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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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地面上橙黄小灯亮起，勾勒出一条闪着微光的小道，景观树旁有张长椅全全被树影笼罩，但透过树叶间隙也能看见微闪的星光夜空。
这是及川和暮久绮在一起时碰面的老地方，在暮久绮说要见一面后及川就提前赶到已经坐在长椅上，他大剌剌伸着长腿，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手臂也都搭在两边。
及川仰头放空思绪，但只要想到明天和白鸟泽的比赛他就根本静不下来。
从初中算起这已经是他连续败给牛岛的第六年，所有人都认为及川彻是天才，但他自己并不这样想，没有哪个天才会有个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击败不了的对手。
初中三年到高中三年马上就要结束了。
及川双手握拳不甘心地砸下，“可恶！”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赢你的！牛若！”
“彻。”
上一秒还在生气的及川，听见暮久绮声音后就立刻站起张开双臂开心回应：“小琦~~”
“果然你是因为想见我才这么晚叫我出来吧。”
在及川笑容灿烂的池面帅脸和结实抗揍的硬朗胸膛间选择了后者。
暮久绮没说话朝及川小跑过去，“笨蛋彻！”说着她就给了及川胸口一粉拳。
及川结结实实抗下来，还稳稳地一把接住了暮久绮，及川抱着她笑容更灿烂了。
“唔！好痛！心脏都快碎掉了。”及川抽空捂住胸口演戏。
暮久绮当然清楚自己的力道，“别演了，岩泉说过你很抗揍还很会演。”
“啊嘞，被发现了呢。”及川俏皮吐舌，“小岩竟然什么都和你说。明明我才是他朋友但小岩总是偏心小琦，果然是因为知道我很喜欢小琦呢。”
笑嘻嘻的及川在说完这句话后，保持着抱暮久绮的动作顺势坐在长椅上。
树影映在及川脸上转瞬他就将轻浮收敛，下巴垫在暮久绮肩上，微微侧脸就埋进她的颈窝，语气不明：“小琦，明天就是我们和白鸟泽的比赛了。”
暮久绮轻嗯了声，安慰地摸了摸及川的头发。
及川抱得她更紧了，“我想要赢。”
他语气又不确定起来，“我能赢吗？”
暮久绮把手贴在及川颈后，手指勾着他脑后的短发打圈。
“如果彻输了就会彻底认命吗。”
及川脸颊蹭了蹭，不满地嘟囔：“什么嘛，人家只想小琦说我能赢。”
暮久绮妥协，“嗯嗯，你能赢。”
“小琦好敷衍！”
真是爱撒娇呢。
暮久绮捧着及川的脸认真说：“赢了是再好不过，但如果输了，彻也会继续坚持总有一天要打败牛岛吧。”
“话是这样没错……”及川耍起了无赖，“但小琦好冷漠！说说及川大人一定能赢、及川大人会把牛若打得落花流水这种话啊。”
他们恋爱的时候暮久绮就知道及川是个性格活泼又爱撒娇的人，都长得这么大块头了，约会的时候也是总喜欢缠着她，拥抱时要么想把她团起来整个塞进怀里、要么就是硬把自己缩起来想塞进暮久绮怀里。
明明是自己被及川放在他大腿上坐着，暮久绮却不得已张开双臂艰难抱住这个一米八多肩膀宽厚的大高个，“及川大人一定能赢、及川大人超级帅气厉害！”
这立刻就哄好及川，暮久绮垂着眼眸安慰地拍拍他的背，热乎乎又温暖的不只是及川的拥抱还有被他融化的感情。
“就算没有我们的约定，我也希望彻能赢。”
“那我更要努力赢了！”及川像是要避开什么一样，充满活力地转移话题。
“不过刚刚小琦揍我是因为我们赢了乌野对我迁怒吗。”
就算是也不能承认，暮久绮冷漠否认，“没有，我只是单纯看不爽你得意的样子。既然你说起了，那就再让我打一次。”
“嘛嘛，可以呢。”及川张开双臂自豪挺起胸膛，“这一次小琦可要仔细感受一下我的肌肉，胸肌我练的很不错呢”
暮久绮面无表情又是一粉拳，砸上去后拳头停在及川胸口，压力之下隔着一层布料都能看见他胸口肌肉线条的起伏。
及川得意问，“是吧，小琦感觉到了吗？我现在可比以前练得更不错了。”
暮久绮嘴硬，“勉强可以。”
