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时眷恋》猴菇松鼠饼

40、第40章

　　推拉门被推开了。

　　一个胖男人走进来。

　　苏临和宋聿恒同时看过去。

　　那人穿着简单的T恤，头发不长，眼睛被脸上的肉挤在一起，笑起来很慈善。

　　“王哥？”宋聿恒先惊讶起来。

　　苏临看了看宋聿恒，再望向门口的男人，难以置信：“真是王哥，你……我这都快认不出来了。”

　　门口的胖男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认不出来了吧，这些年变化不少。”

　　宋聿恒连忙往边上坐了坐：“来来来，王哥，快坐。”

　　王哥从门口走到矮桌边，坐下来仿佛都费了很大的力气，气喘吁吁的。

　　苏临在边上笑：“你和以前真是变化大，我记得那会儿你几乎被我还瘦，我劝你多吃点，你还抱怨说男人太瘦不好，但没办法，吃再多长不胖。”

　　王哥笑道：“都多少年过去了，当年的事别提了，哈哈哈。”

　　宋聿恒给王哥倒上清酒。

　　清酒在粗陶的斗笠杯里晃荡，能照见人影。

　　王哥端起斗笠杯一饮而尽。

　　宋聿恒说：“胖是胖了，酒量没减吧。”

　　王哥笑：“这个倒是没有，现在还是和以前一样，你陪你一喝喝到天明。”

　　“我可不敢和你比，当你被你坑了不少。”

　　王哥嘿嘿笑起来：“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陪我喝痛快了，我可不放你走，这么多年你的酒量没有练出来？”

　　宋聿恒摇摇头，相当无奈：“没有，还是和以前没差，再说你那个酒量谁能比得过你。”

　　王哥摇头：“我看你不是酒量没涨，是胆量下降了，当年你可非要拉着我喝酒，喝醉了也不怕。”

　　“那时候才多大，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得权衡利弊，跟你比赛喝酒不划算。”

　　王哥看了看对面的苏临，朝她指指宋聿恒：“这小子倒是会算计。”

　　“谁也比不过你的酒量啊，权衡利弊蛮好的。”苏临笑笑。

　　王哥说：“你们两个还一唱一和的，啧啧，看起来我今天一对二啊。”

　　“别光说了，吃饭吧。”

　　苏临把菜往王哥那边端，盘子里的三文鱼片在灯光下很有食欲，肉质滑嫩，很新鲜。

　　苏临记得以前来的时候，就是觉得王哥这里的食材新鲜，吃起来口感好，吃了一次就爱上了，后来和宋聿恒总来这里，一来二次和王哥也熟络起来。

　　王哥是个话痨，当年瘦的时候，总觉得和性格不匹配，现在的样子倒是毫无违和感。

　　这么多年过去，王哥的话依旧很多。

　　日式装修的店面，二楼这间包间以前他们也常坐，推拉门凉席，身后的屏风上印着穿和服的男男女女，好像是一副连环画，画的日本民间故事，苏临不太了解，有一次问王哥，这屏风上画的是什么，看起来有点怪。

　　王哥说是狐狸娶亲。

　　苏临也听过这个故事，问他干嘛把这幅图做成屏风。

　　王哥也没多解释是什么。

　　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屏风还在这，看到倒是多了几分感慨。

　　王哥吃了口寿司，说：“你们两个倒是没怎么变，看着还是当年的模样，好像这些年白过了，身材样子都熟悉。”

　　苏临说：“其实也没过多少年。”

　　“对啊。”王哥深吸一口气：“感觉很快就过去了，八年啊，其实也不过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你说人生走一遭也就这么回事，人生有几个八年啊。”

　　宋聿恒表示认同：“越长大越觉得时间过得快，像以前总不知道珍惜的，感觉人生还长着呢，现在就只希望慢一点，再慢一点。”

　　“谁说不是。”

　　三人又喝了几杯清酒。

　　苏临给王哥倒满：“王哥这几年在国外怎么样？”

