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淮炽火》苏行梦

8、第 8 章

　　第八章

　　娱乐小八V：某当红女明星和新晋顶流小鲜肉又要合作了，拭目以待。

　　吃瓜先锋V：某当红女明星和新晋顶流小鲜肉又要合作了，拭目以待。

　　娱乐最前线V：某当红女明星和新晋顶流小鲜肉又要合作了，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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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销号倾巢出动了啊这是。来试水的么？】

　　【有人解码吗？】

　　【这个码还用解么，已经薄到裸奔了啊。新晋顶流小鲜肉能是谁，最近和当红女星性合作过的又是谁？简直呼之欲出。】

　　【曲淮和程光…………有内味儿了。】

　　【最烦这句话，内味儿内味儿的，到底是什么味儿？你脑子里进的水的味儿吗？营销号键盘一敲就是真的了？】

　　【有句港句，吃瓜先锋的爆料一般都是准的。】

　　【怎么这么多阴阳怪气的人啊，追过《星中有你》的都知道程光喜欢曲淮，他在好多场合都表达过，光明正大坦坦荡荡，我已经说倦了。】

　　【但是谁能保证这种喜欢没有变质？之前排练朝夕相对的，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啊……】

　　【呵呵，是么？那就要看曲淮的本事了。】

　　【怎么就看曲淮的本事了？是看程光有没有本事追到曲淮吧！】

　　【追光别太膨胀了，流量是什么玩意儿还没明白吗？就跟韭菜一样，割完一茬是一茬。曲淮可是红了整整十年了，人气那是实打实的，粉丝虽然没那么狂热但路人好感度吊打流量。如果程光真有本事追到曲淮，公开那天，估计微博热搜会有一条“程光是谁”吧！】

　　消息在网上发酵了一段时日后，程光和曲淮合作新单的消息终于官宣。

　　程光V：没想到和姐姐 @曲淮的第二次合作这么快就来了，《共生》即将上线，敬请期待。p.s.还有超级神秘的超级大神哦，猜猜看？猜中了……没奖【调皮.jpg】

　　曲淮V：其实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微信截图为证。结果听了demo，瞬间改变主意。《共生》真的是一首超棒的歌，相信大家会和我一样有共鸣。谢谢 @程光V 的信任，另外“超级大神”真的是超、级、大、神！我也是他的粉丝【doge.jpg】

　　官宣一出，#曲淮程光二度合作# 立刻上了热搜。

　　【哈哈哈哈，曲淮的求生欲太强了，居然直接发截图自证。】

　　【很好笑么……女明星太惨了吧，明明从头到尾都是程光在cue，到底谁消费谁啊，凭什么被骂的是曲淮？！】

　　【曲淮粉丝在此，拒绝挑拨，程光喜欢淮淮我们很开心哈。】

　　【追光er一枚，拒绝挑拨，曲淮姐姐答应合作我们很开心哈。】

　　【没人关心神秘大神是谁么？词曲一直都是光仔自己写自己唱，曲淮应该是合作拍MV，还有什么需要合作的？】

　　【可能是请到了牛逼的音乐制作人？或者请到了哪个大导演来拍MV？】

　　梦海娱乐。

　　今天轮到工号为3号的小妹妹在前台值班。此时是下午两点，她正昏昏欲睡，忽然有访客到来。

　　“你好，我预约了影视部。”

　　被人从昏睡中吵醒，3号无比烦躁，心想怎么可能，今天所有的预约我都看了，哪有影视部。

　　“你搞错了吧，今天的预约……”她边说边抬头，呵欠打了一半，猛地呆住。

　　瞌睡瞬间无影无踪。

　　原因无他，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实在是太优秀了。

　　她刚来这儿工作时就听前辈说过，明星和普通人之间有壁，可能在镜头里看不觉，但当他们站在跟前，你就会体会到什么叫冲击力。

　　来这工作一段时间，她也见了大大小小的不少明星了，新鲜和惊艳是有，但冲击力还真没体验到。

　　现在她体会到了。

　　所以这是哪个男明星？不，不可能！她就是为了追星来梦海工作的，不可能有她不知道的男明星！而且这么优秀的条件，也不可能默默无闻！

　　“你是去影视部面试的？准备签约？还没出道？”3号试探着问，她只能想到这种可能。

　　对方笑笑：“不是，麻烦你再查一下预约。”

　　3号被这笑晃了晃神，连忙低头打开电脑记录查阅。

　　“呃，真的没有。”

　　那人脸上也不见意外，似乎早已猜到，说：“稍等。”

　　他拿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那边接得很快：“喂沈老师，怎么了？”

