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阴影降临家庭》森林鹿

2、第二章 闯祸在外

　　埃利安在树枝间安静而快速地移动，集中全部注意力，寻找这黑森林里可能出现的奥克斯的踪迹。在这森林王国的南部疆域，他很可能会幸运地发现那些畜牲，然后南部巡逻队就可以阻击他们，来场战役。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埃利安成为了最擅长追寻奥克斯的侦察员。看上去他本能地知道他们会在哪里聚集。

　　在他右边，星光映射出马尔塔奥也在树枝间平稳滑行，但他知道这年长的战士的心思分成两半，一半在森林里，一半在埃利安身上。马尔塔奥是瑟兰迪尔那一代的精灵，二十年前，当埃利安刚刚被派到南部巡逻队时，国王将保护、教导埃利安的责任交给了马尔塔奥。即使是现在，没有马尔塔奥随行，埃利安也几乎不能做任何事。托迪斯指挥南部巡逻队，决定如何安排战士的位置，但他显然无意违抗国王的旨意。埃利安认为将马尔塔奥作为他个人的护卫来使用显然是一种浪费，因为王国现有的精灵战士人数已经很少了。而且，这种安排还暗示着他无力照顾好自己，埃利安对此极度愤怒，但他也从个人经验中体会到，和他的父亲或者伊西顿争执这种事是完全没用的，而且把这种家庭矛盾暴露在托迪斯面前的后果也相当严重。

　　突然，他颈后的毛发竖立起来,然后他才知道自己发现了什么。一秒钟之后，他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也嗅到了奥克斯的恶臭。一队奥克斯就在前方，向左行进。他停顿下来，看了马尔塔奥一眼，确定他也注意到了奥克斯们。马尔塔奥作个手势，两个精灵小心翼翼地接近那队奥克斯，去侦察他们的人数和装备情况。

　　埃利安在一棵大橡树上停下来，片刻后，马尔塔奥出现在他背后的树枝上。他们悄然伏身，然后那队奥克斯在他们身下经过。埃利安皱起眉，他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就至少半数奥克斯身背弓箭，这会使即将到来的战斗变得更困难，因为这意味着精灵们即使呆在树上也会受到攻击。他迅速回神儿，开始计数，高兴地发现这队奥克斯数目并不太多，最多三十个。他们会很容易被猎杀，他满意地想，就算有弓箭手也一样。这队奥克斯只简单地披着胸甲，这使精灵们的箭可以很轻松地送他们回老家。

　　以南部巡逻队战士们谨慎作风，他和马尔塔奥直等到最后一个奥克斯消失不见，他们要确定当精灵们开始攻击时，这里没有什么秘密武器或埋伏。而且，他们都知道他们在树枝间的滑行要比奥克斯在地上走快得多，所以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向其他战士发出警报，并做好战前准备。

　　那队奥克斯在丛林里消失了，当埃利安刚刚示意马尔塔奥离开，突然又一小群奥克斯出现，大概有六七个。其中一个吸引了埃利安的注意力，因为他的体型特别庞大，神情傲慢，胸前还交叉佩着一条金带。这是这队奥克斯的首领，埃利安意识到。象其他奥克斯一样，这一个手里拿着他的剑，而且，当埃利安注视他时，他随随便便地一剑刺入一棵树，在树皮上留下了明显的伤痕。一阵没预料到的狂怒险些让埃利安窒息，这个奥克斯毁坏了森林！他几乎无法抗拒现在就张弓射倒那自大奥克斯的想法。这一队里只有几个战士，他突然想到，他和马尔塔奥可以轻易地解决掉他们，然后在其他奥克斯被这动静吸引来之前走掉。

　　好象意识到了埃利安的企图，马尔塔奥控制性地抓住他的手臂。那个奥克斯头目和他的随从从他们身下经过，消逝在其他奥克斯前进的方向。马尔塔奥坚定地扭过头，向南部巡逻队营地的方向示意。很勉强地，埃利安跟在他身后，从来时路返回。

