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身世，身不由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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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身不由己……
除夕之夜过后，本是寂静的火凤楼逐渐喧闹起来，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士带来的祝福和嬉闹几乎让哑儿忘了这里是与青鸾阁无异的杀人卖命之处。就连平日里冷冷清清的药苑也有不少人前来拜访。木目本因没有医治好自己而愧疚不已导致的阴霾脸色也开始有所缓和，带了些喜色。哑儿倚在门框边，看着木目故作生气的推攘这一人离去，不由笑将起来，缩缩有些冷意的脖子，倒是羡慕他们之间嘻嘻闹闹的感情呢。
“哑儿，你怎么出来了？快些回去，你身子骨弱，莫要冻着了。”木目一脚踹开死皮赖脸缠绕在自己身上的八爪鱼，帮哑儿拢拉有些松垮的狐裘，佯装生气的弯曲食指，轻叩下哑儿的额头，眼中的怜惜暗含宠溺。哑儿只是笑笑，“没……事……我……闷得慌……出来……透透气……”支吾着说完一句话，已经是冷汗玲玲，惨白的脸色让人心生不忍。
木目心疼的一把捂住哑儿的嘴，眉间有难言的愧疚：“哑儿，莫要再多言语了！我会想办法医治好，何苦如此折磨自己？”
微微勾起毫无血色的唇，半倚在门栏上的哑儿娇小瘦弱，猎猎的北风掀起他的衣角，那瘦弱的身板好似凌乱的纸鸢，受不住这严寒。脸上的药膏已经洗净了，显露出淡然如墨的五官，算不得精致绝美，确实有一股淡然的风流清俊。比不得巴掌大的脸瑟缩在狐裘中，更是添了一副楚楚可怜。清越的声音确是断断续续，明明白白便可听出言者的痛苦：“总……是……要习惯的……没时间了……不……是吗？”自从自己可以开口讲话以来，哑儿心里就隐隐约约有些不安，想必便是要为木目半医治好自己而付出诊金了。
木目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确是被刚刚甩脱在地上的人给打断了。只见那人从地上蹦了起来，双脚环住木目的腰，手不松不紧的缠绕住木目的颈脖，既不会被再次甩脱，更不会让木目感到窒息。“小木头，你怎么可以如此无情？有了新人就不要旧人了，小言儿可是辛辛苦苦的从南苑飞奔到这儿的，你看，我外衫都来不及穿呢！小木头怎么可以就看见那个小哑巴没看见可爱的我呢？不公平啊不公平……”
“哼……”木目毫不留情的拉过人言环在自己颈脖的手，腰部微微发力，就把人言摔了出去，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瞎哼哼。顺手抽出放在一旁还未看完的医书，白了故作姿态的人言一眼，冷笑道：“你倒是娇弱了？哑儿是我的病人，我自当要好好照顾，这是我作为医者的职责０所在，你若是在胡搅蛮缠，休怪我不给你留情面！来我这到底何事？”
“好啦好啦，那么认真作甚？”人言略带不满的拍拍屁股坐了起来，朝哑儿努努嘴，似有不甘：“本来人家是在床上睡的好好的，但是主上突然差人把我叫起来，命我速速把这个小哑巴带到凤兮庭里去，麻烦死了！”
凤兮庭？木目的眉毛不由自主的皱起了淡淡的波横，翻着医书的手停住在一页久久不动，指头甚至在有些发黄的纸张上留下了一道皱褶。平息下有些紊乱的呼吸，木目笑的云淡风轻：“可是知道主上有何要事？毕竟哑儿可是还未痊愈呢。”
“木目，你多言了。”人言漫不经心的笑回，依旧是那个孩子气的笑颜，却是让哑儿感到一丝丝森冷的寒意。哑儿扯扯木目的衣角，微微摇头：“总归……要谢谢……你的……治愈之恩吧……”
木目不言，神色有些苍白，倒是一边的人言受不了拖拉的气氛，一把扯过哑儿的袖子，便要带走。木目下意识护主哑儿，伸手打落人言的手，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站在哑儿的前方。人言微微挑眉，不再动手，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神情戒备的木目，虽不是讽刺的语调，却让人犹如陷入了天寒地冻之中，彻骨冰寒：“奴才，终究是奴才。”
护主哑儿的身体缓缓移开，纵是哑儿只能看见木目颤抖的背影，依稀可以感觉到木目此刻的狼狈。抬眼看着显得悠哉悠哉的人言，哑儿强忍身体与心理的疼痛，微笑：“我们……都是……奴才……”不管人言刹那间阴狠的表情，对木目深深的鞠了一躬：“先生……大恩……若……有机会……必当……涌泉相报……”
“哼……唧唧歪歪什么？还不快走？”人言终是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冷冷一哼，带头踹开药苑的门，气呼呼的离去。哑儿最后看了一眼木目，微微一笑，留下一个口型：“谢谢……再见……”
人言是个急性子，等不了哑儿慢悠悠的晃到所谓的凤兮庭，直接抱起哑儿，运用上轻功，在火凤楼里东窜西跳起来，癫的哑儿只想吐。好不容易等人言安分下来，哑儿才得以有所解脱。恨恨的瞪了一眼一脸鄙夷的人言，哑儿暗暗安慰自己，别跟这个心理扭曲的小屁孩计较。转头看看来处，不由愣住了……
很梳洗，太熟悉了，熟悉到让哑儿不由得先要流泪。凤兮庭，凤兮庭，既然凤兮都已经不在了，又何苦故作姿态的摆弄起过往的花花草草，徒留这个早就被凤兮一把火烧掉的花园在这个不知名的时空，莫名其妙的朝代，隐隐约约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可是把人带到了？”
人言垂首，不复刚刚的嬉皮笑脸：“是，主上，几经把人带来了！”
“那……进来吧……”
人言瞄了哑儿一眼，淡淡警告道：“安分点，快走！”
桃花美人，还记得当时在青鸾阁看见紫杀的时候，他优雅的卧在那花下，丝毫没有被囚禁的狼狈。今日再见，更是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哑儿不敢看紫杀，怕自己眼中那盖不住的情绪被那个细心的人所察觉，为什么？明明最想逃避的人是他，命运却要把他安排到紫杀面前？
恍惚间，听到紫杀那一句：“原来传说是真的啊，那个言灵世家的人，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啊！”那是，却是在庆幸，谢天谢地，紫杀，没有认出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身世，身不由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