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The Last Choic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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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乘恋爱》，这几个月的现象级相亲节目。
这两年，电视相亲节目发展快速，也出现过几个热门的综艺，大家似乎都更愿意关注电视上别人的甜甜恋爱。但相似的环节，相似的表现，似乎都让观众有些疲惫了。而这时候，完全新颖的，带着绝对刺激性的《换乘恋爱》就这样出现了。
最开始甚至直接以迹部本人作为宣传。
隐藏前任关系，和前任一起上相亲节目，甚至迹部财团的少东家都亲自参加节目……啊，哪怕猜到会有表演的成分，不一定全是真的，但这种环节也太刺激了吧？
《换乘恋爱》就在这样的预热之下播出了，节目第一集就引爆不少热点。再加上嘉宾身份公开，嘉宾身边人也渐渐爆料，于是节目的人气和嘉宾的人气也不断保障，成为今年的现象级综艺。
甚至嘉宾的人气都要超过不少三线明星了。要说起一些演员，路人们还不晓得，但说起节目嘉宾，大家好像都认识。
而随着节目播出，也会有各种目击谈出现。比如柳生和忍足出现在同一个研讨会上，又比如丸井被拍到给幸村的画展送花，还有迹部和仁王疑似约会，等等。
观众们当然会有各自的支持对象，嘉宾们也各有热点。
于是随着人气增加，最后一集的企划也正式定了下来。
是直播。前半段是演播室的采访，和一些节目片段的评价。让嘉宾自己评价自己的表现，和前几集观察室嘉宾评价，又是全然不同的风味了。而后半段，是最后的“选择”。节目剪辑得扑朔迷离，仿佛有修罗场，大家的选择都还没定。于是这几个月来的目击谈就特别珍贵。
“呀，也算是好久不见了吧？”戴着麦的切原和其他人打招呼，“真是厉害，把我们在小屋里的交流剪得扑朔迷离的。”
他眨了眨眼：“我还以为我们各自取向都很明确呢。”
“那个动图。”仁王比画了一下，“你在擦药，柳生站在门口时，你们的眼神……”
“但我没想什么哦。”切原笑道，“剪辑出来看上去还挺苦涩的，我自己看了都倒吸一口凉气。”
“也算是非自愿增加了不少分量吧，不然就完全变成真田君那样，从所有人的爱情里浅浅路过了。”柳生推了推眼镜说。
八个人都到场了，戴上了麦。
比起其他人，最陌生的确实是真田。感觉节目结束以后真田就和大家没有交流了。但考虑到他的职业，会出现这种情况也很正常。
这次大家拍摄的地点是演播厅，就是节目观察员在的演播厅。嘉宾到演播厅来还是第一次。
“但我以为观察员，他们也会在的，没有吗？”丸井左右看了看。
没有观察员，但是有主持人。也算是引导嘉宾，做适当的采访。
比如说，这四个月时间，大家是怎么度过的，对其他嘉宾的感觉有什么改变。
“虽然一直在保持联系，但和在小屋里那种，朝夕相处的感觉还是不太一样。”幸村笑着说，“感觉四个月的思考时间是必要的。不管是认识一个人，了解一个人，再到做出选择，确实需要一定时间。”
“大家通过这个节目肯定都有不少收获嘛。”丸井则很大方地张开手比划了一下，“至少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对吧？”
“你听起来像是对今天的结果公布没抱希望啊。”仁王吐槽。
丸井瞥了他一眼：“不要诅咒我。我这四个月可是做了不少事呢。”
“啊，我听说了，你给幸村的画展送花还上了实时趋势。”仁王点了一下桌面，“我有关注。”
“哇，这么关注我吗？很多观众也在讨论我们的关系诶。”丸井做了一个思考的动作，“总觉得你的存在其实稍微妨碍到了我寻找新的心动对象。”
“那也不是第一天妨碍了。”仁王毫不客气道。
“不过对我来说，这次节目最大的收获其实是其他方面的吧。”他很直白，“我的商业价值提高了不少。”
“那么，对于你，和迹部君，在餐厅被拍到，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吗？”柳生故意用了采访语调。
仁王眨了眨眼：“是商业会谈？”
大家一起笑了出来。
除了真田。
隔了四个月，真田与其他人的气氛更加格格不入了。于是笑过一场后，主持人也问了真田这四个月来的心态变化。真田则说，目前没有投入一段感情的打算，最近在努力工作。
