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林国钻戒失窃案》森林鹿

7、魔戒

　　锁子弹开，莱戈拉斯拉起展台外罩。
　　伸手拿起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灼热魔戒，放到唇边吻了下，手臂轻挥，一道金线向吉穆利飞去。
　　矮人手忙脚乱地捉住在身上弹跳的魔戒，差一点就让它落了地。
　　要扔给我的话，你倒是说一声啊！
　　废话，阿拉贡双手都拉着绳子，扔给他的话，我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先套上薄膜手套，再从怀里拿出魔戒仿制品，原样放回原处。
　　合罩上锁，天衣无缝。
　　五分钟后，水之戒奈尼亚也依样葫芦地到了手中。
　　这次没有扔，而是套上了自己的手指。
　　这两枚戒指中，他一直比较偏爱奈尼亚。
　　跟价值无关。

　　吉穆利浑身都被汗湿透了。
　　听着四周小屋里传来的“一号监视岗，弗罗多·巴金斯？……一切正常！……二号监视岗，山姆·甘姆齐？……好着呢……” 的声音，他只想跺脚……
　　我的小祖宗，你倒是快着呀！
　　眼巴巴看着这小祖宗不慌不忙原路爬回，摘钩卸环，只想一把上去揪住他，然后亡命天涯……

　　双脚落地，莱戈拉斯轻吁一口气。
　　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脸上却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还没完！快走！”
　　阿拉贡收好绳索和其他工具，招呼吉穆利再度扛门。
　　“我们耽误得太久了，没有卫兵找过来，实在太奇怪……把你们枪里的子弹都装满！没别的办法只能硬闯了！”

　　刚刚奔到大门外第一个拐角，莱戈拉斯就被绊了一下！
　　机警地跳开，枪口下指，却发现这具人体早就失去了行动能力！
　　抬眼望去，走廊上似乎还有几具这样的人体……
　　“已经被麻醉了？这是怎么回事？”
　　随后赶来的阿拉贡也惊疑不定。震动了一下后，立刻决定：
　　“先出去！这件事回头再说！”
　　奇怪啊……会有人暗中相助吗？

　　从走廊到大门，路上所有卫兵，全部被麻醉。
　　三人面面相觑，都涌起浓重的不祥感。
　　放弃大门的诱惑，三人改走侧面，跳窗而出。

　　“格洛芬德尔，快点，把你的插进来！”
　　“等等，你得让我对准啊……”
　　“啊……笨蛋！你戳痛我了！”
　　“是你自己不好……乱动什么……”
　　停在路边的一辆车里，一对男女身影凑在一起……

　　（版主：混蛋小鹿！！你在写什么少儿不宜的下三溢文字！！！俺要封你的ID！！
　　小鹿：冤枉啊大人……不是这样的……）

　　格洛芬德尔手里拿着半截金属物，前端突出。
　　阿尔温手里也拿着半截金属物，前端凹陷。
　　两截金属物对接在一起后，就成了一只完整的——引爆器。
　　“快点啊！他们已经出来了！”
　　“等一等，等他们再靠紧一些……”
　　“你这只蠢猪！他们已经开始跑了！你非把他们又放走不可！给我！”
　　阿尔温一把抢过引爆器，按下按钮……

　　阿拉贡最后一个跳出窗外，肩上绳子在碎玻璃尖上挂了一下，害得他一个踉跄。
　　等他直起身来，那两个人已经跑出十步开外……
　　“砰”地一声闷响……
　　一股白烟从吉穆利怀中爆出，连他身前两步外的莱戈拉斯也罩在其内……
　　一声不吭，两人立刻软倒在地……

　　只惊怔了一霎间，阿拉贡屏住呼吸，冲进白烟内！
　　眼泪立刻流出来，脚步发软，阿拉贡知道这是什么了——最强烈的醚类麻醉剂。
　　毫不迟疑地俯身抱起莱戈拉斯，冲出白烟范围……
　　吉穆利老兄，在监狱里好好休养，下回再见……

　　“阿拉贡·埃勒萨，这次你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认命吧。”
　　一男一女在前方袅袅现形，状若幽灵。
　　看一眼软垂在自己胸前的金发美男，阿拉贡呼出一口气，腾出右臂，枪已在手。
　　“格洛芬德尔，有种的话，来跟我单挑吧！”

