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破镜重圆1 ...
-
发生在轩雨晓被绑架后
沈清野为就轩雨晓右腹被刺中一刀，贯穿伤
医院转移，从公共医院到程九儒家的私人医院
沈九死一生后陷入昏迷，可能变成植物人
两人高三一模后分手，现在时间是四年后的大学，轩雨晓医学系保研读博，沈清野化学工程，在实习科研，还没复合。
轩雨晓一如往常拎着饭盒走入328病房，望了眼病床上像是睡着了一般的人，心底毫无波澜，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打开窗户准备点上。
私人医院不仅有顶尖的医疗技术，也有僻静的环境和风景
天空乌压压一片，阴郁好像也照进了轩雨晓眼底，她想，这是第几天了
“已经第27天了”有人替她回答了
她将还没点着的烟掰成两半，又藏回了口袋里，回头瞥了眼来人
“啊，今天吃的也是炒栀子花呢？你似乎很喜欢？”程九儒身着白衣大褂，手里抱着一块记录板，弯了弯唇
轩雨晓拿起筷子拌了拌那盘自己带来的栀子花，夹起一口，放进嘴里，略酸且富有嚼劲的口感带着浅浅的栀子花香，熟悉的味道让轩雨晓原本空白的脑海忽然闪过的什么，停顿下来，心里才泛起一丝苦涩，又被抹去
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是她喜欢”
程九儒愣了片刻，她有意岔开关于沈清野的话题，但轩雨晓的表现好像并不在意
确实很奇怪，从那天她哭死哭活将人送来医院，一直蜷缩在角落惘然若失眼泪不停，在得知已经脱离危险后，才脱力一般晕倒，再之后知晓沈清野那家伙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时，程九儒以为她会崩溃，甚至咆哮，总之是一些几乎让人觉得发疯的行径，但她却只是淡淡冲那个宣告噩梦的主任医生一笑，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谢谢
程九儒当时以为这是装的，装作若无其事，随后的每天，她都想方设法地不提关于沈清野的话题，但轩雨晓总是轻描淡述地提起，又付之一笑，就好像，忽然不在意这个人了，对于她的一切。
可是程九儒又明白，如果真的不在意，又怎么可能每天空闲时间都带着饭盒来在这里坐到晚上十点才回去。
她只是如今有些看不懂轩雨晓
“程九儒”轩雨晓放下筷子，伸入口袋摩挲着刚刚掰断的烟，忽然开口
“嗯？”
“我想下楼逛逛，要不要和我一起”
虽然是问句，但却是不带问号，程九儒知道轩雨晓很清楚她不会拒绝
步行下楼，路过花园小径
程九儒尝试打破氛围，“看起来要下雨了呢？”
“我准备离开这里了”轩雨晓走在前面忽然回过头
“啊？是要回家么？我叫司机送你？”程九儒有些疑惑
“不是”轩雨晓摇了摇头，眼神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认真，“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去哪都行”
“那…沈……”
“所以我想拜托你”
“……不行，我拒绝”
“还记得吗？你说你还欠我一个要求，现在帮我实现了吧”
“为什么突然要离开？万一她醒了呢？”程九儒不理解，皱着眉声音不禁发大
“突然吗？可能吧，反正这是我的决定，跟她是否能醒过来无关”轩雨晓摊手一笑
“她可是为了救你才变成这样的！”程九儒吼道
“所以呢？你要道德绑架我吗？是我求着她帮我挡那一刀的吗？”轩雨晓收起笑，语气依旧平淡，没有一点起伏
“可！……”
“程九儒，你觉得我无情也好冷漠也罢，如果她醒了，记得把这个号码给她，告诉她，这个号码我只会接一次，毕竟我欠她半条命，原则之内的，我力所能及的一定会去回报”
听到这段话，程九儒明白她心意已决，“原则之内的……是拒绝再见面吗”
“啊，差不多吧，谢啦，九儒”轩雨晓又挂起一抹笑，似乎像了却了一桩事，很是轻松。
“……我知道了”程九儒早已知晓面前的少女已然不可能再喜欢上自己，她只是有些为沈清野不甘，但是她又不是轩雨晓，她有什么立场去评判她行为的对与错呢？
“你什么时候走”
“第30天”
沈清野昏迷不醒的第三十天。
“已经不早了，我先走了，有人来接我”轩雨晓背过身，向着路口走去，挥了挥手以示告别
程九儒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终目睹轩雨晓已经消失的身影，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亮起的屏幕晃了晃眼，时间却异常清晰——下午六点半。
