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te X'mas》东方倾城

1、第 1 章

　　11月的深秋，寒冷渐渐袭来，前几日的艳阳高照温暖如春仿佛只是昙花一梦，虚幻罢了。

　　不想起床，即使已经是下午3点了。

　　柔软的床，大大的记忆枕防止落枕，带着熟悉气味的暖被，以及微微透出光亮的绣着白色莲花的窗帘缓缓飘动。窗子被打开了一点，父亲说这样能对身体好，让房间透透气。
　　这个城市的属于我的这个房间，和在那个城市里的另一个一样属于我的房间一模一样。
　　整个房间布局，家具摆设，全都好像是被copy了完整的搬了过来。就连窗户的位置都一样。
　　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做，自从他和母亲离异后，不久也成立了新的家庭，可这个房子里的布置，却都在copy那个房子里的一切。不过那是他们的故事，我只是个附属品而已。

　　拥被坐起，床尾脚凳上已经放着洗干净折叠好的衣物。那么，窗户大概是她开的，父亲的第二任妻子。
　　从公司辞职后，与母亲说想要散散心好好休息一下，所以来到了这个城市，来之前却没有想过如何与她相处，所以就尽量避免见面。每天下午3、4点起床，凌晨4、5点入睡，算来真的是把这里当作宾馆了，还是全部服务免费的。父亲似乎也不介意我如此的颓废生活，只当是在重温学生时代的作息时间，放任自流着，于是我也就开始了肆无忌惮。起床后总是会有一份用保鲜膜封好的正宗日式料理的午餐放在餐桌上，冰箱里永远有着黄桃水果罐头和各式果汁饮料，洗完澡衣服只管往洗衣篓里丢，第二天干净的衣服自己会熨好叠好出现在我的床尾脚凳上。想来以前母亲也没有这么做过，总是边洗着衣服边说教着我如何如何懒，而她，至今一个月，从未和父亲有所抱怨，只是默默地做着多出来的这一份家务。

　　起床第一件事，开电脑，把要下得档全都打开设置好连接，刷牙洗脸，穿衣下楼。
　　听说在这里住公寓是有钱人的表现，而这种楼中楼尤其贵，对此，我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只知道地段确实不错，市中心的中心，寸土寸金。
　　意外的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似乎是出去了，昨天晚上有听说是要参加什么社区活动。
　　拉开椅子开始吃我今天的第一顿饭。今天的内容是，蛋包饭，还需要微波加热一下。
　　30秒过后，取出，开动。
　　张大了嘴准备往里送食物进去让胃好好蠕动蠕动，突然一个人在我面前坐下。维持着刚才的动作抬起头，看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脸。老实说我现在的表情很傻，可是有人似乎比我更加傻，于是继续刚才的动作，往嘴里送食物，眼珠则盯着面前的男人，看着他拿起凉水杯倒水喝，有几滴还顺着嘴角划过不长胡子的下巴流到棉质睡衣的前襟，似乎睡姿满差的，头发乱蓬蓬像鸟巢，眼袋深的无法让人忽略，眼睛也大得让人无法忽略，当然，还有那么点肿。
　　很快的吃完饭收拾完盘子，他依然坐在那里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似乎又睡着了。想推醒他叫他回房间睡，手伸到一半还是缩了回来，从客厅沙发上拿来毯子盖在他身上完事。

　　他是父亲新妻子的儿子，听说比我小，至于小几岁就不记得了。
　　这个家里唯一作息时间和我一样的就是他。
　　第一次遇见他是在半夜。
　　凌晨2点，肚子饿。依依不舍的离开电脑从房间里爬出来，去厨房冰箱里寻找可以吃的东西，可惜一无所获，这里的人的生活习惯是吃饭吃多少做多少，绝不留隔夜菜。继续翻箱倒柜，就在差不多放弃准备去外面24小时便利店买点回来时从橱门里找出两包酸辣汤调料，边煮边在回想刚才看到一半的文，脑内活动异常激烈小剧场不断，突然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父亲和他的新妻子早已入睡，那唯一可能的来人就是那个新“弟弟”了。关火，端着刚烧好的汤走到门厅处，看着他换鞋子，努力不发出任何声响。
　　似乎应该打个招呼。心里这样想着，可一点行动也没有，只是这样站着看他，直到他换完鞋走向我，一手接过手里的锅子往客厅走去，路过厨房时顺手拿了把汤勺便在沙发上坐下开始喝汤。

　　“喂，那汤是我煮的！”
　　可惜被无视，继续喝着直到喝完，把锅子往水槽一丢自顾自上楼去。
　　我只能傻看着他，无语。

　　接下来的几天夜里，这样的事情重复发生，从气愤到习惯，次数累计起来一个月时间也就习以为常见惯不怪了。
　　于是，半夜起来烧汤，会多烧一点再放点豆腐蔬菜之类的，自己的用小碗盛起来拿去房间喝，其余的用盖子盖好放在餐桌上。
　　告诉朋友这件事，大家都说我开始有姐姐的样子，会照顾“弟弟”了。这是不是照顾我不知道，只是想到了过去住大学寝室时的一些趣事，如果自己想喝咖啡，那一定要用最大的可以盛5小碗水的杯子，如果想吃方便面，一定要泡3碗的份，如果要吃水果，一定要切一大盆。在大学毕业后第5年的现在，过去的寝室习惯又出现了，很奇怪，也很自然。

　　在无所事事了两个月后，朋友介绍了一份帮人做枪手的活。为了激活濒临死亡的脑细胞顺便寻找虚无缥缈的灵感，抱着笔记本开始每天下午去楼下的咖啡馆报道。偶然的发现，他是这家店的常客，且喜欢坐在户外的位置上，或等人或和一起来的朋友捧着咖啡直到喝完才走人。有时互相看到了彼此，我坐在室内，他坐在室外，点个头，也算招呼过了。似乎都是不知道如何相处，那么就不要有过多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