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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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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夜晚的商业街熙熙攘攘人潮涌动,夏远一手架着人,一手拿着个翻盖机啪啪啪按着键,陶晓东跟在后面虚扶着,怕夏远一个人搞不定。今儿这俩穷学生是搭学哥的车来的,可现在都喝了酒,车肯定开不了了。
走到路天停车场,夏远问:“学哥,你怎么回?打车还是叫唐宁来接?”
汤索言奇怪地看了一眼夏远,说:“我这人喝不了酒,今天喝多了,对不住啊。”
说完象征性地推了推他,自己没站稳踉跄了一步,下意识要去拉陶晓东,“你进去吧,我和晓东先回了,下次再约。”
别看夏远是学医的,也算是个高材生,性格却没这半点样子。要论几个人当中江湖气最重的,陶晓东都比不上夏远。所以后来这孙子在商场上混的,如鱼得水左右逢源。
虽说现在的夏远还没那个本事,但也有个雏形了。面对个醉鬼,他也是先递了个笑出去,说:“学哥,晓东也喝酒了,开不了车。”然后不动神色地挡在陶晓东面前,一把扶住汤索言的手肘,怕他摔了,“唐宁说他快到了,我们陪你一起等吧。”
汤索言现在脑子里全是浆糊,全靠最后一根神经支撑着他现在还能体面站在这。他有些听不明白夏远的话,看不懂晓东的反应,是还在介怀唐宁吗?这个念头一出来,他就立马给按灭了。晓东从始至终都是尊重他之前的那段感情的,晓东只是心疼他,十三年的感情,到头来是个骗局。私心里,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不值,十三年的虚情假意换来了和晓东厮守一生的运气,这是他汤索言最大的幸运!
“晓东,头疼了,回去帮我按按吧。”汤索言揉了揉太阳穴,歪着头去看夏远身后的陶晓东。
“我去!”夏远已经有点压不下去火气了,他真是没想到汤索言喝了酒是他妈这个b德行,别人也就算了,要是他妈田毅,他立马打包送过去,但晓东是弯的,又是他们哥儿几个里面最难的一个,霸着他的白月光还想来撩拨他兄弟,门都没有!
一句脏的已经骂了出去,夏远就没想收场!这太过了,就算这人是他亲学哥,是他们系的天之骄子,他也豁出去了。
可惜,刚刚读完条,陶晓东这位半天不作声的江湖二号大侠出场了。
他从夏远身后探出半边身子,指着自己笑嘻嘻地说:“学哥,是认识哪个水会的技师也叫晓东?”
一句话说得暴怒的夏远都哑了,一脸看傻子地回头看他:更别说汤索言,难为一个醉鬼在脑子里七弯八绕好大一通才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这都哪跟哪啊!汤索言哭笑不得,他这辈子就没去过这种地方。不是他自诩清高,实在是没时间也没有那个兴趣。
这边三人牛头不对马嘴地掰扯着,旁边忽然停了一辆车,驾驶座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清冷的脸。
“不好意思啊夏远,跟你们添麻烦了。”
夏远乍地邂逅白月光,还不太自然,憋着性子跟他讲了个大概,再和陶晓东将人塞进了车里,看着他们扬长而去。
第二天周日,汤索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平时不喝酒的人骤然喝醉,那种宿醉的疼痛很折磨人。何况他这么多年被晓东惯出了一身臭毛病,起床气尤其严重,他强忍着不适唤了两声晓东,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回应。
他烦躁地搓了搓太阳穴,缓了会劲才慢慢坐了起来。房间格局摆设都很陌生,不是他家,但仔细看了看又有些眼熟,想了半天都没有想起来这是哪。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房门被打开,汤索言看到唐宁端着杯水,在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下,马上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将水递给了他。
汤索言接过水喝了一大杯,竟然是柠檬水。一杯下肚人清醒了不少,头也没那么难受了,这才慢慢想起前因后果。他都无奈了,这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干过这么丢人的事,果然人一旦遭遇难以想象的重大事件的时候,什么理智什么体面,早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唯剩本能驱使身体。
“晓东是谁?”唐宁脸上有些挂不住,这句话问的太直白了,现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没有立场问。
汤索言看着还这么年轻的唐宁,心里竟觉得安慰。晓东以往因为唐宁心疼他,是觉得这段感情对他有亏欠。其实哪有什么亏欠不亏欠,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就谈不上这些负面的东西。但既然重来一次,他也希望唐宁别把青春浪费在不爱的人身上,去找那个他爱的人肆意潇洒,不是更好吗!
“晓东啊…”汤索言笑着说,“是我的爱人。”