　　“就那样吧，你是不比在国内好，出了国才觉得国内是真的好啊，我还是喜欢桦城，喜欢这里的空气这里的人，去了国外感觉习惯气候都不适应。”王哥端起斗笠杯喝掉里面的酒，酒杯放回桌上，发出响声，仿佛有点愤愤不平。

　　苏临问：“没想着再回来？”

　　王哥摆摆手：“得了，不想再折腾了，主要老婆小孩都在国外，孩子上学也已经定下来了，换来换去的麻烦，他们倒是适应，我儿子，他之前就总跟我说他现在跟小朋友玩的很好，刚在学校交到了新朋友，很适应那边的环境，我看他开心，那我也就算了，放弃回国的想法。”

　　“小朋友确实需要环境稳定一点的，毕竟孩子嘛，总得交朋友，去陌生的环境他们也不舒服，这个年纪的小孩最好上学别换来换去的，欸，王哥，孩子四岁了吧？”苏临抬起头问。

　　“五岁了!我来桦城之前刚给他过完五岁生日，买了个三层大蛋糕，办了个生日party，小子可开心了，我给他吹完生日蜡烛才来的桦城，我老婆本来还不同意我回来，说她一个人在那边不踏实，我说我就是回来看看桦城的店，那边的生意有助理打理，也不用她忙。”

　　“嫂子现在也没工作，帮你一起打理生意？”

　　“她语言不通，但就是觉得那边没那么大压力，她不愿意回桦城，其实也没什么事需要她忙的，我这次回来主要还想见见你们这些老朋友。”

　　宋聿恒说：“桦城压力确实大，先不说工作压力，买房子好多人就买不起，放假还在涨，孩子上学也压力大，高考分高呢。”

　　“谁说不是，我们夫妻两个主要还是考虑到孩子上学问题，不想让他小小年纪那么累，在国外也挺好，至少孩子开心，我们夫妻二人其实比较佛，也没给自己太大压力，对儿子也不抱什么期望，顺其自然就好。”

　　“王哥心态真好。”

　　菜又上了一次，王哥叫的，说是今天不醉不归，吃好喝好，账算他身上。

　　服务员出去，王哥喝了杯清酒说：“欸，光说我了，你们两这几年怎么样？现在看你们这样子……孩子都有了吧？”

　　苏临和宋聿恒两人相视一看，都怔住了。

　　苏临说：“王哥，你都不看电视的嘛，他现在可是大明星，很红很红的那种，人家单身，他的粉丝可凶猛了，我可不敢当他女朋友，要是做他的绯闻女友，他的粉丝不得恨死我，那我估计别想在桦城再呆下去了。”

　　王哥看看宋聿恒，又看苏临，一杯酒送到嘴边笑道：“有那么夸张，这小子现在这么红？”

　　“有。”苏临鼓起腮帮：“你不知道他的粉丝可疯狂了，我哪敢和他谈对象啊。”

　　“你们两以前不是……我记得当年你们关系可好了。”

　　“那都多少年前了。”苏临叹气：“我们也几个月前才碰面，八年没见了。”

　　王哥惊讶：“我记得当时你离开桦城，你真的这八年都没回来？”

　　王哥看向宋聿恒，宋聿恒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似乎有点失落。

　　苏临摇头：“没有，这些年一直在多伦多。”

　　“你这些年也一直都在国外啊！”

　　“嗯……”苏临点头。

　　“八年没回来？”王哥难以置信。

　　“八年没回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这条街上也热闹起来，包间在二层，虽然没开窗户，但也能听到外面热热闹闹的烟火气。

　　包间的窗户外没有遮挡，能一眼望到楼下，楼下成对的情人手挽着手走过，有些进了隔壁的铺子，有些进了日料店，小情侣商量着晚上吃点什么。

　　苏临想以前他和宋聿恒大概就像他们这样，到了晚上会挽着手来这一带吃饭，那时候虽然拮据，但是胜在快乐。

　　可惜时间不可以倒流，当年的时光也是一去不复返了，想起来有些可惜，是她自己放弃了这样的生活，放弃了宋聿恒。

　　王哥看了看窗外说：“这会儿又热闹起来了，还是和当年一样，没什么变化，我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这里早就变了，没想到在桦城发展这么快的城市里还有这能找到当年的影子。”

