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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肚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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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身上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传来,棠溪苒乍然睁开眼睛。
还在恍惚愕然之中,一条又细又长的黑鞭挥舞在她眼前。
下一秒,黑鞭落下,不偏不倚又打在她的胳膊上。
火辣辣的疼痛令她几欲落泪,条件反射地捂住自己的胳膊,面色痛苦不已。
来不及思考当下的处境,耳畔响起阴狠的声音:“棠溪苒,你可真是好手段,都这样了还能勾引陛下!”
棠溪颖气得不行,明明就是晏时南打发棠溪苒到她这里来的,他明知道她恨棠溪苒,这么做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要她好好教训棠溪苒。
谁知道,她不过才让棠溪苒跪了一下,晏时南就跑过来劈头盖脸骂了她一顿。
晏时南也是个奇葩,才封她做了夫人,却又和棠溪苒纠缠不清。
归根究底,还是棠溪苒狐媚工夫厉害,顶着要杀害晏时南的罪名,还能让晏时南那么在意她。
棠溪颖瞪着棠溪苒,脸色紧绷,她好不容易从地牢出来,还当上夫人,绝不能让棠溪苒破坏这一切。
一定得让晏时南彻底厌弃棠溪苒,最好杀了她才好,谁也不能挡她的路。
棠溪苒抬头看去,棠溪颖一脸戾气,大有要吃人的架势。
原来她昏迷之前,看到晏时南跑过来抱起她的事,不是幻觉。
晏时南这是怕她死了,没了报复折磨的对象?
呵~不是这样又会是哪样,总不可能是因为心里有她吧。
她忍住疼痛,吃力说道:“棠溪颖,你真蠢,如果晏时南对我有一丝感情,我还至于在这看你的脸色吗?”
棠溪颖愤然指着她,面目狰狞:“你少狡辩了,不然为什么他看到你昏倒会那么紧张,还臭骂我一顿?”
棠溪苒冷哼一声:“不过是怕我死了,没办法泄他的愤而已,他……是不会让我轻易死掉的。”
闻言,棠溪颖低眉,脸色缓和了些:“最好是这样,我告诉你,我才是陛下后宫中唯一有名分的女人,你别幻想与陛下有任何暧昧不明的关系,否则,我定饶不了你!”
棠溪苒嘴角露出讥讽:“你放心,我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想救出我的家人。”
棠溪颖不怀好意地挑眉道:“好!以后你就做我的贴身宫女,随身伺候我,你觉得怎么样啊?”
棠溪苒心一凉,什么贴身宫女,不就是想随时随地凌辱她嘛,还不如在太贤殿当贱役。
不过愣了一秒,棠溪颖又重重一鞭落到她的左腿上。
这一鞭力道之大,她感觉左腿撕裂,如刀绞一般,深入骨髓,疼痛万分。
棠溪苒面容煞白,浑身冒出冷汗,大滴大滴的眼泪直流而下。
棠溪颖趾高气扬:“贱婢,本宫询问你是看得起你,竟敢这般怠慢,迟迟不回。”
棠溪苒疼得咬紧牙关,询问,好一个询问,惺惺作态,故意找茬。
棠溪颖又走到她面前蹲下,抬手勾住她的下巴:“棠溪苒,既然陛下册封了我,就足以说明陛下心里有我,你信不信,只要我给陛下吹吹枕边风,他就可以杀了你,杀了爹爹他们,还有你的心上人,你最好识相点,别以为陛下真的不会杀你们。”
信,怎么不信。
不需要她吹这个枕边风,晏时南也早晚会这么做吧。
棠溪苒面如死灰,身体上的痛和心理上的痛双重交杂。
她闭了闭眼,一字一句顿出:“我明白,惠、娴、夫、人。”
棠溪颖很是得意,一把甩开她的下巴,背过身去:“听闻你之前在太贤殿干的是给陛下守夜的差事,那么从今夜起,你也来为我守夜吧。”
棠溪苒用脚指头想想,这世上除了晏时南,最恨她的人就是棠溪颖,棠溪颖是绝不会让她有一天好日子过的。
是夜,她拖着一身被鞭打又没能处理的伤,甚至连左腿都是一瘸一拐的,给棠溪颖端来洗脚水。
“夫人,请洗脚。”
放下水盆,虽心里极不情愿,也不得不卑躬屈膝。
棠溪颖从里屋走出来,一脸愤然:“怎么这么久,你可让本宫好等。”
棠溪苒就知道她一定会处处刁难,她的脚被打伤了,根本就走不快。
低着头:“对不起,夫人,实在是我的伤……”
话还没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便狠狠落到棠溪苒的脸上。
本就因脚伤站不大稳,棠溪苒被这一巴掌打的晕头转向,重心不稳重重跌倒在地。
明明她是侧身倒地,肚子却疼得要命,趴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一旁的棠溪颖见状轻蔑不已,以为她是装的。
呵声道:“棠溪苒,你别给我装,我不过轻轻打了你一巴掌,你这般要死要活的样子,做给谁看。”
棠溪苒根本听不见棠溪颖的话,只觉得肚子像被千万只野兽钻了进去,在里面猛烈撞击,
地上又传来一阵湿意,她艰难低头看去,猛然发现身下已然渗出一滩醒目的鲜血,
不是从伤口流出的,而是……
下一秒,她便再次丧失所有意识。
棠溪颖这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踢了棠溪苒一脚,颤声道:“喂,你给我醒醒,你不会……真死了吧?”
