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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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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念支支吾吾，面对江安白真诚的疑惑，觉得这个人可真是，有时候明明很会察言观色，有时候却对人的心理一点也不懂。
“就是觉得尴尬嘛……”他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破罐子破摔，“而且阿姨知道了我家的情况，再跟我说话肯定会有所顾虑，我不想让她也不自在。”
“不会的。”江安白说，“你一直不去我妈才会不自在，她还一直当你在生她的气。”
“嗯……”罗念想了半天，点头答应，“好吧，那我这周去。”
“好。”江安白应了声，又提醒他，“带作业。”
“知道了。”罗念长叹一口气，“怎么这么快就要考试了，我还没准备好呢。”
“好好准备。”
“哦。”罗念没精打采，“那你要帮我。”
“嗯。”
到了周末，纪芫一大早就跑来罗念家，看罗念正收拾书包，吃了一惊：“你这是要去干吗？”
“去江安白家啊。”罗念说着，又往书包里塞了一本练习册。
“又去他家？”纪芫皱眉，“罗念你现在是要怎样？”
“嗯？”罗念转头看他，一脸无辜，“没怎样啊，认真学习，认真做作业，尽到一个学生的本分，有问题吗？”
纪芫噎了一下：“不是，这不是有没有问题的问题，是你有问题吧。”
“你在说什么绕口令。”罗念说，“倒是你，一大早跑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啊，找你来玩。”
“我可没空。”罗念拉上书包的拉链，突发奇想，“或者你跟我一起去江安白家学习吧，怎么样？他妈妈人可好了，肯定欢迎你。”
“我才不去，我又不认识他。”纪芫一口回绝。
“也是。”罗念说，“不过你不是自称社牛嘛，和江安白混熟应该也问题不大吧。”
“我为什么要和他混熟。”纪芫眉头紧锁，“我可不想和这种人交朋友。”
“喂喂。”罗念不高兴地说，“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又不认识江安白，干吗老是对他有偏见，还说他的坏话啊。”
“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我就是不喜欢他，不可以吗？”
“那你非要跟我说吗？”罗念提高了嗓门，“我不喜欢你说江安白坏话。”
纪芫看他这样，神情也冷了下来，冷笑了一声：“罗念你别犯蠢了，你不就是喜欢江安白吗？但那又能怎么样？你不会真的觉得这样接近他，他就会接受你吧。”
“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罗念也急了，“我又没想过非要和他怎么样，我就是想和他待在一起，和他待在一起让我觉得很安心，不行吗？”
“是不关我的事。”纪芫阴沉着脸，“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说完也不看罗念的反应，转身重重地关门离开了。
罗念咬着牙，也没有留他。
客厅里的罗奶奶还在问：“哎？小芫，怎么刚来就走了？”
罗念听见纪芫回答：“我妈叫我回家呢，奶奶，我改天再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完全没有什么异常，但罗念知道，自己这次好像真的把纪芫惹毛了，不好好道歉他大概不会理自己了。
罗念本来心情很好，经纪芫这一折腾顿时觉得烦躁起来，把书包甩在一边，坐在椅子上发呆。
没一会儿，罗奶奶来敲门喊他：“小念，电话。”
“哎——”罗念蔫蔫地应着站起来，出去接电话。
是江安白打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出发。
罗念强打起精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欢快一点：“我收拾好了，马上就能出门！”
“好。”江安白说，“那我还是在老地方等你。”
“好——”
罗奶奶等他挂了电话，问：“今天中午还是不回来吗？”
“应该吧。”
罗奶奶有点担忧地皱眉：“你老去人家家里，会不会打扰到人家啊，下次也请他来我们家玩吧。”
“嗯……”罗念想想罗奶奶说得也有道理，“那我下次问问他。”
罗奶奶笑着点头，又嘱咐他在别人家里要乖一点，不要调皮，晚上早点回家，絮絮地叮嘱了半天才送他出门。
罗念一路上还在想纪芫的事，情绪十分低落。
他和纪芫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很好，要说从不吵架是不可能，但他也没见过纪芫那副表情，直觉这次纪芫是真的很生气。
“怎么办呢。”罗念整个人瘫在公交车的椅子上，仰头看着车顶，拼命思索该怎么若无其事地和纪芫和好。
周一去找他一起上学？还是明天厚着脸皮去他们家蹭饭？
罗念垮着脸，苦恼地胡乱抓了把头发。
“吉盛花园，还有下车的吗？”
罗念想得出神，没听到报站，听到人工提示才回过神来，猛地站起来：“等一下，我要下车！”