　　苏临默默的听着，也不怎么说话了。

　　苏临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会约宋聿恒出来，本来两个人已经没有交集，她和宋聿恒就像两根相交的直线，错过了相交点本来应该向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走去，更何况他们距离相交点已经过去八年。

　　苏临摸不清楚自己的心了，想到前段时间宋聿恒出车祸，她几乎丧失了理智，想都没想，就往医院跑。

　　不应该。

　　她觉得这是对宋聿恒很残忍，既然两个人已经分来，为什么还要再给他希望呢。

　　八年过去，还能破镜重圆吗？当年是她主动离开的，离开的时候没有给他留下一封信，一个电话，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八年。

　　如今又回来，难道要吃回头草。

　　苏临在心里嘲笑自己，怎么可能，破裂了的镜子修补的再好还是有裂痕，更何况宋聿恒如今是流量明星，传个绯闻很可能他的前途就毁了，苏临告诉自己不可以这么自私。

　　她端起斗笠杯，默默的喝酒，一杯接着一杯。

　　“苏临，别喝了。”宋聿恒制止她，把就被从她手里夺过来。

　　“给我。”苏临大叫：“我还要……”

　　“她喝醉了。”王哥扬扬下巴。

　　苏临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也好，省的她再喝下去。”

　　王哥坐在宋聿恒边上，抬头看他：“你怎么想的。”

　　“什么？”宋聿恒将寿司蘸了芥末酱油，送进嘴里。

　　王哥看了看苏临：“对于苏临，你怎么想的。”

　　“不知道……”宋聿恒看向窗外。

　　“当年他走，你跟疯了一样找她，你找了她那么就，现在八年过去了，她又重新回来，你的心里是不是还有她，你对她的感觉是什么？”

　　“我不知道……”宋聿恒摇摇头，放下筷子。

　　“你还爱她对吧，我能看出来，你这些年一直没有放下。”

　　宋聿恒叹口气：“也许吧，但是……我说不好，我……”

　　“你不知道她对你是怎么想的？”

　　“嗯。”宋聿恒点点头。

　　“我觉得她对你也有感觉，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她这些年也没有忘记你。”

　　宋聿恒一惊，随即眼神又恢复了平静。

　　“她现在也是单身吧？”王哥问。

　　“嗯，单身。”

　　“看。”王哥拍拍他的肩膀：“男未婚女未嫁的，你要是还喜欢就放手去追，害羞个什么劲啊，可不像男人。”

　　“我怕她不喜欢我。”

　　王哥笑笑：“她这么多年都单身，难道不是也对你有感觉？我觉得她当年离开肯定也是有她的难言之隐，当时你们不也没提分手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她说我们不可能了。”宋聿恒有些伤感。

　　“她这么说是心里还没过去那道坎，心里自己跟自己闹别扭呢，你要是还喜欢她，就主动一点，本来就两人都余情未了，乘着现在还不好好添一把火，兄弟，别说哥哥不照顾你，我可能要在桦城待上一阵子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找我，我肯定随叫随到，我也希望你幸福啊。”

　　宋聿恒最重点了点头。

　　两人又喝了几杯，外面人声笑了，宋聿恒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凌晨。

　　外面的霓虹灯，广告牌闪烁着，房间里昏暗的灯亮着。

　　碰酒杯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

　　宋聿恒刚刚已经把苏临抱到旁边去睡。

　　这会儿苏临正说梦话呢。

　　“宋聿恒……宋聿恒……”

　　酒杯刚刚放在嘴边，宋聿恒听到狐狸娶亲的屏风后面苏临的声音。

　　他怔了怔，拿着斗笠杯的手颤了一下。

　　王哥拍拍他：“看，她是真没忘记你，梦里还喊你的名字呢。”

