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衢》Ryllsa

17、再见至亲

　　厄世纪星元210线。
　　《东城法则》更改为主要遵守规则，并不列入必要法律范围。
　　能源部总共造出了高性能、高耐度的机甲共一点八亿台，并将其分发给个人战士驾驶，交由行舰部队全权组织，训练周期为三个月，现已经过了两月。
　　诺拉克斯星系已经被人类检测到，列入可视星系范围，“信息锁”仍未破解。
　　实验部副组长闻遐因贡献使用能源装置所获取的信息与星球绝密档案。获得最佳贡献奖项，由傅凌浔亲自颁发。
　　厄世纪星元211线。
　　机甲部队朝着诺拉克斯星系出发，预计历时两月抵达。
　　这两年内，陈黎的能源装置再没能联系到71年后的那些人，想再获取一些信息是不可能了。
　　现在他在行舰的休息室里，外边统一自动驾驶。
　　杨修连续工作两年被强行禁欲，此刻他的宝贝陈黎就在自己怀中，任由他捱捱蹭蹭地挑逗，却还能悠闲地看着科研资料，但很快他就将资料放下，抬手勾住了前者的脖颈，往自己身前带了带，两人互相深吻过去。
　　他们知道，军队行进的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他们最后的闲暇，努力工作是职责，及时行乐也有必要，例如现在的场合，不来制造一场酣畅淋漓的云雨之事好似实在说不过去。
　　……
　　杨修小时候会对未曾照面的小动物情有独钟，并且一直想有一只家养小猫，在生物教科书上，猫咪是唯一能够吸引到他，激起他保护欲的地球生物，它是那么漂亮、可爱、温驯，但他绝不可能拥有一只了。
　　直到有次陈黎爬上他的床，钻进他的被窝，可怜兮兮地探出头，说想要和他一起睡，他才知道自己原来已经有了一只家养猫咪，乖巧、懂事、还会撒娇。
　　杨修很喜欢这只小猫，越养越喜欢，越看越爱，他感觉下一秒永远比上一秒更爱这只小猫，不仅血缘关系使他们此生永远分开不了，彼此的爱意更是无穷大到不可比拟的数量级，这是上天对他们最大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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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陈守说，第一批能源机器人审核员任知新，即杨修两兄弟的母亲，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都在等待可以去到诺拉克斯的时间。
　　终于，在历时两个月的大部队行进路程28光年后，所有人都看到了诺拉克斯星系的最终面貌。
　　这是一颗蓝色星球，有大面积的水源与强烈的能源波动，还有……相对规律的生命体运动痕迹。
　　行舰组织派遣杨修和文衡一组，去往这星系中最大的星球，也就是——缪里维多星，机甲部队则停留在诺拉克斯星系外围等候进攻指令。
　　杨修的行舰在水面降落，作为潜艇沉没于岸边，他们则从水桥上方过去，踏上了穆里维多星的地面，其上钢铁遍布，走时会有明显的响声，距离水桥最近的城市，通过字来看，是叫“漠城”，到这里一切正常，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人”。
　　潜进了城市才让他大为惊叹，每个建筑上方会有圆环包围，建筑细长高大，各式各样，其中在靠近城门的地方，有个“悬浮金塔”，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却给人造成一种巨大的冲击力。
　　“九号，你干嘛的？”
　　杨修和文衡立即停在一个建筑脚下，两边无人，他们是在其中一个转角听到的声音，这声音好像带着鼻音，是重机甲才能发出的声音，落在他们耳膜处竟有些刺痛。
　　“销毁垃圾。”
　　“销毁完了就赶紧回职位接着干事。”
　　“是，长官。”
　　杨修震惊于他们说的中文，听到这么一段话和巨大的碰撞声，文衡倾斜着头，想看看这些“人类”长什么样子，却突然被人抵住了后背，明显是枪在后面，杨修也并未幸免。
　　“你们是谁，地球人？”
　　声音简洁且清晰，是女声。
　　“东城人士。”杨修感受到了后脑坚硬的物件，便诚实回答。
　　他们被“挟持”着带到了地下，然后被放开。
　　杨修这才看清那人的模样，是个中年妇女，栗色的头发，身上的关节处还佩戴着一些东西，旁边的人唤她：“任长官。”
　　“审问一下他们，这里不是那么好待的。”
　　杨修看她逐渐远去的身影，来不及说话，就大喊了一声：“母亲！”
　　任知新愣住了，回过头来质问道：“你叫我什么？”
　　“母亲。”
　　“你可知我是谁？”
　　“任知新。”
　　“没错，你认识我？不过我可不记得我何时有过儿子。”任知新收起枪支，手撑在腰上，还想听听能从他口中说出些什么匪夷所思的东西。
　　“我名字叫杨修，陈守的儿子，我还有一个弟弟，他叫陈黎。”
