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心》年华为酒

19、太后

　　杜渐微自回王府便吐血不止。
　　上官明不知弄来什么药，喝下后更是作呕不止，待到血水吐了不再发黑，这才止住。
　　如此半月，待杜渐微恢复了些力气，新皇大典已操办妥当，只等几日后上官云登上大宝了。“
　　缠绵病榻日久，杜渐微披衣起身，庭院内似已换了一番景致，说不出的明媚。
　　或许，大难不死之后都有这个感受吧。
　　他想着，嘴里却还有那古怪药物的味道，说不上什么，这味道总让他有丝不安。
　　“可好些了？”上官明从苑外进来，见杜渐微问道。
　　杜渐微点点头，“好些了。”
　　一时无言，杜渐微转而问道：“不知我所中何毒？我虽不懂医理却是从未听闻。”他打探道。
　　上官明不答，却道：“太后要见你。”新皇尚未登基，然，朝中诸臣已纷纷纷纷上表，以“太后”之号尊称。
　　杜渐微垂目，思量些许，“好。”

　　大势已定，上官云登基在即，心情大好，正陪着太后商议朝中大臣任免之事，太后道：“说到这，哀家倒是要举荐一人。”
　　“哦？母后鲜少开口说及此事，不知是何人？”上官云问道。
　　“这人你见过，说起来，此次平叛乱军他也有功。”太后说道。
　　一人名字在心中一闪而过，“母后说的该不会是……”眉心浅蹙。
　　“太后，摄政王求见。”内侍吴应进来说道。
　　“传。”
　　“传摄政王觐见。”

　　“微臣叩见太子殿下，叩见太后。”
　　“草民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太后。”
　　“快快起来。”太后殷勤道，示意上官云上前去扶，“太子，还不快扶你八皇叔起来。”
　　上官云心有不满，眼下朝中都称他为“圣上”，唯独这个上官明一口一个“太子”，难不成他还想做这个位置吗？
　　他上前一步将上官云扶起，“皇叔乃开国元勋，日后还需多多提点这个不争气的侄儿才是。”
　　上官云淡淡一笑，也没太多客套。
　　太后却将目光放在杜渐微身上，细细打量着，一时恍惚，不住点头，关怀道：“这些日子哀家忙于宫中之事，有所疏忽，不知这位杜公子的毒是否解了，可需哀家传太医为他瞧瞧？”说话间却是征询上官云，颇有些讨好之意。
　　后者态度依旧恭敬，道：“毒是解了，只怕余毒未清，还得烦劳宫中太医调理调理。”
　　太后点点头。
　　上官云亦在一旁说道：“的确如此，杜公子平叛有功，待本宫登基自后还要予以重用。”他目光深邃，若有深意。
　　杜渐微道其心胸狭隘，心有不悦，加上过往之事，更是厌恶，便垂目道：“谢太子殿下、太后娘娘恩典。”
　　上官云本想给杜渐微一个机会，未想此人如此不识抬举，点点头，寒暄几句，上官明便带杜渐微而去。

　　太后看杜渐微远去身影，摇头道：“真是太像了。”
　　上官云不解，“母后是说……”
　　太后回过神道：“哀家是在说你，皇儿，不过几日，你便要登基成为天下之主，脾性也该收敛收敛，为君者切忌心胸狭小。”上官云正要辩解，太后叹了口气，“也怪母后太惯着你，先皇去时也有此忧，唉……”
　　上官云见太后忧虑，心中不忍，连忙上前宽慰，不敢忤逆。

　　“你觉太子如何？”一路沉默，出了皇宫，上官明问道。
　　杜渐微看他一眼，觉其气色不佳，许是近日操劳，未做多想，便道：“气量狭小，无德君风范。”
　　上官明负手沉思片刻，“若是天平盛世，他这般，万万不可。”
　　杜渐微听出他话中意思，历史种种总在不断重复，鲜血铺就的王朝开辟总是不可避免。
　　多少名臣将相都非死于战场。
　　他不言，与上官明沉默着回去。

　　那日之后，上官明大病一场，错过新皇登基。
　　上官云更是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