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飞鸟集》过审好难

16、交涉

　　回到现在，侠客和芬克斯一直在劝说我跟他们一起进去，除了这两位这次参加活动的有库洛洛，飞坦，我，以及玛奇和派克。

　　这次要劫掠的是里奥利市，一位大富商主办的拍卖会，库洛洛对里面拍卖的人鱼的眼泪很感兴趣，正好我和飞坦出门旅游路过这，库洛洛就把我们抓来当免费劳动力了。

　　“雅雅姐，就一起去嘛，你看就连礼服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为什么就连衣服都准备好了？”

　　“是啊，你看派克和玛奇都穿上了”

　　喀……？我顺着侠客手指的方向看去，是穿着礼服的派克和玛奇，

　　派克身着一件黑色的抹胸裙，纯洁的雪白束腰配纯黑的礼服，如最后一抹挣脱不了黑暗的白色。

　　而玛奇穿着一件蓝色的晚礼服,白色的手套更显出她的高贵。加以明亮的装饰，裙摆上的镂空蕾丝，面料上暗花的点缀，一条别样的披肩，给人冷艳、神秘、高贵的感觉

　　“况且，宴会都让带舞伴的，我倒是能操控一个女孩陪我去，其他人倒不行”

　　侠客向我眨了眨眼，直接向我怀里塞了一个礼盒“放心，我的品位不会太差的”

　　“好吧……”我妥协了

　　库洛洛选的聚集点是一家旅馆，离拍卖现场月光广场不远，走进更衣室，大家都去换衣服了，现在的大家都长大了呢，玛奇和派克都出落的很漂亮。这么想着我默默打开了礼盒。

　　而侠客他们因为黑心老板库洛洛的一通电话就直接奔赴现场了，留下飞坦一个人等我

　　飞坦在下面等了很久，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她穿礼服的样子，一定会很美

　　只见她缓缓走下楼梯，洁白的裙摆因为走动时的动作而在风中轻轻摇曳，宛如翩跹起舞的蝴蝶。她一头乌黑闪亮的卷发自然地披落下来，像黑色的锦缎一样光滑柔软，没有过多的装饰，一袭白裙，如雪的肌肤，清澈动人的眼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怎么样？”我来到飞坦的身边，轻巧的转了一个圈，但是他却没有什么反应，我的指尖往前一探，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就被他一把拉入怀中。

　　我也回抱了飞坦，他今年21岁了。也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21年。我们手牵着手一起漫步在人迹罕至的小路上，昏暗的灯光模糊了了视线。

　　“真安静啊，感觉下一秒就会死掉一样”

　　“正适合大清扫”

　　飞坦总是习惯将杀人比喻为清扫垃圾，他的声线一直很冷，作为幻影旅团的主要战斗成员，飞坦下手一直很辣无比，不敢想象，那些曾被他拷问过的人经历过怎样的痛苦

　　最让我惊奇的是，他最爱的阅读物是【糖果与疼痛的味道】

　　现在的幻影旅团早已脱离了当初它所成立时的初衷，与它背道而驰。大家都甚至开始享受杀戮了。

　　窝金这个大块头，在有一次我们许久没见面后，我们约定好痛痛快快的去参加烤肉节，最赞的是啤酒免费畅饮，刚开始本来好好的，结果窝金杀了一个酒保

　　原因是：他不肯再给我上酒了

　　我害怕，这会为大家带来杀身之祸的，虽然我知道他们都很强，但我并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死亡。萨拉萨，库洛洛说过，如果能再次与你重逢时，他愿意向你道歉一万次。

　　但真的到那时，你看到的是库洛洛，还是披着他的人皮从最深的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呢？

　　我悲观的想着，也许真到死神来临的那一刻，库洛洛你也永远不可能和萨拉萨重逢。

　　我们也曾经围绕着这个问题讨论过，那是一天夜里，我翻来覆去总睡不着，飞坦早醒了，他从背后抱过我，轻声询问我怎么了

　　“飞坦，我一定会下地狱吧”我小声哭泣了，眼泪禁止不住的往下流

　　“……不会”飞坦搂住我的双手紧了紧，他的手掌心正放在我的小腹上“我就在这”

　　“飞坦……”我转过身，将头深深埋进他的胸膛中，自己被他牢牢地抱在怀里。在他厚实的怀里，显得格外娇小“我爱你，请一定要每天和我交换早安吻哦”

