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J/血源]Sarco》梧鸣暝

12、第12章

　　91.
　　塔纳托斯再次把我夹在胳肢窝下，振翅飞翔。有过一次经验的我自然不会再挣扎。
　　“真乖。”死神夸奖我。
　　我摆出一副死鱼眼。

　　92.
　　我们飞过了阿克戎河。我看到一个穿着死神同款连帽长袍的船夫站在木筏上撑船。河上翻滚着死鱼，骨头。还有一些怪东西，像塑料娃娃，碎掉的金色相框，残败的花朵。
　　“这是冥河？”我皱了皱眉头。“但是为什么会是这样？”
　　“污染，”死神说。“你们人类在渡河的时候丢下了许多未完成的心愿、梦想和希望。你要是问我意见的话，我会说这是很不负责任的浪费行为。”
　　“看到了吗？”死神用另一只手指向船夫。“那是卡戎，不是你们的半人马好朋友喀戎。”说罢他嘁了一声。“金金计较老卡戎。”
　　“他很抠门吗？”我问。
　　“事实上，当人们不再信奉希腊神后，他们不会往口中塞德拉马克金币后，我们可怜的老卡戎就越来越抠，以至于金金计较。”

　　93.
　　越过冥河后，塔纳托斯一路带着我飞到了冥王大殿，去会见冥王。
　　“话说你都用上平板电脑了，为什么我们不用视频通话来和楼下那位交流呢？”我不解地发问。
　　“你想成神吗？”死神没有直接回复我的问题，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我？成神？真的假的？”我更疑惑了。
　　“成神有什么好的？作为一名半神来说我已经很幸福了啊。你看，我又一次活过来，从冥府长途跋涉到人间，离开了亚楠，远离杀戮，恢复神志，我已经很满足了。躺平，他不香吗？”
　　死神突然乐了起来。接着他声音越笑越大，笑的浑身乱颤。“我们现在要你接班，不是因为你是最适合的人，而是因为除了你之外所有的接班人都死了。而你，是目前与我血源最近的活下来的半神。”
　　“赞美你的父亲吧！”

　　94.
　　“那为什么不让我的母亲去当呢？反正她也死了，刚好可以回收利用一下。就像你们利用死去的米诺斯王作为审判的三者，为什么不去让一个经得起考验的死人去干呢？”
　　“哄堂大笑了，你可真是个带孝子。”死神又乐了一下。“你母亲她不是没有尝试过，但是她承受不了如此多的信仰，结局的话，你知道的。她精神分裂了。我们在后续的处理工作中尝试让狄奥尼索斯治愈她，谁知道她会自己选择结束痛苦。”
　　“嘛，总之人死不能复生。你的母亲早已被我带到冥府，现在已经转生了。”
　　“下一个就是你。”

　　95.
　　塔纳托斯夹着我飞到了门口，城堡的大门为我们打开。门上刻着死亡现场的雕像，有的是希腊时期战争的景象，也有的是原子弹爆炸，一些非洲难民死去的场景。进入门里，有多彩的蘑菇，怪异的发光植物，都不需要阳光就能生长。成堆的红宝石像我的脑袋一样大，未经雕琢的钻石熠熠生辉。
　　我们飞到花园里。花园的中央是一颗石榴树，树上的彩灯灯光在黑暗中很是显眼。
　　“不要碰那东西，如果你还想走出去的话，”塔纳托斯善意的提醒我。“只要咬一口冥界的东西，即使是神也走不出去。”
　　我们继续向上飞去，两边是黑色的石柱，又穿过黑色大理石连廊。来到哈迪斯的主屋，门厅铺着磨亮的大理石板，在火炬的照耀下很像是在沸腾的。一道热风吹过，大门缓缓开启。

　　96.
　　哈迪斯最少有三公尺高，穿着黑丝长袍，戴着金王冠，皮肤苍白的像得了白化症一样，及肩的头发像绸缎一样乌黑发亮。他倚在由人骨熔接形成的王座上，姿态柔软，优雅又充满威胁感。
　　死神带着我降落到哈迪斯面前。
　　“我的小接班人带过来了。”塔纳托斯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把我放在地上。他和冥王对了一下眼神。
　　“你愿意接替塔纳托斯成为死神吗？”他像一只豹子一样紧盯着我。我呢，像只可怜的小生物，面临着捕食者的威胁。麻木渗入了我的膝盖，我感觉很困，甚至立刻想要闭上眼睛蜷缩起来睡一觉，进入永恒的睡眠。我知道这是哈迪斯的力量正在影响我。我真的可以胜任吗？成为死亡的代言人？
　　“好了，放轻松，只是问问，又不会杀了你。”塔纳托斯抚上我的脊背。
　　“我恐惧死亡。如果成为神可以的话，”我咬咬牙，给出一个答案。“我愿意成为神祇。”
　　“给她降临考验吧。”冥王点点头，说不上是肯定还是否定。
　　塔纳托斯向我举起了镰刀。他的面孔变成骷髅状，眼中和口中发出金色的光柱，冲天而上。一阵强大的力量冲击在我身上。我咬紧牙关，矗立在死神面前，接受力量的洗礼。金光渐渐隐退，一个黑色的镰刀印记出现在我的额头上，直指一点钟方向接着缓缓隐去。
　　“考验已然降临，你要完成12件事情，每一件考验结束后，你都会获得一项神的权柄。唯有完成此事，你才能成为神。”
　　“那么，接受任务吧！第一项，寻找哈迪斯丢失的黑暗之盔。”

　　97.
　　塔纳托斯从空气中掏出他酷炫的笔记本电脑，手指在上面敲了几个键，就跳出了这次的任务情况。
　　我看着上面的文字，疑惑的读了出来。
　　“嫌疑人：波西·杰克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