　　其实任知新在听到“陈守”二字时，就已经展现出惊讶的表情，但后面的“儿子”两个字似乎直接击碎了她的三观一样，“你真的是……杨修，不，陈守的儿子？”
　　“真的是我！母亲！”
　　任知新重见亲人，眼里的泪水已经不自觉地夺眶而出了，双手颤抖又犹豫地伸向杨修的脸：“你……真的是……”
　　然而她的手在半空中忽然停下，意识到身边还有其他人，就只是抹了一把泪，很快便正色道：“你怎么会来这？”
　　“勘探，人类决定攻打这里。”
　　任知新瞳孔骤缩，声音高道：“你疯了还是人类疯了？占领这里难道不是白日做梦吗？这些人没有去攻占东城就已经是我们的一大幸事了？！人类为什么还要招惹他们！”
　　“母亲，请相信人类，也请相信我们。”
　　任知新在这里呆了百来年，对于这些“人类”还是非常了解的，这些人从来不接受比自己低等的生物，每个人的装备都称得上是东城的军事级别，并且这还只是平常的装备，都是相当于日常用品带在身边的，面对这样的强敌，不是她不相信人类，而是实在没有办法相信。
　　毕竟当时被遣过来的人类一共有128个，现如今也只剩下43个了，多少年刀尖舔血过来的，她还能不清楚？
　　“老天啊，你们还真是胆大包天！”任知新领着他们来到了地下中心枢纽，由于里面灯光昏暗，且深入地下的缘故，灯光并没有多少——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大型机甲外壳。
　　“这些是什么？”
　　“这些都是诺拉人民的外壳，你能明白吗？”
　　听到“外壳”两个字，杨修莫名觉得厌恶与嫌弃，于是他皱着眉说：“它们到底是个什么生物？”
　　“人，和我们一样的人，但他们的基因实在是比我们强大太多了，这不是他们的外骨骼，但它们控制这些新金属很长时间了，可以说是刀枪不入。”
　　文衡站在一旁，低头听着并且观察。
　　任知新拿出一些图片，给了杨修他们看：“这是一些图片，他们的基本参数是，1.1，1.5，2.7，每个机甲外壳都有编号，你看，那边的编号是&21—775。”
　　忽然身后一阵轰隆，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领头的人对任知新说：“报告长官，‘零头号’又来了，数量比往常来的两倍不止，很多，而且火力非常大，第一道防线已经被突破了。”
　　“快！升起铁阀，开启干扰器！所有人随我坚守中心！”
　　“是！”跟随任知新的所有人立刻调整姿态，做足了战前的心理和武装准备。
　　任知新给了杨修和文衡一人一把枪，郑重地说，“拿起枪，这里要是没有了，信息就毁了，很有可能使人类面临危险，所以，请坚守这里。”
　　这些枪是粗略组装的，火力控制不住的猛。
　　“砰——砰——砰——”
　　炮弹声越来越近，“零头号”是诺拉人民用来清除外来生物的机器，战斗力极强，以前来的时候最多也就5架，现在整整来了14架，可见这次，是真的要对人类赶尽杀绝了。
　　任知新全然不惧怕这些，在旁边拉下一个杆子，在三道铁阀外发射出了激光，并直接穿透了几架“零头号”。
　　还剩下11架。
　　阀门的两侧有架枪区，杨修来到第二道阀门处架起了枪，“零头号”从转角处冲了出来，随之而应声的是杨修的枪声。
　　弹若雨下，可“零头号”丝毫不畏惧，反而直接迎着子弹而上，从身体底下喷射出钩爪，深入铁阀，猛然拔起，杨修撤离至第三道阀门。
　　还剩下6架。
　　霎时间激光乱射，枪林弹雨，一同打向了“零头号”，“其他人赶快撤离，保护好枢纽。”
　　杨修的监测机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任知新是刚好看在余光里的，那监测机器的底部，正微弱的显示着。
　　&06－012
　　这是诺拉人民事物的数字编号。
　　钩爪从一片闪光中冲了过来，正好勾住了杨修的监测机器，深深地嵌入了枢纽的铁阀之中。
　　还剩下——0架。
　　人类同胞牺牲了一些，地下枢纽填充进微弱的啜泣声，下一秒，任知新将枪头对准了杨修：“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的儿子？”
　　文衡不明所以，正准备去查看伤情，见状忙说：“他真的是杨修，如假包换的！”
　　枪头又对准了文衡，任知新的脚步在一步步后退。“你们是诺拉人民，你们绝不是人类，你们……是‘零头号’！”
　　她又拉下一个阀门，并迅速藏进枢纽中。
　　文衡和杨修转头一看枢纽空道，只一瞬间，那些人就全部消失在了现场，前者艰难开口：“杨修……你的母亲，真的是你的母亲吗？不认识你了？”
　　杨修拆了钩爪，将监测机器放出来，“暂时先回部队汇报情况，母亲她可能真的不认识我了吧。”
　　“嗯……可以。”
　　监测机器扒拉在了杨修的肩膀，信息粒子不断传输进他脑中，他脑子忽然感觉有点沉重，晕倒了下去。
　　“杨修！”

作者有话说

　　省略号有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