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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大冰块和小痞子 ...

  •   而导致祁暮脑袋宕机的始作俑者——谢宏业,依然还是那张风轻云淡的脸,她似乎对祁暮的吃惊一点也不在意,就像一只美丽高傲的天鹅,于他对面缓缓落座:“怎么,又不认识了?”

      认识,怎么不认识,他想,就算哪天他脑子瓦特忘掉了自己的脸,他也能从一根头发丝一根手指头准确认出谢宏业。

      可这会儿,祁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毫不夸张地说,他完完全全看呆了,看傻了,看痴了,以至于语言系统也跟着下线了。

      当然,他知道谢宏业是好看的,但现在的她好看得有点太过分了,过分到让他生出了小心眼,不知道她这一路走来有被多少人看到,他嫉妒他们,这么好看的谢宏业可他却不是第一个看到的,但他又一颗心飘飘然飞到了外太空,因为,这么好看的谢宏业可是他祁暮的女朋友呢!

      同时他也在心里吐槽自己,谢宏业和清言明明那么像,而他愣是跟她相处了那么久都没认出来,他那会儿是有多瞎啊,怪不得敬宝会用那么震惊的眼神看他和谢宏业,这搁谁谁不震惊。

      不过清言当时没认出来他倒是很正常,哪个好人会把扳手跟他英俊潇洒的琼衣联系在一起呢,而且在天界时,清言几乎都没有正眼看过他,只有气极了才会瞪他两眼,如果不是这个意外把两人绑在了一起,他想,她大概都不知道琼衣长了几个眼睛几个鼻子吧。

      见祁暮迟迟没有回神,谢宏业不由觉得好笑:“要这么夸张吗?”她作势又要起身,“不然我还是去把大白袍子换回来吧。”

      “别别别呀!”祁暮又慢了好几拍才把自己无意识张得大大的嘴巴收起,连忙道,“这多好看啊!不许换!”他捧着发烫的脸,眼里是满满的亮得不可思议的星光,“所以你刚才说去卫生间,就是去换衣服的?所以这才是你要给我的真正的惊喜,是不是,是不是!”

      “嗯,”谢宏业端起面前的花草茶抿了一口,环视四周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应该会在这里表白吧,为了不让大白袍子给你期待已久的表白活动留下心理阴影,我想还是换掉它比较好。”

      “清言你真好,我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呀!”祁暮感动坏了,要不是服务员过来上菜挡住了他的去路,他都想扑过去献出今天的第一个热吻了。

      之后的用餐过程中,祁暮一直翘着嘴巴,菜都顾不上吃,光用一双晶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谢宏业看,还时不时要傻笑个两下。

      被狂盯的谢宏业根本拿他没办法,说他一次,他嘴上“嗯”个一声,转头又接着看,她也只好随他去,反正被他这样“盯”也不是一次两次,她都习惯了。

      在上甜品的时候,祁暮对着栗子提拉米苏突然发问:“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吗,我是指清言和琼衣。”

      谢宏业捏着甜品叉的手顿了顿,而后提拉米苏便缺了个顶,她笑着道:“当然记得,并且永世难忘。”

      刚飞升成仙的清言,由于封闭内心潜心修炼与世隔绝已久,都不太会跟人打交道,也不太想跟人打交道了,所以无非必要,她一般都是独自一个人在自己殿里折腾从人间搜罗来的精巧器物,外面的事全由强制分配给她的小仙童打理。

      不过神仙嘛,有怪癖的人不止她一个,宅一点也没什么稀奇的,仙友们都见怪不怪。

      只除了琼衣。

      某次科技部开部门会议的时候,琼衣因为在外面玩儿耽搁了一下,当他进会议室时,其他几个殿的人都到齐了,而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离门口最近的生面孔——清言。

      琼衣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开门的时候太用力了,也只是走过去的时候没留心脚下,所以才踩到了清言俯身正要拾起的被风吹走的文件资料。

      他看着清言抬起一张面无表情,但却是他见过的最好看,不,应该是最让他有窒息感觉的一张脸,他无法呼吸了,就连时间都停住不动了。

      他就这样莽莽撞撞地跌进她的眼里,并在她抬眸与他对视的时候,心脏莫名其妙地猛跳了两下,脑子一抽,嘴巴一张,一句“骚瑞啊靓女”就溜了出去,既不正经也不诚心,像个小痞子。

      清言眉头微动,收回了视线,她分明是不悦的,却一言未发,只是用力抽回了还踩在琼衣脚下的文件资料,头一扭就把后脑勺丢给了琼衣。

      第一次被人甩脸子的金贵小殿下琼衣,当即不乐意了,他忽略掉心头奇怪的感觉,上前一屁股顶掉清言另一边的仙友,坐到了清言跟前,昂首挺胸,摆出跟人吵架的气势:“你什么意思啊,我在跟你道歉哎!”

