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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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这边，再往右一点，哎呦喂，太右了！！”
“还有这些，全都要挂在上面。”
“把我的袜子也挂上去啊！
“臭死了，才不要。”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福利院里的孩子还有护工都忙着装扮圣诞树，今年的冬天要比往常冷一些。
伊佐那坐在窗边，拉开一点窗帘，手擦过布满雾气的玻璃露出外面的景象，白雪皑皑的篮球场上一大一小两个雪人依偎在一起，脖子上还缠了一条长长的围巾，那是一大早孩子们起来堆的。
场景十分和谐，如果忽略掉不远处和坨屎一样的东西就更完美了。
玫：那是我堆的黑！！！
收回视线，伊佐那小手捧着手里差不多和他脸一样大的苹果小口小口的啃着，苹果是玫早上睡醒给他的，也不知道从那搞来的，感觉能啃一整天。
吃着香甜的苹果，看着窗外的美景，伊佐那不经感叹，这样平静的生活，好像还挺不赖的。
如果没人在旁边吵个不停那更好了。
“三上，你这家伙别人都在忙，就你偷懒！！！”
带着红帽子的高泰，拍着桌子怒斥玫的偷懒行为。
“哈啊～”玫打了个哈欠，懒得连眼皮都不想翻一下：“不是快弄好了嘛，干嘛还要我过去。”
“就是，那么多人都没帮忙，干嘛就说玫一个人。”
“就是就是，而且不是你说都交给你们嘛。”
围在玫身边坐着的几个女孩不满的看着高泰，她们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能给玫编辫子，可不能被高泰毁了。
玫的头发可真软，才几个月就已经长得到肩膀了，加上这张漂亮的小脸，这不就是她们梦寐以求的人形娃娃嘛，可比洋娃娃好玩多了。
“我…我是说过都交给我们，但都是福利院的孩子，帮帮忙怎么了，而且他总是偷懒不干活。”
原本面对玫和个火鸡一样的高泰，面对女孩子的指责瞬间声音都变小了，整个人好像小了一圈。
“高泰君，玫君有帮忙准备早餐，他没有一直偷懒。”
一道温柔细小的声音从玫身边响起，一头黑色直长发，脸蛋白净肉嘟嘟，长相甜美可人的小女孩，怯生生的开口。
说完快速看了玫一眼又看了不远处的伊佐那一眼，白净的小脸一红，连忙低下头，手里拿了一支铅笔在一个小本子画着什么。
“百…百合酱…”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居然为讨厌的人说话，高泰瞬间感觉心脏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什么时候吃晚饭啊？”玫伸了个懒腰，眉头微皱了一下，感觉头皮好像有点刺挠，伸手一摸。
好家伙，扎了一头小辫，这是要去来段rap吗。
“吃吃吃，就知道吃。”
玫没去搭理高泰这个单相思被打碎的醋坛子，起身绕开身边这几个把自己当娃娃的女孩，走到伊佐那身边的位置坐下。
伸手解开一半围在伊佐那脖子上的围巾把脑袋靠过去放在伊佐那肩膀上，又把围巾围上，一脸娇弱献媚。
“今天好冷啊，小伊伊。”
啃着苹果，围巾被抢了一半，肩膀还变重的伊佐那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因为下雪了，当然冷。”
“是啊，下雪了。”玫在伊佐那的肩窝蹭了蹭，打了个哈欠又变得迷糊起来：“小伊伊身上好暖和。”
“喂！别把口水流我身上了！！”伊佐那一阵恶寒，伸手推着玫的脑袋。
在两人没有察觉的地方，一双冒光的眼睛正紧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啧，两个男的黏在一起，恶不恶心。”
高泰一脸嫌弃，他完全不理解玫总是黏在伊佐那身上的行为，尤其是听说两个人还睡一个被窝后，更加不理解了。
带入一下自己和好兄弟天天抱在一块就感到一阵恶寒。
“还是百合酱好。”高泰打了个哆嗦，收回思绪又花痴起来。
转头看向自己喜欢的女孩，结果发现对方的眼睛居然看着玫和伊佐那。
刚拼好的心又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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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到福利院已经有小半年了，自从那天泡澡后，玫在福利院老实了很长时间，每天除了和伊佐那黏在一起上课吃饭睡觉外，基本没有什么活动。
长相好看，一副乖乖仔的样子让福利院的一些孩子对他的印象产生了变化。
伊佐那、玫，两个白发仔，一黑皮一白皮，两个混血儿，不管走到哪里都很引人注目，福利院不少女孩子开始和两人搭话。
一直没和玫见面的今牛若狭抽空来了几次，看到玫没嗝屁才放心离开。
这段时间里，玫悄无声息中也度过了自己的八岁生日。
对自己生日不在意的他却异常想知道伊佐那的生日是哪一天。
但可惜，伊佐那一点不想告诉他。
伊佐那：总觉得告诉他会很不好。
从伊佐那那里没得到答案，只好找其他人打听，还被高泰冷嘲热讽了一顿。
