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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不爱我就拉倒 ...

  •   祁暮是起来上厕所的,他醒来第一眼没能看到谢宏业,心里是说不出的失落难过,但当他出来看到谢宏业还在他的家里,他的沙发上坐着时,他就又开心了,他也终于能够彻底放下悬着的心了。

      释放过内存后,他也没要谢宏业催,自己就很乖地回到了床上,他安心地睡下,不用再担心谢宏业会不告而别了。

      祁暮接着睡,谢宏业就接着看她的视频。

      每隔一段时间,谢宏业就会放下平板,去卧室摸摸他的额头,量一□□温,观察他退烧的情况。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下午到晚上,退热贴都换了好几轮了,可祁暮身上的热度迟迟都没有退,但是也没有变更高,一直保持在38.6上下。

      虽然温度没降,但好在他也没有再大量出汗了,谢宏业也就偷了懒,没再给他擦身。

      可就算这样,谢宏业也累得全身又酸又涨,跟干了三天重体力活差不多。

      等到晚上九点多,算算祁暮睡了也有七八个小时了,中午吃的粥怎么着也该消耗掉了,该把他叫起来吃口晚饭了,只有补充够了热量,才能跟病毒做抗争,快点好起来。

      再说谢宏业也饿得不行了,光是看视频,再秀色可餐也不能真的当饭吃啊是不是。

      这次晚饭谢宏业没点外卖,她用祁暮冰箱里的食材,照着他小号收藏夹里的一个美食教程,做了一碗阳春面,是的,最简单的阳春面,只有盐糖猪油酱油葱花,和现成的面条。

      这属实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谢宏业很少做饭,也算半个厨房杀手,所以尽管是最简单的阳春面,尽管每一步都跟教程一模一样,她也没能做到完美复刻,不是面过生,就是煮太久烂糊了。

      最后留给祁暮的那一碗,是她下的第三碗,是总结过经验后,看上去最正常的一碗,前面两碗她也没浪费,生的就丢回锅里跟烂糊的一块儿再煮开,于是她得到了一大碗酱油烂糊面。

      但病号光吃面条营养也不够,看过祁暮那么多视频,又一起吃过一顿夜宵,谢宏业也对他的饭量有了点认识,中午的那点粥大概也就塞个牙缝,他现在估计给他一头牛也能吃得下。

      所以谢宏业就多烫了把青菜,煎了几个荷包蛋,切了一叠子熟食的卤牛肉,又煮了两盘速冻里的白菜猪肉大馄饨,勉强整个了丰盛的病号餐。

      被谢宏业喊醒起来吃晚饭的祁暮,望着这一桌子热腾腾的,一看就不是外卖(卖相有点差)的食物,感动得差点把谢宏业举起来,来个原地三百下大摆锤。

      谢宏业为了省事,饭菜都放在了开放式厨房的岛台上,没去餐桌,就跟凌晨吃夜宵那会一样,她跟祁暮一人一个高脚凳,相对而坐,他吃,她看。

      在开动之前,祁暮拿出了现代年轻人最常见的用餐前礼仪——手机先吃,他甚至还很好心情地讲究了一下构图,一连拍了二十来张才算满意停下。

      谢宏业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叹,还好黑了的糊了的烂了的都已销毁,不然她谢宏业的面子就是去西伯利亚海湾也找不回来了。

      拍好了照,祁暮这才坐下,捧着他那碗涨开的阳春面,细细品尝,而后他又抛弃了他作为一个美食博主的职业操守,对谢宏业稀碎的厨艺,来了段满分十分,最后得分一百分的最高等级美食评价。

      谢宏业被他天花乱坠万里无一式夸法搞得哭笑不得,她不得不强行打断祁暮的激情演讲:“行了你,就一碗清汤面,至于吗?你再多说两句,我就该怀疑你因为发烧,把味觉给烧坏了。”

      祁暮咧嘴笑着:“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我可是行业标准,你应该盲目相信我地表最强美食博主祁开吧你的眼光和嘴巴!”

      “嗯,行,信你,”谢宏业轻笑一声,“快吃吧,不是说还没睡够吗,吃好再去睡。”

      “那!”祁暮眨巴眨巴眼,问,“一觉起来,还有的吃吗?要小谢师傅做的,不是外边的王师傅孙师傅曹师傅做的。”

      谢宏业假装思考了一下。

      祁暮又眨巴眨巴:“好嘛好嘛好嘛!”

      谢宏业高冷地扬了扬下巴:“知道了。”

      祁暮欢呼:“耶!!”

