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夜挽歌》夏璃

25、 第二十四章、学习

　　『一个躯体，两个世界，两边都走不出悲伤，两边都在迷茫，活着，我不想如此荒凉。』

　　大型地震一般的动荡，台风过境也不过一个转身的时间，当我和伊泽尔双双回神时，天空又如方才一般清澈明朗，屋外仍旧芳草茵茵。

　　“刚刚是什么？”心里的震憾久久不能平息，我忍不住发问。

　　“如你所见，妖精族和魔族正在争战，魔界肖想拥有纯厚自然之力的妖精界已经很久了，早在三百年前就开始入侵，上一代妖精王已经战死，本要继承王位的三王子却在登基必要的祭祀途中遭袭被捕，九死一生，至今没能成功拿到权位，至于温婉的大公主……真是让人惋惜的存在，就这样成了兄弟间斗争的牺牲品。”绯迪慢悠悠地说着，她花白的头发质感比想象中的要好，“扯远了，你一定是想问为什么这些魔军没有攻过来吧？那是因为妖精界是受自然神庇护的，这块广袤的平原空旷了些但自然之力却丝毫不逊色遗忘森林，我只念了一道咒语，自然之力就会帮助我掩盖这间小屋的气息，所以过了这么久才不会有人找上门来。”

　　“原来如此……”我点头思忖，这就是障眼法之类的法术吧，既然连踏进另一个时空都是真的了，那还有什么不可能，等等，“如果现在我们这样出去岂不是很危险？”

　　“聪明的丫头，总算回过神了。”绯迪慈祥的笑非常不适合她现在的脸，那是七老八十的老奶奶才有的笑容，“丝毫没有自保能力的你们在现在混乱的妖精界里乱走的话不出几日就只剩下死的份。”

　　那该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我和伊泽尔同时黯然，垂着头脑袋里乱成一片。

　　“你们现在只能呆在我这里，只有过了我这关你们才能出去。”从咒阵中站起身，绯迪的话有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严，吓得两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抖然间目光一柔，“所以，在这段期间就跟着我吧，你们还要有很多东西要学。”

　　“啊？”要教我们东西？

　　“没错。”

　　“现在吗？”

　　“现在。”

　　“你儿子现在会什么跟我说说看？”

　　“好像……只会变身……”低头回忆，我绞尽脑汁地回忆，末了又添了一句，“还有天生会妖精语。”

　　到现在才发觉绯迪一直都是用中文跟我讲话，幸好不是法文德文……（作：你扯远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说的本就是妖精语，见面的第一句就是，没想到你能听懂罢了。”

　　“哎？？”我震惊地后退，我怎么没发现，“伊泽尔，是这样的吗？”

　　儿子没有说话，只是朝我点点头。

　　“可是，我说的是地地道道的中国话呀。”而且是绝对标准的普通话，我发誓。（作：好冷的笑话。）

　　“人类的语言我都听懂，这点你不用吃惊。”绯迪摆摆手示意我稍安毋躁，“也许是因为伊斯特殿下的原因也不一定，初夜之后如果你说身体方面没有变化我可不信。”

　　呃，这个人怎么总把话说得这么白，连这种事情也……

　　别扭地把脸别过去，我红着脸算是默认。

　　也正是这样她错过了身边的少年脸上一闪而过的阴沉。

　　“好吧，伊泽尔殿下，现在看着我，在我面前现出你的真身吧。”绯迪的手中不知何时变出了一把枯木雕成的手杖（后来绯迪很气愤地纠正说这是魔杖），朝伊泽尔轻轻一指。

　　银发的少年在一瞬间变成了绝美的妖精，那如同艺术品一般的完美面容一直是我最珍藏的宝物。

　　又是那样，每次变化成妖精的前一刻，那双蓝眼总会有红光一闪而过。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转头看向绯得，我知道她懂的意思。

　　“血妖精的证明而已，哪一天让你老公现出正身你就看到一样的事情了。”

　　这个人……

　　“啊，忘记一件事了。”左手伸进自己的粗布口袋里，绯迪不知在找着什么，“这个就给你啦。”一双锋利的匕首出现在我眼前。

　　“给……我？”指着自己，我一脸的不敢相信，“开玩笑的吧？我平时只会拿菜刀杀个鱼切个菜，这种东西……唔……”

　　手猛得一沉，冰凉的触感已经告知我东西被强行塞了过来。

　　“叫你收着你就收着，哪来那么多废话？”不耐烦地说完这句，她脸色又一变，似是很满意地点点头，“你现在的这副身体我可不指望你能干出什么来，但保命什么的应该能达标。小子，你发什么愣，给我过来。”又一次变脸，绯迪已经隶着一张脸指挥着伊泽尔。

　　“你们俩都给我好好听着，我每天都会布置任务给你们，要是完不成就别想吃饭。”