高泰：你们不是好兄弟嘛，怎么连对方生日都不知道，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
一句话，把玫搞破防了，跑去对着伊佐那一哭二闹三上吊，又是撒娇又卖萌，但伊佐那点了屏蔽和静音。
玫又跑去问了他最不想问的人。
米兰达院长：这次国语靠及格我就告诉你哦～
国语是不可能及格的，这把玫急得抓耳挠腮，直到几天后才从灰谷龙胆那里知道了伊佐那的生日是8.30号，而他知道的时间是9.2号。
玫：毁灭吧，毁灭前先杀了龙胆这个家伙。
龙胆：管我屁事啊！！？
玫：你居然背着我和小伊伊见面，生日他都不告诉我，居然告诉你。
说，你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
龙胆：我哪有背…呸，怎么感觉这句话怪怪的。
真是的，每次见面你就和老哥打架，我和伊佐那聊几句还不行吗！
生日他不告诉你，只能说你活该。
玫：西内！！！
龙胆：老哥，不对，伊佐那，救命！！！
和伊佐那认识的第一个生日就这么失落的过去了，一连一个星期玫的心情都阴阴沉沉的，搞得伊佐那还有那么一丢丢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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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的好饱啊！”玫揉着肚子打了个饱嗝，把自己丢在伊佐那的床上，手里摆弄着福利院给的袜子。
一人一只，说什么放在床头会有白胡子老头往里面放礼物，这种骗小孩的话，已经八岁的玫表示太幼稚了，他才不信。
“挂在哪边比较好呢，左边吧，离门口近。”
玫起身拍了拍手，满意的看着床头那只比其他孩子大两码的绿色袜子。
“小伊伊你的袜子呢？”玫喊到，但等了一会也没有回应，转头就看到伊佐那正坐在窗户边的垫子上。
目光一直看着窗外，眼睛里映照着飘落的雪花，看上去有些忧郁。
玫愣了一下，回想起来这几天伊佐那好像总是会时不时的望向窗外，饭后还会坐在外面的走廊里，就算鼻子耳朵冻的通红也要在外面坐着。
有时候自己和他说话，还会不理他。
现在自己和他说话也不回应，感觉自己被忽视的玫，表示不开心。
如果不哄他的话，他就…他就3秒不理伊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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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时间到。
“小伊伊，你在看什么？”玫凑到伊佐那旁边，也看向窗外，白皑皑一片，除了看到雪就没别的了，有什么好看的。
难道还有他好看嘛？
“是啊，我在看什么？”伊佐那哑着嗓子，低喃着，目光变得没有焦距，说是看什么，不如说是在期待什么：“玫，她会来看我吗？”
这些日子虽然有玫陪着让他没有感到孤独，但每当看到今牛、灰谷他们来看玫，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有羡慕，又有一丝嫉妒，更多的…则是难过。
“她？”玫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伊佐那说的是谁了。
伊佐那曾和他提起过自己为什么会来福利院，说什么他妈妈很忙，等事情忙完了就会来接他。
对于这种话玫心里嗤笑不已，谁家妈妈的会把孩子寄放在福利院里啊，这明显忽悠小孩的。
还有就是，按照伊佐那以前的描述，他的妈妈是个白种人有着一头和米兰达院长一样好看的金发，是个标致的美人，而他爸爸是个纯正的日本人。
他还有一个继承了妈妈美貌长得非常可爱听话懂事的金发妹妹。
听起来好像没啥问题，但仔细一想，一个白皮金毛和一个黄皮黑毛居然生了一个黑皮白毛。
？？？隐藏基因？
越想越觉得有问题，而且福利院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这家福利院虽然没收养残疾人士，但收养的都是无家可归被抛弃的孩子。
伊佐那这种父亲死亡但还有妈的孩子，福利院怎么可能会要呢。
除非……伊佐那不是她的孩子！
当然，以上都是玫的猜测，并没有和伊佐那说过，而且在玫看来说不说也不重要了，那个女人已经抛弃伊佐那了，估计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反正他会代替那个女人好好珍惜伊佐那的。
只是玫没想到，原来伊佐那还在想着她，那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居然也会信。
简直就和他当初……啧，烦死了。
看着沉浸在那句谎言中无法自拔的伊佐那，玫原本的好心情一扫而空，愈发烦躁起来，就连刚才有些满意的袜子都有些不顺眼。
“你这几天都在想她啊。”玫的语气平淡，让伊佐那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问题，但下一句：“呵呵，她要是想来早来了，福利院又不是电影院还要收费。”
“说什么忙，有事情要处理，不都是借口。”
“什么？”伊佐那有些呆愣的看着玫，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种话。
