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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北国风光 ...

  •   集市中.

      如长龙的大红灯海仍在,空中挂的花灯比昨日翻了好几番,把用来挂灯的长绳都压低了一二尺。

      游人们昨夜在摊贩处买了各色花灯,有的带回了家,有的在上面题字写诗就留在这儿了。

      今天不少人要来寻自己先前挂的花灯,并以此为乐趣再来了逛了半日。

      陆陵在灯海里寻觅着,看着不同人写下的颂月词,赏桂词。也有写祝家人长寿久福的,与心上人白头偕老的。

      这不,前边几个少男走到一条挂花灯的红绳前,笑着说:“我今儿有了新诗,比昨日这首更好,我要买盏新灯换了它!”

      “瞧,这是咱们昨日同写的!前两句是你写的,后两句是我作的!”

      陆陵见了觉得好生有趣,他转头对李岚宇笑道:“岚宇哥哥,咱们也去买灯写话吧。”

      谁知李岚宇被另一旁的热闹迷住了,他听见陆陵喊自己,他拉来陆陵笑道:“来,咱们看吵架!”

      街旁一个铁架子上也挂着许许多多画了各式画的花灯,有姮娥奔月、玉兔捣药、明月千山、满堂金桂、才子佳人......

      十八九岁的姑娘站在铁架子前眼睛红彤彤的,指着那盏画才子佳人的灯,抽泣地指责眼前男子:“昨儿才写的海誓山盟,今个儿你就守不住了?”

      说完,她摘下那才子佳人的灯笼,猛地往地上一砸。将那情郎昨儿还惹得自己满心欢喜的情诗扔在地上,临走前还踩了两脚!

      “好!”

      人群里起了欢呼,目送那丢下情郎的姑娘。

      李岚宇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叫好的人里他是声音最大的几个之一。

      有人看那情郎站在铁架前失魂落魄,好事的去问他是做了什么薄情事了。

      情郎还真对众人说了出来,众人理清了来龙去脉,无非还是那点事儿。

      一个是,瞒瞒瞒!

      一个是,探探探!

      有的话儿,让情人知道只会好端端的心里添堵。再说是已经过去再不会发生的,自己就瞒了下来。

      另一个是看见了蛛丝马迹就生了疑心。她暗中查探,日常思量,果真让自己查出情人的亏心事来啦!这要是不发火,自己也枉做了人了。

      李岚宇说:“这案子最难判。”

      陆陵疑惑道:“为什么?”

      李岚宇:“一来,他说的未必全是实话,难免言语偏帮自己。二来,这事判了输赢,输者必是要说起曾经受得委屈来,好往自己这边的秤上加分量。

      三来,你若是劝和,强凑两个没缘分的人在一起也是罪孽。你若是劝他们索性分了,他们床头打架床尾和也未可知,明日两人手牵手经过你,还白你一眼!”

      周围人听见他的话语,有三两个夸他有见解,陆陵佩服的点头。

      这处的热闹完了,别处的热闹又有了!

      街东的各味炸糕新出了一锅,引去了好些游人。

      街西的各式酥饼又好了几炉,人又往那儿去了一批。

      街北搭起了戏台子,街南的歌姬换上了一位弹琵琶的名角!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喜好,往不同的方向寻乐!

      李岚宇见这处的人散了,又想着此地甚大,来回奔波太麻烦。

      他出主意:“我去西街买酥饼,你去东街买炸糕,最后咱们在北边会合看戏!”

      “嗯嗯!”陆陵乐意至极。

      街上行人纷纷,三五成群者多,从始至终独自一人的少。街内的商铺皆热闹,甚至有那光顾着卖货,忘了收钱找钱的。

      街中还有不少贩夫走卒,一根草墩头的竹竿上插了近百根冰糖葫芦,那便是他今日的货物。卖完了他也不补货,揣着兜里得来银钱他也去玩耍,去过节。

      也有推车卖糕点的,挑担卖果干的,背箱卖小玩意儿的。

      其中最可怜的是个十七八的漂亮女孩。

      她可怜在何处呢?女孩拎着个装满鲜花的大竹篮,篮里的花枝是下午在一处秀山丽水摘的。

      她本想回家以后,六枝给父母,六枝送姐妹,六枝赠朋友,剩下的花儿她自己插在房间的瓷瓶里,岂不美哉!

      街上买东西的也有她,可人人把她当是提篮卖花的。

      她一不叫卖,二不揽客。可总有那文人雅士,结伴男女来问她:“你这花,多少钱一枝?”

      女孩儿回绝了好些人。可免不了有人头一回见到她,人又来问:“两枝花,几个钱?”

      好几回都这样,女孩儿恼了。在一处胡同,她真对来寻问自己的人,把花卖了!