　　宋聿恒说：“时间也不早了，我送她回去吧，在这睡下去，该感冒了。”

　　王哥笑：“这就对了嘛，我就不留你了，给你们俩留点单独相处的空间，需要我叫个代驾吗？”

　　宋聿恒点点头。

　　代驾一刻钟后到。

　　宋聿恒抱着苏临下楼，吧自己的外套包在她身上。

　　他就这么抱着她，她嘴里的酒气喷洒在他的脸上，耳畔，酥酥麻麻。

　　宋聿恒觉得自己的心跳跳的很快。

　　跟王哥告别，两人坐在后座，代驾问他去哪。

　　他说了自己的地址。

　　苏临家里他没有钥匙，也不知道在哪，只好先带她回自己家。

　　-

　　一夜未眠。

　　宋聿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月光撒下来，他就这么坐了一夜。

　　苏临是在八点起来的。

　　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衣服还是昨天的。

　　苏临回想昨天晚上的场景。

　　她喝断片了。

　　只记得在王哥那里喝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后来的事情她记不清了。

　　苏临这时候才开始环顾四周，环境很陌生，她确定她没来过这里。

　　头还是昏昏沉沉。

　　苏临穿了拖鞋下床，拖鞋是双男士的。

　　苏临出来在客厅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宋聿恒。

　　宋聿恒看到她朝她笑笑：“你起来了。”

　　苏临扶了扶额头：“那个……这是哪？”

　　“我家。”宋聿恒说。

　　“你家？”苏临睁大眼睛：“我怎么在这。”

　　“你昨天晚上喝醉了。我叫了代驾，但没有你家的钥匙，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只好把你送到我这来，放心，我什么也没对你做。”

　　苏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宋聿恒从沙发上站起来：“怎么样，头还晕不晕。”

　　苏临摇摇头：“还好。”

　　宋聿恒看出苏临在勉强，他说：“我去楼下买早饭吧，你先这坐会儿，我一会就上来。”

　　苏临没有拒绝。

　　宋聿恒下楼去便利店买早餐。

　　两人坐在一张餐桌上吃早餐，很久没有这样的时候。

　　两人都想起了以前的时候，那个时候两个人住在公寓，每天早上宋聿恒都会把早餐买好，等着她起来。

　　有时候是中式，有时候是西式。

　　宋聿恒问：“你现在住在哪？”

　　苏临吃着三明治，抬起头：“公寓。”

　　“公寓？”

　　“还是以前那个。”

　　宋聿恒惊讶：“你还住在我们以前那个公寓里。”

　　苏临点点头：“嗯，反正刚回国不久，对住房也没什么要求，索性就住在那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公寓还没变，当时回来房间正好有空缺，朋友圈看到以前的公寓管家发的消息，就租了一间。”

　　“几楼？”

　　“三楼，以前住的那间，多巧。”

　　宋聿恒怔了怔也说：“真巧，刚好那间房子还在，记得当时我住你隔壁。”

　　“房间不隔音的，我以前每天都能听到你背台词的声音。”

　　“那时候还在念大学，自己跑各个剧组，当时好不容易接到一个剧组的通知，要去试镜，就在公寓里背台词。”

　　苏临说：“一回公寓就能听见，当时认真听了好久，终于才听清你故事的内容，到后来就习惯了，听着你念台词的声音睡着。”

　　“原来那时候你一直有在听。”

　　“没办法，那时候一回到公寓就能听到，后来习惯了，听不到你的声音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过见到人是半个月后。”苏临回想起当时来，感慨万千。

　　那个时候她还在桦城，年纪也不大，每天回公寓，就是喜欢听宋聿恒的声音，他的声音对她来说有种魔力，好像能将人吸引过去。

　　每次扔垃圾或者去公共厨房，苏临总期盼着隔壁那扇门能推开，她想见一见隔壁那个人是什么样子，有这样声音的人她想应该样子也不会太差。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可她却从没有一次出门时看到隔壁那扇门里的人。