见倒在血泊中的棠溪苒像条死鱼没有任何反应,她仓皇失措,瘫软扶桌。
完了完了,之前她不过是让棠溪苒跪了一下,晏时南就对她横眉立目。
要是又发现棠溪苒被她一巴掌打死了,肯定不会放过她。
正在这时,景宜宫的大宫女落梅欣喜跑过来:“夫人,皇上今夜要过来,马上到景宜宫门口了,您快……”
落梅突然停下,眼前惊悚的一幕令她瞳孔放大:“夫人,这是……”
棠溪颖见到落梅就像见到救星,冲上前抓住落梅的手:“落梅,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刚才一个不小心把棠溪苒打死了,要是被晏时南知道了,我就完了。”
落梅是后宫中的老人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她淡定许多,先是安抚棠溪颖:“夫人,莫慌,我先看看她。”
接着俯身去探察棠溪苒的鼻息,还好,还有气,没死。
落梅当即想好措施:“夫人,她还没死,但是皇上马上要来了,我们先把她抬到里屋,然后您安心去见皇上,找个理由将他带到偏殿好好侍奉,今夜可是您第一次侍寝,切不可为旁的事分心,这里就交给我,我马上去找人来把她救活,放心,不会被皇上发现的。”
“可我找什么理由啊?”
“要不你就说主殿的墙面裂了,正在修缮,反正昨天才修过,不会被发现的。”
“要是他问起棠溪苒呢?”
“就说在这里帮忙不就行了。”
棠溪颖闻言点点头,高悬的心情踏实了许多。
二人按照计划把棠溪苒抬到了里屋床上,落梅还谨慎地将床帘放下,遮得严严实实的。
棠溪颖去面见晏时南时,落梅还将地上血渍逐一擦去。
棠溪颖非常信任落梅,便不再把此事放在心上。
调整好情绪便去景宜宫门口迎接晏时南,落梅说得对,今夜是她第一次侍寝,一定要好好把握。
她原以为因为罚跪棠溪苒一事,晏时南对她有气,不会搭理她。
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就安排她侍寝,看来晏时南是真喜欢她,对棠溪苒的确没有感情,只是留着她报复而已。
很快,晏时南便乘坐金龙雕刻的龙撵到达景宜宫门口,还有宋楚宁跟在他身侧。
晏时南一下龙撵,棠溪颖就打算下跪行礼,却被晏时南扶起:“爱妃,不必多礼。”
棠溪颖扬眉一笑:“谢陛下!”
她上前挽住晏时南的胳膊,故作娇羞:“陛下,臣妾还以为你在为臣妾罚棠溪苒的事生气,不会召见臣妾了呢。”
晏时南抚上棠溪颖的手:“爱妃何出此言?棠溪苒只是一个戴罪的宫女,朕怎么可能真的因为她和你置气呢,朕只是怕她死了脏了你景宜宫的地,况且她罪孽深重,还不配死。”
棠溪颖眉眼间笑意更甚:“陛下,你对臣妾真好!”
晏时南也微笑着,视线却有意无意地扫视众人,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棠溪颖也发现了晏时南的异样,便问道:“陛下,您在看什么呢?”
晏时南收回视线,尴尬道:“没什么。”
棠溪颖没多想:“那我们进去吧!”
棠溪颖拉着晏时南,却感觉他突然变得心不在焉的。
不过当下她只想着要找个什么借口,带晏时南去偏殿。
毕竟一般来说,皇帝和妃子就寝都是要去主殿的。
晏时南的步子果然自然而然地要往主殿走去,棠溪颖慌忙之中拉住他:“陛下,主殿的墙面突然开裂了,下人们还在修缮之中,今夜我们还是住偏殿吧。”
她观察着晏时南的反应,生怕他不相信。
晏时南只是轻轻瞄了她一眼,淡淡说:“好!”
棠溪颖舒了一口气,带着晏时南去了偏殿。
一进偏殿内屋,宫女太监们就识相地离开了,只剩下棠溪颖和晏时南二人。
棠溪颖兴奋至极,只要她今夜和晏时南成了好事,她在后宫的地位就稳了。
到那时,还怕区区棠溪苒威胁她的地位吗。
见晏时南在床边坐下,她笑着走过去:“陛下,臣妾伺候您更衣吧。”
说着,她上手要去脱晏时南的龙袍,却扑了个空。
晏时南一个起身,躲开了她的双手,站到一边:“不急,朕听闻你安排了棠溪苒守夜,为何她不过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