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定义》幽灵主义

8、第 8 章

　　林芝今天还是戴口罩来的。

　　“你又忘记买妆前乳了吗？”文雯一边给早餐扇风一边往嘴里送。

　　文雯今天吃的是线面，林芝之前蹭过一口，感觉一般，但是文雯一周连三天都吃这个。

　　“忘记了。”

　　这个周末林芝过得不太顺心，老是觉得忘记了什么，今天早上才发觉原来是妆前乳忘记买了。

　　“你今天去买吗？其实没有妆前乳也可以化妆。”文雯含糊不清地说。

　　“习惯了呗。”林芝打开相册：“我已经上网买好了。”

　　林芝的心神完全被小猫占据了，已经没有其他注意力分出来给妆前乳。

　　文雯埋头猛吃，突然觉得有东西缠绕着自己，她转头，就是林芝春风满面的脸，虽然带着口罩，但是一双神彩的眼睛把什么都说了。

　　林芝面对着文雯，眼神期待着看着她。

　　文雯停下手里的动作，直起身来盯着她，抬眉颔首：“嗯…有什么好事想要分享吗？”

　　林芝口罩下面抿着的嘴再也憋不住了：“我养了一只小猫。”

　　默默卧在林芝的肚子里，攀到林芝的喉咙上，迫不及待地一跃而出，蜜色的眼睛带着甜腻的香味，带着她说出来的话都透着蜂蜜的香甜。

　　文雯眼睛都睁大了：“真的啊？给我看看。”

　　林芝顺势递出手机，屏幕里已经是默默的高清照片。

　　谁都不能拒绝小猫，文雯翻着小猫的照片啧啧个不停，每个字都带着羡慕的心情。

　　“天哪，太可爱了！”文雯微微蹙眉，闭上眼，双手捂着胸口，好像要逝世了一般。

　　“很可爱吧。”林芝高挑着眉毛，得意的不行。

　　“amazing！”文雯的语气夸张的不得了。

　　照片一张一张的来回翻动直到上班的时间，林芝将这两天来的经历给文雯将地天花乱坠。

　　起码在她看来是这样的。

　　她平常少有这样的时候。

　　-

　　中午依旧是在分享关于默默的事情。

　　“你朋友给小猫取默默会不会是因为网上那个momo啊。”文雯与林芝肩并肩走往电梯。

　　“什么默默？噢……”林芝一下子语塞了，她一开始还有点莫名，没反应出来这个网络热梗，反应出来之后又一下子语塞了。

　　她绞劲脑汁想记起夏千数提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说了什么，但是死活就是想不起来。

　　林芝记得夏千数当时没提起过什么momo。

　　不过为什么她就默认是这个意为安静的“默”呢？林芝陷入了迷思。

　　“老板苟富贵勿相忘啊哈哈哈。”

　　“嗐，这算哪门子……”

　　那边传来的喧闹声打断了林芝的思考，林芝抬头一看，是公司里那个油腻哥和他的朋友们。

　　王姐也在。

　　“林芝，文雯！“王姐注意到她们过来主动和她们打了招呼。

　　林芝两个前后脚走向王姐一众人。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文雯微笑着问到。

　　“这不是咋么牛哥拿下一个大单。”同事又开始起哄。

　　“哪里和哪里啊。”牛哥，她们所谓的油腻男带着虚伪的谦虚笑着朝向林芝：“林芝是不是之前也搞定一个打的。”

　　说到她了。

　　林芝挤出一个同等同虚伪的笑脸：“比不上，就一小的。”

　　她本来是很饿的，牛哥这样和她一说话，林芝觉得自己胃液都要呕出来了。林芝现在不太想和这位说话，主要是还没把握住这么和油腻男交流。

　　这哥在公司里的女生中鼎鼎大名，主要是因为本人太过自信，过去公司里一个女同事出于礼貌的缘故，和他说话时一直看着他，被油腻哥认为是喜欢他，并在公司大肆宣传。

　　后来一个女同事吸取了前人的教训，尽量不对视，被油腻哥认为是因为喜欢他所以躲避他的目光，于是又是一翻大肆宣传。

　　至于林芝和文雯为什么不称他为自信哥，主要是他之前自作主张要摸林芝的头发，在林芝拒绝了之后还嬉皮笑脸问为什么不能的那副模样油腻得不行。

　　林芝那时候只觉得挣钱真的很难。

　　“都不要谦虚了。”王姐笑得不行，“两个都很棒。”

