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时眷恋》猴菇松鼠饼

5、第5章

　　从谢家出来，车缓缓行驶在山道上，空调微缓的风让许时很舒服，她坐在后座余光瞥了眼身边的人，谢淮礼在工作，笔记本电脑在左腿上。

　　许时忍不住问：“这么晚了还有工作？”

　　谢淮礼听到声音，手顿了顿，停下回头：“回复邮件，新剧本快开拍了。”

　　“你最近在写哪个剧本？”

　　“《间不容发》。”

　　许时听过这个剧本，主编剧是圈内知名的编剧，导演是前年某部大火电影的徐导。

　　许时说：“这个项目挺不错的。”

　　“我是联合编剧，不署名的。”

　　许时在圈子里久了，对编剧领域也有点了解，现在很多剧，电影，总编剧加上编剧就好几位，更不用说还有联合编剧，文学责编，一个好剧本剧的促成背后都有强大的编剧团队，小编剧一般没有署名权。

　　很多联合编剧接到项目的时候，已经改过四五次稿了，换过几次编剧团队，这些在圈子里是司空见惯的操作。

　　《间不容发》许时也听过一点风声，根据小说IP改编，里面有内容不过审踩了红线，人设跟不上现在市场，很多细节都需要改，编剧团队也换了好几波，不过总编剧没换，其他的许时也不了解。

　　编剧行业和演员一样，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光鲜亮丽，背后、内部也有许多心酸。

　　“你下个月《空想家》要进组了吧？拍摄地点定在哪？”

　　“还是在影城。”许时偏过头说。

　　谢淮礼点点头，心领神会。

　　车已经开出别墅群，来到商业区，在浮华酒店门口，谢淮礼叫住司机：“在这停车，我去酒店。”

　　许时正想要不要叫住他，谢淮礼已经打开车门下车了。

　　临走时吩咐司机：“送太太回去。”

　　商业区的霓虹灯层叠闪烁的光影和夜色融成一片，许时看着那个背影在光影里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她向前座驾驶位看了看，淡淡开口：“开车吧。”

　　-

　　许时回家，灯还亮着，司机在前院停了车，许时踩着高跟鞋下来，小刘把车开进后院车库。

　　“太太回来了。”张妈朝银灰色保时捷望过去：“先生的车？他没跟你一起回来？”

　　许时提着手包走上台阶：“没有，中途下了，住酒店。”

　　张妈恍然。

　　进了别墅，张妈问许时：“刚煮好银耳莲子羹，太太吃一碗再去休息？厨房还有解酒汤……”

　　许时摇头：“刚吃过饭……没喝酒。”

