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查！必须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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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以往，这次听到的植物心声异常尖锐，似要击穿他的脑袋。
闻归舟疼地脸色发白，冷汗一滴滴直往下淌。
“粥粥！”江渡第一时间发现不对，转动轮椅到他身边，“怎么了？耳朵疼？”
“不，不是……”闻归舟躬着身，双手抱住耳朵说不出任何话，脑海中只剩下【好疼啊，好疼】。
那些哭咽声好像转化成了实质，一棒砸在他心头。
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江渡将他半个身子抱进怀里，吩咐江苒：“去叫救护车，不，赶紧把车开过来，带他去医院，快！”
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江苒短暂愣了下，再听到江渡一声催促才回神去联系人。
“我没事。”闻归舟用力抓住他的手昂起脑袋，唇瓣早已失去血色，“已经没事了。”
“脸都白了怎么能叫没事？”江苒安慰他：“小叔叔别担心，从这儿去医院很近的。”
“真的没事了。”持续一阵的钝痛感散去，闻归舟就已经好了很多。
他回头看向江渡，“我想去楼上休息一下。”
声音是从二楼传来的。
“粥粥，去医院检查……”江渡很不放心。
正要劝他，发现手臂被人死死抓着，闻归舟用一种近乎祈求的眼神仰头看他，眼底隐有泪光闪动！
是不想去？
还是不能去？
“……罢了，不去就不去吧。”江渡最终在那双含泪的眼睛下松了口，亲自送他回二楼。
电梯到二楼。
闻归舟却没有直接回房，而是调转方向去了另一侧拐角尽头。
江渡觉得奇怪，跟着过去就见他停在尽头处的一盆万年青前，蹲下捡拾地上掉落的叶子，再将收集到的叶子拢到花盆内，怜爱地抚摸其他叶片。
“这些是被人用力拽下来的。”闻归舟声音嘶哑，肩膀抖动得厉害，“它做错了什么？就没想过它也会疼么？”
“粥粥……”
“人的事，怎么能把气撒到植物上。”
江渡还是第一次见他情绪波动这么大，植物被拽掉了叶片，好似也从他身上扯出了一丝精血。
那么他刚刚突然不舒服——
“别生气了。”江渡摁住他气到发抖的手，轻声安抚：“既是人为，我让别墅管理员查查监控，你好好回去休息。”
查了又有什么用。
这句话一直盘旋在闻归舟嘴边，数次都想说出口，但到最后只化作一声妥协的“嗯”。
不管是不是句场面话，江渡能这么说已经很好了，他还能要求什么。
对了，万年青起初骂了句“抄袭狗”，应该就是拽叶子那人。
或许他可以通过这个查出对方。
回到房间，摘下人工耳蜗外体机前，闻归舟仍怀揣希望隐晦道：“第二轮流程开始前，那盆万年青还好好的。”
“也就是说，是中途休息的时候，被某个到二楼来的人拽掉了。”江渡给他盖上被子，顺手摸了摸那头松软的发，“我明白了，你先好好睡一觉，不舒服叫我。”
闻归舟当即就想说出植物那句心声，可如果他真说了，会被当成怪物的吧。
内心挣扎了一番，闻归舟沉默地摘了耳后小小的黑色机身闭上眼。
叶子快掉光的万年青很快进入梦中，呜呜哭着抱住剩下几片叶子，趴进他怀里。
【我现在好丑~】
【粥粥会不会嫌弃我？】
闻归舟连连摇头。
他怎么会嫌弃，心疼都还来不及呢。
【真的嘛！那太好了！】
【现在还是有点疼，粥粥再摸摸我~嗯，对，就那边，那人手劲大的出奇，抓的我疼死了。】
是谁抓了它？
【一个男人！有两个男人，一个说拿了我的什么东西，另一个在他走了以后就开始抓我叶子。】
【我听到抄袭，是个抄袭狗！】
【粥粥一定要给我报仇。】
闻归舟轻轻搂抱着万年青，应声在心里道：放心，一定能查出来。
“好，帮你查。”江渡陪在床边许久，听他睡梦中呢喃了一句，靠近后用拇指揩去他眼角溢出的泪痕。
走出房间，江苒就在附近时不时探头，瞧见他出来赶忙凑上前，伸长脖子往里看，“小叔叔怎么样？还好么？真不用去医院？”
“暂时不用，已经睡下了。”江渡点了点轮椅扶手，朝她招招手，“去查一件事。”
江苒弯腰把耳朵凑过去，越听两条细眉拧地越紧，“我能问问原因么？”
“查清楚了，你可以得到一个惊天大瓜，这还不够？”江渡转移话题，“愿不愿意干？不愿意干我就叫凌云了，他要是查到什么一转卖，你就没机会了。”
“别！”江苒拦住他，“廖助理平时就已经很忙了，怎么能把这些小事再交给他，我来查就好。”
江苒明面上是时尚杂志主编，背地里其实还经营着一家八卦娱乐周刊，最喜欢的就是娱乐圈中那些待爆的大瓜。