迹部：“……你真的，不，算了，也算是一种很典型的感情处理方式吧。”
他看上去一副想要吐槽的表情，但瞥了一眼幸村还是没说什么。毕竟给真田发邀请就是为了解决他和幸村的情感遗留问题，也算是他个人对友情的一种付出方式，而不是为了什么节目效果。变成现在这样，反而格外真实了。
“那么柳生君呢？”仁王被攻击过后，决定回击，“在节目上备考这件事也得到了很多讨论吧，大家应该都很想知道你的备考进度。”
“已经报名了。”柳生坦然道，“参观了相关的实验室也联系了一些教授，目前在最后的冲刺阶段。”
“他真的，时间管理专家。”忍足在旁边忍不住道，“临床工作一点没减，也上门诊，值夜班，居然还能抽出时间来备考。”
“还有时间和你联系。”仁王抓住了关键点，“难道你们才是节目最明确的那对？”
“悬念还没到揭晓的时候。”柳生推了推眼镜说。
简单的采访过后，接下来的环节，是播放他们在小木屋最后一天拍摄的，和X的VCR。现在看当然又是不一样的感受。
“其实在参加节目之前，和柳生真的很久没见了。”切原说，“反而是在拍摄时又一次密集见面，相处……而在这个前提下，还要忽略掉X去寻找心动的对象，真的挺难的。”
“这一点，我也是一样的。”忍足也说，“和迹部三年没见了。虽然一开始采访的时候说想要复合，但最开始还是挺尴尬的。”
“所以才试探着想做什么又什么都没做吗？”幸村看了一眼真田，“这么说的话，我反而因为面对摄像机而在努力忍耐呢。”
他侧头微笑：“还是想让观众们认为我是个温柔的人。”
“其实是个暴君。”迹部毫不客气道。
幸村笑容不变：“我是暴君的话，你是什么？你一开始的行为可是被网友议论了，说是无礼的突进呢。”
“引起讨论，这不是好事吗？”迹部好整以暇道。
他们没有在摄像机面前争吵，只是刺了对方两句，就沉默下来。主持人插不了话，此时默默点了VCR播放。
VCR的内容，其实和之前拍摄的，以及在小屋里各自相处时给大家的感觉不同。比如真田和幸村在VCR里也聊到了他们读书时的事，他们一起长大，曾经被社团更高年级的学生欺负，又一起“对抗”前辈们，在读书的时候相互鼓励……至少在说起两个人的过去时，面上的表情和语气都说明他们是怀念的。
“所以没办法完全割舍掉这段关系。”幸村说，“没办法再作为恋人走下去了，但希望还是朋友，也只是朋友。”
“之前一直僵持，也是因为，很难去控制这个距离吧。”他比划了一下，“从丸井君身上学到了很多。”
“维持距离是需要一个人，甚至是两个人的共同让步的。”他说。
“于是突然意识到，真田其实很喜欢我。”他说完顿了顿，笑道，“啊，说出了听过了很多次的话呢。现在有些明白，恋人要变成朋友，需要什么了。”
下一段刚好就是仁王和丸井的VCR。
在节目里，说过很多次，“因为仁王很喜欢我”的丸井，在VCR采访里，反而说了“都是你的错”这样的话。
“其实想要的不是特殊待遇。”仁王说，“朋友就是朋友，和恋人完全是两种概念，我没有以朋友之名用恋人距离相处的爱好。在节目里，当然有稍微夸张的部分，但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不是吗？是夸张，而不是虚假。”
“因为是相亲节目，才这么表现的。”丸井也承认，“和仁王认识了十几年，他就是很重要的人。而我和他的相处方式，已经固定下来不会更改了。这是让我们都舒服的距离和相处模式。虽然恋人理论上是更重要，更亲密的人，但友情？爱情？事业？这些应该不是互斥的东西吧？如果非要放弃掉才能拥有，就说明并不健康。”
“稍微表现得明显了一些。”丸井比画了一下，“我和仁王也没有那么亲密。”
“就是朋友。”仁王补充道，“但最特殊的朋友是真的哦。”
“因为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中最自我最任性的只有他一个啊。”丸井吐槽。
第三段VCR是柳生和切原。
比起前两对相处了很长时间，哪怕分手都保持一定默契的X，柳生和切原坐在一起时显得有些客气。不过谈论过去的事时，他们的说法是这样的。
“感觉我们是四对X中最纯粹的X，没什么额外的感情纠葛，也不存在想要复合这种情况。”切原说。
柳生思考了一下，看着节目组：“越是这样，反而越容易在剪辑里被剪辑出额外的东西，因为很好发挥。我反而期待最后的成片了。”
“但说真的，你完全是用真实相亲的心态来参加节目的吧。”切原吐槽。
