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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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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pa的末世梗,但本章没有太大末世含量内容
本章有小善所以真的ooc,并且含有大量大量的造谣
你还能看见我是一个非常悲伤的文盲
所以请包容
以上都ok,那么阅读愉快
本章6k
距离世界爆炸还有七十二天。
若是在一年前听到这个消息,狯岳会对此嗤之以鼻,外加满怀喜悦地感叹我妻善逸终于坏掉了脑子,是否可以将他从这幢房子里驱逐出去,一年后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对此深信不移。
他伸手拉开窗帘,厚重的亚麻布积了一层薄灰,在光照进来的那一刻四散逃离,呛得他连连咳嗽灰尘以蒲公英播种的形式散发到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逃离到那些没有光的地方与黑暗里的杂什物件融为一体,而有些则停留在他的鼻尖、他的脸颊、他的眼眶。
于是他闭上眼,其实不完全是被灰尘眯了眼的缘故,外面的光太亮太曜眼,几乎是以刺痛的形式呈现在他的身上,是太久没有照耀阳光的缘故吗?闭上眼后看见的并不是黑色,而是一片泛着暖光的橙。
窗外边的是什么?
他看着外边的景色有只失望,落寞与被欺骗的愤恨与悲苦,他近乎抓狂地训斥起外边的人,不要骗我,他说,我不是傻子。
他会说很多很多难听的话,他变着花样羞辱着门外的那个人,说他从来到这个家的那一刻都不知羞耻,顶着一头黄发的脑袋空空荡荡。整个房间里他的声音弹来弹去,而除了他的声音之外,房间静得像死了一样。
从那时起开始,就一直是那样。
死亡是什么,那天他一直问自己这个问题,死亡即失去生命,呼吸停止,心脏停跳,所有的一切都会静止在那个时刻,你的年龄、相貌、兴趣爱好,在那一刻变成被塑封的相片,人们隔着塑料膜观望你生前的一切,揣度你生前是个怎样的人,评价你做过的大大小小的事。
时间会停止,这一点他万分肯定。
那是个无比平常的早上,他像往常一样从冰箱里取出面包片,放进煎锅里加热,面包上泛着金黄的颜色,鸡蛋在冒着泡,培根滋啦作响,时针移向三十分,他转过头,发现客厅里寂静无声。
心中的怪异感由然而生,他径直离开厨房巡视了客厅每一个角落,所有那人常待的地方空无一人。他恭恭敬敬地敲响书房门:轻一下重一下,没有人应,他唤了一声老师扭动门把手进去,桌子上的茶叶还是他昨天进来时的模样。
时针移向三十七分。
此时就算是将赖床奉以“二十一世纪人类应有的美德”的我妻善逸也应该起来了,在闹钟重复响了三次之后,对方在卫生间与卧室的走廊上与狯岳狭路相逢,狯岳没有理连眼睛都没睁开的善逸,没有出言讥讽对方乱成鸟窝的头发,他连同眼前的一切都视而不见,直愣愣地冲进了老师的房间。
他深知这样不符合做事的规距,就算将我妻善逸当作评称标准,这样的行为也堪称无礼,他冲进去是因为那个最坏的念头,一下又一下拨动他的心脏。
入眼是藏青色的地毯,昨夜未息的灯一闪一闪的,窗户没有关上,夏天的热浪裹挟着他前进,拖鞋摩擦着地毯发出毛茸茸的声音,他是在拖着步子前行,整个世界却只剩下拖鞋摩擦地毯的声音,夏日呼呼的风声,以及蝉鸣。
他看到老人趴在书桌前的身影,对方的身形没有起伏。
没有起伏
没有起伏
没有起伏。
他是否加快了步子,还是恐惧着放慢了,又或是中途就倒在地一点一点爬过去的,这些他全都记不清。他只记得,他触碰对方垂下来的手腕,那种冰凉没有声音的感受,他多年前常常有这种感觉,那时他还在流浪。
那一刻所有的东西都静止了,窗外的蝉鸣、风,还是头顶上方的灯,他不确定那一刻自己的心脏是否停跳,雨从窗口洒进来的一刹那,他打了个激灵,外面的天色骤变,已然是一幅昏暗模样。
我妻善逸以他一贯吵闹的声音宣告他的到来,他的脚步风风火火,惊呼的声音传来打破寂静。他有一个特异功能,能听见对方心底的声音。他先前是没有看狯岳跪在书桌旁的,不然就算水淹掉这间卧室他也不会选择与狯岳共处一室。