　　他们在离营地几百码的地方遇到了岗哨，跳下地，快速奔向托迪斯。埃利安可以感觉到，当营地里的精灵看到他们时，一阵激动狂风般横扫而来，因为他们的姿态很明显地揭示他们发现了敌踪。他甚至可以看见那些懒洋洋躺在篝火边的战士们开始拿起武器。

　　“大约三十名奥克斯在我们东南方向，一里格左右，朝北去了，”埃利安向他的队长报告，“大约半数携带弓箭。六个奥克斯，包括一个看上去象头目的家伙，跟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托迪斯立刻开始发令，但在他出声之前，他的战士就开始移动了。南部巡逻队队员只有二十四五个，因为他们所执行任务的秘密性和灵活机动性不需要太大规模的军队。但这些战士都是王国里最英勇的，而且他们中的大部分对于自己的职责都有一种冷酷的热爱。

　　“索瑞恩，”托迪斯命令他的副队长，“带六名战士绕到他们前头，把他们赶回头，给我们处理。所有精灵尽可能地呆在树上，先瞄准他们的射手。”

　　“队长，”埃利安急促地说，“如果我带上马尔塔奥和吉尔墨，我能不能绕到他们的背后，去解决他们的首领？”一个星期之前，托迪斯刚刚申斥过埃利安的鲁莽，但埃利安却觉得自己只是在一场战斗中显示出了一点勇气。他很努力地服从他的队长，尽量避免再触犯他，但那奥克斯头目自大的形象却总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托迪斯严厉地瞥了他一眼，“可以，”他说，“但是记住战斗不是独角戏。”

　　“我会记住的。”埃利安急切地保证。

　　自从回到营地后，马尔塔奥一直跟在他身边，也听到了这个命令。他们两个一同回头，看到吉尔墨正站在他们身后右边，整理箭筒。“这会很好玩。”他说。

　　埃利安开心地笑了。他和吉尔墨在莱戈拉斯那个年龄就成为了朋友。他一点都不奇怪吉尔墨没等呼唤就来到了他的身边。

　　“等我发令后，一起攻击。”托迪斯告诫他们，“大家出发！”

　　精灵们上了树，朝东方奔去，为阻击奥克斯张开一张网，等待索瑞恩把他们赶进来。埃利安，吉尔墨和马尔塔奥留在大队精灵的右边，这样当战斗打响后他们的位置正好在奥克斯背后。

　　当他们到达了托迪斯的指定位置，在全体安静下来之前，埃利安快速向两个同伴发出指示：“你们两个把那后续小队中的其他点心赶开，”他说，“把那头目留给我。”马尔塔奥看上去对这种分配不很高兴，但他没有反对，只和吉尔墨一起点了下头。

　　在他们看到奥克斯之前，就听到了他们移动的声音。托迪斯立刻叫他们主力部队伏下，等待这一队奥克斯从他们下面经过。一枝箭已经搭在弓弦上，埃利安伏在树上，监视着，呼吸急促起来，大部分奥克斯都已经经过了他和两个同伴。一声令下，精灵们站起身来，开始射箭。

　　很显然，奥克斯们对这场攻击毫无准备，弓箭手们的弓还都背在后背上。现在他们挣扎着回射，但他们的无备状态让他们付出了昂贵代价。顷刻间，超过三分之一的奥克斯已经尸横就地，或垂死挣扎，其他的则徒劳地想把精灵们从树上赶下来。

　　埃利安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很希望把大队奥克斯留给战友们去解决，因为他的全部精神都放在那个头目身上，还有现在正在对抗他们的那几只奥克斯。当托迪斯发出进攻信号时，他，吉尔墨和马尔塔奥也开始起身射箭，而且他们的箭法极其精准，那小队里的两个奥克斯已经倒下了。但埃利安的运气却没这么好，当他准备射倒那头目时，一个奥克斯突然窜到他们的头目身前当了替罪羊，这让埃利安非常生气。而那头目又以奥克斯中少见的敏捷躲过了精灵们随后而来的攻击，钻进茂密的灌木丛，向东去了。

