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不在服务区？！
白榆突然感到了丝丝的凉意渗入骨髓。
他突然就想到了那通电话。这么说来，那个男人岂不是就在公寓里？！
白榆觉得自己要完了，他真的不想做别人的小三啊。
要不他还是提前找到那个男人，先下手为强好了……
流浪者有些无语地看着白榆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还是没忍住露出了个看“白痴”的眼神。
“所以，你来508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流浪者已经感到一丝不耐烦了。他们都站在别人门口多长时间了？就跟个傻子似的，啧。
“呃，”白榆顿了一下，纷飞的思绪被扯了回来。白榆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栋公寓就像一座孤岛一样。里面的人电话打不出去，外面的人也打不进来。那人呢？人，真的可以出去吗？
白榆张了张嘴，问道：“斯卡拉，你离开过这栋公寓吗？”
“哈？你在问什么废话呢？”
很明显地听出了流浪者话语中的不耐烦，白榆沉默了片刻，默默地收起了自己手心中的细铁丝。
这原本是他用来撬锁的，不过现在，可能已经不需要了。
白榆深吸了口气，伸手敲了敲门。
“扣扣扣——”
清晰的敲门声回荡在寂静的走廊上，无端显出了一份诡异。
“吱呀——”这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白榆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他向门打开的缝隙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但是白榆的直觉告诉他，那里有人。
一个看不见的人打开了门……
就在白榆思索着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少年好听的声音。
“不好意思打搅了，请问我们能进去坐坐吗？”
少年的声音很熟悉，遣词造句也很礼貌，但白榆却不由得露出了惊悚的表情。
见鬼了，这是斯卡拉会说的话？！
难道说，斯卡拉真的是一个礼貌的三好少年？
白榆有些恍惚地想着。
大门彻底地被打开了，就像是在说“欢迎来做客”一样。
流浪者绕过白榆向门内走去，经过白榆的时候还侧头瞥了他一眼。
在那双好看的鸢紫色瞳眸里白榆明晃晃地看出了这么一句话：“果然是白痴”。
白榆心里一哽。啊这……
但同时，那股让白榆心跳失衡的紧张感就那么奇异地散去了。
白榆跟着少年走进门内，他看着少年纤薄却给他带来满满安全感的身影，不由陷入了沉思。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错怪少年了。
斯卡拉明明就是一个人美心善的好孩子嘛！
流浪者不由打了个颤。他看了看自己手中刚倒了半杯的水，又看向发起呆来的白榆，不由觉得这画面真是该死的眼熟。
“白榆。”
“嗯？怎么了？”
白榆眨了眨眼，干净的眼瞳看了过来。
说起来，这还是斯卡拉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呢。
流浪者：……
流浪者闭了闭眼，不由感到了从内心深处涌出的深深的无力感。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所以你来508到底是来干嘛的？非要到别人家里来发呆才过瘾是吗？
流浪者不由再一次地怀疑起了自己。将白榆当做突破口到底是对是错？
就这蠢样，派蒙都比他聪明吧！
[喂，旅行者，我听到了！]
派蒙狠狠地跺了跺脚。
流浪者顿了顿，他看向白榆，嘲讽的话语在舌尖绕了一圈，最后他也只是颇为不耐烦地道：“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所以想干什么就赶紧去，别在这里碍他的眼。
“哦。”
白榆眨眨眼，他看着少年尤带烦躁的脸庞，突然真心实意地说道：“斯卡拉，你人真好。”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向着他刚进来就决定好的方向快步走去。
[他，他……]
原本还在生着闷气的派蒙看着白榆消失在拐角的身影，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倒是流浪者，像是早已预料到了般，漫不经心地收起了脸上的烦躁。
他坐到沙发上，将水杯推到了对面。
因为惯性而微微晃荡的水面逐渐平静了下来，却又似乎比一开始推过去时低了一点。
白榆在主卧和侧卧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凭直觉先选了侧卧。
白榆站在门口，并不打算进去，他向里看去。
侧卧很空，一眼看去，除了正中间的粉色大床外，什么也没有。
但就是这张大床……
白榆伸手比了比。
确认过眼神，这是对的床……不会错的，这就是他的侧卧里那张凭空消失的大床！
好家伙，他就说他的床去哪了，原来在这里！
所以说，原来他的侧卧是儿童房啊，电梯里的那个小女孩应该会很喜欢吧。
白榆再次扫了眼大床，便不再停留，向主卧走去。
白榆看着主卧房间的门把手，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当初他问斯卡拉，有没有离开过公寓的时候，斯卡拉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