　　二楼卧房，许时洗完澡靠在床头看剧本，又想起刚刚的饭局，谢淮礼给她挡下那些敬来的酒，知道她吃什么，不吃什么，知道她的喜好，知道她从不吃辣。

　　许时印象里这些她从来没有同谢淮礼说过这些，许时想刚刚应该问问张妈，是不是他告诉过谢淮礼这些。

　　温绥发来消息：【珠宝代言谈下来了。】

　　许时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一排字，点开，问：【什么品牌？】

　　温绥：【Y&V，跟了挺久了，还多亏了华璨的王姐，跟她喝了几回咖啡，华璨那边跟Y&V品牌方有合作，王姐给牵的线。】

　　【难怪你最近找华璨的王姐找的那么频繁，改天我请她吃个饭。】许时打出一串字。

　　【嗯，应该的，她这次帮了我们大忙，我看看你剧组什么时候有时间吧，下个月《空想家》那边也该进组了，忙不开，最好这个月底。】

　　许时回了个：【嗯。】

　　接着又发：【你安排。】

　　手机放床上，许时翻看剧本，《空想家》的剧本，她这两天已经抽空粗略看了一遍，人设故事都很好，完整多面，不是单一平面化的人物形象。

　　床上手机又开始震动。

　　温绥：【听乔敏说，你今天晚上有个饭局？跟他的？】

　　许时回复：【嗯，家宴。】

　　【见家长了？怎么样，你们感情有没有升温。】

　　许时无奈：【就还那样呗，吃个饭还能怎么样，你知道我是家族联姻，出席吃饭就是走个流程，还拿我打趣。】

　　温绥：【好吧，不开玩笑。说正事，这次接了Y&V品牌的代言，毕竟是珠宝品牌，你平时都不怎么戴饰品，免得之后官宣网上影响不好，最近适当戴一戴，不要带大牌。】

　　【要我给你推荐？】

　　许时看着温绥发来的消息，摸到脖子上项链，发了张脖颈到锁骨的自拍照片过去：【这个怎么样？】

　　很快对方消息回复过来：【不错，简约大方，设计还挺特别，很称你。正好明天发张片场照片微|博上跟粉丝互动一下。】

　　许时又跟温绥聊了几句，手机上方显示时间已经十一点多，温绥叫她早点休息，剧组第二天还有戏。

　　-

　　翌日，清晨。

　　许时起得很早，洗漱完，见梳妆台上昨天取下来的项链躺在首饰盒里，许时趿着拖鞋坐过去带上，双手反扣在颈后，她突然又想起昨天晚上晚宴前在谢淮礼车里的场景。

　　密闭空间里耳后温热的气息，脖颈后轻微的触感，她的喉咙划过一抹异样的情绪，脸有点发烫。

　　许时对着梳妆台的镜子看自己，脸色不正常的泛点红，她抿了抿唇轻叹出一口气。

　　从衣柜里拿了件米色小西装，西装面料垂坠感很好，搭在修身的吊带裙外面。

　　许时穿好下楼，吃完早饭小刘送她去剧组，这边离片场不算特别远。

　　许时到片场，按照温绥的要求发了张自拍，首页看到归里发了条微|博，之前许时有部剧演配角，归里的剧本，就关注了对方，不过归里为人低调很少发微|博。

　　许时关注了他很久，他发微|博的次数还不到十次，许时鬼使神差点开了那条微|博，是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像是某个珠宝工厂。

　　底下有评论说照片的地点在多伦多，许时又翻上去重新看那张照片，她觉得桌面上的礼盒有点眼熟。

　　“阿时！”许时还没想起来，温绥的声音传过来，“哗啦”一声拉开车门。

　　“你怎么来了？”许时坐在保姆车上，面露疑惑。

　　温绥上了车一刻也没耽搁，问：“你看微|博了吗？”

　　“微|博？正在看。”许时晃了一下手机：“刚发了片场照片。”

　　“不是那个……看热搜。”

　　“热搜？”许时疑惑，低头点开发现，热搜榜第八：＃亿洲娱乐总裁许柏平娶小三十岁过气女星＃

　　紧跟着第九的词条是：＃许时父亲＃

　　许时不知道是什么情绪，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我现在都这么火了？我爸再婚，我也能上热搜？”

　　温绥坐许时边上，面色焦急：“还有心情开玩笑？现在热度还在往上涨，估计再过半个小时词条后面就能跟个火爆的字眼。”

　　“你爸什么情况，快六十岁的人了，要给你娶小妈？”

　　许时看着词条点开评论，毫无意外底下清一色都是骂的。

　　【六十岁老男人还想老牛吃能草，小老婆没比他女儿大两岁吧，恶心。】

　　【思路打开，你们以为找个年纪大的图他什么？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再不济人家也是亿洲娱乐总裁，坐拥上亿资产，没几年人去了少走三十年弯路啊！】

　　【郑安玲早年没退圈的时候还和许时在一部剧里演过姐妹吧？恕我孤陋寡闻，这直接跨辈要当她小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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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了，影响心情。”温绥把许时的手机拿过来：“乔敏呢？她怎么还没到，你今天上午有三场戏。”

　　许时淡淡道：“我没事，敏敏去买咖啡了，后座的剧本帮我拿一下，我上午是哪几场……”

　　温绥拿过剧本，翻看，突然想起什么：“诶，秦潜下午是不是跟你有一场戏。”

　　许时边翻剧本边点头：“嗯，约了中午一点走戏。”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主动约的你？”温绥惊讶：“他经纪人那边我可是打电话联系过了，态度差的要命，恨不得所有人都配合他们家艺人的时间。”

　　“早上发的消息。”许时回她。

　　“那行，他不影响你进度就行。”温绥的手机这时候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面色变了变：“我出去接个电话。”

　　许时抬头：“谁打来的？”

　　温绥无奈，耸了耸肩：“周导……估计就是热搜的事，《空想家》也快进组了，周导大概是觉得影响不好，没事，你就安心拍戏就行了，热搜的事交给我。”

　　温绥下车接周导电话，打了十几分钟温绥才上来，中途乔敏买了咖啡回来，跟她对了一遍台词。

　　是个阴天，看样子快下雨了，温绥上来许时问她：“周导那边怎么说？”

　　“周导的意思是先联系公关，把热搜撤下来。”温绥坐车上边联系人边说：“这次热搜八成是兴耀那边买上去的，按理说郑安玲都退圈那么久了，圈子里的热度早就没了，可你看看关于你的那条热搜，底下清一色水军全是骂你的。”

　　许时挑了挑眉，现在＃许时父亲＃的词条已经到热搜第三了，随便翻看底下几条评论都是引战的。

　　【许时早年不还有绯闻，和xx导演的事可还没忘，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当时那导演也五六十了吧，形成闭环了，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她怎么还活跃在银幕上呢！听说最近还接了周导的电影，那可是归里的剧本，影响票房啊，一个老鼠屎坏一锅粥！】