      清言漠然的目光扫过装腔作势的琼衣,拿起面前的东西,绕过他,重新找了个地方坐下。

      “嘿,还不理我,懂不懂礼貌啊!”琼衣气呼呼的,没想到她长这么漂亮,结果是个没礼貌的家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谢宏业听得笑到眼睛都弯成一轮峨眉月:“谁让你不好好说话的,谁道歉是你那个样子的啊,我没直接给你两拳都是给你留面子了。”

      “那时候不懂事嘛,再说我又不知道清言是个老古董,不了解我们现代人间年轻人爱用的流行语,我当时确实是真心在跟你道歉来着。”祁暮也跟着笑,“不过现在想想,好像真被敬宝说对了,我早在天界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但是那时候我不懂,只是隐隐觉得看你跟看别人的感觉不一样,所以我就脑子短路,失去理智,嘴也不听使唤了。”

      “哦?所以你的喜欢是指故意找我茬惹我生气吗?”谢宏业揶揄道,“现在的小学生都不玩这招了呢,祁同学。”

      他一噎,耳朵都红了:“你听我往下说嘛!”

      谢宏业咬住甜品叉,嘴角微微上翘:“嗯,你说。”

      再后来的会议途中,琼衣只觉得心好烦,因为他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老要往清言那瞟,旁边有人跟他搭话,他也只是嗯上两声敷衍着打发对方走,而会议,他更加不知道在说什么了,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心头来来回回只有一个大字——烦。

      会议结束后,琼衣穿过人群找到落在最后不紧不慢离席的清言,张口就来:“你就是新来的清言吧?你可能不认识我,跟你隆重介绍一下,本人就是天界最帅最有人气也最有前途的琼衣,你应该多少有听说过我的名字吧,我就在你隔壁营销殿,是我们殿业务能力最好最优秀的营销一哥!”

      “哦,你好。”清言随口应道,绕开堵在眼前的琼衣,往外走去。

      “哎,你这个人好没有礼貌,我在跟你打招呼问好哎,你为什么都不带看我一眼的。”琼衣提步追上去,“没人告诉你,跟别人讲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吗!”

      对此,清言的回答是,无视他,并加快行进速度。

      琼衣紧追不放:“哦~我知道了!你是在害羞对吧!你不敢看我,也不敢跟我讲话,是因为我长得超帅,你怕你会爱上我!”

      清言总是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光微不可查地有了些变化,当即给琼衣刻上了“脑子有病”的标签。

      “你不要害羞嘛,会喜欢我也是人之常情,你完全可以大胆一点,我还是很平易近人的。”琼衣昂着脖子,像一只绿毛孔雀,他绕到了清言的前方,倒退着走,“话说,你是不是社恐啊,一天到晚都不出来见人的,这样可不行,你得学着跟人交往,一个人那多孤独。要不,就趁这个机会,我带你去我们营销殿玩儿吧,我们殿人多热闹,个个都是社牛,绝对能让你感受到大家庭的温暖。”

      清言只觉这人好令人无语,她抿了抿唇,冷声道:“我不需要。”

      “什么不需要,你应该诚实点说,你很需要才对,你那个什么维修殿是吧,据我所知,就你跟一个小孩儿吧,你天天对着她,都不觉得无聊吗?还是说,你在害怕去人多的地方?嗨呀,不要怕啦,我们都很好说话的,不然怎么能是香火最旺盛的营销殿呢,大家都很和蔼可亲的,没人会欺负你。”

      祁暮越说越兴奋,又道,“不如把你的维修殿撤了吧,反正你那又没事儿,闲得只能孵蛋,也不想想,现代人谁还成天修东西啊,不都是坏了直接扔再买新的吗,还废那个劲修什么修,倒不如把你的殿撤了,让你来我们营销殿,我们这儿永远缺人,而且有我琼衣罩你,准保能让你成为下一个营销一姐,这不比呆破屋子里修破烂舒服嘛!”

      清言忍了忍,到底还是没能忍住,抬眸瞪了过去:“你是不是有病?”

      “你骂我?!!”琼衣瞪大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一手指着自己,“我好心好意在给你规划美好的未来哎,你怎么还骂我呢!!”