      剩了最后几枝,买者还来抢购!女孩儿连忙护住:“最后几枝我要带回家的!”

      买者们骂她:“带回家作什么,卖完岂不省事?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

      她:“我又不是做生意的!”

      买者:“那你卖别人那么些!”

      说罢,人把花儿抢空,往她竹篮的扔了大锭的钱,也不要她找零。

      女孩儿坐在地上,看花儿全没了,多出了小半篮的钱,她哭丧着脸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陆陵看见了这场笑话,觉得啼笑皆非。

      陆陵觉得女孩儿也没太吃亏,找她买花的人出手也阔绰。一篮花,卖出了近十篮花的价钱!

      他扶起了女孩儿,宽慰了她几句便走向了卖炸糕的一对年老夫妇。

      所幸,方才热闹的店铺随着货品的售出,此刻人散了好些。

      陆陵等前边两对男男,女女,结伴走了。他选了几样自己喜欢的,李岚宇喜欢的,老头子包了金黄炽热的炸糕,老婆子收了钱,找了钱。

      那处,人群中王家二小姐看见一身深红色枫叶纹衣服眼熟,她朝他喊:“这儿有好吃的!”

      李岚宇瞧见了她在一间好像卖醩鹅掌、卤鸭脖的店前,他回喊:“带了来!我去买别的,去北边戏台咱们分着吃!”

      这主意不错!

      一种东西吃饱,当然不如大家分着吃,口味多多益善。

      王金燕怕自己被笑话小气,又多买了些鹅脯,鹅掌。

      她满心欢喜的接过后让下人拿着,她转身要走瞧见一身蔚蓝色的华服。

      王金燕不自觉的皱眉:“晦气!”

      蓝衣公子在高傲的走着,他的冷漠也赶不走想跟上他的游人,所以只好由侍卫去赶。

      俊俏公子宛如幼龙降临在了人间,无声无息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目,不限男女,不限老幼。

      王金燕瞪了他一眼,他扫视众人的时候瞧见了她,并顺便给予了她一个轻蔑的表情。

      此人,不是那梁家长孙——梁霄,还能是谁?

      王家二小姐想起李岚宇往街西走,现在去戏台子的路是梁霄在走,王金燕自然避了他,她想着李岚宇或许还在街西,便带着下人往西边走了过去。

      梁霄环顾四周跟在俯视众生似的,其实梁霄是在找一人。自己先前和他走散了,虽知道他会自己回去,但终究是看见他才心安。

      .

      两包酥饼由中年老板递了过来,李岚宇左手接了那袋咸的梅菜酥饼,右手接了那袋甜的牛乳桃酥。

      老板认出了他是此地仙门的少爷,因此执意不肯收他钱。只得李岚宇丢下块灵石,自己往北街跑了。

      说好了,陆陵带炸糕来,王金燕买卤鹅爪来,大家伙儿去北街的戏台子碰面。

      没想到他往北走,走着走着心中喊出了一声:不好。

      前边有条河,河上有一座石拱桥。桥那头有一个戏台子,台上的人正咿咿呀呀地唱着。桥这头也有一个戏台子,不过还未登台演戏,而台前的看客已经聚起来了。

      李岚宇一时不知去哪个。但他想了想陆陵来这个戏台的路短应该是来这儿。若是王金燕去了对面的戏台,自己就和陆陵碰面后去找她。

      想着,他便在此处站住了,并留心查看陆陵是否经过。

      他这一查看不要紧,在人群里竟看见了一抹青翡翠颜色。

      李岚宇心里不由想起同穿青衣的洛夭和洛家人昨夜是怎么的面冷嘴贱。

      李少主遥看那衣服的颜色和上边的金银刺绣,知道是洛家的大人物无疑了。

      他厌恶地别过头去,期盼着那姓洛的人最好是路过,赶紧走掉!

      戏台下,人们聒噪喧哗了起来,他们用夹带着家乡话的语言催促戏班的人开戏。

      人们的声音一大,有些人先前聒噪的叫喊就显得渺小了。

      例如那个拄拐棍的老乞丐。

      看上去七十多岁的乞丐,鞋儿破,帽儿破,一身旧棉衣上的补丁都快再打上补丁了。

      老乞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左边拄拐右边捧碗的手更是打颤。

      “行行好吧——”

      一群人嚷嚷着要看戏,没人搭理他。他正一瘸一拐的要走,身边走来了个十五六岁的青衣少年。

      青衣小公子从腰上解下了钱袋,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拉开了它。

      老乞丐知道他要施舍立即站住了,心中窃喜。

      小公子的穿戴非凡,似云锦烟罗的翡翠色衣裳,衣上的鹤竟然如活的一般!