　　她当时正在写一本小说，隔壁宋聿恒读台词的声音给了她灵感，她在公寓里每天回来就在电脑前码字，以隔壁那个神秘的人为原型，写的小说小火了一把。

　　后来的一天，她终于忍不住，以房间水龙头坏了为理由敲响了对面的门。

　　多么蹩脚的理由，她敲门的时候心跟着敲门声“咚咚”跳着。

　　等开门的那几秒钟，苏临觉得时间过得好漫长，她甚至想要直接走掉，钻回自己的房间，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门开了，在她正想转身跑掉的时候。

　　“有什么事吗？”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那么熟，每天都在她隔壁响起来，听了半个月，现在没有隔着一栋墙壁，没有隔着门板，是真真切切的面对面听到他的声音。

　　苏临缓慢的抬起头，一张阳光充满朝气的脸，细碎的头发刚刚洗过，还滴着水珠。

　　水珠落下来，滴在她的脖颈，异样的情绪霎时间弥漫开来。

　　“那个……我房间水龙头坏了，可以……可以帮忙修一下吗？”

　　苏临记得她当时结结巴巴说完这么一句话，再没敢看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她好像一整晚没睡着，回忆着那张脸，令人很舒服的长相，像夏日里的阳光，苏临相信那张脸是属于那个声音的主人，没有一点违和感，仿佛那样的声音就该张这样一张脸。

　　早餐已经吃完，宋聿恒来事收拾桌上的纸袋。

　　苏临的思绪渐渐收回，她也站起来，和他一起整理桌面。

　　她这时候才开始打量起他的家里，她发现宋聿恒家里虽大，但是很干净整洁，像是很少有人住。

　　苏临想他现在工作这么忙，进剧组一进就是三四个月，又赶通告，经常几个城市跑，估计也没时间住在家里。

　　想起来他这些年名声大起，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名气一天比一天大，人也忙起来了，她在国外的时候就经常能看到有关宋聿恒的消息，看到他的消息是她总是会多留意一会。

　　苏临把垃圾扔进厨房的垃圾桶里：“很少住家里吧，平时。”

　　宋聿恒抬头环视了一圈：“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着也没有人气，房子里没人，对我来说就只是房子，不是家。”

　　苏临在房子里转了转，宋聿恒突然拉住她的手腕，苏临猛的回头，被他抵在墙角。

　　“你……”苏临一怔，宋聿恒的气息拂在她脸上。

　　苏临心跳的很快，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曾经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想起他们曾经的那些点滴，一幕一幕在眼前拂过，她突然就晃了神。

　　宋聿恒越来越近。

　　两人之间的距离早已超过正常社交的安全距离。

　　“你对我还有感觉的是不是……”宋聿恒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回了国没有找其他地方，还住在我们曾经那个公寓里，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们相识的地方，那里有你跟我的回忆。”

　　“没有……”

　　“什么？”

　　苏临的理智冲破这层微妙的，一触即破的暧昧氛围：“你不觉得你离我太近了吗？”

　　苏临推开他。

　　“为什么要拒绝，我能感觉的到，你对我有感觉，你问问你自己的内心，你难道……”

　　“别说了，我就当你昨天晚上喝多了，酒还没醒。”苏临从墙边离开，拿包准备离开。

　　宋聿恒堵住她：“你当年为什么离开。”

　　“你就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爱你了，不喜欢了，所以才一走了之，才离开八年，甚至一个电话也没给你打过，你为什么还要……还要这样，忘了我不好吗？”苏临看着他，表情很认真。

　　“你问问你自己你忘的了吗？”宋聿恒抓住她。

　　苏临沉默了，这么多年，她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他。

　　“不要说什么你对不起我，我们把曾经的一切都放下，都忘了，重新开始可以吗？”

　　“重新开始？”苏临喃喃自语，在口齿间重复着这四个字。

　　“对，重新开始，苏小姐，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