　　“我来——”
　　阿尔温举步就要上前，被格格芬德尔一把拉住。
　　“没错，你自己倒还有逃走的可能，不过，你舍得下这个漂亮的同伴吗？”
　　“…………”
　　“所以，你激怒阿尔温跟你单挑，想生擒她来要胁我？”

　　大难临头，阿拉贡反而笑了。
　　“格洛芬德尔，你真以为我会在乎一个同伴的死活？”
　　放下莱戈拉斯的身体，轻松拍拍身上尘土：
　　“再见，我走了。”

　　真的转身走开，几步间已经远离地上的金发美男……
　　“阿尔温警官，执行我的命令，去在那张漂亮脸蛋上划几刀！就说是他自己跳窗的时候挂破的，免得他以后去诱惑监狱看守……”
　　…………
　　虽然不情愿，但抬出了上下级关系，当着公敌的面，也不好公然拒绝。
　　阿尔温走到莱戈拉斯身前……
　　嗖嗖两响，两发子弹在耳边掠过！

　　“格洛芬德尔！你太过分了！”
　　阿拉贡双枪平指，全身火焰熊熊。（参考飞影的“黑龙炎杀斩”）
　　“还有你，女人！你敢动他一根头发，这辈子我不会放过你！”

　　一桶冰水向阿尔温兜头浇下！
　　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拔出枪，对准阿拉贡开火！
　　自此，枪声大作……

　　以一敌二，实在没什么胜算。
　　何况，对方掌握了自己的……
　　阿拉贡开始认真考虑监狱里的伙食预算……

　　尖利的刹车声响起！
　　一辆黑色轿车毫无预兆地闯入了这条偏僻小巷，强烈的顶灯直射两位警官眼睛。
　　紧接着，冲锋枪的哒哒声响起，一条火链飞上夜空……
　　很显然，来人不愿有所杀伤，但这也足够让被攻击者魂飞魄散……
　　两位警官不约而同伏地滚动，藏身路边……
　　阿拉贡则趁机又抱起莱戈拉斯，奔向轿车。

　　后车门适时弹开。
　　不用多说一句废话，阿拉贡纵身扑入，放下莱戈拉斯，关上车门。
　　在微弱无力的枪击声中，黑色轿车绝尘而去……

　　“格洛芬德尔，你真是废物！怎么没查出来他们还有同伙！！！”
　　“不，阿尔温……他们今晚绝对没有另外的同伙了……”

　　“你是谁？”
　　车内，坐稳后，阿拉贡第一个行动就是举枪逼住前排驾驶员后脑。
　　“真不愧是阿拉贡伯爵，这么快就开始上演恩将仇报的戏码了！”
　　轻蔑的冷笑自前排传来。
　　“哈尔迪尔？”
　　兜帽滑下，金发闪亮。

　　“怎么？想不到吗？”哈尔迪尔没回头，车子平稳地向前飞驰。
　　“的确没想到，你的动机？”阿拉贡也没撤枪，依然顶着他的要害。
　　另一只手，在忙碌地东翻西找。水……该死的……水……
　　“你以为我会接受你的逼供？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方向盘微扭，车身一个剧烈晃动。

　　水声……车内有水！
　　“找个地方，我们谈谈吧。我阿拉贡·埃勒萨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这还象句人话。”
　　“不过，如果有人想挟恩图报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终于找到了！塞在前排车座背后的半瓶矿泉水！

　　一手捏碎瓶盖，把半瓶水全洒在身边莱戈拉斯的脸上！
　　很管用，咳嗽和呛鼻声马上响了起来。
　　“阿拉贡……咳咳……你要溺死我独吞戒指吗？”

　　收起枪，阿拉贡一颗心终于落地。
　　“哎？我们这是在哪儿？前排是……小哈！！！！天哪，难道你也入伙了！！！”
　　莱戈拉斯不管不顾地扑上去，给老同学一个热烈拥抱：“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车身猛倾……
　　“放手！！！！我看不见路了！！！你找死啊！！！！”

　　黑色轿车轻烟般驶入一座黑色的大宅。
　　这座宅院，看上去就象幽灵城堡。
　　轿车靠近时，大门自动扎扎开启。轿车入内后，大门又自动扎扎关闭……
　　车子停在主楼阶下，明明没有任何人影，楼门前的两盏灯却亮了起来，放出昏黄光芒……
　　三人下车后，走上台阶，这时车子缓缓离地而起，向车库飘去……

