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今夜》喃翊

13、烟花

　　午餐也包在的入场券里面，引导人员将他们带到了一处小包厢，窗边的风景很好，外面是一个花园，各色的花就像油画一般随着微风摇曳着。

　　看着窗外这片花田就连心情都跟着不自主地好起来。

　　几乎都是一些特色菜，许西微不太饿，没吃几口，几乎都在给向一征夹菜，向一征实在是太小了，要多吃点。

　　“别给我夹了，吃不下了。”向一征看着碗里快要堆成小山的饭菜，开口道。

　　“喝点汤。”许西微拿了一只崭新的小碗，盛了汤放在向一征面前。

　　苏远：“同为兄弟，我为什么没有？”

　　“你自己不是有手吗？”

　　“那向一征也有啊。”

　　“没看到他在吃东西吗？”

　　“......”

　　楼下的中央广场聚集了很多摊位，几乎都挤满了人，今天晚上八点还有烟花，大家都趁着这个时间段出来走走，向一征跟在许西微后面，不敢靠的太近，也不敢分开太远。

　　忽然手上一暖，是许西微的手，包裹住他的一整个手背。

　　“拉着我，别跟丢了。”

　　向一征冲他笑了笑，任由他牵着自己走。

　　“等一下。”向一征挣开了许西微的手，从他们身旁跑开了。

　　苏远看着向一征跑进人群的小小身影，问道：“他去干嘛？”

　　“不知道。”

　　“那我们继续往前走？”

　　“我在这里等他吧。”

　　“那我去前面看看。”

　　“好。”

　　苏远看前面有活动，被吸引走了，只留下许西微一个人在原地。

　　在原地等了没多久，向一征就回来了。

　　一回来就神秘兮兮地对许西微说：“把手伸出来。”像是命令的语气，但从向一征口中说出来却少了一些强硬的语气。

　　“嗯？”许西微挑眉，微微低头看着面前的人。

　　“伸手就好了。”向一征见他还是没动作，只好用自己空出来的手指拨开了许西微的手，把一串手链放在他手心，白色的珠子在月光下泛着蓝，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珠宝。

　　“送给我的？”

　　“嗯。”

　　许西微不放心又问了一句：“苏远也有？”

　　向一征摇了摇头，说道：“只买了一条，是送给你的。”

　　“好。”许西微将手链戴到自己左手，心满意足，继续牵上了向一征的手，“拉紧了，人多容易走散。”

　　向一征盯着那双手，心里感觉甜丝丝的。

　　八点还不到，广场中央就挤满了人，主办方在楼下分发着纪念礼物，许西微带着向一征挤了进去拿走了他们两个的烟花金属徽章，每一个金属徽章都是独一无二的，每片烟花都有不同的颜色和形状。

　　“喜欢哪一个？”许西微将自己手心摊开，两枚徽章并排在他的手心，一枚是白色的烟花，另一枚是金色的。

　　“白色的那个。”

　　“好。”

　　许西微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拉着向一征上了天台，虽然位置有点偏，但抛却这一点这里是绝佳的观景点，在垂直距离上离烟花更近，或许能看的更加清楚。

　　许西微没有放开手，向一征也没有提醒他，只当是他忘记了这件事，当然不可置否，这也是向一征的私欲，他喜欢这种感觉。

　　露台上风有些大，风顺着自己脖子间衣服的空隙溜进了衣服里，向一征用另一只手拢了拢自己的领子，试图减少一点冷意。

　　许西微似乎注意到了这点，松开了手，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拿了下来，一圈一圈地围在向一征脖子上，封闭了那些空隙，向一征像一个不会动的洋娃娃那样等待着主人打扮自己，扑闪着自己长长的睫毛，眼睛亮闪闪的。

　　围巾包住了向一征的下巴，不用低头就可以闻到上面带有的味道。

　　“那你冷的话怎么办。”向一征看着许西微裸露的脖子，仰头问道。

　　许西微抬起右手摸了摸向一征的发顶：“那你就继续牵着我的手给我点温度呗。”说完对着他摊开了自己的右手。

　　“昂。”收到了来自许西微的指令，向一征将自己的手覆盖在面前的那只手上，又兀自默默把手握的更紧。

　　时间一到，楼下准时开始燃放烟花，金色的烟花快速冲向漆黑一片的夜空，忽地一下那光点在幕布中央炸开，爆发出一串串金色的拖尾，留下巨大的金色花朵，转瞬即逝间下一朵又再次开放，美丽地像是银河里各种微小物质的碎片。

　　向一征仰头看着天上的烟火，几乎半个脑袋都被包裹在了那条灰色的围巾里，一动不动的样子倒是让许西微想起来去年冬天在自家门口堆的雪人。

　　这个样子的向一征很迷人，许西微侧头盯着他看，右手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给向一征拍了张照片。

