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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同居分床睡 ...

  •   哎呀祸从口出,怎么说完感觉误会更深了呢?

      “我我我,的意思是,你睡床上我睡地上!我们分开睡!”她麻利地搬了一床被子,铺在地面上解衣服解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一旁还有个人,虽然看不见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这才难为情地呼的一声吹灭煤油灯,一骨碌钻进了被窝。

      过了许久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眼睛瞎了煤油灯对他也没影响,摸索着脱了外衣躺在了床上。

      想到刚才尴尬的场景,她找着由头解释想对反派好:“哎呦,地上可真凉,还是你的床上被窝暖和”

      话还没说完只听,啪嗒——一声

      隔着被褥掉下来个重物,吓了她一跳,只见幽暗的黑夜里瞧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像个受气了的小媳妇:“方才婉娘,为何不与我睡在一起?”

      哎???她懵了,不是因为姿势被误会调戏人家而生气?是因为这个?

      “我我我……”她也解释不清,谁来救救她到底为什么呀?

      “婉娘,可是嫌弃于我?”他忽然凑近一分,隔着被褥掐住软腰,俯身在耳边带着一丝蛊惑,“还是婉娘以为,我病了不是个正常男人??”

      烫热的吐息,灼在脖颈间暧*昧不已,她心脏不受控地砰砰直跳,脸色发烫呼吸也变得艰难,这男人看着禁欲疏离的,在床上怎么这般勾人,吓得她连忙解释:“我可没有说过,你那方面不行!!!”

      空气中尴尬地沉默一瞬。

      正当她像个呆头鹅一样,身上被男人压得喘不上气来的时候,身上莫名一空接着人到床上去了。

      缓过来的她怕他误会,捂着心脏解释道:“没有嫌弃,怕你睡在地上凉!”

      见他不语,她咬咬牙违心道:“若是你想同房,等……等你身子骨好了……”

      “嗯。”床上人轻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接着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她这才叹了口气,抬手擦擦热汗:老天爷,这才和反派相处第一天,以后可怎么办呐?!!!

      清晨起床匆匆吃了早饭,她背上竹篾编织的背篓,拿起墙上挂着的锋利短把镰刀,侧着身子扔进背后的背篓里,正当她走出门时,身后传来一阵急缓的脚步声,沙拉拉磨着脚下的沙土一点点靠近而来。

      双手扶了扶背篓的肩布,许婉蓦然停下脚步,转身回头望去。

      回眸的瞬间,她瞧见沈辞玉左手打着一把淡色翠竹油纸伞,右手拄着拐杖摸摸索索急匆匆行至身后。

      迎上白绸下的双眸,许婉皱眉问道:“你跟着做什么?既然身上病气未退,便留在家里养伤罢。”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沈辞玉循着声音望去,握着伞柄的指尖倏然攥紧,绷直了身子慢吞吞道:“我,我想与你一同去,或许能帮上些忙。”

      呦,许婉上下打量着这副脆弱身板,立在风中轻轻一吹便散了,添乱还差不多,能帮得上什么忙?

      不等她拒绝,只感觉身后有什么触碰了腰肢,有些痒。疑惑侧头,只见沈辞玉不知何时摸索到了身后,伸着一双大手正解下她身上的背篓。

      大致由于不能视物的缘由,沈辞玉动作缓慢,却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吓得许婉神经性退开一步,红了耳畔,支支吾吾怒道:“你想占我便宜?”

      沈辞玉听闻还未了然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指尖堪堪触碰到腰腹处的背篓。难道碰到了不该碰到的地方?

      思及此那白皙的脸庞不自觉泛上一层红晕,他右手攥紧了拐杖,静默片刻回道:“我,我只想跟在你的身旁保护你。”

      许婉担忧他再次过来抢背篓,只得抬手解下背篓朝着他大步走过去,将背篓从背后慢慢套在他的肩上,往两侧套上肩布的时候,一不小心触碰到了瘦削的肩膀。

      沈辞玉本能地颤抖一瞬,单薄脆弱如同蝉翼。

      许婉啧了一声:怎么可以有人如此这般破碎惊人的美,仿若一块晶莹的玉石。

      “好了,你跟着便是了。”她心下不由地一软。

      听闻许婉放了话,沈辞玉这才舒展眉心,便又听她对着屋门处喊道:“娘,有件事我要与你说!”