柳生就说：“不然呢？我也是很忙的，总不能漫无目的就来参加节目。”
“暴露本性了哦，伪绅士！”切原伸手指柳生。
而柳生很轻微地偏了偏头：“我以为，你在一直反复说我和仁王君很像的时候，就在暴露我并不是表面上那么温和有礼。”
“你和仁王是真的有很相似的地方。”切原说，“你真的没想过和他试试吗？”
“赤也，关心自己就好了。”柳生微笑起来，“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比起前三对，最后的迹部和忍足反而是看上去最疏离。
此时的忍足和节目里总是表现出来的柔软敏感完全不同，有种完全隐藏自己心事的冷静。而迹部也收敛了一些张扬，看上去同样有些冷淡。
“其实有时候会想，你是完全为了工作来上这个节目的吧？”忍足说，“虽然一直表现得很热情。”
“这样看来，你对本大爷确实没什么信心。”迹部说，语气里没带什么情绪。
忍足却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哦，比起没有信心，不如说……是不甘心？”
“我当初也想了很多办法才得到你的青睐吧。花了很长时间，作为秘书也做了很多工作。”在答题时说自己是被动倾向的人，此时说的话却显得他是主动的那个，“因为知道你是坦然对待自己情绪的人，所以也怀疑过我那么做真的能成功吗？最终信任的其实是你的洞察力。”
“是啊，本大爷当然能感受到。但我也有需要确认的部分。”迹部哂道，“但现在也没有说过去的必要了。”
“是啊，也是。”忍足点了点头。
大屏幕暗下去，全部VCR播完了。但嘉宾们看上去对VCR里的表现也没有特别惊讶的地方，反而是主持人比较惊讶。
比如忍足的部分。
“能当医生的成年人，就算再敏感也不至于敏感到节目里那样。我确实情绪有些敏感，但剪辑是放大了这部分的。”忍足说着，自嘲地笑了笑，“而且，我和迹部，也是确实三年多没见了啊。”
“不如说他感觉到了危险。”迹部瞥了一眼幸村，“某人看上去很温柔，但实际上并不是呢。”
“再将矛头对准我，又会被仁王君误会了吧。”幸村微笑起来，“我倒是无所谓呢？”
“Puri，不会误会。”仁王举手，“比起误会，不如说真的想知道你们如果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会很有意思吧。”
“有些热闹还是不要看比较好。”迹部说。
仁王就耸了耸肩。
他和丸井的部分当然也是采访重点，不过之前已经说了一部分了，解释听起来还是很合理的。并且……
“我从一开始就说了啊。”丸井说，“X的介绍信，不是写了，他很擅长骗人吗？但是不是骗子哦，是有真实的成分的。至于多少真实，多少虚假，那就要看各人的理解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的。”
仁王就笑：“我明明在介绍信里非常诚实。你难道不是非常擅长谈恋爱吗？”
“谁又能说自己擅长谈恋爱呢？”丸井说，“我只是喜欢谈恋爱，还不算擅长。”
“会说出这种话的你，就已经算擅长了。”幸村接话道。
采访环节结束后，终于要进行最后的选择环节。虽然看似大家都“暴露本性”，但因为VCR拍摄就是在节目播放之前拍摄的，节目组多少也根据最后的VCR和总体节目走向做了剪辑规划，因此每一集都有悬念和“转折”，到直播算是尘埃落定，反而变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了。
“最后的选择，是每一组X坐上同一辆车。可以选择在中途下车，去和同样下车的其他人会面。如果到最后都没有选择下车，那么就等于选择了和X复合。”主持人介绍，“从这里，到最后的终点——我们拍摄用的小屋，中途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导航已经设置好了。”
车里没有其他人，也是安装的摄像机，所以还得商量好到底是谁开车。
“但是下了车却没有对象可以选择，那么要步行吗？一个人，大晚上的？是不是有点凄凉？”切原说。
“不至于，这可是直播。”仁王眨了眨眼，“等会儿就会有粉丝过来‘偶遇’了。”
“倒是切原，你这是在预设自己要一个人步行吗？”仁王揶揄地问。
切原摊了摊手：“谁知道呢？结局还没定呢。”
八个人一起去了一层，赞助商，或者说迹部，已经准备好了车，是另外的合作赞助品牌。按理来说，是想要下车换乘的人坐在副驾驶座会更好一些，但他直接上了驾驶座。
