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立方小时（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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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们和发行公司是联系不上的，那边的态度很是傲慢，完全没有想要理会他们的意思。
但两天后的上午，一个营销号放出《有曲望山》和几首热播歌曲的对比视频，引起讨论。但该词条实际没有怎么爆，只是在热搜几十名开外的位置上徘徊着。后来大概有人暗箱操作了一下，原本发布的视频被删除，只有一些网友在原话题中时不时探讨一下，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浪。
发行公司的电话这才打了过来，和他们约定在星期六下午见面。但最后的谈话却不算顺利，负责人话里话外都将甩锅给了作曲人，而作曲人电话根本联系不上，微信添加也是始终没有通过。江许找人打听了点这个作曲人的事儿，才知道此人的私生活可谓及其混乱，举报涉黄都是要秒抓起来的。
不过这还是为他们开了一个好头，哪怕最后的交涉处理不成功，都先会先占据舆论上风。
几天下来，段来意在心中演练了无数次事情的走向和最终结局，人冷静理智多了。和公司交涉完，还能不受影响地带江许去吃了一家特色菜馆，晚上在凉爽的秋风里推着自行车回家，感慨活着真是美好。
前面广场上有大妈在跳广场舞，音乐喜庆，火热朝天。人流涌动，流动小商贩的摊子上贩售着各种夜光小玩具，热闹一片。
段来意看得开心，说：“还是国内好，我在那边读书的时候，晚上一个人都没有。建筑分散的又开，总有种住在荒郊野岭的感觉。”
大抵是受氛围影响，江许难得没刺他，“你不就喜欢安静。”
“谁啊，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他说：“一个人在外面无聊死了，我都快长蘑菇了。”
“自给自足，挺好的。”
“那我才真要吃吐了。”段来意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视线被什么吸引到了注意力，拉了拉江许袖子，“哎，帮我扶一下车。”
“干什么？”
他没说干什么，快步往前走着，在一个小摊子前蹲下。江许跟了上去，只看见他的胳膊动了动，似乎在挑什么东西，没一会儿，耳边响起了微信支付成功的声音。
段来意双手背后，一脸得意，“猜猜我买了什么？”
江许扫了眼他身后的摊子，气球青蛙、电子狗、毛毡猫咪、纸叠蝴蝶；一溜哄小孩玩的。
“不是很想知道。”
“送你的。”段来意强调。
“那就更不想知道了。”
“懂了，想让我给你惊喜。”
江许：“？”
江许：“我如果说不想看见你，你能不能也懂一懂，贴心的死一死？”
段来意一脸宠溺，无可奈何地说：“想和我人鬼情未了。啧，你真的，别太爱。”
“傻逼。”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他眼疾手快地拉住江许，在对方重新不耐地看来时，右手递出扭扭棒扎出来的一捧郁金香，“六周年快乐。”
江许愣了愣，眼底一划而过抹异样神色，“什么？”
“庆祝我们相识六周年的礼物。”他拨弄了下头发，“你这什么表情，不喜欢啊？”
“对——”
“不喜欢也得收下。”他强硬地把花塞进江许怀抱，“谁让是我花的钱。”
像是捧着个炸弹一样，从神情到肢体反应，江许表现的都非常僵硬和抗拒。
可要说是厌恶吧，又差点劲儿。说是反感，好像又不太准确。江许这台机器的情感设定太精细，段来意总是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从前是这样，现在也亦然。
“你没什么送我？”
“我可以提前送你上路。”
“换个有新意的咯，你这话都说好几遍了。”
江许把花丢进车篮子里，“那就没有了，回家。”
“哎江许，你老这么狠心干嘛呀。”
“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才知道吗。”
“你就不能心软一下下啊？”
“不能。”
段来意撇嘴，不情不愿地跟在他身后，所有的好心情都没有了。
他想说的才不是什么欲盖弥彰的六周年礼物，他就是想问问江许，这么多年过去，真就没联系过他一次吗。
也不是余情未了，就是好奇。毕竟是出国前买的新手机，也想知道营业厅的人是不是骗了他。
他办理的套餐可是最贵的。
……
洗完澡才九点半，江许又给那个词曲人打了电话，两道忙音后，意外地接通了。
“什么事儿？”他的语气不是很好，还有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和喘息，江许开门见山：“你好，《有曲望山》是你写的吧？这和我创作的一首歌曲副歌撞了。如果有空，方便出来聊一聊吗？”
“嗯？”男人声音沙哑，停顿了好几秒，半晌，才在一道女人的惊呼里发出轻笑，断断续续问：“撞哪首了？”
饶是再迟钝，江许也听出来这是在干什么。耳尖迅速冒上热意，一张脸通红着，骂道：“你有病吧？！”
那边的男人浑然不觉有什么，掌心拍打皮肤的轻挑声如雷贯耳，“宝贝，腿抬高点。”