      吃好了晚饭,祁暮瘫在沙发上消食,他的脸上堆满了甜甜的笑,摆弄着手机,修图想文案发朋友圈,秀一波喜欢的人给他准备的爱心晚餐。

      谢宏业收拾过桌面,把碗都丢进了洗碗机,给祁暮切了一只大橙子过去:“来吃个橙子,补充点维生素C。”

      祁暮惊喜地接过橙子,在吃了一瓣后,又想起了什么,懊悔地一拍脑袋,道:“哎呀,我朋友圈都发出去了,应该晚一点的,应该把这个加上的。”

      谢宏业在旁边的沙发上落座:“这还要拍吗,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橙子?”

      祁暮点头:“当然要,这可是我第一次在家里吃到切好的水果。在家麻麻都是丢一整个给我自己啃的,我长牙就开始自己啃苹果了,她从来没给我切过水果,都是我切给她吃,我要吃现成的果盘就得在外面花钱买。这真的是我第一次在家吃到果盘,很有纪念意义!”

      “这么说的话,我很荣幸,能有这个机会做祁暮的果盘第一人。”谢宏业挑眉一笑,“但是也请你珍惜机会,这大概也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切,是看在你发烧的份上,才有的特殊待遇。”

      “一次就够了,”祁暮放下一瓤果皮,眯眼笑着说,“以后都我给你切,你只要张嘴等着吃就好了,而且这个待遇对你终身免费。”

      “那就先谢谢你了。”谢宏业偏过脸,拾起沙发上的平板,她的指尖落在了息屏的平板上,屏幕亮起,桌面是一张祁暮在雪地里的自拍,雪很白,他也很白,穿着白色滑雪服的他,像是会发光的精灵,唯一的红是他的鼻尖,雪很大,他的睫毛上都挂了好几片,轻盈的雪花像是有千斤重,压得睫毛只能往下坠,不断坠,直到坠进她的心里,激起层叠浪花。

      吃好橙子,洗漱好,祁暮心满意足地回到床上,他关了大灯,钻进了被窝,可没过半分钟,他又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客厅灯都熄了,只留一盏墙角落地灯。

      谢宏业在卫生间刷牙,祁暮找了过去,问她:“你一会儿睡哪儿?”

      谢宏业吐掉口中的泡沫,回他:“睡沙发。”

      祁暮当即拒绝:“不行,沙发上好冷的,会感冒的。”

      “原来你知道沙发上冷啊,那你还睡了一晚。”谢宏业透过水池上方的镜子看他,“你说你发烧该不该?”

      祁暮扁了扁嘴:“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谢宏业推他出了卫生间,“你归你睡,我晚上困的话,就坐你旁边的沙发上眯一会,你还在发烧,得有人看着,你要是真的有心,就快点好起来,等你退烧了,我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祁暮不死心,又重申了他建议:“沙发很不舒服的,不然,你就睡床上好了,床很大,我很乖,不会挤到你的,你不要害羞,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他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就还把我当成你的扳手好啦。”

      谢宏业白了他一眼:“行了,你去吧,你要是再废话,我现在就走,连夜走,扛着我爸的车走。”

      祁暮噗嗤笑出了声:“我们家小谢师傅真可爱,还会灵活使用网络用语了呢。”

      谢宏业眼刀飞起。

      祁暮转身就跑:“知道啦知道啦,我们家小谢师傅还会恼羞成怒呢。”

      谢宏业:“......”

      祁暮回到房间,他把床铺都整理了一下,枕头拍拍,被子理理,小未眠也规规矩矩地放在了正中间,自己贴着床边边睡下,贴心地给谢宏业留下了很宽敞的面积。

      等谢宏业洗过澡收拾好带着平板来到卧室,就看到被子里拱起一个大鼓包,而这个鼓包就悬在床边,只要小小推一把,他就可以掉下地了。

      谢宏业把平板放在沙发上,给它充上电,然后上前拍了拍鼓包:“祁暮,睡睡好,你都要掉地上去了。”

      祁暮揉了揉眼睛,听话地往床中间挪了挪,他本来是在等谢宏业的,但是谢宏业洗漱吹头发花了点时间,他没等到她就先睡着了。

      谢宏业给他掖好被子,转头坐到了沙发上,打开她关机了一整个下午加半个晚上的手机。

      祁暮翻了个身,面朝她,带着浓浓的睡意,问她:“你不困吗?”

