上场了。
不得不说，霍去病在人群之中实在时一个太过耀眼地存在。此时与他同组的另外三十九名士兵一同站在操练场的一端，可这并没有让他就此泯然于众人矣。
虽然他在这四十个人之中，并不是身高最高的，也不是体格最为壮硕的。可他的身姿挺拔，即便隔着距离看去，五官有些模糊，气质却依旧出众。
令人一见，便舍不得再错开眼去。
随着准备的鼓声响起，他摆出了关月尧教给他的抢跑姿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等待的最后一声鼓点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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