      李氏正端着洗好的碗碟经过门口,听闻答应一声,上前几步把碗碟放在八仙桌上,走到儿媳跟前问道:“婉娘,你有甚么话要说与为娘?”

      “我想把这个交给你。”说话间她从袖中掏出一支白玉发簪,摩挲几下,玉石乃上好的珍贵名种和田玉,周身浑白透着淡淡的水色。

      她垂下眼睫,把簪子递到李氏手中道:“娘,你一会去林家送绣衣时,找个铺子顺便把这只簪子卖了,买几只能下蛋的母鸡回来,再备些蔬食粮面等寻常物。我瞧着家里的土豆吃完了,米缸也见了底,以后咱们总不能饿着吧?”

      “可是,”李氏有些为难,此簪子名为相思簪,是情郎送给女子的定情之物,她也不确定这簪子对许婉有着怎样的意义。

      虽说儿媳已嫁作他人妇,可年轻时候女儿家的心思,李氏又怎么能不明白呢,这簪子必是心上人所赠送的贵重物什。

      “你还是留个做个念想罢。”李氏犹豫一番提议道,再者也没有脸面厚着脸皮伸手向儿媳妇要东西的道理,本就驼了的脊背更弯了,“吃食,娘,娘来想办法,”

      顺着李氏的目光,许婉望向手中的发簪,此话不假,这支发簪的确是情郎相赠,生辰那日,大皇子沈桓寻遍整个皇朝,找了最好的玉石最好的名匠,亲手打造了这一支天地间仅有一份的白玉发簪。

      一簪共白头,一情许此生。

      “娘,过去的便过去罢,你若不要我便权当扔了。”说话间,许婉感受着簪身上玉石的温热,曾经定情不假,可昔日的誓言早便喂了狗,这不是念想而是应该抛却的执念。

      她记得,他曾亲手将此簪插在她乌黑的发间,满眼深情地对着她许诺:“婉婉,等我即位,我便将这天下的江山,世间所有的珍宝全部都送到你的手中。”

      心口莫名一痛,紧锁的眉心微皱,她望着发簪脸色愈发青黑难看,恍惚一阵,身体因愤恨隐隐颤抖。

      后来他荣登大典,娶了别的女人,还亲手葬送了她的性命。

      发簪锋利的尖端转瞬刺破了肌肤,从此,白玉不再无暇,染上猩红的刺目的污红。

      李氏见状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只见沈辞玉不知何时摸索了过来,伸手夺过她手中的发簪。

      他立在风中,白衣飒飒作响,手中一片黏腻腻的湿滑,带了一丝腥味的血的味道。

      下一妙,却在两人讶异的目光下,沈辞玉反手重重将玉簪摔在了地上,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断裂的声音,刮蚀着沙子的刺啦声响在耳畔。

      “婉娘,这晦气东西不要也罢,”说完,沈辞玉从腰间解下一块青色玉佩,摸索着递到李氏的手中,“娘,把这个当了!”

      “可是,”李氏有些为难,这可是老爷留给你唯一的遗物,只怕......

      “无碍。”沈辞玉轻轻摇头,绑在发后的两根白绸随着身体缓缓晃动,“都这时候了,不便顾虑那般多了。”

      “哎!”李氏忍不住叹了口气,接了过去对着儿媳歉疚道,“这让你嫁过来跟着受苦了。”

      “娘说的是哪里话,咱们也是一家人。”

      这宅院的租费是李氏掏出了养老的积蓄,剩余的钱添了几件家当床褥被品,所剩寥寥无几了。

      说话间两人迈着缓慢的步伐,一前一后出了大门。

      这一路走得极慢,沈辞玉身上有伤外加上不能视物,背着背篓打着伞拄着拐杖,还非要固执地与她同撑一把伞。

      理由是天气炎热,遮了阳光以免中暑。

      许婉疑惑抬眸望着万里白云,隐没了轮廓的日头遮在沉沉灰白色层云之后,散发出黯淡的若有若无的红光。

      两人走在乡间羊肠小路上,坑坑洼洼的都是尘土,并不好走。

      道路两侧是一望无尽的群山,层峦叠嶂隐着茫茫雾气,深邃郁郁葱葱望不见尽头,数不尽参天大树的高耸入云,茂密的草丛足足有半人高,偶有五颜六色山间野花天真烂漫地盛放,独自欣赏着无人折枝的愿景,复又极尽娆姿任君采撷,却终是负了青葱韶华时光。

