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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病号服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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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刚到教室的司弈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游影每天都是踩点来的,所有还没到。
方民已经到了,却坐在司弈旁边——他原来的位置。
司弈上前轻轻踢了踢他的桌子,“忘了你们换座了?”
“我就说!”他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铃声打响的一刻,游影踏进了教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上去有些焉。
司弈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他。
是一个草莓蛋糕。
游影一看,眼睛都亮了,“谢谢!”
蛋糕还有些冰凉,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司弈看着他脸色缓和,无声地笑了笑。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心里有些满足,又有些得意。因为无论自己给什么,游影都会毫不犹豫地接过吃下去。就像那天他特意买了网传非常难吃的全麦面包,对方一口咬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十分嫌弃的表情,简直可爱的不行。
这种捉弄明明不止一次,游影却没一次提防过,不知长进地,不管司弈扔给他的东西是什么,他都能往嘴里送。
但在他猜到游影可能并不知道那是一种捉弄以后,便再也没有刻意喂过他难吃的东西。
比如此刻,蛋糕已经只剩下一个包装盒了。
游影在课堂上明目张胆吃东西,下课后就被老师给叫去了办公室,原因却不是偷吃,而是跟这次的中考有关。
“大题一题都不写,我都不说你什么了。你倒是写名字啊!连名字都不写,全班就你没写名字,难道你懒到这种程度……”
老师咬牙切齿,伸出手指,指指点点。游影眨了眨眼睛,平静地接受来自老师的怒气。
“我要通知你的家长!”气呼呼地说完,拨通了游影家长的电话。
结果十分尴尬,没有人接听。
老师只好又开始对着游影输出。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被老师叫走的这段时间里,方民坐在了他的椅子上。
对方看起来神经兮兮的,司弈瞥了他一眼。
“你猜猜我刚刚坐在游影座位上,发现了什么。”
“什么?”他漫不经心。
方民把手伸进游影的抽屉里,拿出来一本笔记本。
“我刚刚以为是我的座位呢,看到这本笔记本吓了一跳!”
他把笔记本放到司弈的桌子上,翻了翻,“你看看,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鬼画符?”说到后面那三个字的时候,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司弈看着这些东西,也有些说不出话来。
如果游影在场,就能知道这不过是星际的文字,而上面写的内容,无非是唤醒司弈的方案。
“这……”司弈说:“有可能,他只是在画画。”
“可是你看看这些。”方民把笔记本往前翻,“这些都是正常的数学计算,怎么一到后面就开始画画了?”
“你还管他什么时候想画画?”司弈道。
方民气得卷毛都要打直了,他都把证据摆在司弈面前了,对方还是那么不在意!一回头又怕游影突然回来,赶紧把他的笔记本放了回去。如果被游影知道他发现了他的秘密,会不会杀人灭口?
几日相处,又亲眼见到游影去派传单,本来方民都已经打消了那个念头。可是今天的发现,又无异于又证实了他的想法。而司弈这个人,偏偏还要帮游影找理由找借口,死不肯承认!
果然他坐下没多久,游影的慢慢悠悠地从前门进来了。他那惹人注目的身影,想不注意都难。方民低下头不敢看他,游影只能看到他软乎乎的棕色大脑袋。
虽然知道没有注意他,方民却吊着一颗心,始终关注着对方。见游影一坐下来就拿出了那本笔记本,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司弈也有些意外,难道他知道他们曾经动过这本笔记本?
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是方民给他发的微信:你看!
“……”看着呢。
游影开始往本子上写字,时不时翻翻前面的,然后继续写。
他这么做不为别的,刚才被老师怒斥连名字也不写,所以现在他想练习一下自己的名字。
中文ver.
因为是自己的名字,所以他也有些兴趣,一笔一划地写了不少,越到后面写得越顺眼。
这就是他名字的古代版本吗,还挺复杂的呢。学会怎么写之后,游影就把本子收起来放进了抽屉里。
司弈就这么看了他一节课。
一下课,微信又响了。
【你快支走他,看看他写了些什么。】
是方民发的。
司弈也有些好奇,于是又一声不吭得把饭卡扔给他。
游影接住了,问:“要买什么?”
“随便。”
游影一走,方民就安耐不住拿出了他的笔记本,两人看到内容都愣了一下。
上面居然是满满的“游影”两个字。
良久,司弈才开口道:“你看,他会写字。”
方民直摇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头到脚。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可是,他为什么要写自己的名字!”
司弈颇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练签名很难理解吗,你不要老是自己吓自己行不行?”