　　你肯定听懂了我的意思吧，拜托了，求你活着回来，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可耻的臭虫，真自私，我深爱着幻影旅团的每一位，但却希望他们会被正义惩戒，我同情被残害的陌生人，却又希望他们被赶尽杀绝不留祸患。

　　这样子的我真的配得上父亲给予我满是期望的名字吗？我也只能装傻充愣。

　　如若当我离开了呢？遇到我是否令你欢喜？没有我的疼爱，你该不会活不下去吧？

　　很绝望很苦涩，深爱的人却是与自己的信仰背道而驰的人。我应该怎么办，哥哥？

　　无力感只会充满全身，我握紧了飞坦的手

　　“如若有天我站在了你的对立面呢，你会不会也杀了我”刚说出这一句话，我马上就后悔了，飞坦明显生气了。他并没有马上发作的原因是他在等我的解释。

　　看着他那双闪烁着琉璃的金眸，我苦涩的笑着

　　“是的，我想问的就是这个”我鼓足了勇气，坚定的站在那“飞坦，如若将来有一天我离开，你还会露出那样落寞的神情吗”

　　“你在说什么笑话”

　　“……“

　　“21年了，乔斯达小姐，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别再问这种很傻的问题了”

　　飞坦和我说话的时候的语气，从来都不是他面对其他人惯有的嘲讽，冷漠，讥笑，而是温暖与忍耐，像他这么脾气臭，性格很差嘴又毒的人
　　能做到这种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

　　“飞坦，能抱抱我吗”

　　我伸出纤细的小臂，环抱着他的腰肢，此时无处安放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安心之处

　　我们享受着彼此的温度，紧紧的拥抱住彼此，享受着彼此每一寸的温度。

　　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对不起，我的飞坦。没有人教过我该怎么去做一个母亲，甚至我连母亲都没有，请原谅我吧。

　　飞坦，我爱你

　　在拥抱过后，我稍微整理了一下飞坦的领带，穿上西装的他显得格外帅气。他绅士的向我伸出了手，而我也环住了他的左臂。

　　是夜，这个喧闹的城市终于沉睡了，像深埋在土里的化石，静静地发出一种秃废之美

　　在路上遇到了一位卖花的女孩，从口袋中掏出115戎尼买了一朵紫色洋桔梗，将它佩戴在飞坦的领口上。他则送给了我一束茉莉花。不知为何，他从花束中采了一朵茉莉花下来别在了我的耳边。

　　“大哥哥和姐姐是情侣吗？”

　　卖花朵的金发小姑娘睁着她蓝色的大眼睛，很无辜的问道

　　“不是哦，这位大哥哥是姐姐的珍宝”我蹲下来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顺便再从包里拿出戎尼将他的花全部买下

　　“就像童话故事中的那样？”

　　“是啊，他是我的长发公主哦，在我心中是比太阳还要灼热的事物”

　　我笑了笑，环住了飞坦的手，提着花篮就匆匆赶路了。

　　“想说点什么吗？我的长发公主殿下”

　　“呵”在月光的照耀下，是如此的平静，这时说话的他语气竟带上了讽刺

　　“为了永葆青春的女巫圈养了能够让她重返年轻的长发公主”

　　“为她建造高塔，远离是非，但是却在最后将那个小偷要死之时，失去长发魔力的长发公主留下了眼泪竟也有复生的能力”

　　“因为女巫从未令她哭泣过，为了一个短暂熟知过几天的男人，却抛弃了一直养育她的女巫”

　　“……飞坦”

　　“如果是我，我不会逃走的”

　　嗯？我震惊的抬起了头，眼中满是不解与疑问，飞坦，你究竟在想什么啊？

　　他却依旧平静道“我会留下来陪伴女巫，和她永不分离。不会有谎言，不会有隐瞒，更不会有背叛。我会与她一同住在那座高塔上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是吗，你还记得之前我给你讲过的故事吗？飞坦”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甚至看不清他的脸

　　“嗯”

　　“奥菲欧很蠢吧，明明出了死关，穿过幽谷、渡过死河，经历了沿途一片的阴森。终于看到了人间的微光，

　　他们就要离开昏暗的地府重返光明的乐土了，却还是忘了冥王的嘱托，因为思念妻子而忍不住回了头，将她永远遗忘在了冥间”

　　“那么你希望结局如何呢？飞坦”

　　“我希望欧律狄克和奥菲欧永不分离”

　　“即便是一起永坠幽冥吗？”

　　“即便是一起永坠幽冥”

　　“可也许欧律狄刻并不喜欢这个结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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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眼泪，是甜的吗？白痴，当然是苦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