接着他看到那个趴在书桌上的人,蹲着的师兄,垂下手的动作,听着一种悲伤到无比伦比的声音,在房间内疯狂地嚎叫着,与打在玻璃上的雨声混在一起。
稻玉狯岳觉得那天好奇怪,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做,躺到床上的那一刻才清醒过来,第二天的葬礼流程也已经敲定手机上遗留的短信显示他已经和老师,甚至是我妻善逸的老师请了三天的假。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然而他却想不起这是谁做的,就连“死亡”也是他反复回忆才得出的答案.了,好像一切都消失了,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他自己。
隔壁的房间里传来抽泣声,一阵一阵的回荡在那里,换作平时他早拿点什么砸过去,国文书或者字典什么的。
今天他没动,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听着,他的听力远没有我妻善逸的卓越。他竖起耳朵,幻想着听到茶杯与杯托碰撞的声音,那个温柔又严厉的声音,可如今他才发现整幢房子是多么空荡啊,我妻善逸的哭声在房间里荡啊荡。
那一夜他自然是一夜无眼,于是那天晚上他想起很多事,他一直为之努力的理由,他拼命读书考试想从老师手里换得那么一点偏爱,到目前为止老师死去的雨天,是否就失去了全部的意义,他不清楚也无法得出他想要的答案。
隔壁的哭泣声早就停了,也许蠢货精疲力竭地睡了过去,也许正像他一样,两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在东边的黑夜中思考着他们从今该何去何从,稻玉狯岳会成为我妻善逸的监护人吗?连一起和平的生活都做不到吧。
他忽然又想起,老师卧室的灯应该换掉了,灯光一直闪的话,对眼睛不好。
葬礼结束得很快,站在门口迎接每一个人的到来无比难熬,他垂着头,对着每一个人的到来,表示感谢,接过他们的手握了又握。他被对方手浸出的汗浸湿了,然而他毫无办法的,继续麻木的迎接每一个人的到来,对他们说:“谢谢您来到我老师的葬礼。”
我妻善逸会继续在一旁抽抽嗒嗒地哭着,他的朋友们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因为他才十六岁,而狯岳已经十八岁的缘故,而狯岳要站在这里面对所有的事情。
葬礼结束后他回到家里收拾东西,回去的途中他选择骑自行车,今天与昨天决然不同的是今天的天空上挂着太阳,蝉比平时叫得要更卖力,柏油路被晒得发烫,工作日上午的街道上几乎见不到行人,太阳光耀得他晃眼,头发汗湿了贴在脸上,汗水沿着额头一路蔓延而下,他舔开裂的嘴唇时,像极了在舔沾在嘴上的盐。
即使那个人死去了,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世界仍在运转,也许这就是无关紧要的死亡:人们在匆忙的悲伤过后还要站起来继续前进,排在悲伤的前头永远都是“条理并理性的处理你应该做的事。”
他对这个说法感到恶心,车子在路沿上绊了一下,脚碰到地面滞住车轮,然后他停下来,想起很多事情。
他第一次学骑车的时候,是桑岛慈悟郎教他的,自行车的初学者是鸟雏,步子歪扭却渴望飞翔。那双布满茧子的手会紧紧地抓住他自行车的后座,直到他前进的轨迹不再蜿蜒,像流水的河笔直顺畅。
桑岛慈悟朗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放手,叫狯岳放心大胆地去骑,可此时狯岳好像在被扶着的,在寂静的道路上,悲伤无限的蜿延,最后流淌到尽头,太阳光照耀着,狯岳脸颊发烫、眼眶酸涩,脚底板在地面上像是滋滋作响的铁板烧,虽有一层鞋底隔着,但总体没有太大区别。
他觉得自己像那只放在铁板上的鱿鱼。
他先前吃过一次铁板烧鱿鱼,拿了谢花兄妹给他的优惠卷。15岁时无论吃什么都是泛着新鲜劲的,这是个对什么都抱有好奇心的年纪。尽管接过优惠卷时抱着再大的不情愿,但下学后,他还是坐到了铁板烧的店里。
当然是独自一人,不可能带着善逸一起,他昨天刚把狯岳买来的奶油舒芙蕾消灭掉。“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的,我以为是爷爷…”
老师都回老家三天了,狯岳咬牙切齿地想,他就是故意的。