　　被这大个儿奥克斯可能逃掉的想法激怒，埃利安离开了自己的战斗组合，在靠近灌木丛的树枝上滑行。他听到马尔塔奥发出一声低呼，但他不理会，他一心一意只想找到那个头目。很不幸，灌木丛茂密又阴暗，他没办法看到猎物的影子。在战场的喧嚣声中，他在树枝上无法捕捉那头目的踪迹。他必须再靠近些，他想。一秒钟都没犹豫，他跳下地面，拔出剑，开始在灌木和荆棘中追踪。

　　在灌木丛中，战场的喧嚣减弱了，现在他可以听到被折断的灌木枝在为他指引方向。与那奥克斯不同，他的移动非常安静，当接近目标时，一阵冷酷的快感在他心头升起。前头的动静停止了，他小心翼翼地接近，突然，他发现自己和那惊恐的猎物面对面。这个奥克斯显然打算返回战场，并且他的弯刀已经扬了起来。现在，狂吼一声，他以那凶暴的蛮力挥动弯刀，向埃利安刺去。

　　埃利安没时间躲开那刺向他腰间的利刃，但他移近了一步，用自己的剑挡住这猛击，左手也一起握住剑，尽力抵住这奥克斯的狂怒和蛮力。运用接受新战士训练时练习过无数次的动作，埃利安向后退一步，长剑下指，似乎是要用剑尖刺穿他的敌人，但随后他迅速回剑，用那锋利的边缘切开了奥克斯持剑的手臂。

　　尽管那奥克斯头目犹豫了片刻，但他并没有被自己的伤吓住。他看起来被激怒了，再次猛攻，挥剑要把这个精灵砍成两半。带着成功的喜悦，埃利安轻灵地退后，然后立刻绕到这攻击背后，双手握剑，用全身力气向这奥克斯的头颅削去。当他看到这丑陋的头几乎完全从身体上掉了下来，狂喜主宰了他的身心。黑色的血在夜色中喷射而出，这一幕在埃利安看来是如此美丽，简直就象他父亲花园里那些花匠的精工杰作。

　　“埃利安！”吉尔墨警告地高呼，同时一枝箭自埃利安鬓边擦过。他转过身，看到一个奥克斯在离他身后几码远的地方倒下，手中弯刀跌落。他迅速回身，看到吉尔墨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一棵树上站着，又搭上另一枝箭。与那奥克斯头目的战斗将埃利安带离了灌木丛的掩护，暴露在林间空地上。马尔塔奥在吉尔墨身后显形。
　　“快点上树，你这个傻瓜！”马尔塔奥大喝。埃利安跃回树枝的保护中，发现吉尔墨和马尔塔奥都在射箭。马尔塔奥没有再说话，带领他们前往最后一股残敌所在的地方。

　　埃利安跟随战友们返回南部巡逻队的营地，当激动心情褪去后，疲倦袭上心头。埃利安不知道今晚是否还应该去侦探更多的奥克斯踪迹，但他不情愿地推断出，托迪斯很可能让所有人休息，当然岗哨除外。他收好武器，把拣回来的箭枝清理干净，然后查看是否有需要自己帮助处理的伤员。只有三个精灵受了轻伤，不过队中最好的医疗师索瑞恩已经去看他们了。

　　突然，托迪斯出现在他身边。“我想跟你说几句话，埃利安，”他说，他的语气使埃利安轻轻颤抖了一下。恐怕自己所谓的“鲁莽冲动”又将为他招来一顿申斥了，他沮丧地想，而且发现托迪斯现在叫马尔塔奥和他们一起走。埃利安可以看到吉尔墨向他投来一道同情的目光，他向朋友回了个鬼脸。托迪斯把他和马尔塔奥带到离营地中心有一定距离的地方，然后转身面对他们。

　　“我想今晚发生了一件奇妙的事，”他冷峻地说，“不过你为什么不对我讲讲，埃利安？”

