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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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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衡今天特意穿了增高鞋垫,他卡着点到。俞则临已经在包厢坐着等他了。
昨晚他冲了俞则临一句,说完池衡自己都觉得这话带有针对。换个词说和尖酸刻薄没什么区别。俞则临却说‘我知道了’和‘池衡,明天见’。
这通电话让池衡对俞则临改观了一点,俞则临和他的热衷粉不太一样。似乎没有那么难相处,相反的,俞则临的脾气还不错。
因为这个认知,池衡今天对俞则临的脸色好了点:“我没迟到吧?”
俞则临微微笑地说:“没有,你很准时。”
“你点菜了吗?”
俞则临摇头:“等你来,一起点。”
“过来坐吧。”俞则临说,“坐我旁边。”
池衡哦了声。
俞则临选的包间很大,内里装修隐约透露着‘奢华’二字,鸳鸯楼,888号,这两个标签并在一起,五千往上走三倍也拿不下来。
池衡坐到他旁边,俞则临按铃让服务员进来。俞则临把菜单递给池衡让他点。池衡也没客气,勾选了三样,价格在鸳鸯楼里算平价。
俞则临又勾了两样,池衡偷瞥了眼,都是他喜欢吃的。他和俞则临口味还挺相同。
“够了吧。”池衡及时喊停,“我们吃不完。”
他两个小时前刚吃了顿外送,现在还不饿。
俞则临颔首,对服务员说:“先这些。”
服务员走后,俞则临不经意地问:“来之前吃过饭了?”
池衡惬意地靠在椅子上,姿势不算雅观:“起的迟,五点左右吃了份鳗鱼饭。”
俞则临嗯了声:“那我们慢点吃。”
池衡疑惑地看他一眼,直白道:“俞则临,你应该不差卖腐的那点粉吧?”
俞则临愣了下:“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用对我这么...殷勤。”池衡说,“你就不怕被人拍到网上,说点什么吗?”
近几年BL剧热度趋升,参演的人愈来愈多。但主角两方交集都只存在于剧里。像俞则临这样红的人更不必说,池衡虽然不太明白他为什么演BL剧,既然演了,以俞则临从前公关手段而言,他不会在这时候频频来找自己,惹得媒体误会。
池衡自认自己不太喜欢俞则临,也不想和俞则临过多接触招惹无妄之灾,比方说俞则临那些疯狂的私生饭。他记忆犹新,那些私生饭闯进俞则临家里,偷走俞则临的毛巾,水杯。这事上了热搜,那些私生饭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那是池衡鲜少有的没有喷俞则临。
那次他是真觉得俞则临惨。
毕竟是对方请客,池衡寥寥无几的涵养令他忍住说难听的话。
他尽量让自己以轻松、玩笑的口吻说:“你粉丝这么多,还卖什么腐啊。是不是我经纪人和你说了什么?我经纪人说的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里。他巴不得我能靠着你火起来,但咱们两个大男人真让我们演什么腻歪的,也没人能接受。你说是吧?”
好一会,俞则临才说:“我挺差的。”
池衡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似乎出现了幻听般“啊?”了声。接着,他看见俞则临笑了笑,说:“我挺差那些粉丝的,要不你陪我演演吧?”
池衡和俞则临的磁场不对盘,这个认知从他看到俞则临照片的那一刹那就发现了。他原以为俞则临现实中没有那么令人讨厌,现在才发现,俞则临太烦了。
池衡习惯做掌控者,掌握自己的未来和人生。尽管他无所事事,但这并不代表俞则临可以随意指使他做些什么。
这让池衡不太舒服。
菜上了两盘,池衡还是没有回答俞则临的请求。
俞则临看起来并不在意,主动为池衡添饭。池衡冷淡地看着他,很给面子地吃起来。
这餐饭没有想象中舒适,池衡吃得漫不经心,没咽几口,喝了杯橙汁,停下。
俞则临第一时间注意到,温和地问他:“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池衡心中微讶,他刚放下筷子不到一分钟。俞则临的观察力真好。
“没,我顶饱了。”池衡说,“待会再吃。”
俞则临嗯了声,也放下筷子。
池衡皱眉:“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俞则临说:“我也挺饱的。”
池衡无奈,两个不太饿的人来消费有什么必要?简直是浪费时间和粮食。
相继无言后,池衡拿手机玩。玩了一会觉得不太尊重人,又关了手机。
他睨向俞则临:“另外两顿饭,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
俞则临怔了怔:“不急。”
他将视线望向池衡,俞则临今天没有化妆,穿着墨绿色牛仔,没有前两次见面那样的压迫感。池衡因为这场不太美妙的饭局心里有点憋得难受,看到俞则临的脸心情舒缓了不少。
“拍摄地在R城,你去过吗?”俞则临支开话题。
池衡很少离开平海,他没有到处旅游的想法,一是累,二是别的地方有的平海都有,至于那些个独有风景也没什么好看的。
他诚实地摇头:“没去过。”
俞则临勾唇,笑意不明显:“那有空我们去逛逛?R城的海边很漂亮。”
“你去过?”
“没有。”俞则临说,“我听说的。”
池衡对海的兴趣不大,他懒懒地嗯了声:“有空就去。”
明晃晃的敷衍,俞则临却很高兴:“好。”
池衡又添了两口菜下肚,才说:“今天的排骨有点酸。”
糖醋口的排骨是池衡高中在食堂吃过最好吃的菜,上大学后这个菜就很少在他的三餐里出现了。鸳鸯楼的糖醋排骨他只吃过一次,印象里还不错。
今天的有点过于下饭了。
俞则临说:“是吗?”
他抬起筷子夹了块排骨往嘴里送,被酸的卡壳,扭曲的表情只在俞则临的脸上出现一秒,稍纵即逝。他面不改色的咽下,拿起橙汁抿了一口,才点评道:“是挺酸的。”
池衡津津有味地看着他的动作,手支着下巴:“俞则临,你这么端着不累么?”
俞则临摇头。
“以前也是这样。”
俞则临仿若诉说着事不关己的故事:“以前不喜欢喝酒,但喝了很多酒。”
池衡纳罕地心跳漏一拍。
他背后的资本让他忘了所谓的酒桌文化,从无人问津到不温不火,再到大红大紫的日子里,没有背景的俞则临经历了多少,无人知晓。
而他却站在旁观者,上帝视角里指责俞则临。
池衡揪着眉,道:“以后不想喝就不喝了。”
怕自己说的话太冲,池衡又补充:“现在你有这个资格。”
俞则临眨了下眼睛。
他抿唇,淡淡地扬了扬。
“嗯。”
现在的他有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