这么好的机会怎能白白错过。
她立马着手安排，走到一半又折返回去，悄声透露：“观察员中那位严教授和严文宣，两个人都姓严，而且看着还有那么点像，我觉得奇怪就叫人查了下，你猜怎么着。”
“兄弟。”江渡肯定道。
“没意思。”江苒小脸一垮，顿时丧失所有动力，噘着嘴嘟哝：“而且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严家很有钱的。”
有钱，严文宣之前还跟南寻一起挤地下室过清贫日子，这就有意思了。
“旁人的事我不感兴趣，好好办好我交给你的。”江渡叮嘱一句就要回去。
江苒忙喊：“节目不录了？直播怎么办？”
“突发情况，叫石天磊自己想办法。”
***
自己想办法……这种情况能想什么办法。
石天磊抓红脖子上的卤蛋头，索性就叫人在直播间实话实说，反正口碑下降的又不是他，还能给江家制造点麻烦，他才懒得多管闲事。
“石导，闻归舟有没有事啊。”他不管，有的是人管。
亲眼看到闻归舟脸色突然发白，南寻都被吓傻了，直以为是自己碰了他的人工耳蜗。
“小叔说没事，不用太担心。”江苒宽慰他，“可能是突然到了陌生环境里边，一时不能适应。诶对了，你家那位呢？”
正问着，严文宣从一侧楼梯下来，见他们一个个都站着，“发生什么事了？”
“阿宣，吓死我了。”南寻赶紧跑到他身边，一五一十说出刚才的事，再问：“你去卫生间怎么去了那么久？”
他鼻子一拱：“抽烟了！”
“就一根。”严文宣捏了捏他秀气的鼻子，压低声音：“老婆饶我这回。”
“你……”
“抱歉，麻烦让一让。”南寻正要算账，耳后忽地传来声音，冷不丁吓了他一跳。
刚要回头，严文宣握住他的腰往怀里带了带，让开路，南寻只来得及看清那人优越蓬松的后脑勺。
是观察员中那个最高的，好像是叫严回轩。
“我在这儿，宝宝还敢看别的男人？”腰间猛地一阵掐痛，严文宣趁其他人不注意一口咬住他的耳朵。
……
接下来的流程都只有三组参加。
一些后.进入直播间不明真相的网友满头雾水：
【不是说有江渡么？怎么没看到哇！】
【自觉麻溜儿地退了是吧。】
【好像是他家那位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参加什么综艺？万一出点事谁负责？真是为了复出不顾别人死活了是吧@江渡】
【越来越心疼那个大学生了，耳聋身体还不好，又被这样对待。】
江苒看看那些弹幕又去看自家小叔的脸色，不禁感叹：真不愧是影帝，无论别人话说的有多难听，都不为所动。
这要是她，早一个个骂回去了。
偷瞄了不下三回，江渡眼睛还不瞎，所有流程结束后，单独把人拉到一边问：“查到了么。”
“当时上二楼的人可多了。”
毕竟是中场休息时间，其他几组嘉宾除了南寻都上去过，另外就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江渡再问：“那边有监控么。”
“有就好了。”江苒从短裤后口袋掏出一部手机，“只有附近的楼梯拐角装了相机，你自己看吧。”
出现在镜头里的人不少，还有石天磊呢。
只稍微看了会儿，她就受不了的揉眼睛，反观江渡一帧一帧，极其耐心。
“小叔。”她提醒道：“就算你真能找出那个人来，也只不过揪了几片叶子。”
这种芝麻绿豆大点的事，要是真拿到明面上，只会让人觉得他小题大做。
“或许吧，但是粥粥……”江渡从未见过他那么气愤，植物对他来说就是他的命。
而闻归舟是他的命。
“行行行，知道你宝贝小叔叔。”江苒揶揄他两句，目光落到手机屏幕上蓦地顿住，手跟着指过去，“他们俩悄悄地去干嘛。”
屏幕上，严文宣和严回轩一前一后。
***
闻归舟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睁开眼天已经黑了，床头开着一盏并不刺眼的阅读灯。
江渡就坐在床边，一手支着脑袋。
他稍微动了动，人就睁开了眼，手伸过来拨弄他额前碎发，“醒了？”
很简单的两个字，闻归舟从他的嘴型读出来，点点头坐起身，随即去摸床头柜上的黑色机身。
“我叫人做了份红豆粥，有胃口么？”江渡打开手边的保温盒，甜腻的香气瞬间飘散整个房间。
睡大半下午，还真有点饿了。
闻归舟道了声谢，接过勺子慢慢地吃。
刚吃没两口，就听到一阵急急吟.哦声从隔壁传来。
“阿宣，这还在录节目呢。”
“怕什么，现在反正是休息时间……忍着多难受，宝宝，叫出来。”
闻归舟原想无视这异样的声音，继续埋头喝粥，奈何声音越来越大，似有种在他耳边叫唤的错觉。
“粥粥。”
闻归舟把头埋得更低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查！必须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