轩雨晓坐在后座，撑着手望着窗外飞驰而去的景象。
宣封阳握着方向盘，时不时透过后视镜观察轩雨晓的状态
“不看路，撞车了别带我一起”轩雨晓依旧没有移开视线，淡淡开口
“怎么会，我可是秋名山车神，包稳的”宣封阳见她主动开口，才笑道，“走的那天，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吧”轩雨晓这才转过头，打量了下已然褪去青春略显成熟的男人，忽然噙起一缕笑，“怎么不问问理由？”
宣封阳敲了敲方向盘，依旧挂着一抹温和的笑，“你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自然是考虑清楚过了，我相信你有自己的想法，无论是去是留，我都支持你，不过说好了，走了也不许永不联系，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来找我，还有，有空的话，也多回来看看吧，我不搬家”宣封阳顿了顿，才犹豫开口，“我要结婚了，你来吗？”
轩雨晓愣了片刻，才笑出声，心底淌过久违的暖流，“说得好啊，谢谢你啦，结婚？真好啊，你给我发请帖我就来，别忘了多包点喜糖给我”
“那必须的”宣封阳也跟着笑起来，似乎在为轩雨晓答应来参加婚礼而高兴，又像是为她还会回来而开心。
抱歉，我大概要失约了。轩雨晓望着那个笑得依旧阳光肆意的人，在心里默默道
到小区门口，轩雨晓下了车，宣封阳也跟着出来。
天，依旧阴郁着
“真的不再等等她吗？这才一个月不到啊”大概是预感到很难再见，宣封阳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轩雨晓站在不远处，明明站得笔直，却总给人一种破碎的美感，她这样回答
“我等不了她了”
等宣封阳回过神时，轩雨晓已经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了，他不解，什么叫等不了了，最后他似是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天空便驱车回去了。
——
程九儒站在328病房前时有些恍惚，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来到了这里，但她还是推门进去
病床上的人，惯常冷冽的眸子此刻紧紧地闭着，倒是失了几分清冷，姣好的容貌有些苍白，细看下已是瘦了不少。
程九儒鬼使神差地拎了个板凳坐到了沈清野床边，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直到眼睛发酸。
“植物人能听见外界的声音吗？”程九儒自言自语道
“一种观点认为，植物人由于大脑半球严重受损，脑功能出现严重障碍，而脑干功能相对保留，导致全部认知功能丧失，没有意识，呼叫没有反应，因此不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另一种观点则指出，虽然植物人处于无意识状态，对周围环境的感知能力很差，但有极少部分的患者能听到微弱的声音。
还有一种观点认为，植物人在昏迷时虽然没有意识，但对声音的刺激会产生反应，是可以听见人说话的。”她自问自答
“唉，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听上去好蠢”程九儒扶额笑出了声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你能听见还是听不见了，但我想这件事如果不告诉你，就太不公平了”
“沈清野”病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她要离开了”病床上的人依旧毫无反应
“我的意思是，轩雨晓要永远离开你的身边了，她亲口跟我说的”阴沉的天空恰好在此时打了一个响雷，轰隆隆地灌进人心底，沈清野垂在床上手猛地一颤，眉头微微一皱。
程九儒低下了头，并没有注意到
“她说大后天就会离开，把你托付给了我，该死的，谁让我欠她的呢”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我也不了解她了，但我能感觉到，你要是再不醒过来的话，就真的，会永远失去她，失去轩雨晓。”程九儒眼睛被泪水打湿，有些模糊