接着鱿鱼端上桌,是长着三角头的长状物体,红里透白地浸泡在酱汁中,上面撒着葱丝和木鱼花,酱汁咕噜咕噜地冒着泡,辛辣的味道在空气中沸腾。
他用剪子将鱿鱼分成小块,再沾一遍酱汁送入口中,辛辣的气息掩盖了鱿鱼原本的味道,只剩下有着丰润油脂的口感。最后还可将包着紫菜的饮团浸入酱汁中作为收尾,不过他剩下很多,最后一点步骤自然是免掉了。
回家时我妻善逸正苦着脸看电视,心死如灰地等待审判的到来,狯岳一般见他一次抽他一次,爷爷不在的时候会得到buff.变本加厉。
也许自己今天没有饭吃,我妻善逸悲伤的想,今天的冰箱是真的空得彻底,就连蓝莓酱都已经见底,此时放在冰箱仅做收藏用处;买了给狯岳做赔礼的蛋糕不能动,今天要活下去就看那个了;被爷爷拜托来照顾自己和狯岳的邻居——凉括子阿姨每次出现浑身上下散发着谎言的味道,明明答应了要来照顾他们,却将这份活交给独岳,这也是我妻善逸命运悲惨到无已复返的重要原因之一。
狯岳会做空气给他吃。
这个事实是悲惨的,无奈的,但也是确确实实的缠绕在这幢房子里。叮当一声门铃响了,我妻善逸屏住呼吸,爷爷不在时,狯岳回来时不会说“我回来了。”
“咚”得一下是今天一切照就,呼”的一下就是生气了,既不呼也不咚,那就是狂风暴雨前的宁静。
如果再让稻玉狯岳选择一次,他不会将鱿鱼打包带给我妻善逸,今后也不会再带任何东西给他,这世界上存在一种名为后悔的物质,每当他想要往好的方面迈那么一点,他便会尝到更多。
他大发慈悲地下厨了,将饭团和鱿鱼放在一起加热,在忍耐善逸长达十分钟关于今天各种事情的碎念念,其中有一半都是关于隔壁的隔壁那只名叫陶花的田园犬,狯岳往晚饭里添加了大量的洋葱,在遭到抗议后把我妻善逸赶出厨房。
我妻善逸大口吃得很开心,虽然不小心咬到洋葱是会皱起脸来,狯岳理所应当地把碗筷交给善逸后,瘫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许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就连善逸再次凑到他旁边时,他也只是略微皱了一下眉。
十二、三岁的男孩身上带着饭菜的味道,可是用余光瞥见有几滴酱汁洒在对方雪白的衣襟上,那是老师买来的羊毛衫。狯岳大怒,我舍不得穿的东西竟然就被这么弄脏了?不可饶恕!
伸手就把人拉到自己怀里,另一只手自对那几滴污渍研究了半天,研究无果后,狯岳“啧”了一声抬起头来,发现对方双目紧闭,脸上犯起紧张的红晕。
如果他足够了解我妻善逸的话,就应当明白此刻善逸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可惜他没有,以后也不会。
这让他开始怀疑自己平时的所作所为,这个小小的拽衣服的动作竟得把对方吓到这种程度,可想来想去一切又都是善逸的错,和他稻玉狯岳毫无关系。
快点去把衣服脱下来洗干净,他这样说道,推搡了善逸一把,随即转过头寻找摇控器,将屏幕切换到每天晚上八点档的电影档目,片头曲还没开始响,察觉到身的人一步未动,仍紧贴着他的动作,他准备开始发作。
却一扭头盯上了对方笑得痴傻的表情。
稻玉狯岳开始思考今天所有的一切出现了什么差错
早上
6:17 起床
6:20-30 洗漱
6:30-7:00 做早餐准备便当
7:02 第一次尝试叫醒善逸
7:08 第二次尝试叫醒善逸
7:10 直接掀开善逸的被子
7:20 出门上午学
7:29 到达学校
7:32 将社团会议资料上交
7:37 被谢花梅讨要数学作业,以100日元一次的价格同意了,薄利多销。
7:40 开始复习昨天学习的内容
7:41 想到还有离半期考还有二十七天,开始制定计划
7:42 打定主意要在这次考试中让我妻善逸一败涂地
8:00-11:30 上课
中午
11:35 食用便当,发现鸡蛋烧做咸了,寄希望蠢货能被咸死(因为真的非常咸,连他自己都难以下咽)
11:47 简短的休息
12:30 学生会开会
13:37 在下楼上体育课的时候,隔着一整幢楼听见我妻善逸的鬼哭狼嚎
烦躁
13:42 向别人打听到善逸是因为数学测试未订正被老师绝赞追杀中,心情甚好
14:00 下午课
14:51 课间,从妓夫太郎那里得到鱿鱼优惠卷,心情复杂
16:15 放学,掐好时间避开我妻善逸那家伙,因为看到自己时他会很大声的打招呼,所以很丢人
16:30 想起有社团活动。返回学校时在门口撞见我妻善逸,被打照呼装作没看见.
