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丹青回黄

129、出卖和追击地址

　　时间很快来到约定的日期，在尹之鹤的安排下，丁善有一个月的假期进行手术恢复。

　　监视器放在胸口的纽扣里，以防万一还有一个定位器藏在鞋跟里，丁善如愿坐上实验室的面包车，它外表伪装成搬家公司的模样。

　　一个鬼牌成员拿了一条黑色的布带刚碰到丁善，岳凯狠狠地一巴掌将那人的嘴角扇出了血。

　　“混账，知道他是谁吗。敢用你那脏手碰他。不用系了！”

　　丁善安然地坐在后座，侧头看向窗外。

　　白日里，路灯没有亮，但数量和相隔时间确实如江涛和他的朋友所说，只是没有什么笛子声。

　　最终车辆停在一间小规模的药品加工厂前，如果丁善没记错这里曾经是雷家富修药业集团的产业。

　　所有空间门锁都是面部识别，钢板墙壁防弹玻璃，无法暴力突破，难怪江册有机会逃脱却还是被抓了回去。

　　岳凯带路，穿梭在无尘洁净的走廊里，透过橱窗目之所及皆是先进的仪器设备，四周陈列药品夹杂着狼人的部分组织。一双眼睛泡在药水里，放置在展架上，怒目注视着来往的人似乎残存着恨意。

　　通过消毒室换好衣服进入一间手术室，里面有两张操作台。

　　“这么快就要开始手术，不需要准备吗？”

　　岳凯恭敬地拿了一张同意书到丁善面前。

　　“为了这一天，我们已经准备十年。丁判官，真的很感谢您能如此具有奉献精神，为人类文明的进步作出勇敢尝试的第一步。”

　　男人说话时眼睛带着光，丁善仔细看上面每一条说明，在签名位置上手悬停。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之处，我可以马上修改条款。”

　　丁善摇摇头：“我想先看一眼江册。”

　　“可以，狼人那边应该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让人把他推进来。”

　　经过漫长的等待，在几个实验人员的簇拥下，少年躺在银色平板车上脸色红润像睡着了，手脚被铁链铐住，推到丁善的面前。

　　“血统狼人抗药性太强，有时即便注射镇定剂，他也会醒过来。丁判官，你不要太靠近他，我怕他伤害你。”

　　岳凯挡在丁善面前，他抬起的脚还没落下只好收回。

　　“多谢老凯先生的关心。”

　　男人脸色一僵：“你叫我什么？丁判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鬼牌组织成员的刺青都在下肢，若我猜得不错，首脑人物相反，你的手臂上应该有一个刺青是扑克牌K的图案。”

　　男人下意识地握住自己胳膊：“丁判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每个人的经历不同，苦难之下，认知和目标都会发生改变，我无法与你感同身受，不能站在所谓道德高地批判你的信仰，但一旦选择了，就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丁善的话音刚落，楼道里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警员们在秦昭的带领下，依靠猫眼破解的面部识别系统突破防守，将包括手术室内的所有空间控制住，率先潜入的潘朵拉守在丁善身前，怕对方因事情败露鱼死网破。

　　岳凯却表现得十分淡定，慢慢走向丁善，突然在众人的注视下双腿跪地。

　　“丁判官，事已至此，我不能再助纣为虐了。在您的命令下，我一直昧著良心在做这些泯灭人性的事。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愿意接受法律制裁。您也不要再错下去了。”

　　潘朵拉像看了一出真人秀喜剧：“你这是狗急跳墙乱咬人啊。”

　　张京带人搜查了负责人办公室，眼前的一切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第一时间跑去找秦昭汇报。

　　听了他的话，秦昭眼神闪烁，面露难色。

　　“师父，你跟我过来，有些证据对你不利。”

　　将岳凯一同押解到办公室，里面展架和抽屉里放着多年来实验室生意往来的所有票据，而做决定签字的一栏都写着丁善的名字。

　　这也就是说现场证据表明这座私人实验室为丁善所有，场地内所有工作人员一口咬定事实如此，丁善就是他们发号施令的人。就像岳凯说得一般。

　　丁善仔细查看每一份来往文件，订购方是富修药业，运输方是海通集团。

　　潘朵拉握紧拳头：“是他们出卖了你，和尹之鹤一起做局，为得就是把一切推在你的头上。”

　　秦昭也大致明白其中缘由。迫于目前掌握的证据，只能把他列为嫌疑人收押。

　　踏着沉重的步伐，亲手给丁善带上了手铐。

　　潘朵拉上前抓住男人的领口刚要发力。

　　“事情还没结束，别慌。”

　　听到丁善的命令，女人松开手。

　　秦昭没有过多计较，把丁善带回到车里。亲自开车握紧方向盘，思虑再三转身。

　　“师父，你还有什么交代的事吗？”