及川拉着暮久绮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这样呢。”
“……不错。”
及川眼睛闪亮，“还有腹肌小琦要不要也摸摸。”
这送到肉食系嘴边的肉不尝一口吗？天理难容！
“要！”
及川掀起衣摆把暮久绮的手放了进去。
结实精练的肌肉块很硬，腹肌上的皮肤却是细腻温暖。及川认真看着暮久绮的眼睛，按着她的手再往上放在了自己心口。
扑通扑通地跳动。
是她手掌下的心脏、也是她自己胸膛里的那颗。
冷静一点啊！
暮久绮冷静问：“要kiss吗。”
“要！”
精明二传在接吻上也很谨慎，长长睫毛扇动着、轻轻地、柔软嘴唇微微相触又撤离。
两个人对视着什么话都没说。
……
喉结滑动及川将克制吞咽，他的嗓音变得低沉。
“琦。”
“要不要再来一次。”
“……要。”
青叶城西对阵白鸟泽，暮久绮赶到时第二场比赛已经开始，青叶城西以27：30第一句输给白鸟泽。
“青叶城西虽然也很厉害，但总觉得还是赢不了白鸟泽。”
“我也这样觉得，毕竟是有那个牛若在呢。”
“不过青城的二传手也很厉害，看着很眼熟也是经常上排球周刊。”
在观众这样不看好的评价下，暮久绮依然将镜头对准青叶城西。
比赛激烈，白鸟泽已经赢下一局，牛岛更加没有保留地进攻，青叶城西在他看来虽然有实力但全全依赖着及川在维系，没有及川他们不会走得这么远。
可就算有了及川，青叶城西也只能落在白鸟泽之下。
“及川，我说过留在青叶城西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明明只是一张球网，却因为牛岛站在球网后就变成了一堵高墙，一堵及川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越过高墙。
及川咬牙，“我也说过，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打败你！”
“或许未来可以，但现在你不能。”
“到底能不能比赛结束之后就会知道。”
在牛岛的大力扣杀下救球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更别说白鸟泽还有不止牛岛这一个怪物。
面对牛岛、天童还有大平的三人拦网，岩泉咬紧牙试图找出这三堵高墙下的漏洞。
可恶！没有！
这一次进攻受阻直接被牛岛拦下，更可恶的是牛岛瞄准了青叶城西后方的空缺，扑救根本来不及，那一球重重砸向界内。
20：22！
赛点到了！
再来还是牛岛发球，虽然国见接球及时，但这一球力道太可怕他托起的方向和高度都有问题，球直接飞过球网来到白鸟泽这一端。
山形接住，“天童！”
“来喽。”天童哼着歌脚步轻快像是在散步，“若利君~来吧~击垮他们！”
牛岛起跳在空中飞跃，整个人像是张被拉到极限的弓，手掌触到球面的一瞬。
箭矢就穿射出去！
及川他们三人拦网根本抵挡不住，这一球擦过及川手臂直直砸向地面。
“砰——！”
牛岛居高临下，“及川，你输了。”
青叶城西一群人垂头丧气地离开，及川刚应付走一位想要合影的女孩子，没走出去多远就感觉有人追上来拉住他衣角。
“抱歉，我们得先回学校现在不方便合影。”
还是岩泉拍拍及川示意他往后看，他才发现拉住他的不是别人。
“小琦你来了啊。”
及川强打精神挤出笑容，岩泉招呼和其他人先走，“我们先走了，一会跟上来啊笨蛋。”
“如果是这位观众小姐想要合影就完全没问题呢。”想要像以前一样开玩笑，可是刚说完及川就垂头抱住暮久绮。
“我们输了，小琦。”
意念不能改变事实，美好期许也不一定能实现，“我好难过。”
他的努力、所有人的努力就只获得失败这个结果，是他们不够努力流的汗水不够多吗？
是否要连眼泪也一同算上，他们才能赢。
感觉到沉默泪水暮久绮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彻。”
及川带着鼻音回复，“怎么办，不能实现我和小琦的约定了。”
“没关系，如果是彻……”暮久绮说到一半话被打断。
“暮久。”牛岛带着白鸟泽众人走出来，“还有……及川。”
“谢谢你来看我比赛。”牛岛单独走过来，“这次拍的照片也可以给我看看吗？”
“不可以！”及川从背后强势环住暮久绮肩膀，“因为小琦都在认真给我拍照！才没有你的照片！”