“她让我把这个电话号码给你，让你以后遇到事可以找她，以报救命之恩，但她只会接一次……”程九儒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被揉皱的纸，准备放在沈清野床头，却是从朦胧中看到
沈清野那双冷冽的眸子此刻一片通红，眼角滑落了一行清泪，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她。
她见过沈清野哭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的。
雷声不再作祟。
一切都好像归于寂静了。
——
时节如流，第30天，328病房，轩雨晓如期而至。
然而并没有带饭盒，照例看了眼依旧没什么动静的沈清野，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打开窗户，含在嘴里
她并不抽烟，不仅仅是因为没有火，以前便是，如今也没变过，只是不知不觉中养成了带烟的习惯
天公不作美，积郁了几天也没有倾盆而下，但相对前天已经是更加浓稠的黑。
半晌，轩雨晓才把烟掰断，重新塞进口袋里。
从角落搬出一把椅子，坐在了沈清野床前，盯着那张脸，在心里默默描摹着
其实自沈清野昏迷以来，轩雨晓也一直没有在床前和她说过哪怕一句话
空白的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动摇，轩雨晓的嘴唇颤了颤，最终她这样开口
“阿野，我希望你幸福”
其实她自己也清楚这样很不公平，明明对方是为了救自己才陷入昏迷，而如今自己要“不明不白”地离开，又在这里冠冕堂皇的说什么希望你幸福，她泛起一阵苦涩，她是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人。
她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转身离开了病房，来到一楼收拾自己带的行李。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刹那，略暗的病房内，闪过一双幽幽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
轩雨晓收拾地很慢很慢，却没有停止，程九儒不知何时来到了房间门口，倚在门上。
“直到最后也没有告诉她你要离开吗？”语气不甚，不明白她在生什么闷气，其实程九儒自己也说不清
“嗯”
“你是心虚了吧”程九儒冷哼一声
“嗯”轩雨晓头也不回地承认了
“……”程九儒沉默了
“不让开吗？”轩雨晓不解地看着拦在门口的程九儒
程九儒狠狠地推了轩雨晓一把，将她重新推进房间内，在轩雨晓皱眉之前开口道，“我还是觉得你有必要亲自问问当事人”说罢转身离开了
正当轩雨晓疑惑之际，门口出现一个人，那张清俊的脸以及那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眸子，就这么虚撑着门把，闯进了房间，冲击着轩雨晓的心理。
“我，不允许，你离开”当熟悉的嗓音夹杂着些许沙哑，清晰地钻进轩雨晓的耳朵，她心底的空白被狠狠地拨动了
她很快令自己恢复平静，“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阻止我？”她漫不经心的一笑几乎冲撞开了沈清野的理智
沈清野走近眼前自己所深爱的人，试图在她冷淡的表情下寻找她珍视自己的一面，可惜失败了。
自三天前从噩梦中醒来，便被告知这个消息，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这四年来，即便自己每天都在她楼下等她，也从没有见她要离开过
她趁轩雨晓不在的时间做着康复治疗，现在才勉强能下地走路。
如果轩雨晓执意要走，她一定拦不住她的，这样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侵袭着沈清野的脑海
恰逢此时屋外响起雷鸣，白色的闪光一瞬间照亮的这一整片夜，沈清野眼角落下了一行泪，接着，又是一行，似是永无止境。
“别哭了”沈清野绝对不是一个会轻易落泪的人，即便是过去几年，轩雨晓也未曾见过几次，可是今日，她好似要将过去的都补上，擦去了，又盈满手心。
“沈清野？”沈清野死死地拽住轩雨晓的衣角，即便她知道那根本无济于事
“你为什么一定要走？”沈清野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她用的是陈述句
