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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刻意的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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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非吵着要去逛街,我说这京城里都忙着晋选的事,车多人杂,况且,城北也没什么好玩的,不如带她去吃包子。可是她不愿意。最后我想了想说:“要去,也只能去南城。”
如雪笑道:“好啊,好啊,那我们就去南城。”
穿过长长的市集街道,也没见到一个卖东西的商贩,如雪抱怨说道:“昨天还有那么多卖东西的,怎么今天一个人都没有?。”
我也正纳闷:“是啊,上次来时也不是这副场景的。”我想了想说道:“有可能是因为秀选,所以净了街,京里车马人口太多,怕出乱子,反正咱们今天也没什么买的,不如下次再来吧。”
如雪失落的说道:“早知道昨天来时就先下车好了,姐,好不容易来一次,咱们再走走看,行吗?”
我问她说:“你要买什么?反正距离白云观也没多远,下次再来不是也一样吗?”
“再看一条街,没有咱们就回去。”她哀求我说。
“那好吧”我点头同意。
一路上,我见如雪四处张望,像是寻着什么,遂问她说:“你在看什么?”
正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可她却忽的转回头慌慌张张的说:“没,没看什么啊”说完又忍不住的回头看。
我很好奇,悄悄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但见一队巡城的官兵正在与一个骑着棕红大马的人说着什么,相互交待完毕,巡城的官兵施礼转身便向相反的方向跑走。那骑马人也要将马头掉转过来,往我们这边来,如雪却强迫自己收回视线,拉着我快走,边说道:“姐,咱们还是不看了,出城吧。”
我不解的问:“你不是要买东西吗?”
“不买了。”她一口否定,只是拉着我走。
我由着她拉扯着走,心中一百个不明白,心道,这丫头今天怎么了这是,莫名其妙的,到底看到了什么?莫非是那马上的人?
我突然从她肘中滑下,一弯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叫,“哎哟……”
如雪见状焦急关切的叫我,“姐,你怎么了?”
“肚子……肚子好痛。”我紧皱双眉回她说。
如雪一听焦急的说道:“好好的,怎么说疼就疼了,早上我们吃的是一样的东西啊。”
我软软的回着:“不知道为什么,好痛,好痛啊。”
如雪急的在地上直打转,又向四处看去寻找医馆,忽闻一声嘞马长嘶,从马上飞下来一人,我抬眼一瞧,这不是恭王爷吗?心道,怎么会是他?在我的记忆里,如雪和我一样只在固安县时见过他一面,如雪看他做什么?
如雪一见他下马,微楞了半晌,忙要将我扶起,也不与他说话。
恭王爷却上前要将我抱上马,我有些急了,心道,我这可是在装病,完全是因为好奇想看看小雪到底看的是谁,谁知这位王爷当了真。
我正要开口说出真相,不想如雪伸手拦下他,语气强硬的说:“你要做什么?这里不需要你的帮助。”
只听恭王爷却说:“姑娘不要想太多,本王可不是因为你才要这么做的,而是因为……”
因为什么他没了下文,如雪才不理会这些,只说道:“我才不管你这王爷是因为什么,我们就是不需要你的帮助。”
恭王爷见如雪这般神情语气,没有半点受恩感谢的意思,也很不友善的横眉瞧着她道:“你这姑娘为何每次见你都是这个脾气,将来谁还敢娶你。”
如雪一听更加的气:“我……我嫁不嫁得出要你管,你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自然不用愁娶不到女人。”我见她还要说下去,忙拦住她向恭王爷说道:“民女已经没事,劳王爷费心了。”
恭王爷看向我问:“果真没事?
”
当然没事,我是装出来的呀,看如雪这副模样,想来他们之前是有过结的,只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容不得我多想,只能快些息事宁人,人家王爷看样子可是有要事在身,忙得很,总不能因为我们姐妹俩在这耗着。
我点头哈腰的说:“真的没事,给您添麻烦了。”说完我拉起如雪就走,生怕这王爷突然想明白如雪出言不逊,给我俩定个大不敬的罪名可就糟了。
很快的走出了城,如雪甩开我生气的走在前面,我在后面追,只听她自语的愤愤说道:“过分,真是太过分了。”
我回头看了看确定这位王爷没有追上来,遂放宽心问向如雪:“小雪,你和那恭王爷认识?”
如雪本还在气头上,听我这样问,回我说:“谁要认识他,姐,别跟我提他,我心烦,竟然说我嫁不出去。”
看她俏脸气得涨红,我笑说道:“谁让你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拒绝人家,不过话说回来,刚才在城里,你偷偷寻的是不是他?你们之间可有发生过什么姐姐不知道的事?”
如雪忽的猛然站定,我来不急停住,差点与她撞个正着,只见她杏眼圆睁,看着我问:“姐,你不是肚子疼吗?这会儿不疼了?”