　　“Lemon，你是不是又忘了帮我预约。”

　　“啊！哦哦哦对！那啥沈老师您已经到了？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是一孕傻三年了，抱歉抱歉啊，您开个免提我给前台说。”

　　一番沟通后，3号递上门禁卡：“不好意思啊。”

　　“没有，麻烦你了。”他接过卡，转身走向电梯。

　　嗷，手也好好看啊！

　　3号发了会花痴，立刻打开微信，点进“人类观察前线”群，跟姐妹们分享八卦。

　　三三：姐妹们！！！重大八卦！刚才有个超级大帅哥去了5楼，谁知道今天影视部有什么人来？

　　六六：影视部，新签约的明星？

　　三三：他说不是，但真的比好多明星还好看！又高又帅，气质也超棒。哎呀我形容不来，就感觉和一般明星不一样，很有文化的样子。

　　发发：没听说啊，一一知道么？

　　一一：影视部？没听说啊，我们今天的接待任务就两个，程光和曲淮，一起来的，在音乐部那边拍MV。

　　七七：姐妹们，我打听到了！是来谈小说改编的，他们叫他沈老师，但是笔名不清楚，等项目开拍了就知道了。

　　九九：原来是作家啊。

　　三三：这年头连作家的颜值都这么高了？！

　　5楼，影视部。

　　电梯门一开，早已等在门口的王丽蒙立刻迎了上去，抱歉道：“沈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我这脑子现在真是不中用了。”她肚腹隆起，已有六月身孕。

　　沈炽看着她点点头：“你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

　　王丽蒙拍拍肚子：“孕中期了嘛。其实我的反应还算好的，没怎么遭罪。”

　　两人寒暄着往里走。

　　沈炽：“下次就别出来了，在里面等就行。“

　　王丽蒙：“那怎么行，大神的排面必须给到。倒是您，有空多来坐坐，就当给咱们前台的小姑娘发福利。您来得次数太少，好多人都不知道。”

　　沈炽： “她们见的明星也不少吧。”

　　王丽蒙： “哈哈，就是见得太多才失望啊，前阵子……咳，某个营销古装男神的流量男明星来公司，她们可失望了。真人皮肤差，，态度也不好，小姑娘们都塌房了。”

　　沈炽的表情有些微妙： “我已经猜到了。”

　　“咳咳！”王丽蒙干咳两声，“我可没说啊，是您自个儿猜到的。哎，其实明星也是普通人，一般观众见到他们最多的样子是在戏里，或者需要盛装打扮的场合，那当然好看啊，都是专业团队精心打造过的，见到真人难免失望。像我们这些业内工作人员，素颜看得比较多，虽然是比普通人要好看些，不过没那么夸张。”

　　王丽蒙边说边回想着：“真要说把我给惊艳到的，唐玉绮算一个，几年前见过本人，人虽然老了，但还是能看出年轻时候的模样，确实是一代美人。冯嘉童和荆华两位影帝，一个阴柔一个阳刚，都是同类型里顶尖的。年轻一代里头能打的不多，曲淮勉强算一个吧，比起前头三位还是差了些。”

　　沈炽顿了顿：“你的审美还挺多元化的。”

　　王丽蒙笑道：“哎呀，不是说孕期多看美人，宝宝也能长得漂亮些嘛，我这是做胎教呢，美人不分男女嘛。不过曲淮和前面三位比确实还是有些差距，主要是她……诶，会议室到了，沈老师您请进。”

　　沈炽脚步稍顿，迈了进去。

　　会议室里，茶水、点心、材料和投影设备都已准备齐全。

　　王丽蒙递上纸笔：“来沈老师，您先把合同签了，就是之前我们这边都弄好的。”

　　沈炽接过钢笔，在几个重点地方翻阅查看一番，抬手落款签名。

　　王丽蒙看得赞不绝口：“您这手字可太好看了！这是什么字体？我以后让我家宝宝从小就练。”

　　“赵孟頫行楷，”沈炽答道，话音落下的同时签完最后一个字，盖上笔帽，将合同递回去，“不过练楷体的话，先从欧体开始比较好，适合启蒙。”

　　“好嘞，记下了。”王丽蒙接过合同快速翻阅检查，每一页的落款都令人赏心悦目，不过看着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眼熟，“这字体是不是挺多人练的？我好像今天还看到过类似的。咦是在那儿呢？绝对看到过……哎我这脑子。”

　　“虽然不如欧体颜体多，不过也是常见字体，很正常，”沈炽似乎不愿多说，结束这个话题，“过一遍演员吧。”

　　“哦，行。”