牛岛看向暮久绮，目光像在问她是这样吗。
感受到及川抱她的力度，暮久绮顺着他的话说：“抱歉，今天我来晚了没有拍多少照片。”
谎言因为说出它的人被牛岛当作真诚解释，“没关系，全国赛的时候再来看我比赛吧。我很喜欢暮久拍的照片，是和别人看到的我完全不同。”
“诶诶！”天童明明知情却假装不知道，“什么照片？该不会是若利君社交平台都换上的新头像吧！”
“原来是暮久拍的啊！真不错呢！”
“哼，只是一张照片而已，只要我想小琦什么照片都能给我拍！”
牛岛提醒，“但你没有完成和暮久的约定。”
“及川你和暮久约定的前提是赢下我，你们才会和好。”
及川握紧拳头沉默，他低下头，虽然不想承认但牛岛说得没错，是他自大又狂妄，既然约定好那就要……
暮久握住及川的手，“就算彻输了我们也还是会和好。”
这绝对不是牛岛预想的发展，“为什么？明明约定没有达成不是吗？”
“因为喜欢一个人就会为他违背规则，排球的输赢才不是感情上的输赢。”暮久绮的类比只是想让及川知道一次比赛并不能决定所有事情。
这似乎点醒了牛岛，他认真看着暮久绮说：“我明白了，这一次是我输给了及川。”
听到牛岛这样说，五色工立刻在一边咋咋呼呼起来，“谁说的！我们不是赢了青叶城西吗！？”
天童捂住五色工嘴，“太笨了，若利说的又不是比赛。”
这既然是暮久绮的选择牛岛会尊重，但看了看及川的沉默，牛岛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在比赛中他们是对手，抛开比赛不谈排球选手们又是相互了解、相互帮助的同伴。谁打算走上职业排球道路、谁又在寻求着更好的发展机会，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了解。
起码及川联系好阿根廷球队准备去国外走职业发展道路这件事在几所排球强校的教练那里并不是秘密。
“及川，你告诉过暮久你打算出国去阿根廷这件事吗？”
……
他没有告诉。虽然出国已经早早定下来，但及川始终害怕着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暮久绮，他甚至想在自己离开前能和暮久绮在一起久一点。
手上传来大力抓握，接着就是及川慌忙解释着。
“对不起，小琦！我本来想。”
“我知道。”
及川慌张解释的动作和表情都被暂停，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小琦……你知道？”
确定暮久绮没有被隐瞒牛岛就放心下来，“是我多言了。”
牛岛走出去几步像是想到什么又转过头，“暮久，我想是我自己忘了告诉你事情。”
及川立刻警醒反思自己还有没有其他事情瞒着暮久绮，牛若这家伙还打算告状吗？！
“你忘了告诉我什么？”暮久绮也很疑惑，她不觉得牛岛是会对别人撒谎隐瞒的人。
“我喜欢你，暮久。”
牛岛一本正经加以解释，“虽然之前说过很喜欢你拍的照片，但这次想说的是我很喜欢你。”
“虽然你打算跟及川和好，可他要出国也是无法改变的事情。我会等你的，就像你说的那样。”
“喜欢一个人就会为她妥协让步，排球的输赢我不会让，感情上的输赢更不会。”
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给了别人多大震惊，牛岛提醒队员们，“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从小到大牛岛的人生里并没有反叛这个词，就算是孩童时他也从不是什么叛逆不懂事的孩子。
父亲入赘、母亲家族强势本就奠定了牛岛的部分性格，他从来都是乖巧认真。
如果一直这样乖巧下去呢，如果没有父亲反对纠正他的左撇子呢？
毫无疑问牛岛是喜欢排球的，喜欢教他打排球的父亲、喜欢能够用左手打出比右撇子更厉害的排球。
反叛是值得的，普适规则是不必遵守的。
懂得这一点后牛岛也想要反叛一次，他要用自己的左手去抓住自己喜欢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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