      清言懒得跟他废话,掉头,换一个方向走。

      “你别走啊!”琼衣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拦她,但不小心打掉了她用来盘头发的簪子,瀑布一般的黑发瞬间倾泻而下,也落了他满手,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但又在屏住呼吸之前,偷偷拢住一缕嗅了一口,香香的。

      祁暮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理取闹和过分举动,让清言素来波澜不惊的面上,罕见地出现了一道裂痕,她闪身后退半米开外,然后一盆透心凉的水,毫不客气地浇到了琼衣的头上。

      继第一次被人甩脸子,第一次被人骂,这也是琼衣长这么大第一次吃瘪,他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你干嘛啊!刚还骂我,现在又动手,明明长得漂漂亮亮的,怎么脾气性格这么差啊!要我说,就你这个态度,绝对不可能成为一个受人爱戴的好好神仙的,肯定没出几天就要被人家投诉,到时候你就是想来我们营销殿,我都要考虑考虑了!”

      于是第二盆水,浇到了琼衣的头上,而跟上一盆不一样的是,这回的水是带着冰碴子的。

      清言也不跟他磨嘴皮子,浇完就走,脑子有病的人不值得她浪费时间。

      琼衣见她又跑了,还没道歉,他立刻红了眼,梗着脖子叫道:“你有种,我琼衣算是认识你了!看你一个女孩子刚来不容易,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下次见面别以为我会对你有什么好脸色,我可是很记仇的!”

      “除非你对我甜甜地笑一个,然后说好喜欢琼衣哥哥,不然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祁暮这样对谢宏业说。

      “你想得倒美。”谢宏业白了他一眼,“我当时不应该浇水的,应该直接揍你一顿。你自己想想你当时说的话和做的事,有哪个不在我的雷区,还想要我对你笑,呵,你没缺胳膊缺腿都是因为我在努力克制。”

      “打呗,现在打也行,我绝不还手。”祁暮嘿嘿笑道,“但我也绝不后悔之前的事,我们之间是有因有果的,就是因为我老惹你生气,所以我们后来才会打赌,才会下凡,我才会变成扳手,而让我们以另一种方式重新认识,再一起走到这里。如果一开始我们没杠上,不就没后面的事了吗?”

      “你也可以不惹我,正常相处,慢慢地产生感情。”谢宏业道。

      祁暮却摇头道:“那多无聊啊。而且照我对你的了解,想让大冰块清言解冻,肯定要花好多好多的时间,没个几千几万年,绝对是拿不下你的,不如我干一票狠的,你看,这不是只花了上面一百年,下面几个月,我就得到你了吗!”

      他一手托着腮,歪着脑袋,眸中带笑,接着道,“而且也是因为在这里重新长大,重新学着做人,我的性格才也有了改变,不再是天上那个不懂事,只会惹是生非的琼衣了。而你更不用说,爸妈那么爱你,就是他们用二十年的时间,融化了你,让你感受到了爱,学会了笑,所以我才能得到机会,这么快地进入你的心,说到底,我最该感谢的还是他们。”

      “嗯,对,又被你知道了。”谢宏业盈盈一笑,她举起酒杯,下巴一抬,“敬我们的因果。”

      祁暮与她碰杯:“敬我们的因果。”

      谢宏业放下酒杯,笑得一脸玩味,她已经第五次看到服务人员在探头看她们了,她说:“既然我们饭都吃差不多了,琼衣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表白呢?”

      “啊!”祁暮两手一拍,惊叫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怎么没人来提醒我啊!”

      “怎么没人提醒,人家都提醒了你好多次了。”

      吃饭过程中,穿着西装套裙的服务人员时不时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祁暮都摆着手说没事,他一门心思在跟谢宏业回忆第一次见面的往事,越说越兴奋,表白什么的,被他全然抛到了脑后。

      谢宏业要是再不开口提醒他,他可能真的要在出门后才想起这回事儿了。

      “是嘛,那是我不好,我错怪人家了。”祁暮扭头一看,喷泉池里果然不见琴师的踪影,钢琴演奏早就结束了,这是他和餐厅经理定下的约定,音乐停,就代表他可以上场了,确实是他自己没注意到。

      他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物,转身向喷泉池走去。

      这会儿喷泉池前多了一架古琴,这是餐厅经理带着两个小伙子在钢琴演奏结束后搬来的。

      祁暮站到古琴后,轻咳一声,一脸正色对遥遥笑望他的谢宏业道:“接下来,有请谢女士欣赏由我带来的弹唱歌曲《彩虹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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