　　王丽蒙整理好合同，扶着腰走到电脑前坐下，打开PPT，身后的投影屏幕上顿时现出许多照片。

　　“这是咱们影视部对《别路》男女主演的推荐，我们会根据沈老师您的意见再做修改。当然，如果您有更好的想法，随时欢迎补充。”

　　沈炽转动座椅望向屏幕。百花齐放，曲淮是其中的一朵。这样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如何突出。

　　“那咱们先从女主开始吧。露露这个角色呢，在两个时间线里的遭遇截然不同，人物跨度很大，那我们在挑选女主角的时候，主要从形象、年龄、演技、知名度等条件综合考虑，分出三个类型。

　　“第一类是青衣型女演员，演技绝对没问题，唯一的担忧是可能和露露的形象有一些出入，毕竟大家对纸片人都是极尽美好地去想象，观众，尤其是书粉可能会失望。

　　“第二类是花旦型女演员，话题度会更高，不过成也萧何败萧何，这类女演员粉多黑也多，实际上对她们的表演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表现得稍不如意就容易影响整部电影。

　　“第三类是黑马型女演员，是我们从近几年一些比较小众但口碑很好的片子里挑出来的，知名度小，潜力大，效果不好预测，赌博的成分最大。”

　　沈炽看着满屏的照片，目光在每个女演员脸上短暂地停留，走完一遍，发现自己只记得曲淮的脸。

　　或许是因为他认识她，沈炽想。

　　“不过这只是初选，最后都要看试镜，”王丽蒙按动鼠标，“那我开始了。”

　　“朱雪莹，三金影后，演技和知名度都没得说，缺点是年龄稍微大了点，和角色不太相符。”

　　“廖佳，国家话剧院一级演员，表演风格细腻自然、润物无声，尤其擅长感情处理，和剧本很搭，缺点是形象可能不那么符合。”

　　“曲淮，年轻一代小花，电影代表作《梦生》《团圆的家》《大侦探》《伟大的平凡》等，和张枫导演有过合作，目前看来是所有人选里形象最符合的，但《别路》这个类型她没有尝试过，有待观察。”

　　…………

　　所有人过完，王丽蒙喝了口水，征询道：“沈老师，您的意见？”

　　“第一类廖佳，第二类曲淮，第三类于娜。”沈炽没有半点犹豫。

　　王丽蒙飞快打着字：“就喜欢沈老师您的直截了当。好我记下了，多问一句啊，在没有试镜的情况下，如果非要让您在这三个里面盲选一个，您更倾向谁？”

　　“不看试镜的情况，”沈炽敲敲桌面，沉吟道，“曲淮。”

　　“咦？为什么？”

　　“形象、年龄、演技、知名度。你说的四个条件里，年龄和形象，她比第一类符合，知名度，她比第三类高，演技，她在第二类里最好。综合来看是最合适的。”

　　王丽蒙笑了：“果然，和张导意见一样。说起来朱雪莹也是张导当年一手挖掘的，照这个标准，曲淮前途无量呀。”

　　沈炽的右手轻轻摩挲着马克杯，漫不经心地问：“你刚才说，和唐玉琦、冯嘉童、荆华他们三个比起来，曲淮还差了些，是因为什么？”

　　王丽蒙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刚才随口聊到的这件事，哦了一声，解释道：“您说那个啊，也没什么。就是您知道，美人不光看脸，还包括身材、仪态、气质、气场等等，比的是综合分。但是曲淮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欠缺一份主流奖项的原因，明明长了那么一张神仙脸蛋，但总是没什么自信。别人越夸她漂亮吧，她越不自在，我猜可能是觉得这样说显得自己更像花瓶。总之就是没有顶级美人应有的气场。”

　　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紧，沈炽沉默。

　　“她自己应该也知道这个问题，一路走来都走得挺稳的，就是运气不大好。所以这次她的团队特别积极，一早来争取，估计是准备冲奖，总之期待她试镜的表现吧，”王丽蒙忍不住八卦了一下，“您是不是也是她的粉丝啊？”

　　沈炽失笑：“怎么，我不能喜欢女明星么。”

　　“当然不是……啊！”王丽蒙惊讶道，“所以您真的是啊？”

　　沈炽面不改色道：“我弟弟是她的粉丝，从小拉着我们全家跟他一起看曲淮的戏，所以挺熟悉的。”弟弟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哦哦，我说呢，原来是这样。曲淮在小男生里的杀伤力真是大哈。今儿她和程光来音乐部拍MV，我们全公司的男同胞都躁动了哈哈哈。”

　　沈炽眉眼微动：“今天？”