      老乞丐连连低头鞠躬,瞧见他下身是月色绫裤,长靴是银白织锦。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大主顾!他差点真的落下泪来,感叹晚饭后特地赶来出工是正确的!

      果然,旁人都是在钱袋选最小的。青衣公子在钱袋的金银、灵石里挑了块分量沉的出来。

      青衣少年的手伸向乞丐肮脏缺角的大破碗。

      “呜呜呜,谢谢小公子大发慈悲!”

      突然,青衣少年白皙的手腕被一只大些的手握住,少年愣住后抬头看抓住自己手的李岚宇。

      青衣公子一愣,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他。

      老乞丐倒乖觉,见到熟悉的公子后请安:“老儿拜见少爷!”

      青衣公子见此情形,对抓住自己手腕的李岚宇疑惑:“你认识他?”

      李岚宇哼了一声:“他在这儿要了二十多年饭,西边一处院里种槐花的房子是他家。”

      李岚宇对老乞丐问:“前两天风和日丽你不出来,挑这朝雨晚寒的日子上工?”

      老乞丐厚脸皮的笑:“前些天,我那死要面子的不孝子回家看我,不让我出来!

      岂不知道,丢脸面的老子可比顾脸面的儿子厉害。别看我儿子差事好,老子我一个月挣得比他还多呢!”

      李岚宇被逗乐了,他刚要让老乞丐回去,忽想起前几日的恩怨来。

      他望身旁衣裳华贵的洛家公子,问:“你家人聚在何处?”

      青衣小公子想了想,回忆起地方后指向一处。

      李岚宇对老乞丐指向那处,说:“那儿!人傻钱多,你快去挣!”

      “谢过少爷!”老乞丐听了深信不疑,他乐呵呵地拎起拐,腿也不瘸地麻溜往前跑!

      青衣公子见老乞丐拎着拐杖疾跑的模样可笑,他笑颜露在李岚宇面前。

      青衣公子知道昨夜他与自家人大闹了一场,他点出来却又不怪罪,笑问:“你要他去挣我家人的钱,怎么还拦我把手里的给他?”

      “哼。”李岚宇倒高傲了起来:“给钱无妨。只是他每每领了钱要作怪,到时候鞠躬乱动,那几年没洗的碗、特地弄脏的衣服碰着你,有意思?”

      那倒也是。青衣公子心里想,嘴上没说出来。

      他看了一眼红衣公子,听台上起了锣鼓声,就寻了一个人稀的地方去站了等戏开场。

      李岚宇跟了他过去,不发一语的站在他身旁。此时,李岚宇多心生出了后悔,觉得刚才自己的语气高了些,跟哥哥教训弟弟似的。

      人就站在身旁,自己倒不好开口了。口吻要是突然温柔了,他会觉得我奇怪吧?

      两人站得离戏台远,但好在都长得高挑,能看见台上刚出来的戏子。

      李岚宇:没话找话,说句你看得见吗?

      李岚宇悄悄打量身旁的青衣公子。自己十七,他十六,自己长得比他高是正常的。说不定他以后反而超过我来?

      不会,我十六岁的时候比他现在还高些。他出生月份比我晚两个月,多算两个月也比不过我。

      台上戏刚唱,李岚宇心里的戏却早热闹了。

      幸好!李岚宇看见有个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娃娃在吃一块糕,猛想起自己手里还有两包点心。

      李岚宇咽了咽口水,拆开了一袋点心。

      “咳!”他清了清嗓子,又咽了一口唾沫。

      李岚宇把那包打开的梅菜脆饼递往身旁人,紧张地说:“桃...桃酥吃吗?”

      青衣公子果然转过头来看自己,他望自己手心的点心,温声轻笑道:“北国糕点的做法确实与我们那儿的两样。”

      李岚宇疑惑一看,瞧见被说成“桃酥”的梅菜脆饼,脸一下子火热绯红!

      他害羞的把另一只手上的纸包,给了青衣公子。

      “谢谢。”

      李公子手上的东西空了,耳旁听了一声软语,心里被声音装满了。

      李公子侧目看青衣公子,青衣公子正专心的看台上的戏,手在解纸袋上的绳。

      “咔嚓——”

      沾了白芝麻粒的桃酥被青衣公子咬下一小块,牛乳和蜂蜜的芳香飘进了他的口中,渐渐满了口腔。

      这桃酥又脆又松,味道甜而不重,香而不腻。

      吃了七八口,一个便在青衣公子手中消失。

      他伸手再向纸包,想起了一旁的李岚宇。

      正巧,李岚宇正看了自己一眼。

      “呐~”青衣公子将纸上的桃酥递给了他。

      李岚宇摇头,他看身旁人吃得有兴致,能拿了再拿。他说:“不用,给你吧。”

      青衣公子轻声:“那我收下了。”

      两人依旧望台上看戏,一人又捻起了一块香甜的桃酥,一人不知何时嘴角扬了起来。

      他们背后,不知何时人已经齐了。

      王家二小姐带着侍女看见了他们,却没有上去找他们。原因嘛?哼!

