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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错位的立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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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的天空萦绕着熟悉的铃声,[叮……]
绽放的蓝樱树的背后,有个小小的身影依靠在树干上。晶莹的液体从蒙住的眼睑下沿着消瘦的脸庞悄然滑落,无声无息——但只有一滴,很快就空气中蒸发了……
[叮]
“我会一直等着你……”在氤氲的雾气里,犹如诅咒一般的声音冰冷的刀刃贯穿了心:“我会永远等着你……等着你……”
[别说了,我不想听!]捂住高高竖起的耳朵,焦灼的情绪变幻成幽蓝色的火焰将周围一切吞噬,化为乌有……
[这里是哪里?]虚无的空间没有黑暗亦没有光芒……
[我是谁?]破裂粉碎的记忆残骸里没有答案……
这里……也许是梦境,也也许是时间的间隙。[好了……该醒醒了,最后的帷幕已经拉开了……]
我…
[叮]虚假的天空开始像拼图一样,一块块瓦解,撕裂,从黑暗的间隙中,投射入刺眼的光线……
“哇唔,猫咪~!”头上传来软糯的童音并伴随着一阵温软的抚摸,熟悉的触感使我睁开眼睛。“喵呜?”但很快又条件反射的眯起来,脑袋里还在天旋地转的,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浑身骨头犹如针扎般细微刺痛。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受伤,却使不上一点力气,挣扎了好一会,终于印入眼帘的景色从光斑变得有了形状……
那是一个小小的人类孩子,头上扎了个包包,脸上脏兮兮的,身上衣服松松垮垮的不是很合身,而且感觉破破烂烂的。但是笑容刻在脸上,像新生的太阳那样温软……抖开按在头上的手,小孩又将手放在我面前,小心的走进抽动鼻子闻了闻,[不是…]…不是熟悉的味道。
“哈哈,猫咪~来来!“脑袋被不断的摩挲着,不知何为,与印象中某只手重合在一起,好熟悉,却又想起到底是谁……被种酸涩的感觉渐渐包围。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这份温柔。
“好了,走吧。妈妈在家里等着我们呢`”头顶再次传来一个深沉的男子声音。”嗯!“小孩点了点头,又对我说:“再见喽!小猫咪~”
再见……?
[我会永远等着你……]又是那个声音,那个声音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别走……]
“哇!”
“把钱交出来!”光辉下,刀刃的闪烁挥的我睁不开眼睛。小孩被挟持了,太阳不见了,眼底透着深深的恐惧……父亲模样的人恳求的跪倒在地,眼里也是深深的恐惧还有绝望……。我呆滞的看着一切的发生,耳朵好像听不到任何声音,直到,——尖锐的刀锋在小孩的脖子上画下一道血印,当粘稠的的血腥窜入我的鼻窦……
倏地,瞳孔紧致的收缩了。记忆的碎片开始重组,奇妙的感觉使我身体自动起了变化,从身体里外泄的飓风笼罩了我的身影,接着,幽兰色的火焰取代了暴虐的风,地上火苗扭曲以我为心升腾,旋转,犹如梦境一样,火苗爆裂开,将周围的建筑,草木全部毁灭。从火焰里诞生的是另一个我,身穿淡绿色的长裙取代了皮毛,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花朵,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这是我的衣服?与模糊的记忆重合。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把折扇,未待火焰散去,我的身影已到了挟持者的背后,扇子抵在他的脖颈,只需稍稍用力……“铛”匕首掉落在地上,坏人摊倒了,小孩得救了……可是……
“没……”事吧,最后两个字吞没在一片沙尘里,男人冲过来抱起孩子,飞快的跑了,跑的时候回头看了我好几眼,那个眼神是难以掩饰的恐惧以及厌恶吗?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看着他跌跌撞撞跑走的背景,心中有些苦闷……难道我错了?
为什么?
“你还真有趣,明明是妖怪却要帮助人类?”咦?谁?我四处张望,没有人呀?
“这里!”头上?