　　“对啊，外景都拍完了，今天是内景，就在3楼，”王丽蒙突然反应过来，笑眯眯地说，“您想去吗？等咱把男主过完，我叫工作人员带您去啊。”

　　相比女主，男主过得很快。公司、导演和沈炽的意见高度统一，这个男主角非影帝冯嘉童莫属。只要试镜不出意外，基本就算是内定了。

　　“呼，搞定！辛苦您了沈老师。”王丽蒙敲完最后几个字，长舒一口气，合上电脑撑着桌子起身。

　　沈炽看她动作不便，问道：“什么时候休假？”

　　王丽蒙嗨了一声：“还早呢，这才几个月，休什么假。我打算把您这个项目跟完，至少开拍了再休。等上映的时候我差不多就回来上班了，可以参与后期的宣传工作。”

　　沈炽一个外人，闻言也不多劝：“你心里有数就好。”

　　王丽蒙还记得刚才的事，说：“我马上叫人带您去音乐部啊。”

　　“不用，”沈炽婉拒道，“你们忙，不用管我。”

　　王丽蒙还准备送沈炽下楼，也被沈炽拒绝。

　　看着沈炽高大挺拔的背影，王丽蒙摸着肚子，对自己已婚已育的妇女身份感到甚是可惜。英俊潇洒，事业成功，既体贴又有分寸，不知沈老师未来的女朋友会是什么样子？不过从他对女明星的点评来看，眼光恐怕不低。

　　她边感叹边走出会议室，迎面碰上刚从音乐部回来的年轻女同事。

　　“总监，和大神谈完了？”

　　“嗯，谈完了。”

　　“啊，那大神已经走了？！”

　　“早走啦，谁让你们要去看程光和曲淮的？”

　　“怎么这样啊！今儿是过年吗！怎么男神女神都赶到同一天来啊！”

　　“好了好了，曲淮和程光总见到了吧。”

　　“那必然是见到了，不然我真的会哭！光仔太可爱了嗷嗷嗷！顺便我还帮表弟要到了曲淮的签名，喏，不然他非撕了我不可。”

　　那是一张贺卡，背景是船帆大海，正中间写着八个字——天高海阔、前程似锦。

　　“我表弟是曲淮的死忠迷弟，九月份马上读大学了，我让女神随便写点祝福的话，女神就写了这八个字。字好好看哦。”

　　王丽蒙盯着这行字，终于恍然大悟。她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曲淮也练这个字体啊。

　　沈炽没有乘坐电梯，走进楼梯间，从5楼下到3楼。

　　办公的区域没几个人，估计全在围观。沈炽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露台旁边的摄影棚，门外站了不少人。

　　看来就是这里了。

　　有人认识沈炽，主动打招呼：“沈老师，您是下来看曲淮的？考察演技吗？”?
　　这个理由正合沈炽心意，顺势道：“能进去吗。”

　　“当然没问题，不过好像快拍完了，我们就等着他们出来通知大家呢，您快进去吧。”

　　沈炽低声道谢，走进摄影棚，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

　　影棚里搭了一块绿幕，程光和曲淮正在拍摄。程光穿着黑色皮衣和破洞牛仔裤，蹬着马丁靴，双耳耳钉闪亮，一副酷哥派头。

　　曲淮则是一条黑色吊带真丝裙，勾勒出女性意味十足的妩媚线条，除此以外全身上下再无首饰，乌黑长发如瀑披散，与裸露在外的雪白皮肤形成强烈对比。简洁，却美得动魄惊心。

　　此时此刻，这只妖精正一手攀着程光的脖子，一手在他面部轻抚，仰着头，红唇缓慢张合，出言诱惑。

　　程光试图挣脱，但曲淮灵巧地滑开。这显然是一个提前练习好的舞蹈动作。

　　接下来是一连串炸裂眼球的舞蹈设计。两人的身位不停变换，身体分开又贴合，上一秒程光附在曲淮的耳畔，上一刻曲淮轻咬程光的耳垂。上一刻曲淮掐住程光的咽喉，下一秒程光捏住曲淮的细腰。上一秒他们牵着手向相反的方向挣扎奔逃，下一秒又被无形的力量推回紧紧相拥。

　　忽然节奏慢了下来，先前的激烈对抗演变成一段缠绵动人的探戈。

　　踢踏、跳跃、旋转。

　　最后动作定格。

　　曲淮在前，程光在后，呈现出从后面拥抱的姿势。程光的大手蒙住曲淮的眼睛，曲淮微微抬着下巴，轻咬下唇，双手向后伸去，攀住程光的颈脖。

　　他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