      行至半路,她忽然瞧见一身着灰色粗布麻衣,用破布头巾裹着盘髻的农妇,静静端坐在土路旁,身前摆放着满框形态各异的红色芍药花蔓,含苞待放亦或是盛放姿态极妍。

      不待两人走近,农妇隔着老远便热情招呼道:“娘子,此乃情人花,让这俊俏小郎君给你买朵花罢。”

      许婉摸摸脑袋摆了摆手,略有些尴尬地回道:“谢了娘子好意,不买不买。”

      实在不怪她拒绝,只是这实在是没钱了,连锅都揭不开了,哪里还有闲钱买这劳什子闲物。不过有一说一,这芍药开得可真好看,红艳艳得惹人怜爱极了。

      目光不舍地从这些花上移开,农妇瞧出了她的尴尬,瞧了眼身后抿唇跟着的白衣小郎君,捂着嘴角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望着农妇低头呵呵大笑的模样,许婉脸色难看起来,忍不住出声道:“我说你,买不起不行吗?笑甚么笑?”

      那农妇伸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忽而低头寻了竹筐里开得最灿烂的一朵,递到许婉眼前道:“那便不要钱了,此花赠与娘子,也算缘分。”

      她看着递过来的花苞盛放,展露出细密的黄心花蕊,衔着翠绿花枝的手上满是厚茧,一看便是常年做多了农活。

      原来方才并不是笑话。

      白拿人的手短,可若是不要又显得不礼貌,她正当犹疑时,身后葱郁林间忽而窜出一凶神恶煞男子,身形壮硕着一身黑服,一副粗鲁的痞子打手打扮。

      那人怒着粗粝的眉角,一把将芍药夺下,扭头扔进竹筐里,对着身旁的农妇咧着一口黄牙斥声怒骂:“败家的玩意儿,若不是我偷偷盯着你,你莫不是要把这家都给我败光了!”

      说完伸出粗壮的胳膊一把将妇人推倒在地上,抬脚便要朝着妇人柔软的腹部踹去。

      妇人无奈,只得伸手习惯性护着小腹,说时迟那时快,恰在此时眼前飘过一阵阴风,本该落在身上的疼痛却并未降临,再睁大双眼仔细看去时,只见身形粗猛的丈夫将被一柔弱妇人按在地上,一刀把打在他的腿上,伤了命根子疼得直叫唤,视线随着身体上移,瞧见男人脖颈处横陈着一把短把镰刀,割破肌肤渗出一道醒目的血痕。

      鼻尖忽而传来一股刺鼻的味道,正疑惑间,只见男人股间淌出一大片湿渍,后面的衣服上湿了一大片。

      农妇惊讶一瞬,这丈夫平日里可是出了名的凶狠霸道,无人敢惹半分,这会子却被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制住,若是此事传出去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小娘子饶命!”痞子哪里还有刚才霸道无礼的模样,他认出来了,这便是因公堂一案火遍十里八乡的悍妇女阎王沈家三娘子,一人独挑两位人精的婆母还能全身而退,思虑至此,顾不得脖颈处传来的疼痛,“我再也不敢了,求娘子大人有大谅,饶了我罢。”

      锋利的镰刀身上挂了薄薄的一层血,乍看之下令人触目惊心,许婉却并未松开半分,方才偷袭过来才制住男人,不能轻举妄动掉以轻心,低头啐出一口吐沫道:“狗东西,打的就是你!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你那辛苦做活儿的正头娘子。”

      男人听闻,只得抬头将求救的目光投在农妇身上,小心翼翼道:“柳娘,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你看这......”

      柳娘望着那道瞧了多年的目光,眉目间略有犹豫,正当许婉以为她拿不定主意,怕是要为这狗男人讨饶的片刻,却见柳娘皱着眉头从地上起身,紧咬着牙关一步步走近男人。

      啪——

      一巴掌干净利落扇在男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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