　　“江册，是他们最终的目标，你帮我照顾好他。”

　　证法楼第一判官入狱的消息像一枚重磅炸弹引爆了所有的媒体。多家电视台成立专门小组跟踪报道。

　　非法囚禁和买卖狼人，研制生化武器，企图毁灭人类成为新世界的造物主，他残忍的行径引发社会声讨，激怒了狼人社团来到街上抗议爆发大规模游行活动，丁善被渲染出的宏大抱负与野心在备受批评的同时也吸引着大批忠实的信徒。双方冲突不断，丁善的案件成为烫手山芋。

　　直到总长尹之鹤发表重要声明，他会亲自调查这件案子的真相，给柔然市民一个交代。紧张的情势得到控制。

　　在提审室内，老人和丁善相对而坐。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真得很痛心，你是我最优秀的弟子。却行差踏错，违背天理。”

　　丁善的手腕过于细嫩，被手铐磨得红了一圈。只是动一下钻心的疼。

　　“老师，人的思想最难改变，我知道我没办说服你，但我会阻止你。”

　　老头子一脸惋惜：“你不该是这个下场的，只要你能想通，还不晚。”

　　“我们终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或许没有对与错，只有成与败。”

　　在当前的时间点上，没人能证明后世会发生什么事，是按照尹之鹤设想狼人崛起奴役人类，还是狼人在人类的压迫下最终导致灭绝，时间会给出答案。

　　丁善想要得是一种人类和狼人平等共处的关系模式，这也是月庭的初衷，或许太过理想，但值得双方共同努力一试。

　　如果没有童年那些惨遭迫害的经历，渴望爱用情真挚的江册该是多么开朗乐观的少年，不知未来还有多少像他一样生活在黑暗中的狼人。丁善希望有一天能毫无顾虑地牵起江册的手，漫步在大街上，沐浴在充满善意的明媚阳光里。

　　潘朵拉奉命守在江册身边，在他的床前，寸步不离。

　　“你怎么还不醒，他们合起伙来欺负人。小善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你就好了，一直睡睡睡。跟你说这些，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

　　看到少年指甲长了，女人从柜子里拿出指甲刀。少年食指刚被抬起，一股大力反手握住女人的手腕。

　　女人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醒的？”

　　少年食指立在唇边：“有人来了，应该是那些人带我回去，想要救丁善出来，我们要找到他们实验室真正的位置。我已经安排了李承他们埋伏在医院各个角落，我被劫走后，能不能帮助他们跟上就看你和猫眼了。”

　　潘朵拉面露难色：“可小善良的命令是让我看住你，我就这么让人把你带走，他会生气的。”

　　“如果能再见面，让他罚我。”江册求之不得。

　　说话间医院走廊安排的警员被相继打倒，一个烟雾弹从门缝飞入落在地上。瞬间爆发蒸腾的烟雾。

　　潘朵拉用一条丝巾蒙住眼睛，轻纱透视看到身穿黑丝的女人带手下闯入。

　　不能眼睁睁看着几人将少年抬走，作戏作全套，潘朵拉大长腿一脚踢在其中一人的膝盖上，少年的一支腿掉落，撞在病床上，江册疼得额头出了汗。

　　一个熟悉的身影拦在潘朵拉面前，是尹之鹤的助理安琪。

　　女人腿横踢一记，潘朵拉翻身躲过，趁着这个空隙，其余的人将江册搬了出去。

　　潘朵拉蛇形走位，摆脱女人，追到走廊里，一把拉住江册的裤腰，和那四人较上劲。安琪从身后追来，猛烈的黑心拳袭击潘朵拉后背。在女人闪身躲过的瞬间，拳头直接打在少年的腰子上，江册闷声皱了一下眉，有苦难言。

　　两个女人一招一式快如闪电，直攻对方要害，在生死博弈间潘朵拉扯住江册的病服，就是不肯撒手。

　　两个女人围着五个男人，以他们为盾牌，上演了极致激烈的打斗场面。

　　江册实在看不下去。手偷偷掐在潘朵拉的手指。

　　伴随着女人的一声尖叫，其余的人终于把江册从医院运了出去。

　　停靠在暗处的李承等人，紧盯目标立刻开启车灯追上去。不敢太近，又怕跟丢目标。

　　在一个路口处，一辆敌方实验室事先安排好的货车拦住他们的路，等再抬头，目标车辆消失在视线里。

　　猫眼此时和他们取得联系。

　　“你们目前路上经过所有标志物建筑，全部都告诉我。”

　　“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们左侧是一家琴行。”姜云凡心急脱口而出。

　　“就是它，稍等，我终于知道实验室的地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