忍足上了车以后，就玩笑说：“你这是在考验我的人品吗？”
“是相信你的理智。”迹部握着方向盘，哼笑道，“到这时候，也该承认，你其实并没有那么想要和我复合。”
“不用承认，行动里也表现出来了吧。”忍足叹道，“理智和情感在拉扯呢。”
这句话说完后他们陷入了沉默中。迹部沉默着启动了车子，而忍足侧头看向窗外。
仁王和丸井这一组，开车的是仁王。
“你直接下车就好了。”他说，“我开到终点。”
“如果四个人开车到终点，最后会变成什么情况？”丸井有些好奇地一边扣安全带一边往外看，“迹部开车，你们应该能碰上，但是其他组……啊，真田和柳生开车？那忍足如果中途下车……”
“柳生可以直接停车。”仁王说，“但是要达到理想情况，还是看幸村什么时候下车。”
“我可以先下车。”丸井说。
仁王瞥了他一眼：“决定了？”
“我在节目里表现得很深情吧？但一味‘强求’，也不是我的性格啊。最后的选择权交给他吧。”丸井笑道。他拉着安全带，催促仁王：“出发出发，找到一个甜品店就把我放下吧，我有点饿了。”
“……你少吃点。”仁王吐槽，“就是在面对这种事的时候能说出‘选择权交给他’却表现出冷静的一面，才会让人觉得绝情啊。丸井，人设变了。”
“我一直是这样的人。”丸井笑着瞥了他一眼，“而你，只是用这个借口拐弯抹角骂我。”
“你知道就好。”仁王就笑道。
他直接踩了油门，转动方向盘。
丸井很果断地直接在第一个路口的甜品店下了车。
仁王是四辆车里第一个出发的，停车时后面的车子都看得见，于是丸井走下车之前和仁王挥手告别的一幕，后面的车子也都能看到了。
幸村的眉眼里带着了然：“果然。”
真田侧头看他：“你要下车吗？”
“先等一下。”
他们的车是最后一辆出发的，位置靠后一些，此时幸村就看到前面柳生开着的那辆车也开始减速，一会儿后切原下了车。于是刚说完“等一下”的幸村按着安全带的扣子，无奈地笑了笑，对真田说：“靠边停吧。”
真田没说什么，只是在幸村下车时认真道：“你一定要幸福。”
“我当然会。”幸村说。
是已经预料到的结果，因此在路口三个人见面时，无奈和了然的情绪更多一些。
他们三个人一起进了甜品店。切原瘪了瘪嘴：“我还以为幸村君你不会下车呢。”
“那么，切原君你是另外的想法吗？”幸村笑道，“或许会认为，我和丸井没办法交往很久，在那以后再尝试和丸井交往？应该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吧？”
“虽然这样想好像提前将丸井当做了奇怪的人，但是……好吧，我确实这么想过。”切原说。
“喂，我就在你们面前呢。”丸井从前台结账回来，给他们俩一人塞了一个小蛋糕，“都说了，我不是花花公子。”
“没有说你是。”幸村笑道，“很有挑战性。”
“我之前思考过，我想要的到底是怎样的恋爱关系。但事实上，会被我要求，全心全意只看着我的人，其实也只有一个。至少我现在是这么想的。”幸村笑叹道，“没有同样的羁绊，就不会有同样的要求。所以现阶段，反而不想要太多束缚和前提，只想要纯粹的恋爱过程。但是之后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呢？如果进入了想要恋人‘只看着我’的阶段，那么情况就会发生变化了。”
“你只要体验恋爱就好了，这大概是我擅长的事。”丸井说着，语气认真，听起来像是承诺。但其实并没有。他说的，也只是“过程”。
事实上他也给不出承诺。
他对幸村一直是诚实的。没有想过改变，也有绝对自我的立场，最核心的那部分一直被丸井自己抓在手里。而他曾经的恋人们不是没有想要强求的，只是都失败了。丸井对此冷眼相看着。他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无意自行改变，却也期待自己被改变的那天。
不是很有意思吗？那都是爱情的力量。
于是在旁边听着的切原，歪了歪头：“既然没有承诺，那我还是有机会的吧？”
“其实我说的也是真的。”幸村就笑着侧头，“我对切原君你也挺有兴趣的。不如也考虑一下我？”
“这种话听起来很轻佻哦。”切原鼓了鼓腮帮子。
他看上去不怎么伤心。
在小屋里也只是认识十几天的关系，会选择丸井是对比了其他人，真要说起来他对丸井的喜爱也更偏向于玩伴。但并不是没有发展的可能，所以谁都没有将话说死。甚至切原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觉得幸村是个不错的人，继而转移目标。
