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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情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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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熠的眸光落在她那双明亮的杏仁眸上,薄唇边勾勒起了一抹冷傲的弧度,语调阴柔道:“这双眼睛生的倒是极美的,就是不知长得是否配的上这双眼睛。”
“呵呵,配不配得上关你屁事!”
柒柒皮笑肉不笑的心里暗暗回答。
独孤熠望了良久,终于收回了手,坐了回去,脸上恢复了以往的冰冷。
“你们两个,摘下面纱,让陛下瞧瞧。”
一旁的太监总管尖细的声音响起,往台上站着的柒柒和另外一名秀女招呼着。
柒柒倒是并不慌乱,她早就清楚被王君选中后的秀女要以真面目示人。
当两人用那纤细如雪的手指将面纱揭下之际,那两张相似且又精致绝伦的脸蛋呈现在众人面前时,除了独孤熠面色如常外,全场哗然。
柒柒早就预料到了是这般的景象,心里不以为然。
毕竟漠北王若是纳南诏国的郡主为妃,不光朝中大臣反对,百姓们亦是如此。
可是,当她的眸子撇过旁边女子那张略带羞涩的娇俏脸庞时,她却惊讶住了。
原来她身边的这位秀女不是别人,而是月绾柔。
台上站着的两位不分伯仲的绝世美人,都是来自南诏,现场的大臣们惶恐极了,皆纷纷跪地。
“陛下,我漠北遭此劫难全因南诏而起,万万不可纳南诏女子为妃啊!”
“请陛下三思!”
“……”
大臣们一片附议之声。
独孤熠微眯起深邃的黑眸,视线扫向那跪满了一地的大臣,沉默着,没有出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一旁的月绾柔则楚楚可怜一般的模样,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柒柒虽不明白月绾柔这样做有何目的,但看着独孤熠打量月绾柔的神情,好似有些动容。
独孤熠很难对这样的美女不动心吧?
柒柒心里暗忖着。
“何止是独孤熠,怕是全天下的男人见了月绾柔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都想要垂涎三尺吧!”
霜翎猜出了柒柒心里所想,小声嘀咕着。
柒柒嘴角一扬,心里很是赞同它的观点。
大臣们看着独孤熠,半晌也未听到他表态,心里焦急起来,又忍不住开口提醒着:“陛下——”
独孤熠终于出声,只是声音淡淡的:“当初劝本王纳妃的是你们,如今不同意的还是你们,你们究竟把本王置于何地?还是说,你们觉得孤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做不了主吗?”
最后的质问,独孤熠加重了嗓门。
底下跪着的大臣们顿时噤声了,无言以对。
是啊,帝王娶妻与否,岂能由他们说了算。
独孤熠见状,挥了下袖袍,便转过身背对着大臣们,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大臣们面面相觑着。
帝知弋是个聪明之人,不会和那些为了江山社稷质疑陛下的人为伍,大概也能猜到独孤熠的心意一二,只不过心里有些犯难,不知道陛下属意的到底是哪一位秀女,他也不好擅自替陛下定夺,于是在一旁试探的出声问道:“不知陛下看中的……是要哪一位……”
“小孩子才做选择,孤都要!”
不待帝知弋说完,独孤熠忽然转过身来,眼神凌厉,语气坚定地说道。
帝知弋顿时怔愣,底下的大臣也面露难色。
柒柒不在意独孤熠的决定,既然他喜欢怎样选那便由着他,只要她能顺利完成她的任务就好,倒是一旁的月绾柔面露喜色。
帝王娶妻,礼数繁杂,可偏偏独孤熠直接下令免了这些礼节,给出的理由也十分合情合理,帝后之位空悬,纳妃不宜铺张。
漠北城内的议论自选妃那日便开始滔滔不绝。
这位新王要么就是不纳妃,这一纳,就两个,还都是南诏国的郡主。
不过此事传到南诏国太后的耳朵里,立马炸毛了。
“荒唐!”
一拍桌案,太后怒火冲天。
两位南诏国的郡主都做了独孤熠的妾,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南诏太后越想心中越气愤,越发忍不下这口气。
“他当真以为哀家是吃素的吗,如此羞辱哀家和哀家的孙女,他的命是嫌活得太久了吗?”
太后发怒,朝堂上的臣子跪了一地,不敢谏言。
只有燕南枝敢上前劝慰着:太后,以臣之见,此时还不能动兵。”
“为什么?难道要看着那臭小子骑到咱们头顶上拉屎撒尿不成?”
一旁的臣子有些气急败坏的喊了起来,显然他对此事的处理方式十分的不满意,认为燕南枝是在包庇独孤熠,故而才有这番话。
闻言,燕南枝面容肃穆,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沉声喝道:“为了南诏来之不易的安稳,也为了十一郡主的煞费苦心。”
燕南枝此话一出,朝堂上顿时静谧下来,众人屏住了呼吸,等候着太后表态。
冷静下来后,太后细细一想,也觉得燕南枝的话在理。
月绾柔是何时跑到漠北的虽不知,但若是出兵,恐怕会伤到同样远在漠北的月芙黎,那可不行。
“哀家也觉得燕将军说的有些道理,还是等我们有十全的把握在出兵讨伐也不迟。”
燕南枝闻言松了口气,随即退回了原位。
这些大臣们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却不能拿南诏的安危来赌,顿时禁言,也只有极个别的刻薄声音冒了出来,说着风凉话。
“燕将军反对动兵,不会是对您前夫人旧情难忘吧?”