　　“哇……小哈……虽然我不怕鬼，你也不用这样吓唬我们吧？”
　　莱戈拉斯抱着单薄双肩强颜欢笑，本来仍未完全摆脱麻醉状态的双腿，这下更得靠着阿拉贡支撑行走……
　　哈尔迪尔唇角泛出一丝别人看不到的笑容，伸手握住大门把手，三秒钟后，才推门而入。

　　从门厅到走廊，都亮起了一溜黄灯。
　　带着他们进入左手第一间屋子，门推开时，屋中灯已亮起。
　　这居然是一间很舒适、很干净的起居室，沙发壁橱咖啡桌一应俱全，只是遮着厚厚的窗帘，保证不会透出灯光去。
　　“请坐吧。”
　　关上门，哈尔迪尔下巴扬向沙发，表情语气同那次在办公室和莱戈拉斯会面一模一样。
　　两名盗贼对视一眼，老实不客气拣了张最舒服的沙发坐了。
　　“想喝点什么？”
　　“……红茶？”阿拉贡试探性地问。
　　“我要点……加糖和奶的咖啡。”莱戈拉斯感觉自己实在需要补充点能量。
　　以他的第六感判断，这座房子里除了自己三人没别的活物。难道……高傲的哈尔迪尔少将会是个殷勤好客的男主人？
　　仿佛读出了他的心思，哈尔迪尔唇边又泛起一丝笑意。
　　伸手在咖啡桌角上按了一下，桌面立刻分成两半，向外滑开。一套完整的饮品器具从桌里升上来，茶杯里有红茶叶，咖啡杯里倒着咖啡末。
　　同时，一直坐在旁边壁橱上的开水壶，也由一根机械臂执着，伸了过来，向杯中倾倒热水……
　　两个客人看得眼都直了……

　　“小哈……你真不愧是……自动化系满分毕业的天才生……”
　　莱戈拉斯长长吁出一口气，目光又满怀希望地转向糖缸和奶杯：
　　“它们也应该会……自动跳进咖啡里去吧？”
　　“…………”
　　“莱戈拉斯，毫无疑问，你的懒惰程度和你的聪明程度同样惊世骇俗。”

　　窗外夜枭低啼，窗内热气袅袅。
　　适合了这里的幽暗宁静后，竟然发现，这地方也别有一番温暖舒适的感觉……
　　“小哈，这儿不是你常住的房子吧？”
　　啜饮着咖啡，又是莱戈拉斯忍不住先开口。
　　咽下一口苦涩的黑咖啡，哈尔迪尔平静回答：“这是我父母的家。”
　　“你父母？”莱戈拉斯睁大眼睛，“从来没听你提过他们。”
　　哈尔迪尔目光转向一边墙壁上，两副肖像挂在那里。一男一女，都是一派雍容高贵的气度。
　　“哦，那就是啊……真是失敬。哎，我发现你长得好象你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淡然一笑，算是回答。
　　向来骄傲得不与凡人答话的哈尔迪尔，今晚格外温和。

　　“哈尔迪尔，请恕我冒昧。听说，令尊令堂的逝世，跟盖拉德丽尔女王有关？”
　　阿拉贡的灰眼睛探索地盯着面前的伟男子，后者毫无表示。
　　倒是莱戈拉斯震惊：“真的吗，小哈？你不就是她养大的？她为什么要养大仇……”
　　“我跟女王没有仇，”哈尔迪尔打断了他，“上一辈的恩怨，和我无关。”
　　“为了报答她的养育之恩，你才统领萝林卫队到现在吧。”阿拉贡坦诚微笑，“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工作，一种自己不想要的身份，一份自己不愿承担的责任……”
　　“阿拉贡，”声音冷得能让鲜奶结块，“你还没领心理医生的执照，就想开业了？”
　　被轰下台的心理医生举双手投降：
　　“谈谈你的要求吧，哈尔迪尔。只要我们能办到……”
　　“很简单，”峻傲目光射向美男纤手，“把奈尼亚给我。”
　　纤手条件反射地收回，莱戈拉斯小嘴微噘，一脸愠怒。
　　“哈尔迪尔，你要知道，我们为这枚戒指费了不少心血，还牺牲了吉穆利兄弟的自由……”
　　“吉穆利怎么了？”莱戈拉斯这才发现一个同伙不见了。（汗……百事不操心的大少爷啊……）
　　“那枚魔戒，我终于知道买主是谁了。”阿拉贡端起红茶。
　　“谁？？”
　　“IPO总干事，埃尔隆德上将。”
　　“什么？？？？？”
　　“完全是一个抓捕我们的圈套。戒指里灌满麻醉气体，派四个无能之辈护送到萝林展出，又让手下和女儿暗中协助我们偷到它，然后引爆气体……要不是老天保佑，我们三个人现在都应该在IPO的囚车里……”
　　“不止是老天保佑吧？”哈尔迪尔冷冷的声音传来。
　　“对了，还有哈少将危难关心的鼎力相助，在下不胜感谢。”阿拉贡很有风度地欠了欠身，“不过，感谢是感谢，生意是生意，我可没答应你任何条件。”
　　“是吗？”
　　“是啊！而且，凭你一个人，再加上一堆破铜烂铁自动化零件，是绝对拦不住我们两个人的，阁下不妨一试。”
　　“如果再加上茶和咖啡呢？”
　　阿拉贡脸色微变……
　　莱戈拉斯却肆无忌惮地大笑了出来：
　　“小哈，你别装了！你的脸皮要是厚到能用这种低级手段，你早就不给盖老太太干了！”
　　一语中的！
　　对于某些人来说，直觉远比思考更有用……