这么想的话，那么早又那么果断地拒绝掉仁王还有些可惜。但是仁王真的和柳生太像了啊。切原左思右想，还是觉得算了，事已至此，继续往前不要回头就行。
另一边，又过了几分钟后，忍足叹了口气：“就在这里停吧。”
他没选什么特殊的地点，只是在允许停车的临时停车点喊了停车。
他下车后看着路面发了一会儿呆，另一辆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我应该不需要下车。”柳生说，“那么，上车吗？”
忍足上车以后，半是吐槽地说：“那条短信真的太诚实了。直接承认是考虑过双方的条件，职业，这样没问题吗？”
“你会更期待纯粹的感情。”柳生说，“但是，诚实也是很宝贵的品格不是吗？”
“确实是这样没错。”忍足往椅背上靠了靠，“摆出了那样的条件，后续会有更好结果的可能性就上升了。但是，正因为理智和情绪在打架，我现在才如此矛盾。”
“但是，先考虑条件再谈感情，和纯粹又热烈的爱意，并不矛盾，不是吗？”柳生放缓语速，温言道，“我们都可以不断尝试，去试错，去感受，去爱。”
“……倒是很会说情话呢，柳生君。”忍足笑道。
忍足下车后，迹部在往前开的时候路过了真田停在路边的车。
真田并不是为了谁而停下来的，而是半路遇到了好像和父母走丢站在原地哭的小孩，就停了下来试图安慰她，却反而把小孩吓到哭得更厉害了，有些手足无措地皱着眉去便利店买了甜牛奶。一会儿后小孩的父母从旁边的饮品店出来，安慰小孩的同时有些尴尬地和真田攀谈。
迹部看了一眼，非常理解那位被吓哭的小孩。
毕竟大晚上又板着脸的真田看上去确实有点凶。
他一路往前开，一直到了终点。
仁王将车停在终点的位置，已经下了车，就靠在车前盖上。他的头发有点乱了，就索性将扎着头发的发绳褪下来，于是迹部下车时看到的就是用牙齿咬着红发绳，两只手整理自己的头发，眼神随意地往下的仁王。
他走过去时仁王已经重新将头发扎好了，回过头：“应该试试直接将车开过去的。”
“那就是违约了，不如将车停下来，人提前离开。”迹部说着，挑了挑眉，“还没玩够吗？”
“既然是从推拉开始，那就不要虎头蛇尾。”仁王看向迹部的双眼，“如果我真的不停往前开，你要怎么办？”
“你要听哪种答案？”迹部问。
风有些大了，吹起了迹部的额发，让迹部被发胶固定得整齐的发型也变得凌乱起来。他随手捋了捋，那有些锋利的眉眼就露出来：“浪漫一点的，是天涯海角本大爷都能找到你。现实一点的，这几辆车都是赞助商提供的样车，上面提前安装了各种定位系统，节目组的摄像机也同样有定位功能。”
“……Puri，其实是同样的意思吧。而且这种台词听起来有点恐怖。”仁王吐槽着，稍微站直了一些，“好吧，那就算你抓到我了。”
他们在节目之外有更多交流，反而显得节目之内的爱情带着很浓厚的荷尔蒙影响——被外貌，被张力，被对方所带来的感觉所吸引。
但谁又能说这不算是纯粹爱情萌发的开始呢？
而既然在节目里展现的是这样的感情，和这样的发展，那么反而没必要将他们在镜头之外聊过，考虑过，衡量过的现实因素拿出来说了。那是“隐私”的部分。
“网友们都说我们是节目里的尺度担当。”仁王笑着道。
他侧身靠近了迹部，此时伸手搭在了迹部的肩膀上：“有摄像机在，你会介意吗？”
“当然不。”迹部也笑起来。
他同样侧过身。
两个人的肩膀贴在一起，身高相似身形相似，因此相互倾身时也得是同样主动才能正好角度一致。他们就在夜晚灯光的剪影下很自然地交换了一个吻。只是简单地相贴，分开，像是礼仪也像是贴面吻，甚至没有背景音乐。
因为是直播，画面切换稍显凌乱，也没办法加背景音乐。
但此时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就是很适合搭配上爵士乐，或者乡村民谣。看上去有些不搭调，想象起来却很合适。
而后《换乘恋爱》的LOGO重新出现，节目正式结局。
这当然不会是这八位嘉宾们爱情，或是生命的结局，但足够称得上是他们人生一个阶段的完整故事了。起承转合，以及，一个圆满的结尾。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The Last Cho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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