身后有棵很大的树,树荫斑驳,隐约着着一个白色的脑袋……“嗖”,在我发呆的时候居然绕过我面前跳到背后去了……银色的发丝滑过我的鼻尖,有点痒痒的。转身,那是个身穿华衣服的孩子,冷峻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不羁,脖子上的项圈很让人在意,更在意的是尾巴……和耳朵!!
“妖怪!”我大叫,突然强烈的倦意袭来,脚步开始站不稳,视线中的人影逐渐的变得模糊……
就在又要陷入深眠的那一刻,鼻尖耸动,空气中弥漫着熟悉而诱人的气息,凭着本能,爬去,抓到,塞入口里,然后——
“哇~这甜而不腻,清淡爽口的味道,细沙般流淌在口中,还有那厚实的外皮紧紧包裹着,牢牢锁住所有的美味~~哇哦~~~~~”对美食大肆赞扬,突觉仿佛置身在异界,好多小猫咪围绕着我跳万岁舞
~喵呜~喵呜~
“喂———————”头顶上出现一个带着浓重的郁闷之息拖长的声音,将我唤回现实。“咦?”低头,手上多了个白乎乎的东西。抬头,有个白色脑袋散发着无限黑气。“咦个头啊!这是我·的·晚·餐啊啊啊!”惊天动地的吼声,将树上剩下可怜不多的树叶震的凋零……
“咦?”
空中乌鸦成群飞过……月亮取代了夕阳最后的余温,朦朦胧胧的伸了懒腰,嗯,是我伸懒腰~
“嗯,这么说,自从你醒来就一直浑身无力?……”银发小男孩有条不紊的分析着。
“嗯嗯!”甩甩尾巴,地上落叶漫天飞。
“因为刚才变成人形耗费了所有体力,所以现在只能维持猫身?……”
“嗯嗯!”伸展下四肢,翻了个身,给他看看猫咪的白肚皮~以示意我现在真的是猫,然后继续啃包子。
“其实……只是因为肚子太饿了所以没有力气!!!!!!!!!”
“……嗯”抖抖耳朵,舔舔爪子。
“多谢款待~我吃饱了……”我蹲在地上,现在只剩下一些细末末和一堆枯树叶,觉得抢小孩吃的好像挺过意不去的,所以非常礼貌的至谢。结果周围气压更低了……
“你这个家伙…………”咔嚓,那颗没有了树叶的可悲的老树终于被他一拳拦腰截断,结束了寿命。
呃,手不痛吗?
接下来我们进行了“愉快”的交谈:
“刚才为什么一见到我就大喊妖怪,你不也是妖怪吗?”
“呃,可是你看起来不像好人……”
“……”
“为什么要救人类?”
“呃,不知道,身体擅自的动了起来。”
我眨眨眼睛,反问:“为什么不能救?”
“我们是妖怪啊!你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妖怪不都是吃人的吗?”
继续反问:“那你吃过吗?”
“……没有”
“伤害过他们吗?”
“……没有。”
“那不就好了~”反问结束。我们都是好妖怪~由此我得出结论。
“……那、那是因为人类都弱的要死!对啊!老子才懒得跟低级人种一般见识!!老子可是,可是……”他开始支支吾吾的申辩什么,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凝视了我一会,抱起肩,拽拽的偏过脸去,满脸不屑。
呃,你问我答到此结束……
入夜的风,带着湿润的气息拂动着我的皮毛,很舒服。夜里很静,连轻轻律动的心跳都侧耳可听。
“你的眼睛真好看……”
这是一句发自我内心的赞美。是的,琥珀色,那是像太阳一样的颜色,不比起太阳更像是月亮,微软而不刺眼。但是,却好像隐于浅雾中暗夜的月光,晃晃的却不明亮。和我缺少的记忆一样,他的眼神里好像也缺少着某些非常重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准,只是觉得在他的眼睛里照不出我的身影。
“恶心!”呃,只回答了两个字,然后扭过头去了……
又是沉默……仰望天空,一片蔚蓝,月亮的影子模模糊糊的映在蓝幽幽的夜空,残星睁开昏昏欲睡的眼睛,闪闪地发着光。
“银月,……”
“啊?”
“我的名字!你呢!”语调里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我的名字?
“蓝……樱。”微微颤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终于挤出了这两个字,然后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