      当然困,不止困,还超级累,像被群殴过那样浑身酸痛,但谢宏业却淡淡地道:“还好。”

      “噢,那你困了就睡嗷,我感觉我没什么事了,不用你整夜守着的。”祁暮说着又打了个哈欠,“那我先睡咯,晚安,小谢师傅。”

      谢宏业点头:“晚安。”

      他又翻身回去,啵了一口小未眠:“晚安,未眠宝宝,祝你有个美丽的梦哦。”

      谢宏业唇角勾起:“晚安小未眠。”

      互道晚安后没多久,祁暮又睡着了,谢宏业悄悄起身,给他拉起滑落的被子,他一手攥着小未眠的小短腿,侧趴着,大半张脸都压在了枕头上,嘴巴动了动,凑近听,可以听到,他嘀咕了一句,好喜欢小谢师傅。

      谢宏业抿唇一笑,轻轻掐了一把他的脸颊,在他耳边低声道:“知道了。”

      只可惜,梦里的祁暮不知道,他的小谢师傅对他的表白作出了,除了拒绝以外的回应,若他听到,不知道又该乐成什么样了呢。

      谢宏业坐回沙发上,拾起她的手机,充了那么久的电,现在自然是满格的。

      她打开了微信,先是打开了跟她爸的聊天界面,她关机的时候,她爸曾给她打过电话,但她没接到,他很担心她,但又怕打扰她工作,就转头发了消息,发了很多条,可她也没回,而距离最近的那条消息是半个小时之前的。

      谢宏业的手指悬在屏幕上,却迟迟没有打下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她今天一直在忙着照顾一个生病的人吗?

      她爸那么八卦,肯定会问东问西,就算她跟祁暮没有什么,她爸也能联想一大堆莫须有的情节出来,而她也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她爸介绍祁暮,总不能说祁暮曾经是她的扳手吧,她爸一定会吓到连夜去庙里请大师做法事的。

      谢宏业想了又想,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告诉她爸,她今天事情多,有点忙,才没有及时回复他的消息,至于关机,那就是手机没电了。

      她爸很快就看到了她的回复,他没怀疑,在例行关心了一下后,就急匆匆地说了再见,他要跟谢宏业妈妈去看午夜场电影了。

      谢宏业无奈摇头,这两个人就是在一起三十多年了,也还跟刚谈恋爱一样甜蜜啊。

      解决了她爸,谢宏业去看其他人发的消息,在回复了几个客户的消息后,谢宏业看到了那个惹了她生气的人,而他在谢宏业关机后,又发了大段大段的骚扰信息。

      谢宏业一条都没看,直接把这人删除,这种人不值得给他占一个珍贵的联系人的位置,没拉黑,是因为黑名单都会觉得他晦气。

      处理好这个人,谢宏业接着去看未读消息,在她意料之中,有几个客户在得不到及时回应后,选择了退单。但谢宏业感到奇怪的是,还有几个客户,明明没有下单,之前接触的时候也相处得挺好的,可他们却突然冒出来说了她几句不是,谢宏业想问一句发生了什么,没想客户已经把她删掉了。

      谢宏业眉心挤出了一个川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短暂的休息一下,真的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吗,而且她明明也了发过朋友圈说明过了具体情况,大家也都评论了,说可以理解,并让她好好休息,他们可以等她的。

      谢宏业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但谢宏业也没有纠结太多,退单的就退单,骂她的,她也可以不回应,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做不到人见人爱,她能做的就是心平气和地服务好所有需要帮助的顾客。

      况且,喜欢她的人还有很多,就像带着汪汪队找到她的热心邻居们。谢宏业没出现时,他们会在群里互相询问,表示担心谢宏业的现状,当谢宏业一出现,安静的群里立马炸开锅,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问开,问她身体怎么样,问她有没有好好吃饭,问她需不需要帮忙,群消息瞬间就飙升到了99+。

      谢宏业一个个回复了过去,大家的关心让她心里暖暖的,而晚上还在活跃的,又多数是年轻人,他们发的表情包和小段子,逗得谢宏业频频笑出声,先前的不愉快也被他们一扫而空。

      这一聊,又一不小心聊到了零点,最后还是一个受不了手机一直响的大爷,在群里吼了一声,大家才依依不舍地道了晚安。

      谢宏业放下手机,揉了下笑僵了的脸,为了不吵到祁暮,她一直在努力憋笑,只有几次实在没憋住,才漏出一点笑音。

      她起身,又摸了摸祁暮的额头,感觉温度好像没有之前那么高了,睡得也很安稳,谢宏业犹豫着,她是不是可以眯一下了呢,但是转念又想到发烧的人,可能会在半夜反复高烧,谢宏业想了想,又坐回了沙发上,还是再守一会儿吧。

      谢宏业这一守,就守到了凌晨两点,直到她实在睁不开眼,祁暮也没有要烧起来的迹象,谢宏业才扶着快要直不起来的腰,一步一挪,缓缓躺到了两米大床的另一边。

      睡下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躯体终于得到了拯救,而她的灵魂也升华了,不出三秒就进入了黑甜乡。

      而就在谢宏业睡着的那一秒,在门外锤了一整晚墙的敬宝现身卧室,他狰狞着脸,毫不留情地敲醒了祁暮:“该死的小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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