17:31 结束社团活动离开学校
18:07 到达铁板烧店,根据优惠券下单了火辣西北鱿鱼和紫菜饭团(八个)
18:51 吃完,打包带回家将近六个饭团和三分之二的鱿鱼。
截止目前,狯岳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出错,虽然这位名义上的义弟此时的表情动作都非常奇怪,十二岁的他会认为这是被外星人调换基因改造的结果,但总的来说我妻善逸换不换衣服洗不洗污渍和狯岳没有太大关系,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向桑岛慈悟郎告善逸的状。
罪名就是,不好好爱惜他人送的东西之罪。
想到这里,他舒服地将目光移到电视荧屏上,任由义弟继续靠着自己,心里想着蠢货最好一直保持这样直到爷爷回来。
寂静了不到五分钟,我妻善逸的声音就和女主角的一起开响了,电影里的女主角正在声嘶力竭地控诉着朋友对她所做的一切,我妻善逸的声音更像是在自说自话,却不由分说地闯入狯岳安静的世界。
“呐,大哥,我今天在校门口看到你了!我还向你打招呼了呢,我“呼的一下挥手,还叫了你好几次!可借你又回学校去了。”
善逸一边用手比划一边乍呼,他的手指差那么一点就能戳进狯岳的眼睛,狯岳后退了一步。对于社交恐怖分子要保持安全的社交距离,他想。
“我当时很失望,因为那个距离我觉得大哥是能看到的,”善逸小心翼翼望向狯岳,带着几分抱歉的意味,“我当时还以为是大哥不愿意理我呢,当时真的很伤心。”
你伤心对了,狯岳在心里想,我就是不愿意理你,还有快点停下说话吧,女主角的声音都要被你的盖过了。
“但是炭治郎和我说,一定是因为很忙和没听见所以才没有停下来!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哥哥会不喜欢自己的弟弟,道理就是这样的!”
如果弟弟是我妻善逸的话,狯岳是愿意做那个例外的哥哥的,狯岳这样想到,况且他们两个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自然是不能等于普通关系里面的。
“炭治郎还有跟我说,今天下午你有来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想炭治郎已经和你说了,我数学不及格被老师追杀的事,这件事可不可以不要告诉爷爷啊,只差十九分而已!”
那是而已吗?狯岳在心中骂道,初中一年级的数学就能离及格差十九分,你的脑子是水冲的还是没有,蠢货的人生今后要怎么办呢?捡垃圾都算不清楚吧?!
“不仅是没及格而且也没订正。”我妻善逸的脸迅速涨红,“你那个朋友什么都告诉我了,另外别这么爷爷、爷爷的叫,老师他以前可是…”
他的话和动作都刷的一下僵住了,因为我妻善逸抱住了狯乐的胳膊摇啊摇,像树袋熊一样抱着紧紧不放,温暖从被抱住的地方蔓延上来,狯岳产生了一种很异样的感觉,没有厌恶,却仿佛被这股温暖从头摸到脚,被完完全全包裹在里面。
不喜欢肢体接触的狯岳,此时没有争脱开的想法。
“炭治郎那家伙真是的,什么都往外说,诶对大哥不是外人,”善逸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也有给大哥买蛋糕,昨天的事情真是对不起,以后会问的!”
狯岳短暂地沉默了一阵,回忆起刚刚去冰箱里取洋葱的时候,冰箱里的确放着一盒裸蛋糕,还以为是隔壁凉括子阿姨送来的,现在想起来她怎么也不会是这么周到的人。那家裸蛋糕价格高得吓人,以善逸的零用钱和存钱习惯来说,买了裸蛋糕就剩下几个钢镚,别的糕点基本上都不可能买得起了。
所以至到他回来时,将近七点半才吃上晚饭对吗,狯岳的心情像是被塞满了柠檬片的裸蛋糕,充满着难以言喻的味道。
他一直一直在等我吗
“大哥也有给我带鱿鱼回来,虽然放了洋葱但还是很好吃很好吃,味道超极棒,所以成绩的事不要告诉爷爷嘛~。”
那个时候的我妻善逸听到的心音是怎样的呢?
一定是温柔的吧,带着满足感,像春天的风一样温柔的吹过,破碎的那块好像被补住了,于是外面的雪再也扬不进来,那种空荡着叫嚣孤独的吼声再也不会出现了。
那时的他还太年轻,认为填补心底的洞只需要长时间真诚的付出,就像他自从来到这个家,就一直跟着狯岳做身后的尾巴,狯岳会在某一天某一周某一年习惯他的存在,如果这个世界本该简单温暖,那么狯岳理所当然的会得到温柔的对待。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命运的镰刀从不轻易放过每一个人,它擅长寻找每个人心目中最重要的部分,然后狠狠剜去,再用盐填满里面。
至今为止,善逸想起那个晚上会许起两个愿望:要么就让我死在那天夜里,要么就让我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家中。但千万不要,千万不要,让我作为“受害人”一次又一次伤害狯岳,伤害狯岳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害怕的事,而狯岳在那天晚上被毁掉了装着幸福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