假设，这个公寓里的人是出不去的，那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白榆伸手轻轻地按下门把手，门被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隙。
卧室里很昏暗，透过门的缝隙向里看去，只能勉强看到一个人影躺在床上。
白榆皱了皱眉，刚想把门再打开一点，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时间到了。”
白榆身子一抖，手下意识地用力，门被彻底地打开了。
白榆赶忙抬头看去。
然而，整洁的被褥没有一丝褶皱，哪里是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白榆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流浪者，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
虽然白榆一直觉得自己的轮回榜排名有很大的水分，但这并不代表有人出现在他身后，他都感觉不到。
但事实就是，在流浪者出声之前，他真的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他身后还有人。
流浪者双手抱胸，看着他的眼神颇为微妙。
突然就看懂了流浪者眼中意思的白榆：……
等等，虽然我知道我刚刚的样子确实有点像变态，但你也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吧？
流浪者转过头：“走了。”
电梯门缓缓地打开。
白榆快速地眨了下眼。
电梯里，穿着素色长袖旗袍的女人走了出来，她就像是完全没有看到电梯前的两个人一样，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
白榆扫了眼女人。
他发现，女人的衣摆处有点点血迹，那正是早上小女孩拽着的地方。而现在，小女孩不见了。
白榆又朝下瞥了眼，女人的鞋跟处沾着泥土，那是早上的女人所没有的。
电梯在四楼停下，白榆跟着少年走到了少年家门口。然后，他就看见少年停了下来。
流浪者转过身，颇为无语的看着白榆。
“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白榆做恍然大悟状。
“对哦，我有说过要送斯卡拉你猫咪玩偶的，我现在就去拿。”
流浪者：……
流浪者冷笑一声：“玩偶就不必了，你记得把自己的卧室整理好就行。”
然后“啪——”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关门之前还不忘幽幽地补充了一句：“沙发也行。”
呃，要不要这么冷酷无情啊，斯卡拉？
白榆有些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然后头也不回地向电梯走去。
笑死，整理房间是不可能整理的，毕竟白榆今晚还想继续赖在，啊不，借住在少年家呢。
至于沙发……听不见，我听不见～
白榆看着电梯的按钮，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离开公寓试试。
随着白榆的靠近，公寓大门自动打开。
温暖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给人一种懒洋洋的舒适感。
石子路从公寓大门铺设向远方，路两旁的绿草地上还栽种着各种各样的鲜花。
但白榆却注意到，那些鲜花都是不同季节不同地区的，它们此时齐聚在这里，开得肆意，开得娇艳。
有小孩从白榆身前的石子路上跑过，脸上带着的是无忧无虑的笑容。
一切看上去都极为正常，环境优美宜人，住户热情开朗，抬头望去还能看到不远处同样矗立的公寓楼。
白榆沉思片刻，向不远处的公寓楼走去。他转身看了眼他原本的公寓楼，就走进了这栋看上去跟他原本的公寓楼完全一样的公寓楼。
真的是完全一样啊。不论是从外看还是从里看，不就是他原本的公寓楼嘛，就连门前地毯上的一小点泛着血色的泥土都是一样的。
白榆再次离开公寓楼，身前，一个脸上带着无忧无虑的笑容的小孩跑过。
重复了。
白榆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跟刚刚发生过的一模一样的画面，跟在了小孩的身后。
而在公寓楼的四层，流浪者双手抱胸，半倚在阳台的扶手上。
他微微侧过脸，向下看去，视线定格在了白榆远去的背影上。
小孩向前跑着，白榆看着他跑出小区的大门，看着他跑到小区外的马路上，然后……
血色在马路中间漫开，汽车来来往往，却没有一辆停下来，而那血色也像是被橡皮擦掉的铅笔字一样从马路上一点点地消失。
白榆转身，向来时的路看去。他等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跑来。
白榆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发闷。
时间被永远的定格在了这一段，循环往复。他不知道那个小孩是谁，也不知道小孩重复死亡了多少次。
他也试图阻止过，但当他的手刚碰到小孩时，小孩就消失不见了，然后，就像是刷新了一般，小孩又从远方跑了过来。
白榆沉默片刻，向小区大门走去。
白榆没打算离开小区。
每个副本都有自己一定的范围，而白榆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这个副本的边界就是小区大门了。一旦越过，会被副本直接抹杀。
他的目标是小区大门旁的保安室。
透过保安室的窗口，他能够看见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正坐在那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