轩雨晓停止了替她抹去眼泪的动作和她对视上，语气无甚波澜“那你说说看吧，我有多重要，你爱我什么”
“我爱你，你的眼睛，每次和你对视总觉得像是被你看穿了什么，里面深藏的情绪永远让我着迷，你的脸，……（此处省略一万字）轩雨晓，为什么一定要离开，算我求你了，别走好不好，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无法原谅我，但是，但是，我真的好想每天都能见到你，哪怕只是一眼，我保证不让你看到我，这样也不行吗？我求你了，你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不会离开我，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沈清野到最后声泪俱下，才苏醒不久的身体，几乎扛不住主人猛烈的情绪，整个人摇摇欲坠。
“你先坐下吧，好吗？”看得轩雨晓微微皱眉，拉着沈清野就要坐到床上
“我不要，你会趁我坐下然后离开的吧，我绝对不要！”情绪过于激动了，轩雨晓在心底评价到
刚刚沈清野一口气说了太多，从她的外貌，到性格，甚至提到了在床上……想到这她不禁红了半边耳畔，有些人真是口不择言。
她发现试图平复对方情绪无果后，叹了口气，这样开口，“你没有想过复合？”刚刚说了那么多，唯独没有提到这个
沈清野凶巴巴的表情瞬间愣住的样子还蛮可爱的，明明一直是个清冷的家伙“怎么可能没有，每天，不无时无刻不在想，想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生活，但……”
“你刚刚说无论做什么都可以？”轩雨晓打断她
“是，无论什么都愿意”沈清野此刻已经被绝望包裹，几乎快要站不住
“好，做我女朋友”
“什么？”沈清野觉得自己听错了
轩雨晓叹了口气，“做我女朋友，和我在一起，跟我一起生活，跟你三秒钟回答，不然我现在就走”
“！！好好，女朋友…在一起，一起……生活，好，我答应你”沈清野眼底闪过光芒，轩雨晓觉得眼都要被闪瞎了。
轩雨晓伸手扶住沈清野，见对方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拉也拉不动，不禁失笑“觉得很突然吗？”笑里藏着很淡的惆怅，没有人能知道她做下这个决定有多难
沈清野没说话，只是一直看着轩雨晓，手依旧拽着她的一边衣角，攥得手指发白，倔强地没有动作
轩雨晓本想着慢慢安抚面前人，低头却是眉头狠狠一皱，鲜红映入眼底，猛然间回想起那天雨夜，自己背着奄奄一息的沈清野，满心的绝望。
她面上不显，只是眸底越来越沉，最后她看向沈清野，那家伙眼底泛起的委屈像是要溢出来了，似乎没意识到自己伤口已经崩裂。
啧，好烦。
轩雨晓不耐地一把扯过沈清野的病号服，发狠地吻上那因病态有些发白的唇瓣，撬开牙关，直攻城池，搅得翻云覆雨，面前人没来得及反抗，也不会反抗，咽下所有委屈和难过扣住入侵者的腰，回应着这热烈的一切。
“够了吗？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轩雨晓惦记着对方的身体，率先拉开了距离，有些冷声开口
“轩宝……”温柔到极致的微哑嗓音给了轩雨晓内心空白最后一击重拳，倾泻出了藏在那片空白背后的回忆。
“我醒来能看到你吗？”沈清野执着着
“……能”
沈清野挂着笑，像是卸下了什么，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向前倒去，倒在了她所爱之人的怀里。
——
看着沈清野处理好伤口安然地躺在床上后，轩雨晓转身出了门。
私人医院的天台并不高，没有人来，却也十分干净。
轩雨晓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天台，如同已撕裂的空白，太多情绪骤然压来，她几乎喘不上气。
伸手抓住护栏，用力握紧，好像感受不到疼痛。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太多人问过这个问题，记忆里唯独沈清野那张脸尤为清晰。
当听到沈清野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的那一刻，关于她的一切记忆都被一块名为“空白”的布严丝合缝的蒙上。
看到那张苍白的脸也不会觉得心脏痛如刀绞了，真好。
轩雨晓不喜欢等人，尤其是对于爱情这方面。