　　【人家就是有背景有靠山呗，还不知道私底下脏成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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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绥说：“David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就正好这次给他抓到把柄了，旧事重提在所难免，不过你放心，我温绥什么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David他想搞你也得有这个本事。”

　　乔敏笑道：“绥姐威武。”

　　温绥拍拍她：“舒南烟上一部演女二的剧，抢番位，热搜营销满天飞，都是David在背后操作，我们不坐以待毙，让人家欺负，公关那边已经在处理了。”

　　许时从微博退出来，透过车窗玻璃看了眼片场，剧组的人基本都来的差不多了，人来人往的，她看了看时间：“我去片场了，我今天第一场，再不下去估计一会儿该来喊人了。”

　　“行，那你去吧，你就安心拍戏，其他事情你不用想。”温绥点头，朝乔敏扬扬下巴：“你也去，照顾好她。”

　　乔敏跟着许时一块下了保姆车，片场人多，走过人群的时候好几个向她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三三两两聚在一块，交头接耳对她指指点点。

　　不用说热搜的事情估计已经在片场传开了，不过许时对于这些指点和目光倒也还心态平和，又不是第一次，她进这个圈子十几年了，鲜花掌声，谩骂绯闻，好的坏的总是相辅相成。

　　人不能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不想放弃和牺牲的，她深知这个圈子给她带来的利益，掌声，鲜花，光鲜亮丽，也就应该承担它所带来的副面影响，承担那些光鲜亮丽背后的阴暗面。

　　跟对手演员对了遍台词，早上三场戏进行的还算顺利，许时一旦进入片场这个环境，很容易进入角色。

　　中午温绥说要回一趟公司，和公关团队处理一下热搜的事情。

　　乔敏从剧组打了饭到休息室：“今天有糖醋排骨。”

　　许时实在没什么胃口，吃不下：“你吃吧，我不吃了。”

　　“不吃午饭？你下午还有两场戏呢！”

　　许时抬抬眼皮：“就当减肥，你绥姐说我下个角色进组之前再减五斤，更贴角色。”

　　乔敏“哦”了一声，埋头扒拉米饭，许时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看剧本。

　　乔敏吃了两口突然抬头：“姐……我刚刚在片场看到秦潜来了，你是不是中午要和他走戏？”

　　“嗯？这么早？”许时顿了顿说：“我跟他约的一点。”

　　“他刚刚好像还找你呢。”

　　两人说话间，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休息室就乔敏和许时两个人。

　　秦潜说要跟她请教点问题。

　　许时点头，总归现在还不到十二点，她也没什么事。

　　摄影师，刘导，还有片场的工作人员这会大都去休息了，走戏排在一点钟，还有一个多小时。

　　两人对遍台词，找找问题，中途许柏平给她发了条微信，许时通讯录把他拉进黑名单了，许柏平索性在微信上找她，叫她回去参加婚礼。

　　“前辈？”秦潜看她不说话叫她。

　　许时回过神来，眉间微蹙，低头翻了翻剧本：“刚刚对到哪了？”

　　秦潜：“对完了。”

　　“哦，那行，挺好的，下午就正常发挥就行了，你这里……”许时指了指剧本上的某处：“这里……表情动作可以再大一点……”

　　“好。”秦潜微微抬头看她，许时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许时合上剧本。

　　秦潜欲言又止：“前辈，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是不是因为今天的热搜，你没事吧……”

　　“没事。”许时眉峰轻挑，站起身：“你还有什么问题？没有的话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秦潜摇头，许时推门出去，在片场后面的空地给周律师打了个电话过去，周律师是早几年朋友介绍给她认识的，主打经济官司，专业能力方面许时选择相信他。

　　电话持续时间很长，直到走戏之前许时才回来。

　　“姐，你刚刚去哪了？”乔敏在片场跑过来。

　　许时：“打个电话，刘导来了？”

　　“嗯，已经到了。”

　　许时过去，刘导跟她讨论了一下今天这场戏的拍摄问题，走戏没耽误多长时间，就开始正式拍摄，由于中午两人对过台词，也针对这场戏交流过，拍摄效果还不错，刘导也夸秦潜今天入戏很快。

　　“哐当——”

　　许时没看脚下，拍完戏又想起许柏平叫她回去参加婚礼的事，左脚踩空，片场临时搭起的戏台有将近一米高，许时还穿着戏里的衣服，七八厘米的高跟鞋。

　　不出意外脚崴了。

　　“前辈，你还好吧。”秦潜离她最近，最先发现，急忙跑过去扶她。

　　瞬间一阵剧痛从左脚踝传来，许时扶了一下旁边戏台，乔敏跟剧组工作人员也围过来。

　　许时扶了扶额头，心下后悔，人果然不能三心二意。

　　刘导过来跟她说拍摄进度的问题，许时也不想拖累整个剧组的进度，今天下午她有两场戏的。

　　许时说：“刘导放心，我不会影响拍摄进度。”