江安白看见关上的车门又打开，罗念跳下车，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在下一趟。”
“嘿嘿，差点坐过站。”罗念傻笑，“还好反应过来了。”
江安白看了半天他的头顶，终于忍不住伸手按在他的头顶：“头发很乱。”
“啊。”罗念下意识向后退了一下，避开江安白的手，自己随便扒拉了扒拉头发，“可能刚刚靠在椅子上蹭乱了。”
江安白自然地收回手，“嗯”了一声。
两个人肩并肩默默地走了一段路，江安白突然说：“你今天话很少。”
“嗯？有吗？”罗念心不在焉，“我在想考试。”
“哦。”
罗念深吸了口气，努力把纪芫的事暂时赶出脑海：“江安白，考完试去我家玩吧。”
“去你家吗？”江安白想了想，“不会吵到你奶奶吧。”
“不会啊。”罗念说，“就是奶奶想邀请你去做客，说我一直去你们家，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没有添麻烦。”江安白认真地说，“我妈很喜欢你。”
罗念差点就要问：“那你呢？”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总之你就来嘛。”他咳了两声，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我奶奶很希望你来，你不要让她失望啊。”
“我知道了。”江安白应允，“那考完试后去你家。”
“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罗念总觉得江妈妈对他更关切了，几乎要令人招架不住，直到逃进江安白的房间才心有余悸地舒了口气。
罗周一现在似乎常驻在了江安白房间，懒洋洋地躺在他床上伸展身体，见到有人进来就“喵喵”叫了两声，俨然一副大摇大摆的主人做派。
罗念丢下书包，凑过来搓它日趋圆润的下巴：“罗周一你怎么胖了这么多啊，阿姨都喂你吃什么好吃的了？”
罗周一被他撸得舒服，享受地眯起了双眼，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江安白收拾好书桌，回头喊他：“罗念，一会儿再玩。”
“哦。”罗念答应了声，不情不愿地又最后摸了一把罗周一的脑袋，站起身来，一边从书包里往外掏作业，一边遗憾地叹息，“我要是只猫该有多好，就不用学习了。”
江安白不以为然：“哪怕从小被丢弃，在外面自生自灭？”
“呃……”罗念无言以对，但还是不服气，“凭什么我就那么倒霉，罗周一都被我捡到了，我说不定也会被人捡到啊。”
“好吧。”江安白为了让他快点开始学习，妥协说，“那你最好给自己做个记号，我去捡你。”
罗念没想到江安白居然会这么说，愣了一下，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安白见他发愣，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罗念？该学习了吧。”
“啊……我我我马上。”罗念明知江安白说这话纯粹是无心的，却没办法做到完全忽视，支吾着摊开作业，努力做出专心的样子。
两人安安静静地各自做作业，屋里只能听见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刷刷声。
罗念正对着一道证明题冥思苦想，江安白突然问：“对了，你知道下学期要分文理的事吗？”
“嗯？”罗念咬着笔头转头，“分文理？”
“嗯。”
“下学期？”
“嗯。”
“诶——”罗念瞪大了眼睛，“可是我听说一般是高二才会分科，不是吗？”
“从我们这一届开始改革。”
“可是——”罗念犹在挣扎，“我完全没有听说啊，你这消息可靠吗？”
“班主任说的。”江安白说，“你们应该还没来得及说，下周就知道了。——你可以自己先考虑一下。”
“你一定选理吧。”
江安白点头。
“我就知道。”罗念沮丧地趴在书桌上，“但我理科成绩太差了，选文科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江安白想了想罗念坏得很平均的成绩，给不出什么有效的建议：“看你的喜好吧。”
“不知道纪芫会怎么选……”罗念嘟哝着，随即想到纪芫还在生他的气，更加沮丧，幽幽地叹了口气。
“江安白。”
“嗯？”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你和好朋友吵过架吗？”
江安白想了想，坦诚地回答：“我没有好朋友。”
“……”
啧，罗念心想，大意了。
“你和好朋友吵架了？”
“嗯……”罗念含糊其辞，“算是吧，他生气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道歉才好。——虽然我也没觉得自己有错。”
“他为什么生气？”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
罗念幽怨地看了江安白一眼，摇了摇头：“一点小事而已，我想他也不会气很久吧，应该。”
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心情愈发沉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