对于爱情极度苛刻的平等是她所不能更改的原则。
这是她自己也无可奈何的情感缺陷。
因为那家伙救过自己的命，等就等呗，反正现在看到她也没什么感觉，刚开始的时候轩雨晓这样想。
日子一天天过去，好慢，她想，太慢了。
原本的平淡在某天的某个瞬间被打破，第十五天的时候，她盯着沈清野那张脸太久了，久到脑海里蹦出了些许不该出现的画面。
她被吓了一跳，回到家缩在被窝里颤抖了好久才平复下来。
那一刻开始，她就计划着离开了。
乘着那道名为“空白”的防线还在，必须赶紧离开，不能再见到沈清野。
她太明白自己会怎样痛彻心扉。
第二十天，在吃下一口熟悉的炒栀子花，那张空白颤了一下。
只记得那天，她看了沈清野好久好久，久到脖子都麻木，才终于下定决心放弃。
放弃？准确来说，是轩雨晓落荒而逃了。
她必须离开。雷声轰鸣一声，终于落下一滴
她明明必须离开的啊。大雨倾泻而下，像是要换世间原本的清净，冲刷着一切。
雷，轰鸣不断。雨，滂沱如注。
夹杂着几行滚烫以及再也抑制不住的哭喊。
暴雨不会怜香惜玉，没有丝毫停止的痕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轩雨晓只觉得头好沉，胃里泛着一阵一阵的恶心，她完全没有力气从冰凉的地上爬起来了。
所幸，没有人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
她费劲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惊然发现一个身影自雨中向自己跑来。
第一念头是，好丢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还没来得及想第二个念头，她自朦胧中看清了那个身影的主人，她忍不住干呕起来，烦躁和愤怒充斥着脑海
她挣扎着站起身，将人往楼梯道推，却是软绵绵的如同挠痒痒，她起身太猛，只觉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已经被人抱在怀里，回到了楼梯上，透过门口肆意倾泻的雨水被人狠狠关上。
好累，她想，好难受。
那人抱得自己很紧很紧，几乎喘不过气，她摇了摇沉重的头，身为医学系的，她当然清楚自己此刻已然发烧。
那人身体在微微发抖，像是在害怕什么，头一直埋在轩雨晓脖颈处，怪痒的。
她低头看了眼沈清野的伤口，所幸，没有在崩裂。
“你很冷吗？”轩雨晓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然沙哑，伸出手拍了拍沈清野的背
“……”沈清野闻言才停下颤抖，好似是她不经意间
“刚睡醒？伤……还疼不疼了？先回去吧，你还需要多休息，静养……”轩雨晓已经快要睁不开眼了，却依然嘴里念叨着
“……”恍惚间好像听见沈清野啧了一声，好熟悉的感觉，好久没听过了，又觉耳畔一痒，“可以吗？”可以什么？她只记得自己应该是点头了。
抵上墙的那一刻轩雨晓好像才明白点什么，直到沈清野狠狠地碾上她的唇，呼吸骤然被打乱，毫无章法可言，纯粹的发泄。
“唔…”呼吸不上来了，轩雨晓脑海一片空白，只想着推开眼前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的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换来的，理所当然的是更凶狠地侵略。
眼角泛起泪花，窒息感席卷了大脑，她控制不住地哽咽，在几乎要晕厥过去的瞬间，对方才终于肯松开。
如同溺水的鱼一般，疯狂的咳嗽，汲取着可贵的空气，还没缓过来，又被堵上嘴，被迫接受对方发了疯似的攻略。
在这场不知道时间流逝的疯狂中，轩雨晓感受到了窒息，委屈，以及……满足。
心底的空白被眼前人撕裂，又由她填满，几乎要溢出来。
“我不许，你离开我”如此霸道，却那般可爱。
爱着，才会觉得怎样都可爱。被爱，才会觉得委屈。
“我也好想你”轩雨晓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如愿换来爱人更紧的拥抱。
——
事情的最后，是两人同住一个病房。
程九儒站在门口，最后望了眼熟睡的两人，嘴角一弯，悄悄地关门离开了。
真是不省心，她想。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破镜重圆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