　　想起在大学里，表面上，哈尔迪尔比莱戈拉斯要深沉成熟得多。
　　可一旦真的遇到什么事，吃亏的，永远不会是这个飞扬洒脱的小莱……

　　“无论如何，我要这枚戒指。”
　　“我可以问一下，你要拿它干什么吗？”阿拉贡突兀一句。
　　注意到同伴惊讶的目光，他解释：“哈少将刚才说的是‘把奈尼亚给我’，而不是‘把奈尼亚还给我’。为什么？你不想‘还’它，是吗？”

　　黑亮的眸子里闪过赞赏的神色。
　　跟这样两个对手打交道，绕圈子不仅费力，而且无用。
　　端起黑咖啡，向他们举了下，一口喝干。

　　“不错，我并不打算把它直接还给女王。”
　　“…………”
　　“我要用它……交换我后半生的自由。”
　　“…………”

　　“行得通吗？”莱戈拉斯疑问。
　　“你还不了解奈尼亚在我国的地位，”哈尔迪尔淡然答，“基本上，相当于王冠和权杖的总和。”
　　“…………”
　　莱戈拉斯看看阿拉贡，费力地脱下了手上的白宝戒。
　　依依不舍凑到唇边吻了下，放到咖啡桌上。
　　“老大，我那五成……下回再说吧。”
　　“…………”
　　“小哈，你又欠我一次人情，记得要还哦！”
　　“…………”

　　黑亮的眸子转向阿拉贡，静视不语。
　　“我可没有我们的精灵王子这么慷慨善良，”黑发酷男冷笑，“要我那一份，可以，拿东西来交换。”
　　“…………”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五百万现金；二、一件工具。”
　　“工具？什么工具？”
　　“我现在还不知道，等我以后用到时，自然会来订制提货。”
　　“…………”
　　“当然了，你还有第三个选择：跟我打一架，以武力夺取。自己看着办吧……”
　　“似乎……是第三个选择比较可行……”哈尔迪尔托腮凝思ing……

　　阿拉贡转头去看莱戈拉斯。
　　“我保持中立！”金发小帅哥立刻举起双手，脸上一片兴奋。
　　高手过招，千载难逢的饱眼福机会啊……

　　“那就这么决定吧，”哈尔迪尔指定阿拉贡，“你去调养身体，等元气恢复足，随便什么时间地点，我们打一场。连这个小子都不用带，男人之间的决斗，生死由命。”
　　阿拉贡扬起浓眉……
　　两片纯然刚硬的阳性磁场，碰撞得滋滋有声……
　　笑容渐起，阿拉贡双手插进裤袋，施然起身，扬长而去：
　　“莱戈拉斯，走吧！”
　　“好了！”
　　金发小帅哥也跳起来，轻拍金发大帅哥的脸颊：
　　“记住哦，小哈，你欠我一次情，将来要还的！”
　　瞄准那个黑色身影，追出门外……

　　星光下，两个潇洒身影渐行渐远……
　　“老大，费了这么大劲，到头来又是一场空啊……”
　　“嗯，下次我们干脆去偷现金，好歹也能顺手藏几张……”
　　“唉，又要过苦日子了……”
　　“别着急，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去探望吉穆利兄弟，监狱里总饿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