      陆陵注视一青一红并肩的两个身影,他沉默不语。他捏着手里的炸糕,走来的路上觉得炸糕很烫,现在被今夜的风儿一吹只觉得是手凉。

      人群里,梁家长孙带着一干侍卫寻了过来。

      此间,他的身姿最为高挑。他一眼就望见了要找的人,瞬间皱起眉头生了气。

      两人正津津有味的看戏,忽听见一个声音。

      梁霄走至青衣小公子身旁,严肃地说:“瞎跑什么!”

      青衣公子一抬头,转头望向梁霄后静静地笑。

      李岚宇识趣的离了他俩,一步二回头的走向陆陵,仿佛意犹未尽地在看台上的俊俏戏子。

      戏台下,梁霄气还未消正对眼前人斥责。

      青衣公子不辩驳亦不委屈,他将手里留着没动的桃酥递到梁霄面前,笑说:“好吃的~”

      梁霄:“哼!”

      梁霄当是眼前人买给自己的,狠狠地看了眼前人一眼。他将纸包接过,掰了一块桃酥送入自己口中,然后吃第二块......

      人群里,李岚宇黯然地退到陆陵身旁。

      在李岚宇后赶到,目睹了整个过程的王家二小姐叹出一口气:“唉!”

      王金燕打趣道:“到底是我们李少主会做人呀!买来的点心自己一个不吃,留着给人俩卿卿我我~”

      李岚宇瞪了她一眼,胸中一时气闷。

      陆陵上前为他宽心,将手中包了各馅炸糕的递给他,微笑道:“岚宇哥哥,吃这个吧买的人可多了!”

      “嗯。”

      李岚宇应了一声,但没有伸手去借。

      陆陵举了好一会儿,发现李岚宇没有看自己,有些尴尬的收回在空中的手。

      戏上的角儿们插科打诨,逗得人忍俊不禁!戏台下牵着手的青衣公子和蓝衣公子看了一会儿才离了人群往回走。

      青衣公子:“我回去了。”

      梁霄:“好。”

      两人像是要一起走了,王金燕看见后自然欢呼雀跃!她正想叫陆陵、李岚宇躲了梁霄,去对面戏台看看那儿演什么。只是一行三人在他们俩眼皮子走了,又跟怕了他们俩似了!

      如今梁霄要走,她当然喜不自胜!

      可是,那青衣公子松开了梁霄牵住他的温暖手掌,劝道:“回去我便睡了。现在才辰时过半,你逛会儿再回吧。”

      “嗯。”梁霄从侍卫里点出两个,冷冷吩咐:“好生跟着。”

      侍卫连连应承。

      王金燕翻了个白眼儿,窃窃私语对叫李岚宇、陆陵说:“跟他一起去了多好,留在这儿碍眼!”

      唰——

      梁霄给恶狠狠地了她一个眼神警告。

      吓得王家小姐缩脑袋:竟被他听见了!

      .

      青衣公子离了北街,蓝衣公子也离了北街。一个往这个走,一个往那儿走。两个同处长大的人,从天上看竟走向截然相反的两个地方。

      李岚宇也离了北街,陆陵自然跟着离了北街。李岚宇心思乱了,眼神不在身旁的少年身上。陆陵走在他的前边,一步三回头的痴痴望他,但能做的也只有望。

      只一个,王家二小姐王金燕。

      她觉得这处好玩,便没随波逐流同他们一起去。

      戏台后走出了一个二十几岁胖子,她认出是这戏班里的人,忙叫了他过来!

      比前两日略瘦了些的胖子见王金燕衣着华贵,谄媚道:“小姐有何吩咐?”

      王金燕认真询问:“这第一出戏快完了,后边的还似这般热闹吗?”

      胖子笑答:“回小姐!今儿是八月十六也算在团圆节里,所以开头才演这有缘千里来相会的戏。后面的自然是悲一出,喜一出,才有味道的!”

      王金燕咋舌:“啊,下一场是悲了?那我可走了。”

      胖子招揽看客还来不及,那有看人走的。他连忙拦小姐:“这可是小姐亏啦!”

      王金燕:“怎么亏了?”

      胖子:“这一出热闹戏,其中不也是有惹人生气的桥段?那悲戏,自然也藏了温馨、喜乐的地方。您啊,只看一半不亏喽~”

      看客这才耐住性子,且看他下一出演得怎么样。

      若是不好,走前还得啐他一脸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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