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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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一切归于寂静。一抹白色的身影穿梭在房屋间，快的巡夜的难以察觉。林圣依想到白天蒙浩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感到不安，杨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因为叶青玄的归来造就了他们的生疏吗？直觉告诉她，不是这样的。她明白杨飞，就像杨飞明白她一样，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虽然这样子闯入并不是明智的行为，但她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杨飞房间不远处，蒙浩悄悄守在那里，他追随杨飞多年，了解杨飞的脾气，同时也了解林圣依，知道她今晚一定会来探个究竟。
林圣依站在杨飞的房门前，此时已是深夜，但杨飞的房中亮着一盏油灯，他还没有睡吗？林圣依想要抬手敲门，又停在半空中，她不知道见到杨飞后该说什么，但心中强烈的不安又啃噬着她的心，正在犹豫间，门内传来杨飞的声音：“谁？”
林圣依放下手，轻声说：“我。”
门内一阵寂静，久久传来杨飞低低的声音：“我已经睡了，你回吧。”
林圣依心中难过，杨飞就真的避而不见？他的房中灯未息，又怎会已睡。她转身想要离去，又回想起白天时蒙浩的样子，一咬牙，推门而入。
“出去。”她刚一推门，就听见杨飞又惊又怒的声音，甚至还带有一丝惊慌，“我已经睡了，你进来干什么。”杨飞拼命的想要将林圣依赶出去。
林圣依从一推门就无法呼吸，站在那里无法再向前迈进一步。她默默地站着，看着眼前的杨飞，泪水不可抑制的流下来。
杨飞咆哮过后，听不到任何声响，他侧头倾听，却还是听不出任何的端倪。他尝试性的轻轻唤了一声：“圣依？”
这一声惊醒了林圣依，她颤抖着走到杨飞面前，抬起手轻轻触摸杨飞的脸庞。杨飞此时半倚在床上，面色苍白，仅有的一盏灯光更映出他的虚弱。
泪水一滴滴落在他的手臂上，杨飞有些不安了，他抬起手臂想要触摸林圣依，一双柔软的手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触摸间柔软细滑，却有潮湿的感觉。
“你哭了？”杨飞的语气中充满难以言表的温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林圣依难以相信自己眼中所见，低泣着。杨飞半倚在床上，气色虚弱的仿佛随时都要晕过去。林圣依伸出手，颤抖着抓住杨飞空荡荡的袖筒，“这是谁害的？”
杨飞想要笑一笑，但是林圣依低低的啜泣让他不知所措，他安慰的想要拉住林圣依安慰她，手伸到半空中想要找到林圣依的位置。林圣依看着杨飞茫然的伸手，原本清亮的眸子此时却没有焦距，伸出手握住杨飞的左手。
杨飞尴尬的笑笑：“夜太黑……”
林圣依扭头看看房中未熄的灯，那一定是蒙浩点上的，她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哽咽着：“我去点灯……让我看看你。”
杨飞大惊：“不要……”
林圣依再也忍不住，扑到他的怀中。这一刻是杨飞盼望多时的，但是却没有想到发生在这样的情形下，他单手环住林圣依：“你不要伤心……”
林圣依轻轻支起身子，伸手为他把脉，她的眉头皱起，低声问到：“天水宫？”
杨飞点头：“是天水宫的毒，但是不是天水宫的人。”这一点林圣依也相信，当年天水宫已毁，能够用此毒的人已死，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又遇到了这难解的毒。
“杨飞……杨飞……”林圣依轻轻的呢喃，“你放心，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这一次，我一定要治好你……”
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杨飞轻轻叹气，却突然想到了叶青玄，想到了几天前发生的一切，他咬牙推开林圣依：“我走开，我不要你的同情。”
林圣依面色苍白：“你想多了，我……”
杨飞大声打断她的话：“你走，你走，我杨飞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他的手用力挥舞，想要推开林圣依，却抻开了身上的伤口，渐渐染红了衣服。
林圣依急忙安抚他：“你别生气，我只是想治好你，我答应你，现在我们只是专心治伤好吗？”
杨飞的情绪甚是激动，林圣依叹了口气，伸手点了他的睡穴。杨飞感到一阵困乏，渐渐睡去。林圣依轻轻将杨飞放回塌上，仔细的为他诊脉，神色间充满焦虑。
良久，她细心的为杨飞将被子盖好，走了出去。蒙浩守在外面，看到林圣依走了出来，急忙迎了上去。林圣依看了他一眼：“我们出去说。”
走出了杨飞的院子，蒙浩急忙问：“林姑娘，崖主他……”他下面的话却不敢问出，生怕林圣依的嘴里说出什么绝望的话来。
林圣依沉吟了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蒙浩低声说:“那天属下奉崖主命赶往京城，没想到还是来迟，赶到时崖主已经中毒，属下等虽拼力将崖主救出，崖主功力深厚，将毒逼至右臂，当时情急，若不当机立断断臂，恐怕崖主已……”他顿了顿，“但是崖主的眼睛……”说到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偷偷抬起眼打量林圣依的神色，想要从中了解杨飞的伤势。
林圣依眼帘低垂，遮盖中其中的流光，蒙浩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只好静静的站在一边。良久，林圣依抬起眼帘，长出了一口气。蒙浩屏住呼吸：“如何？”
林圣依沉吟着：“他的眼睛并非无药可救，只是有些药材难寻便是……你放心，我无论如何也会治好他的眼睛……只是他的手，以后恐怕要多加练习了。”她不知道是在对蒙浩说，还是在对自己说：“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变成了这样，我真不知……”余下的话并没有说出来，蒙浩和她都忍不住担心起来。
杨飞醒来后，依然对林圣依大发脾气，那架势非要赶走林圣依才罢休。为了不刺激他，林圣依只好默默的站在远处指挥蒙浩为杨飞上药疗伤，她只有在杨飞沉睡时才走上前细细为他把脉。就这样过了大约半月有余，杨飞的情绪渐渐有些平复，但是对于林圣依还是有些抵触。
听到有人走进房中，杨飞知道是林圣依，他下意识的扭转头去。这段日子，在林圣依的悉心照料下，杨飞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体内的余毒也被林圣依肃清。每次林圣依在他身边，他都发脾气要赶她走，他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但骄傲如他，又怎么能够忍受林圣依的怜悯。他的右臂已断，但他不愿意让林圣依因为内疚而守在他身边。
林圣依不以为意，走到杨飞面前，柔声问道：“今天好些了吗？”
杨飞不回答，林圣依伸手为他把脉，微微一笑，柔声说道：“看你气色还好，再过几天就应该可以恢复得差不多。”她顿了一下，“你的眼睛我一定会治好，这些天蒙浩一直在为你找药，再差一味，我就可以配成药了。”
杨飞“嗯”了一声，还是不说话。
林圣依继续说着：“过几天你好的差不多了，让蒙浩陪着你练习左手，你虽惯用右手剑，但勤加练习，相信假以时日，左手剑法也会超过右手的。”
杨飞听到林圣依的话微微皱眉，这样的话语好像是在交待什么，她要走了吗？虽然他一直在赶她走，但当这一刻真的发生的时候，杨飞还是感到有什么堵在他的胸口。他想要再看看她，可是眼前却一片茫然，只能依靠听力来感觉她的存在。
林圣依一直在注视着杨飞的面容，此时他的表情她全都看在眼里，她的嘴角也勾起了一丝微笑：杨飞，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