　　埃利安沉默了一下，然后小心地说：“我们在您发令后开始攻击，射死了两个奥克斯战士，射伤了另一个。那个头目想要逃跑，我追上去，杀了他。吉尔墨和马尔塔奥杀了那一队中其他的。”他停下，满怀希望地看着托迪斯，但他的队长用莫测高深的表情注视着他。

　　“告诉我你是怎么杀了那头目，”他说。

　　埃利安的心沉下去了。“他藏在灌木丛里，”他顺从地说，“所以我不得不跳到地面上去追踪他。我们比剑，然后我赢了。他们的一个奥克斯武士追在我们身后，但吉尔墨射杀了他。”

　　“当你追踪那头目时，吉尔墨和你在一起吗？”托迪斯问。

　　“没有。”埃利安说，“但他也跟了上来。如果我等着他，那奥克斯头目会跑掉，”他为自己辩解。

　　“所以你就允许自己脱离战友？”托迪斯问，“真的，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把自己和战友们的距离拉得足够远，如果吉尔墨没有及时出现，你现在可能已经死了！在你下到地面追踪那头目的时候，你甚至不能等到带上另一个战友一起去，而且毫无疑问，你弄出了很大声音，让那头目知道有个小精灵在追踪他。”

　　很勉强地，埃利安点了点头。

　　托迪斯的眼睛射向马尔塔奥，“你对这个令人遗憾的故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他清楚地问。

　　“没有，队长。”马尔塔奥回答。埃利安看向他，他从马尔塔奥对他说话的语气中知道，他今晚把这年长的精灵给吓坏了，就象最近他接二连三的所作所为一样。他对此感到抱歉，不过，他仍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些应该做的事。

　　托迪斯叹了口气。“那么我别无选择，”他说，埃利安的注意力立刻又回到他身上，“你对你自己和你的战友来说都是个危险人物。明天我会打发你回家。你可以把我的报告带给伊西顿，然后让他来决定你的去从。你的行为如此不可靠，我不会让你再呆在我的巡逻队里。”

　　埃利安的心跳停止了，他惊惶失措地注视托迪斯。“你不是说真的！”他喊起来。

　　“很遗憾，我是。”托迪斯冷酷地回答，“马尔塔奥会陪同你，当然。”

　　埃利安张开嘴，想要进一步抗议，但当他看着队长脸上的表情时，他的嘴闭上了。他感到马尔塔奥轻轻碰了下他的手臂。用尽他能找出的每一分自制力，他举手平胸，向托迪斯敬礼，然后走开了。他僵硬地走回他和吉尔墨放置睡具的地方，在他走到吉尔墨身边前，马尔塔奥赶上了他。

　　“我很难过，埃利安，”年长的战士说，然后回到他自己的睡处。

　　“出什么事了？”吉尔墨焦急地问。

　　“托迪斯明天要把我打发回家，”埃利安困难地说，他的胸绷得紧紧的。

　　“休假吗？”吉尔墨问。

　　“不是，”埃利安现在能听出自己声音里的苦涩，“显然，只要我仍然表现得‘不可靠’，我就不可能回来。”他倒在他的睡具上，用手遮住脸，长长呼出一口气，又把手放在胸膛上。“伊西顿会说什么，我不敢想像，”他说，茫然地注视着头顶上的群星。

　　“还有你Adar，”吉尔墨认真地补充。埃利安瑟缩了下，他还没想过瑟兰迪尔会对他的意外归家作何反应。相信吉尔墨是在提醒他。当他们两个还都是爱闯祸的小孩子时，吉尔墨曾经几次目睹过瑟兰迪尔的怒火，由此，对埃利安父亲的恐惧感永远深种在他心里。

　　他们身边的营地渐渐陷入沉睡，疲倦的战士们都安静下来，进入梦乡。而且，明天凌晨一队猎手将出外打猎，为南部巡逻队补充食物，接受这个任务的精灵更需抓紧时间睡眠。

　　“明天早上我会再跟托迪斯谈一次，”埃利安最后下定决心，“也许那时候他已经冷静下来，会改变主意了。”