说话的是一位文官,年龄不大,长相普通,穿着一身儒雅衣服,看起来就像个读书人。
可谁曾料到这个人的心性竟然如此的狭隘。
听罢,燕南枝脸上虽未有异常,但是双拳紧攥的手背暴出青筋,足够证明他的愤怒。
当初月绾柔与他和离的事也是轰轰烈烈在南诏传开了的。
那一段时间,燕南枝都是在风头浪尖上的人物,受尽嘲笑讥讽。
若说他之前觉得自己对月绾柔有所亏欠,那现在,早已荡然无存了。
“大人说笑了,此是国事,怎跟儿女情长相较,只不过眼前的情形,适宜以静制动罢了。”
燕南枝压抑着心里的怒气,缓缓道来。
那人听罢,撇了下嘴巴,哼唧一声:“听说独孤熠最近大动干戈的在找寻什么宝贝,依微臣看来,定是邪物,若是被他找到,南诏怕是有灭顶之灾啊。”
“什么邪物?”
太后闻言,顿时眉心一皱,严肃问道。
那人赶忙拱手应答:“回禀太后娘娘,微臣并非妄自揣测,只是上次一战,漠北之所以险胜,听说是借助了外力,如今独孤熠又如此大动干戈的派兵搜索,莫不是真的在寻找邪祟之类的东西,若是让他得逞,咱们的国运堪忧啊。”
闻言,太后面色凝重了几分。
“那就去打听一下,那小子在找什么东西,若是知道了,便赶在他们之前找到,到时候胜算的把握也就更高一分。”
众人低垂着头颅恭敬地应声,不敢有半点怠慢。
“臣等遵旨。”
——
如今的漠北王宫里,人人都在猜测这两位新纳的妃子哪个更胜荣宠一些,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对待两位王妃也都客客气气的。
月绾柔坐在寝殿内,一边品茗,一边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古画。
这样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她已经很久没享受过了,她要珍惜。
“娘娘,陛下今日歇在了勤政殿。”
一个丫鬟从屋门外走进来,向月绾柔躬身行礼。
月绾柔放下茶盏,好似早就料到一般,也没有太大的波澜。
“你先下去吧。”
“是。”
那丫鬟领命退下。
房间内又剩下了月绾柔一人,她抬首望着墙壁上那副名贵的古画,眸光变得深邃幽暗。
已经两日了,自封妃旨意下来,月绾柔和柒柒被赐了不少宝贝和稀奇的玩物,还各自搬入了专属的寝宫。
本来月绾柔还担心独孤熠会偏向柒柒这边,可现在看来她是多虑了。
“月芙黎……”
她呢喃着这个名字,眼神变得狠厉,她觉得自己之前所有的不行都是拜她这个好妹妹所赐,如今她凭借自己的美貌有了如今的地位,她怎能容忍。
她一定要让月芙黎付出代价。
不过日久天长,她还不急于这一时。
可相反,柒柒现在有些坐不住了。
霜翎见她有些心急的样子,劝解道:“小主人不必急躁,就算独孤熠纳你为妃了,他也不可能爱上你的,他有情骨的禁制,没办法感受七情的。”
听霜翎这么说,柒柒这才记起还有这么一回事。
想起当初在皇陵之时,独孤熠跟她说起过,他天生带有情骨,天生吸引异性,却因为他体内的禁制不允许他动情。
“还是要想办法得把他情骨的禁制解了才行。”柒柒恨恨道。
霜翎叹息一声,说道:“这种禁制需要阴阳合欢花的花粉作引子,可这种花早就绝迹了,小主人,我们根本就找不到。”
柒柒闻言皱了皱眉。
阴阳合欢花她倒是在玄清门时听师尊说起过,这种花是种在极阴之地,靠着阴寒的灵气和汲取童子的阳气孕育而成,千万年方能结果,且百年一开花,即开即谢,甚是难得,可也确如霜翎所说的那样,这种花早已绝迹了。
“霜翎,你说咱们要不去碰一碰运气,万一被我们找到了呢。”
柒柒提议,霜翎却摇了摇头:“这阴阳合欢花常年种在及阴的地方,至阴之地乃是冥川,且不说小主人如今是凡人之躯,没有灵气傍身,如何受得了冥川的阴气,而且你如何要求得独孤熠出宫也是一件难事。”
霜翎说完,柒柒便沉默下来。
确实,她现在的身份比较特殊,后宫妃子是不可能随意出宫的,除非得到独孤熠的同意才可以。
思量再三,柒柒决定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