方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司弈仍拿着那本笔记本,他翻到了第一页。这本笔记本在最开始被使用的时就已经被写上了名字。那个字迹和今天游影所写的字,完全不一样。
封面的名字笔画顺畅,一看就是书写过无数遍。而刚刚那两页上的名字,倒像是一个刚学写字的小学生所写,一笔一顿,都略显生硬。
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同一个人的字迹。
司弈没有把这个发现告诉方民,只怕他变得更加神经。
身边有一个神经病就够了,来两个,他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他此刻更加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游影的脑子有问题。
奇怪的是,游影没有做过任何反常举动,没说过莫名其妙的话,神态心智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正常人。
他把笔记本放回去,游影也刚好回来,分了他们一人一瓶酸奶和辣条。
看着他安静喝酸奶的模样,司弈还是决定把心中的疑惑压下去。
游影突然转头去看司弈。
对方愣了愣,问:“怎么了?”
“……没有。”
只是他每次吃什么,司弈都要问一下他好不好吃,今天怎么……不问了?
三个人怀着各样的心思,终于熬到最后一节课。上课前,一个同学突然来到游影的座位前,递给他一封信。
“喏,这是一个人让我给你的。”
信被装在普通的牛皮纸信封里,看不出来写了任何的内容。不像是情书,因为包装过于朴素,男同学大大咧咧,神色正常……
司弈沉沉地看着那张信封,理性地分析着。
游影抬起头,有些疑惑。“是谁给的?”
“那个人说,你看了就知道了。”
游影伸手接过信封,打开看了一眼。纸张是普通的白纸,上面的字不多,寥寥几笔,游影面部表情地扫了一眼,又原封不动地折了回去。
又忘了,他现在是一个实打实的文盲,不识字!
可这个举动在旁人眼里,就有珍视的意味了……从游影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司弈转头轻轻地“啧”了一声。
游影听到了,转而看向他。
司弈对上他的眼睛,视线落到他手中的信封,“写了什么?”
游影灵机一动,虽然他看不懂,但可以让司弈帮他看啊。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把信递了过去。司弈挑了挑眉,本来还打算用扣分来威胁游影的,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乖。司弈内心的打分机器不停地+1,嘴上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只是在看到信件的内容和署名后,他阴着脸,冷冷地笑了一声,游影断定,司弈的心情不佳。
对方在信封和纸张犹豫片刻,虽然他很想揉碎这张纸,但最终还是完好无损地归还到游影的手上。
“你打算怎么做?”
游影就是要从司弈嘴里套内容的,他假装烦恼地抓了抓头发,反问:“嗯……你觉得呢?”
司弈沉默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游影最后什么也没有等到,对方已经转过身,把精力都放在眼前的练习册上了。
周末,难得不用去学校。阳光明媚,太阳驱散了一丝的寒冷,街道上人来人往。
穿着灰色卫衣的少年踌躇在咖啡厅门口,他黑色的头发服帖柔顺地垂落在额前,微微遮住的眉眼下一双好看的眼睛。
他的身材有些纤细,站得笔直,尽管穿着宽大的卫衣也不显臃肿,因外在气质格外瞩目,惹得过往的人时不时看上他两眼。
眼前就是亦然咖啡厅。邻居要他带东西的地方。
一开始他只是想出来随便走走,可能是听到他开门的动静,楼下的邻居打开了一个门,说要拜托他一些事情。
游影对他不算陌生,经过那次赶跑小混混的事件,他已经成了这栋出租屋的风云人物,当然也被所有人知道,他的手头并不宽裕。楼下的住户是一个阿宅,平时很少出门,游影非常乐意帮他带任何东西。
当然,有偿的。
这次要带的东西,就有两杯咖啡。
他正准备进去,透过玻璃看到了一个令人反感的身影……怎么这么巧,莫汉吕在这家咖啡厅里。
游影停下脚步,嗯,咖啡还是最后的时候买好了,等他走了……
莫汉吕此刻抬起了头,刚好跟在门口准备溜的游影对上视线。
门口的游影假装没看到,正想走,却没有想到对方直接开门追了上来,拉住了他的手腕。
街道上的人有很多,游影没有加速,故而被莫汉吕给抓住了。
对方似乎知道他准备说什么,先开口了,“来都来了,不如进来喝杯咖啡,我请客。”
“……”
行,那就趁这次,跟他把话说清楚,让他以后都不要再来烦他了。
毕竟他真的挺烦的。
绝对不是因为他想尝试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