江许问候他一家的心都有了，飞速大声道：“你微信跟手机号同号吧？我加你了，证据我们这边都已经收集好了，网络上关于你这首歌的舆论你应该都看到了，不要装死，解决不了任何事。”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江许啪的挂断了电话。
什么人啊？！
骂骂咧咧的加上微信，江许倒回床上。有些潮湿的发丝垂落在枕头上，他望着衣柜上挂着的祈福香包，怔怔出神。
这么离谱的一个人，如果真要进行交涉了，能顺利吗？
怕不只会胡搅蛮缠吧。
他叹了口气，望着还在显示通过的屏幕，也不一定，他好友申请可能都不会通过。
“嗡——”
【你和x。已经成为好友了，快来一起聊天吧】
江许一下坐了起来，点开弹窗，编辑起了文字信息。
【你好，请问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跟你聊】
指腹一顿，他摁灭手机屏幕，扔到一边，像是在躲什么晦气的脏东西一样。
还是明天再联系吧。
出乎意料的，江许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接到了他主动打来的电话。
“早上好，起来没有？”
过于热络的招呼让他有些不适。眉心轻蹙，江许屏气凝神，确定没在那边听到不对劲的声音之后，才松了口气，说：“你今天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见面谈。”
“可以啊，我随时都有空。”
“那就下午四点，月心咖啡店。”
“嗯，到时候联——”
“你没什么想说的了？”
话音被打断，江许对他的观感更差了，“有什么话当面会说的，请你不要迟到。”
“嗯哼，放心，我这点自觉性还是有的。哦对了。”
江许更换衣服的动作微顿，大片光洁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见对方半晌不说话，他疑惑地拿起手机，“喂？”
“小朋友，还没问你叫什么呢，嗯？”
江许被这油腻的称呼和声音恶心的一激灵，鸡皮疙瘩肉眼看了见地冒了出来。他下意识地想要破口而出一句傻逼，但转念一想，下午还要见面，现在就闹太难看也不好。
左右不过一句话上的便宜，也不算什么。江许双唇微张，门砰的被撞开了，冒出的字词淹没在巨大的响声中，他一脸诧异。
段来意的脸黑的像碳，一把夺过江许的手机，冲里面大声喊道：“谁啊你说话这么恶心，要死了是不是。”
“哎，段——”
“还叫什么？叫你爹段来意，记清楚了，段、来、意。傻逼。”
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段来意气恼地把手机扔到一边，开始找江许的麻烦。
“不是他谁啊？大早上的搁这儿骚扰谁呢？还小朋友，恶心死了——你怎么不穿衣服？”他眉心拧得越来越厉害，阴阳怪气地讽刺，“大早上就玩□□，精神的不轻啊。”
“你没事儿找事儿是不是？”
“他谁啊？”段来意质问着，“大早上的就搞性骚扰，恶不恶心。还小朋友，是同性恋吗就乱勾搭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少跟这种人玩，呸呸呸。”
“他是那首歌的词曲人，我们约了下午见面。”
“什么？！就是他？！”段来意炸了，“不行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这男的看着就不正经，保不准要对你做什么。就你这个b性格，肯定会因为不想撕破脸忍着。妈的，受不了一点。”
江许觉得他真的挺能脑补的，说：“我是成年人，不是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何况，人家可能只是调侃一句，没有别的意思，你想太多了。”
“你还向着那男的？！”段来意气死了，“他刚刚还占你便宜呢！江许，你有点良心好不好？”
江许欲要说出口的话一顿，视线逐渐开始变得奇怪起来，“你偷听我墙角？”
“怎么了？我不听你墙角他就要占你便宜了，我这是在救你。”
他说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好好合该这样一般。江许被他分外正直的神情诓住一秒，面无表情道：“那也不是你偷听前任墙角的理由。”
“大早上，很恶心。”说着，看向了他胯间，一脸嫌恶。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段来意毛了，“你有毛病吧江许？你当我狗呢？！”
回想过去的那些日日夜夜，江许嗤笑一声，“有自知之明就好。”
“江许！”
“滚，我要换衣服。” 他把段来意推出门外，走廊里的灯光打了进来，照在他鲜少接触阳光的皮肤上，白的晃眼，“赶紧去做饭，今天轮到你了。”
“我知道，用不着你来催我。”段来意哼了声，余光不经意地落在了他平坦的胸膛上，莫名其妙冒出句：“怎么还那么小。”
江许：“？”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立方小时（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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