玫站起身，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哈啊，说什么很快就会来接你，这种话你居然也会信。”
“事情什么时候能忙完？一个月？一年？两年？还是十年！？”
“呵呵哈哈哈哈…借口，全都是借口罢了。”
“三上玫！！”伊佐那一下子站起来，脸上带着怒意：“你说够了吗！！？”
“呵呵，真够笨的…”玫嘴角抚平，脸上表情淡漠的看着伊佐那：“醒醒吧，她已经不要你了，你早就被抛弃了。”
“闭嘴！！！”
伊佐那握紧拳头直接冲上去给了玫一拳，玫没有躲闪，一拳直接打在了脸上，白皙的皮肤瞬间红了起来，嘴角还破裂了一个小口。
大拇指擦过唇角，玫看着那抹鲜红嗤笑一声：“让我闭嘴？！”
“我凭什么听你的，别整天自欺欺人了，你不累吗？”
“闭嘴…闭嘴…我才没有自欺欺人！”伊佐那双目血红，抓住玫的领子怒吼着。
四目相对的时候，玫眼神里的讥讽瞬间刺激到他，让他彻底失控，一下子将玫扑倒在地上。
身体重重砸在地上，玫闷哼一声，但看向压着自己的人，嘴角依旧勾起一抹冷笑：你没自欺欺人？”
“那她为什么一次没来看过你，连信都没有一封。”
“承认吧，你清楚她已经不要你了。”
“闭嘴，再说我就杀了你！”伊佐那掐住玫的脖子，表情变得狠厉。
玫被掐的脸通红，但还在刺激对方：“咳…咳咳，你敢的话，就杀了我啊。”
“反正她不要你了，不管你做什么都一样，而且你……”
是不是她的孩子还不一定呢。
理智让玫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伊佐那看着玫，眼睛里充满了愤恨与疯狂，手上力度越来越大，指甲刺破稚嫩的皮肤掐进肉里。
“她说过会来接我...她说过会来接我的…”伊佐那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眼眶泛红，眼泪大颗大颗砸在玫的脸上："妈妈不会不要我的…不会的…不会的…！！”
呼吸困难，玫眼睛逐渐模糊，泪水不受控制流出顺着眼角滑落，他伸手抚摸着伊佐那的脸庞，仿佛透过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时的他，原来那么可怜啊。
“为什么不要我…妈妈…”
玫的眼睛逐渐失去光亮，手也垂落在了地上，伊佐那感受到脸颊上的触碰消失才恍然回过神来。
当看到玫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瞬间吓懵了，连忙松开了掐住脖子的手。
看着指尖的血迹，还有玫正在流血的伤口和发紫的掐痕，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玫…？”
伊佐那声音颤抖的唤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更加慌乱起来，他手忙脚乱的从玫身上站起来，踉跄着想要把玫从地上扶起来，但颤抖的双手让他做什么都做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玫，你醒醒啊…”伊佐那晃了晃玫的身体依旧没有回应，他顾不上别的，光着脚就往外跑：“玫，你等一下，我去找米兰达院长！”
伊佐那前脚刚离开，躺在地上的玫就剧烈咳嗽起来，手撑着地面慢慢坐起，他伸手摸了摸脖子还在流血的伤口：“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死，跑那么快干嘛。”
“有点疼，原来不能呼吸是这种感觉。”
[人类在过度紧张下会忘记思考。]
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在房间响起，一个浑身漆黑缠满布条的黑色幽灵，突然出现站在玫的身后，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只是窒息昏迷而已。”玫扶着墙站起来，准备出去找伊佐那，他可不想伊佐那把米兰达那个女人带过来：“怎么连鞋都没穿。”
[你在难过吗？]黑色幽灵机械性的歪了歪头。
“…大概吧。”玫弯腰拿起伊佐那的鞋子。
刚才说的那些话，真的是说给伊佐那的吗？
或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房间的窗户就被人猛的从外面打开，寒冷的风瞬间涌入房间，白色的雪花飞舞着从半开的窗口飘落。
一头白色短发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站在窗前，单薄的衣服上沾满鲜血，手里一把黑色的枪正闪着寒光，月光照耀在他的侧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朦胧，眼睛眯着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微笑。
“好久不见啊，凤九玫。”
玫瞳孔微缩，往后推了一步：“欧文！”
[准确点玫，是塞缪尔·T·欧文。]
玫的黑色幽灵摆出防守姿势，目标正对白发男人身后，那里有着一个和他一样的黑色幽灵，这还是它第一次碰到同类，没有喜悦之情，只有警惕危机感。
[情况不太妙啊，玫。]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