　　啊？？

　　“啊什么啊？伊泽尔，你现在给我把这里的咒语全都给我记住。至于你，叫叶挽歌是吧，好，挽歌，你现在出去把外面那些稻草人给我全都用匕首砍断。听到没有？”绯迪现的表情已经让伊泽尔和挽歌想到了电视上常播的铁面教官。两人被最后一声吓得一激灵，老老实实地开始练习。

　　当天晚上。

　　“呜呜呜，好痛，伊泽尔你轻点。”我伸出一双满目疮痍的手，一边让伊泽尔给我擦药一边疼得掉眼泪。

　　“忍一忍，马上就好的。”现在反倒是这小子来安慰我了，现在的确要人安慰，我原本一双好好的手啊，全出血泡了……5555

　　“切，真没用，才把外面十根木桩砍断而已，就这成了副德性。”

　　绯迪一句不负责任的话让对面的两人同时怒目相向。

　　“伊泽尔，你的咒语都背上了吗？”为了分散注意力，我开口问道，当时就看见那女人拿了一张密密麻麻写满不认得是什么字的纸给伊泽尔，真担心那些字是不是正规的，如果是鬼画符的话……（作：我没法说你了。）

　　“嗯，还好。只比被英语长篇论文难记一些。”淡淡地回答一声，伊泽尔不以为杵。说得也是，平日里逼他背的最多的也就这种东西，嘶~~痛，上药的力道加重了，这小子，终于把怨恨发泄出来了吗？（作：你的望子成龙想法啊……叶：你还有完没完？）

　　“好了，要求也达标了，饭也吃过了，药也上过了，大家睡吧。”手杖又一伸，小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两床地铺，我#￥%—（……这女人真不是一般的小器。

　　灯火熄灭，和着落窗的月色，我沉沉入睡，异世界的第一天我和儿子都疲惫非常。

　　第二天，绯迪教伊泽尔如何运用妖精本身就有的力量，我则发现昨天被砍下的稻草人又恢复原状，但是数量变多了，那一天，才刚好的手又一次报废。

　　第三天，伊泽尔已经可以举一反三使用自身的力量，稻草人的数量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但是有一个更难缠的缺点，它们会飞了（==||），而且还会攻击人，那一天，我带着满身伤痕还没吃到晚饭就昏了过去，伊泽尔和绯迪吵了一架。

　　第四天，身上的伤不知什么时候好了，原来是绯迪施的法咒，继续昨天没完成的任务，伊泽尔也开始拿剑了，学得还有模有样，抗议呀，为什么我没有老师教？？

　　第五天，昨天的伤依然在一觉醒来之后无影无踪，有些喜欢上现在的训练，放开心神去砍杀会飞的稻草人，这一次的数量又增多了，但还是完成了任务。伊泽尔上午学习法术，下午开始练剑，生活也有了规律。

　　第六天，我的身体在逐渐强化，动作也灵活了许多，对于那些会飞的物体已经没什么害怕了，绯迪终于开始教我别的东西，让我学着将全身的气力凝聚在匕首上，我领悟了三个小时终于学会了，朝空中的稻草人劈过去，原本要七八刀的粗木桩一下子被毁了好几个，觉得很厉害一时间用力过度又一次不争气地昏了过去。

　　第七天，绯迪让我学了一个咒语，比治愈咒还要高层的回复咒。这下子我才知道自己身上的伤为什么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伊泽尔一直在我身上用这个咒，感动，真是个好孩子，没白疼你。试了一下午，原本以为不行，没想到被打烂的稻草人真的就变成原来的样子了，很开心。

　　第八天，嗯……被踢出来了。绯迪说已经不想再让我们白吃白住，要我们滚进妖精城去那里混吃混喝，虽然她嘴上说得很坏，但已经摸清她刀子嘴豆腐心的我们只是相视一笑。我走上前拥抱了她。

　　“我们学业圆满了吗？师父。”

　　“哼，差远了，才学点皮毛罢了。”

　　“我会想你的。”努力克制自己，却发现声音还是哽咽了。

　　“嗯……”淡淡的一个应声还是微微颤动了一下，绯迪其实也有些不舍。

　　“我们走了。”

　　朝她挥挥手，我和伊泽尔转身朝西南方向走去。

　　“好好保管我给你们的武器和咒语，要是丢了或忘了，我可饶不了你们——！”

　　远远的，绯迪的声音传来，直到今天我才伊泽尔那里得知其实绯迪已经有八百岁了，在妖精界也算是老人了，难怪行为举止都像个婆婆，听到她这句话我看了看从袖中一下子出现在手中的匕首，真是好东西呢，砍了那么多东西连条裂缝都没有，应该是宝贝吧。

　　和伊泽尔一起拿着地图研究了半天，两人都决定朝战乱波及最少的西南方向走去。

　　因为只有拿到次元石，我们才能回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