　　规模的确比一般的烟花要大，第一轮烟火燃放结束之后中间过渡的是无人机表演。

　　数百架无人机在空中汇聚拼凑成一个个图案，字符。

　　向一征看的极其认真，每看到新奇的图案的时候都会朝许西微这里看一眼，说上几句没有价值的话。

　　如果向一征喜欢的话，他也可以为他办一场无人机表演，让那些灯光汇聚成向一征的名字。

　　不过，他还是把这个想法归咎为朋友之间的行为。

　　最后一抹光亮消散在黑暗里，只留下灰色的烟雾，人们接相散场，今夜的绚烂到此告一段落。

　　结束之后，两人回了房间。

　　许西微：“你饿吗，饿的话带你出去吃夜宵。”

　　向一怔摇了摇头。

　　“今天真的这样子睡吗？”向一征站在床前，看着那张大床犯难道。

　　“又不是没试过。”许西微无意地提起了那次意外。

　　“但是......”

　　“我先去洗澡。”

　　“好。”

　　看着他进了浴室，向一征把自己要换洗的衣服收拾了出来，解下许西微的那条围巾，把它叠好放在沙发上，发现了许西微脱下的外套上面有一处明显的油污，大概是在广场的时候不小心沾到的，向一征把衣服拿去了洗手池，看了看衣服里的标签，确定可以水洗之后往上面倒了些洗衣液。

　　许西微的衣服娇贵，有些甚至不能机洗。

　　擦干了台面，向一征将衣服挂在阳台，没有大面积浸水，第二天应该可以晾干。

　　向一征进浴室的时候里面明显还起着一层水雾，镜子都模糊一片，几乎看不清向一征的脸，空气里残留着许西微自己带来的沐浴露的香味。

　　用水冲湿自己的身体，在选择沐浴露的时候，向一征自私地用了许西微那瓶，怕被他发现，又挤兑了点酒店的沐浴露，两者混合之后只有靠的很近才能闻到另一种味道，向一征这才放心地用水冲掉了泡沫。

　　等到向一征出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人，他猜测许西微应该是去找苏远了，他没打算过去打扰，将床上的被子掀开一角，躺了进去。

　　难得放松的时候，向一征打开了手机，点开朋友圈，他的好友很少，每次看朋友圈都是相同的人在循环。

　　苏远发了一张三个人的合照，许西微点了赞。

　　向一征长按图片，选择了保存，也点了个赞。

　　许西微回来之后很自然地去了另一边。

　　只有一床被子，向一征很规矩地挤在床的右侧，丝毫不敢往左边去一点，但还是不能避免地感受到自己身边的热源，许西微就像是一个太阳，时时刻刻都在向自己周边释放着热辐射。

　　“我，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黑暗里，向一征盯着天花板问道。

　　身旁的人侧着身子，将被子顶出一个空隙。

　　“什么问题。”

　　或许这个问题对于向一征来说问的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这不该是他应该问的，但他还是开口了：“我想知道，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你知道月光石白玫瑰吗？”

　　明知道许西微看不到，但向一征还是小幅度摇了摇头：“可以描述一下它的味道吗？”

　　“下次给你买一束，你自己闻。”

　　月光石白玫瑰，很好听的名字，向一征觉得和许西微很相配，一定是一个很好闻的味道，可惜自己没法闻到。

　　他觉得有些遗憾，但这毕竟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很奇妙，向一征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成片成片的白玫瑰，花瓣是波浪形的，边缘还有些许绿色，像是没完全盛开那样，和他想的一样，很好闻的味道，他往前走着，看到了一个爬满白玫瑰的秋千，再往前，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背影，伸手的那一刻，无数蝴蝶穿过向一征的手指朝着那个背影飞了过去，之后再也看不清了。

　　向一征以为自己睡觉的时候应该是挺安分的，第二天醒的时候自己一整个人都在许西微那边，手还揽着许西微的腰，向一征稍稍仰头看了眼许西微，见他还没醒，轻轻抬起了自己的手臂，身体小心地往另一侧挪。

　　“怎么了？”沙哑的低音在向一征耳边响起。

　　“没事，我们今天去干什么啊？”绕开话题，向一征问道。

　　“今天去骑马吧。”

　　“啊？可是我不会。”

　　“我教你。”

　　“哦好。”

　　一晚上没看手机，许西微洗漱完打开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被网暴了，苏远给他发了将近一百条消息，一大半都是没有营养的表情包。

　　他大概浏览了一下，得出结论，苏远就是在骂他。

　　没什么重要的事。

　　苏远：{微笑}

　　苏远：许西微你要是已读不回我们就可以绝交了

　　许西微：手机关机了，没看见

　　苏远：那现在呢

　　许西微：又开机了呗

　　苏远：快下楼，我在大厅等你们

　　许西微：好

　　很快两人下了楼，那块围巾还是围在了向一征的脖子上，一出电梯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苏远。

　　“哟，终于舍得下来了？”

　　“那不是怕我们苏大少爷饿死了。”

　　“可不是，你再晚下来一秒钟我就要上来撬锁了。”

　　“非法入室，我要向酒店举报你。”

　　“快走，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