　　“能行吗？”许时已经被人扶到椅子上坐下，刘导见她左脚踝已经完全肿起来了：“要不先送你去医院。”

　　许时摆手：“我没事。”

　　“那行，我们尽量一条过，你们拿个冰袋给敷一敷。”

　　-

　　在市医院挂了专家号，轻微韧带损伤，局部压痛并不明显，医生说一个月大概就可以正常恢复。

　　温绥从公司赶过来，在走廊看到秦潜，回忆了一下这人是谁：“你是……秦潜？”

　　秦潜点头，他送许时过来的，司机小刘今天不在，他正好今天没事，刘导叫他送一趟许时。

　　“是我。”秦潜说。

　　“你今天有时间了？”

　　秦潜知道她在说前两天迟到的事情，不过温绥也没跟他计较，看了看他说：“今天谢谢你，你去忙吧，这有我们呢，谢谢你把人送过来。”

　　温绥进去，许时正坐床上刷手机。

　　温绥见乔敏站在床边有点恼：“不是叫你照顾好她吗？”

　　许时抬头：“别凶她，我自己在想事情，踩空了。”

　　温绥瞥了一眼许时手机的页面，显示微信，上方备注许柏平，温绥坐下来，挑了挑眼皮说：“你爸叫你回去参加他的婚礼？”

　　“嗯。”许时微微蹙眉：“下午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

　　“这件事你怎么想的。”

　　许时：“我？他再婚和我没关系，我都多大的人了，他想结婚是他的自由。就是股权和房子的事有点麻烦，中午问了一下周怀。”

　　“你联系律师了？她怎么说？”

　　许时深吸口气：“过两天面谈，具体的当面咨询比较妥当。”

　　温绥点头：“行，总归这是你的家事，我不便插手，不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找我，热搜已经撤下来了，明天我去兴耀一趟。”

　　“找David？”

　　“对，今天的事没完。”温绥望向许时：“刘导那边怎么安排，明天的戏有没有调整？”

　　“没有，明天总共就两场戏，这边还有一周就杀青了，没调整的。”

　　温绥指了指她的脚踝：“你确定你这样可以？”

　　许时笑笑：“我怎么样了？医生都说没事，开了药就回家。”

　　“你司机呢？”

　　“你说小刘？有事，可能要坐你的车回去。”

　　-

　　回到家里已经天黑，乔敏跟温绥两个人才把她扶进来，张妈见她一瘸一拐，问清原委说要给她熬大骨汤。

　　扶到楼上温绥让她今晚好好休息，两人就走了，许时有些困，不知道自己什么时间睡着的。

　　谢淮礼从外面回来：“太太呢？”

　　“在楼上。”张妈接过他的西装外套，一身白衬衫笔挺修长。

　　“她怎么样？”谢淮礼已经听说了片场的事故，毕竟今天热搜挂了将近一整天，他有时间去了解。

　　张妈摇头：“哎呦，一瘸一拐的，情况不太好。”

　　张妈手里端着大骨汤，站在客厅。

　　“这是什么？”谢淮礼问。

　　“刚炖的汤。”

　　“给我吧。”谢淮礼接过碗，往楼上走。

　　门是虚掩着的，谢淮礼端着瓷碗进去，顺手将碗放在旁边的桌上，衬衫的袖口折了两折，露出三分之一精瘦的小臂。房间里床头灯亮着，许时在床尾的沙发上睡着了，瓷白的脸上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鼻影打在侧脸上，很美。

　　谢淮礼在房间扫视一圈，从衣柜里拿了条薄毯给她盖上，他坐在床边，那张冷艳白皙的脸此刻正落在他的双眸里，他怔了怔，伸手想要去触碰，骨节分明的手，在将要触碰到脸颊时睫毛颤了颤，几乎是在一瞬间又缩了回来。

　　许时醒了。

　　房间里橘黄的灯光下，气氛有些微妙，许时脸上露出点惊讶，谢淮礼的侧脸埋在光影里，看不清神色。

　　如果他的脸再偏过来半分，就会发现脸上一闪而过慌乱的神色，喉结微颤有些心虚的慌。

　　“张妈刚炖的，趁热喝吧。”谢淮礼把汤递过来，率先解释：“你方便吗，需不需要……喂。”

　　许时望着他：“我脚崴，不是手断。”

　　房间里沉默了一阵。

　　谢淮礼起身：“那你趁热喝，我回酒店。”

　　“那个……”许时端着碗唇边飘出两个字。

　　“嗯？”谢淮礼回头。

　　“其实，你不用每次回来都住酒店，房间又不止一间。”

　　许时看着他，轻声说：“住家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