　　“好主意，”吉尔墨同情地回应，也躺了下来。很快，他均匀的呼吸告诉埃利安，他也睡着了，但埃利安仍然清醒。他这些天来总是难以入眠,除非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在他最终陷入梦乡前，头顶上的群星已经移动了很远。

　　除狩猎队和警卫外，营地里的精灵战士们第二天都起得很晚，当埃利安和吉尔墨刚刚起身，他们就听到了一阵急驰而来的马蹄声。埃利安发抖了，他觉得自己仍在睡梦中，因为他看到一生中最恐怖的噩梦出现在眼前。伊西顿，在他的卫士和副官的随从下，骑马进入营地。

　　“时机太不妙了，”吉尔墨以一种极具观察力和理解力的口吻说，他们看着伊西顿与托迪斯交互致礼。

　　埃利安只能垂头丧气地点头同意，然后上前去迎接他的大哥。

　　伊西顿停留了一会儿，以确定他尚有自制力，然后穿过营地，走向埃利安和吉尔墨一起烤野兔的地方。吉尔墨首先抬起头来，“你好，伊西顿，”他说。

　　伊西顿向他点点头，然后转向埃利安，后者在他靠近时甚至没有抬起头来。“跟我来，兄弟，”他说，听到自己的语气不象在邀请，而象在发令。埃利安站起身，脸上写满了听天由命的神情，跟随他来到营地警戒线内的一小块树荫下。在那里，伊西顿停步，转身面对他的弟弟。“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他听到自己说，然后知道想进行一场平静的谈话是不可能的了。他甚至不想掩饰自己的暴怒。

　　显然，埃利安对这个问题早就准备。“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他反诘，“去问问托迪斯是谁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发现了大部分奥克斯的踪迹，问问他是谁以最高的热情投入战斗！”

　　“然后我是否还应该问问他是谁破坏战斗计划，谁盲目地冲上前去，给自己和战友们招来危险？”伊西顿尖锐地问，“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的表现会如此糟糕，埃利安！”

　　他弟弟的脸变白了，“我只是在完成任务，”他顽固地重复。

　　“那么这是给你换一个任务的时候了，”伊西顿回答。埃利安猛然抬眼。

　　“你什么意思？”他干巴巴地问。

　　“我的意思是，我将把你和吉尔墨一起调回王宫卫队，”伊西顿毫不迟疑地回答，“我真不应该同意把你俩派到前线来。你们太年轻、太缺乏经验了。”

　　埃利安张着嘴瞪视他。“这事又跟吉尔墨有什么关系？”他困惑地问。

　　“别装傻了，”伊西顿斥责他，“他和你一样年轻。你们两个都不应该呆在这个地方。”

　　埃利安瞪着他，然后喷出一声轻蔑的笑，“你不可能保护每个人，伊西顿。必须有人来和奥克斯战斗。”

　　“我用不着保护每个人，”伊西顿打断他，更火了，“我只保护那些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家伙！”

　　怒火在埃利安脸上熊熊燃起，他也无法控制自己。“Naneth已经死了，伊西顿，”他叫道，“你现在做什么都没用了！”

　　伊西顿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下揍他的冲动。

　　“你和吉尔墨在一小时之内出发，”伊西顿勉强控制着自己，“我需要这点时间来整理给Adar的报告。你们回家后，向戴拉报到。我把马尔塔奥留在这里，他，至少，还有点用处。”他转过身，向托迪斯走去。

　　一小时后，埃利安和吉尔墨已经上马，做好准备返回瑟兰迪尔的石砌堡垒。伊西顿走近他们，递给埃利安一件装满文书的包裹，然后转向吉尔墨。“在回家的路上，尽可能避免惹麻烦，”他说，“除非没办法，不要和任何东西发生冲突。你们两个人数太少，不能保证战胜敌人。”

　　当埃利安看着伊西顿对他的朋友而不是他自己下令时，他的脸涨红了，但没有吱声。吉尔墨歉疚地看了他一眼。

　　“走吧，”伊西顿说，于是那两个精灵踏上了回家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