　　林芝现在一点和王姐聊天的心情都没有，一想起之前的事情，晚饭都要吃不下了。

　　她现在只想给个机会让她完成加薪的提醒。

　　对王姐的提醒。

　　“王姐事成之后没有什么奖励啊。”文雯冷不丁地说了这样一句。

　　“当然有啊，大家这段时间也很努力嘛。”王姐笑眯眯的。

　　大家开始起哄说中秋和国庆的礼品会不会多一点。

　　“那王姐课不要忘记之前说好要给我加薪的。”林芝开玩笑地说到。

　　“这怎么会啊。”王姐怪嗔到。

　　“大家到时候一起去聚个餐也好放松一下。”等大家都安静下来，王姐补了一句。

　　文雯拉着林芝的袖子往外带，扭头和王姐打了声招呼：“我们去吃饭啦，饿死了。”

　　林芝也随着文雯和大家挥了挥手，就算是再见了。

　　走出去了好一段，林芝才激动地握住文雯的手臂摇摆：“姐，你是我唯一的姐，你是我真的姐。”

　　文雯挑了挑眉，给了她一个眼神：“不用谢我。”

　　“太爽了，不知道王姐听懂没。”林芝摇着脑袋，啧啧个不停。

　　“这就爽了，有点出息。”文雯的嘴角怎么也下不来。

　　林芝对自己还是有点数的，别说就刚刚这样的小场面，林芝走远后都觉得有些腿软。

　　“太激动了实在是。”

　　她感叹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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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都不叫嘛？”文雯疑惑道。

　　也不能说一声都不叫，有可能叫了，但是林芝并没有听到，林芝思考着，严谨回答到：“不能这么说，现在只能说是很少叫。”

　　“猫中有哑巴吗？”文雯继续发问。

　　“嗯……”林芝从面里抬起头，对上文雯求知的眼神，“这我真的不知道，我觉得是有的。”

　　“人有猫应该也有吧？”

　　“猫和人总归事不一样。”林芝慎重到。

　　林芝本来没觉得这是一个问题，人有声道，猫也有声道，那么人有哑巴，猫自然也有哑巴。

　　但是现在养了猫之后，林芝突然开始事事斟酌，有些事情想的深了，就沉进去，稀里糊涂的。

　　“就像背单词背多了，连简单的单词都不记得了一样，我觉得我也是这个症状，遇上和猫有关的问题都要查一查。”

　　“可以理解。”文雯点点头，话锋一转：“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小猫是不是哑巴了。”

　　“你才哑巴了。”林芝不服气：“猫一点都没问题，人没听到而已。”

　　文雯也不和林芝纠缠，随口又找了一个话题：“我们公司的实习生国庆后就来了。”

　　“噢。”林芝捧起碗喝了一口汤，一点也不关心这个。

　　她承认这样子一直说小猫有点烦，但是她真的好想再说说她的小猫。

　　-

　　林芝到公寓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卫生间里看默默。

　　她小心翼翼地拉开卫生间的门，默默就默默地站着，抬起头看着林芝，一声也不发。

　　虽然林芝在下班后就尽快赶回来了，但是到公寓的时候太阳也早已下去了大半，有阳光进来的客厅已经昏暗，更别提家里小的不行的卫生间了。

　　从客厅传来的灯光偷偷进入卫生间，默默在暗处与黑暗完美融合，只有一双金黄色的眼睛在潜入的微暗灯光下熠熠生辉。

　　林芝一看见默默嘴角就不受控制地勾起。

　　“晚上好呀，默默。”林芝情不自禁夹起嗓子来和默默打招呼，顺手打开了卫生间的灯。

　　默默竖着的瞳孔逐渐变圆，它在林芝的腿边打圈，四肢缓缓地移动着，细细嗅着林芝的味道，似乎在确认什么似的。

　　林芝有点担心默默突然就跑到客厅里边去，于是试探着往卫生间里移动，一边悄悄合上门，力求不打扰到默默的“工作”。

　　默默专心的不行，一点没有被它打扰到。

　　林芝的公寓小得很，卫生间自然也很小。

　　默默的东西搬进来后，本身就狭小的卫生间就更加的拥挤了。林芝现在每次洗澡都要把默默先搬到外面，洗完后再搬回来，实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好在默默一直都很乖巧，没有因为林芝这样的洁癖行为而应激，林芝也是后来才意识到，这样确实不太妥当。

　　看着默默嗅来嗅去的可爱的样子，林芝就忍不住蹲下来和这只可爱的小猫互动。

　　林芝蹲下来后，拥挤的卫生间就更加拥挤了，连旋转都有点困难。

　　一把抱住默默，林芝想着待会反正要洗澡，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默默在她的怀里转了个圈，找了个觉得舒服的位置卧下来，一副任人蹂躏的样子，乖巧到不行。

　　林芝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坐了什么大好事，今生才会遇到默默这样乖巧的小猫。

　　“喵喵~喵~”

　　整个卫生间里都充斥着喵喵的声音，只是没有一声是默默叫的。

　　默默就和名字取得一样，是一只沉默的小猫，稳重得不行。

　　林芝突然记起白天文雯说默默可能是一只哑巴猫，心里一阵不认同，明明默默就是一只稳重的小猫。

　　稳重的小猫从来不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