看来这丫头是醒过味来了,识破我刚才装病的伎俩,于是我找个根本不能算做借口的借口回她。
“啊,那个……是啊,被你们俩个一吵,自己个就好了,现在不疼了。”我打着哈哈说。
“是吗?”如雪显然不信,丢下我,一个人走在前面。
观门口,清贤正在四处张望。他见我们一前一后的走着,遂跑了来过。
我问他说:“清贤,你在做什么?这么急?”
清贤回道:“你们可回来了,主持有事要找太雪师叔商量。”
闻言如雪二话没说便跟着清贤去了主持师傅的禅房,再出来时阳光已经谢去大半。
我见她闷闷不乐的推开房门进来,径自坐到南坑上也不出声,于是问她:“回来了,主持师傅说什么了?”
她将脸别到一边,依旧不语,也不看我,我起身走上前笑看她问:“还生姐姐气呢?”
她忽的露出一张大笑脸说道:“没有了,是逗你的了。”
我掐着她的脸蛋,嗔怪道:“你这丫头,我还以为你记仇呢。”
“谁让姐姐没有姐姐样,装病骗我。”如雪努嘴回我。
我笑道:“还说没记仇?”
她嘻嘻笑着将我拉坐到她身边,郑重其事的说:“姐,跟你说件正经事,师傅他让雪儿现在启程回江南去送密谏,可惜不能带上姐姐一起。”
我笑说:“小雪,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你去办你的正事,不必考虑我,我在观里等你回来,只是不知你要去多久回来?跟谁一起去?”
如雪说:“跟师叔。大概半个月左右吧,我会很快回来的。”
我惊问:“师叔他来观里了?这一别也有些时日没见了。”
如雪笑回我道:“是啊,现在正与师傅叙话呢。”
我了然说道:“既然有师叔他在,我就放心了,路上要照顾好自己,可不能遇到谁都硬碰硬的。”
“嗯”如雪答应着,依偎在我怀里。
掐指算来,如雪转眼已经走了大半个月,可是归来的消息却是一点也没有。今天是如雪十八整岁生辰,自从我们相识以来,对方的生日都是相互庆祝的,今年,却是例外,她依然在南方,而我却在北京郊外。
更没想到的是,我竟有宅的潜质,在这百无聊赖的观里一待就是十多天,而且我还能盯着案几上的茶杯静坐一个下午,也不觉得寂寞烦闷,比起这观中修行的道士,唯一不足的便是心不净。
傍晚时分,“扣扣扣”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发呆。
“谁啊”我问。
“海兰姑娘,是我”是清贤的声音。
“清贤啊”我应声前去开门。
门刚打开,只见清贤捏着一页纸张,正欢喜的举着。他一见我便笑说道:“海兰姑娘,太雪师叔的信笺,主持让我送过来给你。”说完便递过来。
我接过来说句“谢谢”,便打开信纸看来,正是如雪的字迹:姐,见字如面,雪儿一切安好,只是杭州府还有些琐事一并要处理,需耽搁些时日方能回京,勿挂。雪字。
如雪归来无定期,却有书信告知一切安好。而韵兰,按理说,参选的人再多,从初选到复选三日也该出结果了。听京中来观里还愿的香客们说,这几日选上的秀女马上就要入宫学习宫里的规矩,她成与没成都没有一点消息传来。我惦记韵兰的事,不想在观中傻等,于是早早的睡下,决定第二日一早去章府一问究竟。
本想早起的,不想这一觉竟然睡过了头,天早已大亮。赶紧梳洗完毕,好赶路。就在准备出门前,我习惯的回身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却是越看越觉着别扭,总觉着自己这张与韵兰完全相同的脸就这么出现在她家实在有些不合适,虽然她的家人都已经知道我的存在。
对着镜子发了半天呆,也没想出个合适的办法。
正发愁,忽然听到小道士们在庭院习武练功的声音,想起前几年,为了躲避噶尔丹方便下山,特意与如雪每人各做了一身男装,我灵机一动,何不学那时女扮男装,出门也方便。
遂拿来包裹翻了起来,果然,前些日子如雪走时并没有将男装带上身。现在眼前有两件,一件柠檬绿色,一件天青蓝色,穿哪件好?我犯了难。
又想了想,蓝色的太淡还是穿我自己那件绿色的吧。于是穿在身上,照了照镜子,嘿,大小刚刚好。心里真是高兴,幸亏前两年做大两号,不然这两年长了身体还真穿不进去,今天可就空欢喜一场了。我又将头发编起一条长辫,戴上圆帽,齐活。
一切收拾妥当,潇潇洒洒的往外走,不想清源跟在我后面叫道:“这位爷,这是本观后院,香客不方便在此走动的,您还请去前院。”
我心里乐到不行,停下脚步转身回望着他,却将他唬了一跳,他一见是我,忙对我施了一礼说道:“海兰姑娘,您怎么这身打扮?”
我笑道:“我进京一趟,这身行头方便。”
他也没多问,对我又施了一礼,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